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_沧海一米【完结】(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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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里,正在同古嬷嬷商量着事,紫书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回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莘菲一惊,站了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慢慢说,说清楚。”

  紫书喘了几口气,说道,“刚才有人来传,说是朗哥儿吃什么吃坏了,早起就上吐下泻的,这会子,老太夫人和太夫人都在绘芳堂里呢,叫夫人快去。”

  莘菲听了这话,不由回过头去看古嬷嬷,正碰上古嬷嬷的眼神,二人jiāo换了个眼色,果然,有人耐不住了,在吃食上动手脚了。

  莘菲留下紫樱、紫槐照看菡笑堂,吩咐了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莘菲的正房。

  自己则带了古嬷嬷和紫菱、紫鸾、紫书、紫篆一起去了绘芳堂。

  到了绘芳堂,里面已经是聚满了人,丫头婆子们跑进跑出的,老太夫人和太夫人都已经围在正房的偏间里,莘菲一路走了进去,一路吩咐着紫菱、紫鸾派人去看好门口,指挥丫鬟婆子按服侍的主子的不同站好,别到处乱跑。

  进了偏间,看见朗哥儿躺在拔步chuáng上,身上盖了chuáng红绫被,小脸煞白,嘴角还不时有白色口沫溢出。

  老太夫人、太夫人和二奶奶李氏都围在chuáng前,太夫人哭喊道,“我可怜的孙儿啊,到底是谁这么看不过眼你去啊,这么狠的心啊……”太夫人的嚎哭似乎是有所指,让人莫名其妙。

  莘菲走上前去,轻轻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行了礼,和李氏打了个招呼,老太夫人没说话,点点头,太夫人看见了莘菲,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我苦命的孙儿啊,你到底是碍着谁了,非要置你于死地啊?”

  莘菲诧异,怎么太夫人这话像是在说她呢,李氏神qíng也略有些尴尬,扯了扯太夫人的衣袖,太夫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大声嚎哭。

  “好了,嚎什么啊,朗哥儿还没怎么着呢。”老太夫人发了话,太夫人这才压低了声音。

  莘菲上前回道,“祖母,媳妇得到消息就已经派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去了,祖母且放宽心。”

  老太夫人点点头,“你做的很好。”转身又对身旁的丫鬟说道,“将侍候朗哥儿的丫鬟婆子都给我锁了起来,待会我要问话。”

  身边的丫鬟得了令下去了。

  过了一会了,下人来回,太医来了。莘菲和李氏便起身去了屏风后边回避。

  下人才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请了进来,老太夫人问说,“王太医近来可好?别人我也不放心,只好劳动您了。”

  那位王太医作了个揖,“老太君好,您客气了,这也是我该做的,不是?”说罢便坐在chuáng前的圆凳上,给朗哥儿把起脉来。

  连老太夫人在内,大家都凝声静气的,等待王太医的诊断。王太医把完了脉,又掀开了朗哥儿的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朗哥儿的舌苔,仿佛是过了很久似的,才回过身来,对老太夫人说道,“哥儿这是中了毒了。可是吃过什么不好的东西?”

  老太夫人一叠声地唤人去叫朗哥儿的rǔ母进来,一时,朗哥儿的rǔ母便被两个婆子押了进来,跪在老太夫人面前。

  “我且问你,朗哥儿可吃过什么不好的东西?你老实答来。”老太夫人问道。

  rǔ母已经被吓得不成样子了,抖抖嗦嗦地答道,“也没……没吃什么,和平日里一样啊。”

  王太医追问了一句,“可有什么是这几日里特别吃到的,却是平日里没吃过的?”

  rǔ母想了半天,才答道,“就是早起大小姐派人送了碗什么双皮rǔ来,哥儿吃了几口。”

  “什么双皮rǔ?在哪?快叫人给我拿过来给太医看看。”老太夫人急急地吩咐道。

  屏风后边的莘菲听了心下一惊,“双皮rǔ?”果然,问题是出在自己做的东西上,这几日她的确吩咐紫篆做了些给妙姐儿,但她怕朗哥儿吃不惯,才没有命人送来给朗哥儿,可即使是吃了双皮rǔ,也不会中毒啊,看来这中间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的。

  这边,马上有丫鬟端了还没吃完的双皮rǔ来jiāo给王太医,王太医仔细看了看碗中的东西,并拿了根银针试了试碗中的东西,最后才向老太夫人说道,“老太君,依老朽看来,哥儿是误食了这双皮rǔ上的木薯粉了。”说罢将碗递给老太夫人。

  “木薯粉?”老太夫人一边接了碗过来看,一边问道,“这木薯粉是什么东西,是有毒的吗?”

  王太医说道,“木薯粉一般是无毒的,只是较小的孩童肠胃娇弱,吃下去会刺激肠胃导致呕吐或吐奶,长久以往会虚弱而亡。”

  老太夫人听了,沉默了半晌,才命太夫人亲自送王太医出去写方子抓药。

  又派人好生送了王太医回去。等药煎好了,才亲手喂了朗哥儿喝了,命自己身边的红豆带人好好服侍了,这才将莘菲、李氏和太夫人都带到了自己平日里待的正厅里。

  老太夫人神色严肃,太夫人也将火一样的眼光盯向莘菲,莘菲倒是依然平静,李氏也若有所思。

  过了半晌,老太夫人才吩咐人将妙姐儿也唤了来。

  当得知朗哥儿中了毒之后,妙姐儿也禁不住哭了出来,老太夫人将妙姐儿拉到自己身旁,亲手拿帕子给她擦了泪,问道,“好孩子,你弟弟喝了药已经没事了,你只管告诉祖母,你这双皮rǔ哪来的?”

  妙姐儿闻言,惊道,“祖母,难道是双皮rǔ有问题吗?”

  老太夫人点点头,“这里头有木薯粉,小孩子是不能吃的。”

  妙姐儿的眼神顿时像利箭一样she向莘菲,一旁的太夫人看见了立刻向着莘菲斥道,“你这毒妇,安的是什么心啊,我那可怜的孙儿啊,还有我那福薄的媳妇啊,你怎么就这么早就去了……”

  老太夫人喝道,“嚎什么啊嚎,事qíng还没弄清楚呢,你给我闭嘴。”

  太夫人才停了,拿帕子按按眼角,眼神像刀子一样地剜向莘菲。

  莘菲神色依旧平静,“双皮rǔ的确是孙媳妇做好送与妙姐儿的,这道点心我也曾经做过给端淑公主吃过,若说有毒,绝不可能。”

  没等老太夫人问话太夫人就抢着说道,“刚才太医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小孩子家家的,吃这个才会有事,再说了,你是故意要在朗哥儿吃的中下毒,谁能知道呢?”

  莘菲望向太夫人,“母亲刚才也听妙姐儿说了,这双皮rǔ我本是做给她吃的,媳妇又怎么会断定她一定会送给朗哥儿吃呢?”

  “妙姐儿懂事关爱弟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自然会送了给弟弟吃,你就是看准了这点吧。”太夫人又说道。

  莘菲轻轻笑道,“祖母,能否将那个装了双皮rǔ的碗给孙媳妇看看?”

  老太夫人点点头,就有个丫鬟将装了双皮rǔ的水晶碗递给莘菲,莘菲仔细看了看,果然,自己今天给妙姐儿作的双皮rǔ上放的是蜜豆和去了核的樱桃ròu,这两样东西都是红色的,但现在这两样东西上面都薄薄地覆着一层白霜,莘菲略想了想,心下便已明了。

  莘菲看着老太夫人,眼神里清明、平静,问道,“祖母,这桩事qíng可否jiāo与莘菲来问?”

  太夫人又抢着说道,“那怎么行,这不是贼喊抓贼吗?”

  老太夫人瞪着太夫人,说道,“媳妇,你闭嘴,且听听看你媳妇怎么问的。”说罢,朝莘菲点点头。

  莘菲便问向自己身边的红菱,“今儿早上是谁将这双皮rǔ送去大小姐那的?”

  红菱答道,“早上是紫樱和紫槐送去的。”

  莘菲便让小丫头去唤了紫樱来,问道,“你将这双皮rǔ拿到大小姐那去的时候,路上可碰见什么人了吗?双皮rǔ又是jiāo与何人手中的?”

  紫樱肯定地答道,“奴婢得了夫人的吩咐,一路上没有与任何人说话,东西是jiāo到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橙香手里的。”

  莘菲点点头,命紫樱回去菡笑堂。又唤了橙香过来,“是如紫樱所说,双皮rǔ送到了你手上吗?”

  橙香脸色有点苍白,答道,“是的。小姐特别爱吃夫人做的这道点心,今日特别jiāo待将这碗送与朗哥儿吃,让朗哥儿也尝尝。”

  莘菲看了眼妙姐儿,这小丫头,前几日给她送去,她都矜持着不说什么,原来也是爱吃的。

  妙姐儿也微微有些脸红,莘菲又继续问道,“那你是亲自送到绘芳堂jiāo给朗哥儿的rǔ母的吗?”

  橙香顿时局促起来,“奴婢当时手上还有别的事,一时走不开,就让一个洒扫上的小丫头送去的。”

  莘菲问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众人都感到疑惑,尤其是太夫人,忍不住又吵上了,“你把话说清楚,这是个什么意思?”

  莘菲笑笑,将装了双皮rǔ的碗递给老太夫人看,“祖母,请看,如果莘菲猜得不错的话,这蜜豆和樱桃ròu上面的白霜便是木薯粉了。”

  老太夫人点头,“是了,才刚王太医也说朗哥儿是吃了这双皮rǔ上的木薯粉。”

  莘菲接着便将碗又递给太夫人看,“母亲,如果真是媳妇要害朗哥儿,为什么不将木薯粉放入双皮rǔ中,而要撒在外边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呢?”

  太夫人顺着莘菲的话也问道,“是啊,你为什么不放在里边呢?”问完立刻发觉自己也说漏了,赶紧圆道,“那只有你自己知道呗,说不定你是想故意混淆大家的视线呢?”

  莘菲轻笑,“母亲真是聪慧,可惜媳妇愚钝,想不到这儿。”

  李氏此时也cha嘴说道,“大嫂前边的问话已然表明这双皮rǔ到了橙香这依然是没问题的,那么问题就应该处在送双皮rǔ的小丫头或者……”说完拿眼觑了觑太夫人,没把话说完。

  太夫人这会倒是听明白了,大怒向莘菲说道,“你这个毒妇,你是在说我会害自己的亲孙儿吗?”

  莘菲见状跪了下来,“母亲请息怒,媳妇不是这个意思。”

  太夫人气得站起身来,用手指着莘菲,“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好计谋啊你,既能谋害咱们侯府的子嗣,又能将婆母拉下水来,这个侯府你就能只手遮天了,是不是?”

  二人正僵持着,周士昭大步走了进来,见莘菲跪在地上,也不去扶,只是走到太夫人身边,扶了太夫人坐了下来,“母亲,事qíng儿子已经听说了,您先息怒。”

  太夫人见周士昭也没理会莘菲,便拉住周士昭再次大声嚎哭出来,“昭儿啊,母亲自认待你不错,可你看看你媳妇是怎么对我的,她还想害咱们朗哥儿呢,这等毒妇,咱们可不能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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