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赶紧跪了下来,“老奴见过侯爷。”
周士昭摆摆手,莘菲抬起头,韩张氏也才笑着点点莘菲的额头,“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娘都被你唬住了。”
周士昭先给韩张氏见了礼,韩张氏也赶紧起身给周士昭回了福礼。
“你们回来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娘好准备准备啊。”韩张氏同莘菲说道。
“我们也是临时起意,路过想着过来看看您,一会儿就走,梓哥儿呢?”莘菲问道。
旁边的姬无缺耐不住了,“有没有人跟我解释下,这是个什么状况啊?韩兄弟,你姐姐是郡主啊?”
莘菲扑哧一下笑开了,“你真是个猪头。”莘菲笑着说道。
姬无缺正待回嘴,梓哥儿小跑着进来,一把抱住了莘菲,“姐姐,你回来了,梓哥儿好想你啊。”
莘菲摸着梓哥儿的头,“姐姐也想你呢。快见过你姐夫。”
梓哥儿这才从莘菲身边走到周士昭面前,掸了掸衣裳,郑重地行礼,“梓哥儿给姐夫请安。”
周士昭一把扶起梓哥儿,“你是梓哥儿,嗯,筋骨不错。连过骑she吗?”
梓哥儿摇头,“还没有。”
周士昭看向莘菲,“不妨让梓哥儿骑she也练起来。”又转向梓哥儿,“你想学吗?”
梓哥儿用力的点点头,“想,梓哥儿要学,练好本领,保护姐姐和母亲。”
莘菲被他的小大人的口气逗笑了,周士昭也点点头,“好,我会帮你找个骑she师傅来府里,你要好好学,不可半途而废。”
梓哥儿高兴得跳了起来。
一旁的姬无缺此时兜到莘菲身边,“你是……?”
莘菲得意地说道,“怎么,这也能将你骗了吗?”
“你,你真是……”姬无缺有点气急败坏,自顾自先甩手出府去了。
莘菲又陪韩张氏说了会话,安顿好了府里的事物,给韩张氏留了几张银票,这才恋恋不舍地随了周士昭回府了。
回了菡笑堂,莘菲先去洗漱了,换了女子的衣裳出来,周士昭也换了身家常衣裳,二人便一同去了庆安堂。
庆安堂里,老太夫人刚午歇起身,正和姬无缺说着话呢,周士昭和莘菲进去,见了礼,老太夫人笑道,“我同无缺的祖母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手帕之jiāo,没想到今儿还能见着老姐妹的孙子。”
周士昭和莘菲二人坐了下来,姬无缺的眼神就像利箭一样刺到莘菲脸上,莘菲装作无辜地对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在老太夫人面前提起自己女扮男装的事。
老太夫人对莘菲说道,“无缺好不容易来趟,你命人将听风居收拾出来,让无缺在府里好好住上些日子。”
莘菲答应着,起身去吩咐下人准备着。身后那姬无缺缠着老太夫人,直将老太夫人逗得开心得不得了。
晚上,莘菲与周士昭二人都梳洗了,躺在chuáng上时,周士昭搂了莘菲,轻轻说道,“今天本来是想带你好好散散心的,实在是不巧,碰上皇上也来了,改日再带你去好好散散心吧。”
莘菲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坐在周士昭身旁,“昭,那菲园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周士昭见莘菲如此敏感,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便也翻身起来坐着,说道,“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菲园里有一个秘密基地。”周士昭审慎地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讲。
“是在研究新式武器吗?”莘菲一下就问了出来。
周士昭一把抓住了莘菲的肩膀,“你怎么知道?”
莘菲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说的太快了,只得自圆其说,“嗯,那个,是……我无意中听太后说的。”
周士昭这才松了手,“此事事关紧要,你不要多问也无需参与进来。”
莘菲暗暗也松了口气,“可是皇上为什么还要请姬无缺来?”
“无缺公子的财力甚至超过了国库,皇上是要借用他的财力支持。”周士昭解释道。
莘菲又问道,“如果这个新式武器研制不成功,会有什么后果?”
周士昭蹙眉,从chuáng上下了地来,踱到窗前,“北方战事吃紧,我军难以抗衡。南方幽王蓄势已久,如若两方勾结,后果将不堪设想。”
莘菲这才明白当年的皇后为什么要坚持将赵宣琳嫁去幽王府,转念一想,又问道,“昭,你以前曾经告诉过我,你手里有皇家想要的东西,这东西会不会对你造成危险?”
莘菲很确定现在周士昭手里的定是那制火枪的图纸的另一半,但是她不确定的是,这半张图纸对周士昭来说或者说对整个侯府来说到底是保命符还是催命符。
周士昭转过身来,幽幽地看着莘菲,“你放心,我定会护得你的周全。”
话说到这里,莘菲也不敢就此挑明,只能默默地上前抱住了周士昭,心里暗暗说道,“你不要负我,我也定不会负你的。”
接下来的几日,但凡周士昭出去不在府里,姬无缺就想着法子向莘菲挑衅,一会儿嫌婢女长得太丑了,要换漂亮的,一会儿又是要吃什么天香楼的水晶肘子,要派人去买,一会儿又是嫌chuáng板太硬,要换成软榻……直折腾得府里的下人上蹿下跳,折腾得莘菲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赶了他出去,偏偏人家在老太夫人面前就乖巧得什么似的,哄得老太夫人对他言听计从的。
这日,莘菲早起用过膳,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都请过安后,叫古嬷嬷将三个姨娘都唤了来。
白姨娘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似乎是学乖了点,没有了从前的放肆,三人给莘菲请安,莘菲让紫菱端了杌子来给三人坐了,才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前头的规矩是怎样的,如今太夫人发了话,叫我安排你们的侍寝,你们自己说说看吧。”
白姨娘首先就跳了出来,“夫人,奴婢听您的安排。”
“哦,白姨娘倒是明理了许多。”莘菲点点头,商姨娘也赶紧跟着说道,“奴婢也任凭夫人安排。”
莘菲便望向张姨娘,这个有名的老实人,依旧是月白色的褂子和衫裙,依旧素淡的装扮,张姨娘低了头,怯懦地说道,“奴婢愿意日夜服侍二少爷和夫人,奴婢年纪大了,容色上也比不得夫人和二位姐姐……”
这哪里是老实人说的出来的话,明明心机很重,还给人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莘菲不由对张姨娘更加注意了。
便笑着说,“虽然这么说,但规矩也不可废不是。”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就这么着吧,按照你们前头夫人定的规矩,侯爷在正房每月里在正房前十天,你们三个房里按顺序各三天,其余的则看侯爷自己的,他高兴去谁房里就去谁房里,你们看怎么样呢?”
白姨娘和商姨娘互相对看了下,莘菲也打量着三人的表qíng,白姨娘和商姨娘脸上有惊喜和窃笑,大概是觉得给侯爷自主的日子多,她们便是机会也多了几分吧,张姨娘脸上反而是惶恐更多了几分。
莘菲看得有趣,白姨娘和商姨娘二人先起身道了谢,表示服从安排。
张姨娘则是起身还想说些什么,莘菲挥手止住了她还没出口的话,“就这么着吧,你们下去吧。”
三人便退了下去。
莘菲端了茶喝,一旁的古嬷嬷说道,“夫人,您不怕三个姨娘分了您的宠吗?”
“怕又有什么用呢?”莘菲反问道。
“夫人,您不知道,咱们还是可以将姨娘们侍寝的日子排在她们小日子前后的。”古嬷嬷低声说道。
莘菲笑了笑,“嬷嬷,宠如果能被人分了去,就不叫宠了。我赌的就是侯爷的心。”
古嬷嬷叹道,“夫人,万一赌输了呢?”
“输了?”莘菲反问,“输了就山水从此不相见。”莘菲在心底喊话。
不管周士昭的过往如何,但现在既然是她莘菲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妻,那么,将来就只能是他和她二人的将来,不能有其他女人同行,如果做不到,她宁愿独行!
莘菲正暗自下决定呢,外头紫菱过来传话,“夫人,才刚有个小丫头过来说,无缺公子在园子里的竹楼里,让您过去呢,说什么东西不好了,叫您换一个过去。”
莘菲咬牙切齿道,“这个死无缺,又想起什么夭蛾子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一边骂着一边无奈地起身,带了紫菱紫鸾二人去了竹楼。
盛夏的日头还是很毒,尽管莘菲一路都是沿了长廊和花荫底下走,到底也出了一身薄汗,看看竹林里头倒是绿意盎然,凉意森森。
“倒挺会找地方的,这死人头。”莘菲心里暗暗骂道。
还没等走到荷花池边,就有个刚留头的小丫头跑过来说道,“夫人,古嬷嬷说夫人的什么东西找不着了,叫紫菱姐姐和紫鸾姐姐帮忙回去找找,叫奴婢过来先伺候着。”
莘菲一时也不疑有他,便让紫菱和紫鸾先回去了,自己带了那个小丫头继续往竹林里去了。
到了竹林,果然是凉慡许多,莘菲一头的汗也下去不少,莘菲拿帕子擦了擦脸,往竹楼上走去。
“唉,无缺公子,你又耍什么花招呢?又有哪让您不满意了?”莘菲边提着裙子上楼边喊道。
上了楼,倒发现外间厅上并没有人,莘菲便转到屏风后面,那姬无缺正躺在拔步凉chuáng上,脸色红润,神qíng颇为古怪。
莘菲还以为他病了,赶紧上前,“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伸手摸向姬无缺的额头,谁知姬无缺却一把抓住莘菲的手,往前一带,莘菲便被他搂在了怀里,姬无缺滚烫的呼吸都喷薄在莘菲的脸上,耳边。
“莘菲,你……我,我……”姬无缺呼吸急促,双手紧紧地箍住莘菲,让她动弹不得,嘴却已经亲上了莘菲的脸颊。
“你gān什么?疯了吗?”莘菲用力的挣扎着,一边四处看着,看有什么能帮自己脱身的东西。
姬无缺却胡乱地在莘菲脸上、嘴上甚至发上亲着,嘴里还呢喃着,“莘菲,我好喜欢你,你别走……”
莘菲突然间想起以前在这里撞见过的傅如玉,再回头看看姬无缺,眼神迷离,目光散乱,脸上的红润此刻显得特别的不正常和诡异。
我靠,莘菲在心里怒骂,这个混蛋该不会是中了迷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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