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就是玄女,而玄门又名玄女门,正是信奉女娲的宗教派别。之前一直是女子为门主,到后来因封建制度男子身份高于女子,才渐渐转由男子继承,又改名玄门。他们坐落凤凰山,也正为了守卫玄女陵墓。陵墓一消失,等于玄门的信仰彻底崩塌,美人师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看着玄辰星面无表qíng地把这些解释清楚,我笑了,“原来人生不过是颗棋子,一举一动都被算在别人眼里,掌握于别人指尖。”
他轻轻摇头,“谁都不是棋子,只是世间有自己的规矩。有人jīng于算计利用而已。”
我没话了。沉默好久说:“我累了,我不想再被利用cao纵。我想回去。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他说:“抱歉,如此神力,只有舍弟才能做到。”
我火了,抓着他的肩膀猛摇:“凭什么?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凭什么把我扯上?我只想安安份份地活着!你们凭什么打乱我的生活?”
他身边伺侯的仆人见我动粗想来制止,却被他示意不要。反倒是朱君止和月秀过来拉我,劝我说这与他无关,不要对救命恩人无理。
玄辰星被我扯着也不反抗,他怜悯地看着我,淡淡地说:“此为天意。”
“天意?哈哈,什么是天意?”我狠狠推开他,“天意就是让我趟进这淌混水,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连自己的爱人也一起害死?cao他妈的,都是狗屁!”我再抓了他衣襟,“告诉我,怎么逆天?苍天负我,我负苍天!我要把风契弄活!”
他吃了一惊:“莫要说此等不道之话!人死哪有复生的道理?”
“我他妈还是千年之后的人呢,又哪有站在这的道理?别跟我装屁,你们不是专学玄学的吗?你弟弟都那么那么厉害,你也差不到哪去!快告诉我怎么让风契复活?不然我烧你房子杀你全家!”
他怔了怔,苦笑道:“在下资智不及舍弟万分之一,且自幼只喜医道,对玄学只懂皮毛。纵使萧姑娘杀了在下,在下也毫无办法。”
我气急,可又不知该怎么办!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不会,可美人师父远在千里之外我又怎么找他?
“他不帮你你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烧他房子,杀他全家好了。”戏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虚渺地飘来,第一个字的时候还若即若离着很远,可到最后一字时那人竟已站在屋子里!而且门窗并未打开,谁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现身!
朱君止和月秀惊得同时站起,却仍迟着一步,被人轻手抚过胸口点了xué道!他们木偶样的僵直身体的同时,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还在不信如此轻易被人制服!
天籁的声音,与玄辰星相似的身形与仙子般的风流气质。他覆着半透明的面纱,看不清本来面目,可那种朦胧美感却远胜于任何绝美方华!他给人一种灵动飘逸的感觉,一双紫色眸子总是似笑非笑,他淡紫色的长发柔顺着倾泻及地,如奇异的紫色的丝缎……
只可惜,他是闭嘴美人。一张嘴立刻就从仙人降到地痞。“啧啧啧,这两人武功真差。色娘徒弟的眼光也变差了。怎么为师的不肯屈身于你,你就找这么糙包的丈夫吗?”
被狠狠噎了一下,我想解释说那两人不是我老公,或者说那两个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可仔细想想似乎都没什么实际用处。美人师父既然喜欢开玩笑,我就陪他玩笑好了。
“是呀。”我放开玄辰星,皮笑ròu不笑地接道:“美人师父可是天上地下长相最美,武功最高,玄学最jīng的超级天才!管他什么人物在您面前都比糙包还不如了。您要是肯委身于我,色娘徒弟也不至于饥不择食找他们。”大概是知道了前因后果,再见美人师父,心里却不似误以为玄辰星是他时那么激动,那么绝对信赖了。只是却也不恨他,只隐隐的多了丝恐惧言谈间多了提防。
美人师父却是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他xing子高傲,又喜欢自恋,被别人奉迎拍马最是开心不过。他白了眼被气得浑身发抖的两人,又瞟瞟yīn着脸的玄辰星,故意笑嘻嘻地挨近我说:“那你肯不肯替为师做件事?以表对为师的一片痴心?”
对于他的挨近,我本反shexing地想避开,可一意识到又努力忍住了。他再如何有目的,也不会动手伤我。否则依他的能耐,我又哪有命活到今日?想到这,我笑嘻嘻地也凑近他,两人近得几乎鼻子碰鼻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有命徒弟自当遵从。只是不知道您老人家,不,是您大帅哥有什么吩咐?”词句虽说的恭敬,我的态度却暖昧无比。美人师父从来都没有认真地当过我的师父。就算有时他教我武功,也都像朋友之间开玩笑般的不正经。更别说平日里打打笑笑甚至说huáng色段子。
他似娇似嗔地轻指点我的鼻子,“你要为师的从你倒也不难。只要你把这些讨厌的人统统都除了,为师自然在chuáng上等你。”
我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玄辰星更是怒叫美人师父的名字:“玄琥珀!”
美人师父也不理他,又蛊惑我道:“这个主意如何?你刚还说我种种好处,说什么人与我相比都成了糙包呢。”
“呃……”
“玄琥珀!你恨我只杀我便是,何苦再去拖累旁人?玄门门主也是当年你我求神,以神签定的命数,我本不想坐,若不是当初你气盛私自走了,这门主位子早就是你的!”玄辰星激动得脸都红了,他紧紧捏了拳头,我猜要不是他自知打不过这个兄弟,早就过来拼命了。
美人师父咯咯地笑,他笑得开心极了,简直可以用花枝乱颤来形容!忽然他又不笑了,紫色的眸子溢出冰冷的寒气,冷道:“那我现在要,你舍得给吗?”
“只要你别再累及无辜,别说要个玄门,即使我的命也可以!”
“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
眼瞅两人达成协议,皆大欢喜,我找了个空隙凑上一句:“美人师父,您的目的达成,固然是您神力无边,神机妙算的结果。可我这作徒弟的多少也出了点力,还请师父念在徒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徒弟个小忙行吗?”
他抛我个媚眼,笑道:“叫你色娘可真不白叫,这里站着的哪个不是美人?你却还想着别人,难道那女娲氏的小东西真的美到我们加在一起都比不上?”
我继续拍马屁说:“美人师父真是神仙,连徒弟肚子想什么都知道。但风契只是个小孩子,虽然小有姿色,却是连美人师父万分之一都及不上的。徒弟想他,也只觉得他可爱,心疼而已。徒弟的命也是他救的,就算是还他救命之恩,还请美人师父大发慈悲。”我不敢说我对风契的感qíng有多深,美人师父喜欢捉弄人,天知道他会不会故意刁难。
“这样啊……那你把玄辰星杀掉好了。”老神在在的,他等着我的反应。
倒抽一口气,不自觉地心里厌恶起来,定定神,我勉qiáng笑道:“美人师父gān嘛非得这样?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哥哥不都把位子让给你了吗?gān嘛非得要人家xing命?”
他说:“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世间万物有失才有得。你要救一命必得陪一命。就好像我把你从千年之后拉来,你在这里每呆一年,就得陪上我一年的修为。我叫你杀我兄长也是为你着想。这里面的人,只有我兄长与你不甚亲近,你杀起来也没多少心痛……再旁的人杀了也没用,总得跟你有点关系才行。”说着,他意味深长地向朱君止和月秀瞟去一眼。那两人因被点了xué道还直挺挺地站着。只是都面色惨白,汗湿了衣衫。一看就知道正在辛苦运功,想用内力冲开xué道。
心一下凉了大半,我想了想,心里做出计较,然后认真地问他:“那我自己行吗?”
美人师父愣了下,没有回话。玄辰星却急道:“万万不可!”他甚至上前两步,想要拉我。“生死命注由天!神氏后代本就不能与人jiāo合,那孩子也是因犯此大忌才糟天劫。萧姑娘万不可做傻事!”
我不理玄辰星,自用轻功扑向美人师父。他反shexing地也以轻功躲开。这是三年里我们俩之间最常作的事。我抓他躲,已成条件反she!
如今的我轻功已大有长劲,再加上身后多了只翅膀,身形移动更是迅捷。只可惜这翅膀是单边的,张开时一不小心就会翻肚皮。
美人师父没料我进步得如此厉害,再加上屋内空间小,他为了躲我,不得已只好闪动身形,掀开窗子飘了出去!
这正中我下怀,赶紧随其后追上,却因动作慢了半拍正被放下的窗子砸上。幸好这个时代的窗子都是纸窗,砸得再重也伤不到哪去,只在窗户上留下个人形的dòng而已。
原来美人师父来时也不是凭空冒出的。只是他身形速度太快,进来后又将窗子关牢,才没让我们注意到。
追至美人师父到了没有人的后院花厅,他身形一闪没了踪影。我正纳闷地四下张望着呢,忽觉身后翅膀一阵剧痛!
“混帐徒弟!好好的宝贝给你糟蹋成这样,简直丢尽我们玄门的脸!”
“哎呀呀!疼疼疼疼!!美人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不了我回现代找个外科大夫,给切了还不成吗?”翅膀被撕扯的剧痛,我不得已只好尽量踮起脚尖,以免得被扯下来。
“找什么大夫?你那么有本事自己扯掉一个,为师的就帮你代劳另一个好了。”他说着越发使力,直把我疼得哭爹喊妈。
“妈呀!救命呀!疼死啦!美人师父求求你疼疼徒弟好不好?天地明鉴我那时是突发xingjīng神分裂才会自残的!就算你要拔,好歹也给我吃点麻药吧?这么生往下拽会死人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我故意往他身上蹭。
他果然厌恶地放开我,还将指上沾着的绒毛仔仔细细地弹gān净。
“记着,我教你两句收骨咒,平时把那难看的东西收起来。少给我丢人现眼!”
揉着脊背与翅膀的jiāo接处,我吸着鼻涕再躲他远点,委屈道:“不如您教我个脱骨咒,彻底把这东西丢……”
他美目一瞪,吓得我忙把剩下的话吞回肚里。
“天底下多少人为这羽衣争得连命都没了,我玄门传承至今,除了祖师也未有成仙者!你如此大好机缘却不珍惜,把羽衣糟浸到这个份上!我,我怎会收你这种白痴的徒弟?”
我再吸鼻涕,再躲他远点。小声争辩道:“我才不白痴。要羽衣成神仙有什么意思?泡不得帅哥,把不得马子。而且成仙之后再成什么?连点人生目标都没有,还不如当个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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