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采花吾采草_落瑛纷飞【完结+番外】(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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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基辅罗斯国是12世纪俄罗斯的称谓。当时是非中央集权国家,国主尊为大公。十五世纪下半叶改称沙皇。)

  虽然朱君止那么说,可我不想找月秀。于他是一种心痛,是一种遗憾。相信他现在也不愿见我吧。他可能心里仍念着我,却不能抹杀他已为人夫,已为人父的事实!

  送走朱君止,我去找美人师父。他正在自己房里捧着风契的蚯蚓爷爷斗嘴,一老一少,一大一小吵得热火朝天。其实也不算是吵吧,他们只是在讨论些法术道家方面的问题,挺激烈的,我听不太懂,只好以为他们在斗嘴。

  轻咳一声,成功让两人意识到我的存在,我说:“我要下山。”

  蚯蚓爷爷看看我,没什么反应,美人师父却皱眉道:“现在吗?”

  我说:“嗯。立刻就走。”

  他问:“怎么这么急?你自己去?”

  我忽略他前一个问题,只简单回答:“嗯。”

  他沉吟片刻:“不是刚巧有人陪你吗?何必要独自冒险?”他说这话时,月秀刚好进来。他看见我,尴尬地微侧了头,把视线避开。

  我也有意不去看他,自对美人师父道:“我都准备好了,这就动身了。你们自己保重。”离开时经过月秀,我顿了顿,脑里思索片刻,努力对他笑道:“你也是,还不赶快回家看看。老婆都大肚子了还到处乱跑。女人怀孕时是最需要关怀的你知不知道?”我有意与他缓和尴尬。我想做不成qíng人至少还能做朋友,闹得太僵也对不起我们曾经的qíng份。

  他却仍不理我。搞得我挺没趣的。悻悻地一个人跨出门槛,悻悻地一个人走。

  天水县离京城不远,我不愿坐马车,就牵走玄门一匹马。美人师父教的收骨咒还挺好用的,念完后翅膀就缩到身体里去了,只是感觉很难受,涨涨的好像憋了个屁。

  一路上行的很急,半个月的路程我只用了十天就到了。其实大可以不必的。毕竟女娲石不是活物,又不会自己跑了。可我就是想找点事做。经历了这么多,心再不能像开始那般纯净乐观。由于投入过感qíng,也不能再平常地看待与朱君止他们的关系。

  或许是累了吧?我现在想有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感qíng。不需要旁人分担,不需要与谁相争与嫉羡。而这,除了风契,谁都不能给。

  可……风契就真的能吗?

  他之所以那么依赖我,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同伴。他以为我们都是孤独的。可现在他有了。他的爷爷回来找他。他知道后还会像曾经那般视我为唯一吗?呵,或许我真是多余的吧?不该来这个世界,不该搅乱别人的生活。

  皇宫的戒备是很森严的。别说进去了,那把门的侍卫都密密层层地站了好几圈。我见此状况,便找了个客栈住,打算夜里再行动。

  夜至三更,我换了特意备好的夜行衣,又带了把防身的小刀,向皇宫潜去。

  宫殿的围墙虽然高耸,却难不倒我这长了翅膀的人。先以轻功飞上一定高度,再找好角度狠拍下独翅,就翻着肚皮很轻松地跃过了。下落的时候不可避免要摔个屁股蹲,可我有轻功提着,也就摔得轻了许多。

  这里似乎是不怎么重要的地方,没有夜巡的侍卫不说,好容易见个站岗的还在打瞌睡。我收了翅膀,往手心里吐两口唾沫,悄悄向他摸去……

  我想用刀比着那个侍卫的脖子bī他说出女娲石在哪,可还没等动手,就有一万个人不知从哪冒出来喊抓刺客!我吓得转身想跑,可那个本来都睡得很沉的侍卫却不知怎的突然醒了,还jīng神百倍得狠扑过来,把我重重压在地上,力道大得几乎拧断我的胳膊!

  然后我就一点悬念都没有的被抓了。

  因为罪名是行刺天子,所以我也被优待得获天子亲审。

  没绑我,他们也知道我跑不了。但也没坐。两个侍卫压着我,qiáng迫我跪着,还不许抬头。我被压得脖子酸痛,没好气地嗷嗷着:“放开我!我的脖子快断了!你们压死我就没人给皇上审了!”

  有侍卫说我对圣上无礼,要掌嘴。可有人阻止道:“住手!”

  压着我的侍卫被推开,我一脸茫然地看向来人。

  温文儒雅的面孔,深不见底的黑眸。他的指尖总是玩着把扇子,看似心平xing淡,却贪婪得想居一切为己有!

  他看我一眼,唇角勾出一丝笑,对那高高在上的人跪拜行礼:“参见皇上。”

  承蒙他的关照,我也能抬头视君。那个坐上皇位上的人生得跟他很像,眉宇间却没多少表qíng。他威严却又有些无力地开口:“吾弟免礼。”

  那人口称谢万岁。起身又道:“启禀皇上。臣弟此来是为担保这女子。这女子是臣弟的宠姬,会点皮毛轻功之术。近来臣弟进宫日久,她想是心生思念,才斗胆半夜来寻。请皇上开恩,jiāo由臣弟处罚。”

  这番话说得恭敬非常,可也无礼非常。跟皇上张嘴就要人,还编出那么套荒诞的说辞,是人都不会信!

  可皇帝却信了。那个九五之尊叹道:“自古女儿多痴qíng。吾弟有此良人,委实让寡人羡慕。这女子……罢了,你带回去吧。”

  原来皇帝这么好说话!

  跟着那个人到了他住的偏殿,待他挥退左右,我说:“我要女娲石。”

  他看我一眼,坐到桌前,自勘了杯茶饮。

  我又说大声了些:“我要女娲石!你帮我弄来我就陪你上chuáng!”

  他冷冷一笑,说:“我不帮你你又能去哪?你以为还能从本王手中逃走吗?”

  我眯起眼睛,也冷道:“我给你留我在你身边的筹码,是你自己不要。而且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只有不想做!”以前的我贪恋红尘,怕死,才会被他qiáng迫。可现在的我对一切都心灰意冷,也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他怔了怔,抬手想要碰触我,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躲。他摸着我的脸,有些失落道:“你变了。”

  我冷笑,“哪里?”

  他的手抚上我的眼角:“这里。你的眼里没有生气,像潭死水。”

  我不自在地挥开他:“胡说八道。”

  他叹口气,说:“你可知天下那么多女子,我为何单只要你一人?”

  我听了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单只要我一人了?你不是有那么多姬妾吗?”

  他的眉毛簇起来,“你到现在还不知本王对你的心意吗?你难道不知自从你进府后,本王再未碰过别的女子吗?”

  被他说的一愣,我老实道:“不知道。”我大姨妈来的时候和惹他生气的时候,他不都在别的女人那里过夜的吗?尤其如意夫人那都不知去过多少次的说。切,卖乖也不想个好点的谎。

  他有些气恼,可也没解释什么。又接着道:“本王识人无数,却从没见过哪个像你这般不忌世俗,肆意妄为的。那时你的眼睛比夜里的繁星还亮,张狂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现在不也一样?”我说,“我现在也没怕了谁。”

  “现在你的眼里是绝望。好像一切都被抽走一般,空dòng的像要消散。”

  抽抽嘴角,对他的说辞我不至可否。也许他是对的,可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

  “你帮不帮我找女娲石?”再问一遍,心里已打定主意,如果他说不,我立马就走。

  “……你要那何用?”

  再懒得理他,我转身去拉门。

  他从后面追上,紧拉住我。“你可知出了这门,再没人保得了你?近日有人要行刺皇上,宫里已布下天罗地网,你冒然乱闯必是死罪!”

  我用力甩开他,“死不死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cao心。”

  “你……”他气得抬手要打我,我快一步抽出小刀抵上他的脖子。

  “得罪了,王爷。那个东西我非要不可,麻烦你合作一下。只要你告诉我藏在哪,我这辈子都念你恩德,感激不尽。”

  他的手缓缓放下,唇角溢出丝苦笑,片刻又变成冷笑道:“你下得了手吗?我还记得多少次你在与我温存后想要杀我,却都放弃了呢。”

  原来他都知道!

  刀子又递出半分,在他颈上划出小小血口,我说:“你不都说我变了吗?怎么还拿以前来衡量我?以前是我不忍心,现在是我没心。”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让我难以忍受,唇边的冷笑也收了回去,说:“那你杀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没心。”

  真的很想杀他,真的很想。如果不是他qiáng捋我走,朱君止不会因为找我而遇到程qíng,月秀也不会以为我死了另娶他人!一切都是他的错!我应该早就杀了他!如果我更早些杀了他,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我不会遇到程qíng,程qíng不会背叛我!我不会遇到风契,风契不会以身结印沉入地底……风契他那么可爱,他那么喜欢我,他还会为我跟朱君止吃醋……朱君止……很有趣的男人,他也喜欢我。可是他心里还有着个人,他也那么喜欢他。我还知道他为那个人投湖自杀……嗯,那时月秀也在的,他绑我在身边,听到有人落水就要我去救。我还借机羞他不会游水……

  刀子掉在地上,叮咚作响。

  “你怎么了?你……”

  “我没事,我好的很。”扶住有些发晕的脑袋,我边回忆着边笑起来。

  “你不对劲!来人!传太医!”

  “传什么太医?我说过我好的很。”笑笑着,我拉开门向外走去。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抱住我,我回头看,是个很儒雅的男人。“帅哥,你哪位?”

  男人吃惊地张大了眼,他使劲晃我的肩膀,几乎晃得我散架!“萧夕夕!你怎么了?萧夕夕!”

  不客气地抬膝撞上他小腹。趁他吃痛松开力道时,我使轻功飞起。这里是哪?为什么这么多人?还都是侍卫打扮!他们gān嘛都拿着剑对我?有的还张开弓弩?

  “住手!不许伤她!”男人对着侍卫大叫着,而他下命令时还可笑地捂着那个地方。是刚被我采过的哪家公子吗?真够意思!不过我怎么不记得他?呵呵,这样的有心人要多采几次才对得起他嘛。

  “THANKYOU!帅哥。下回见!”——

  程qíng

  再见萧夕夕,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以为把一切说出之后,那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但是没有。他只是狠狠给他一巴掌,然后软禁了他。把他囚禁在这小小的独院,再也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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