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宅子住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因为久不沾人气,chuáng板都是yīn冷的,睡着都会把心冰凉!
铭王爷吃惊地看着我搬着被子往他chuáng上挤,好心提醒我道:“再过两天才到我。”
抄起扇子往他头上敲一记,“我知道!”
见他揉着脑袋满脸不解,想问又不敢问,我这才起了怜悯心思解释道:“这里yīn森森的我害怕。朱君止又是个魔物,搞不好鬼啊妖啊的就要找他叙叙同类qíng谊。你是王爷,身带龙气,比较能压邪。”
他哭笑不得,“感qíng把我当平安符?”
“错。”我说,“是镇鬼符。”他一句话就能把人满门抄斩,我可不觉得他平安在哪。
因为担心美人师父,什么都没做便直接睡下了。半醒半梦间,觉得到了白天。有模糊人影进出这间屋子。那人影偶尔喝喝茶,或者在桌边坐一会儿,然后又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他回来后先在水盆里净了脸,接着一边脱衣,一边向我走来。
不知为什么,我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他往我的肚子上坐,有心想大叫也喊不出声音!我还可以感觉到铭王爷在我身边睡得死沉!这厮不会武功就一点警觉xing都没有!人都要上chuáng了还没一丝觉察!我一个劲后悔当初怎么不找月秀去?他耳力那么好,恐怕人还离屋子老远就会惊觉醒来了!
“啊——!”尖叫一声终于坐起,那人仰躺在我身上的冰凉触觉分明提醒我那不是梦!我惊骇得揪起铭王爷把他一起拖下chuáng,叫道:“别睡了!chuáng上有鬼!”
铭王爷刚被我的尖叫吓醒,见我这样个子不由得慌了手脚,忙搂着我好言安慰。
我可不愿再在鬼屋里呆,连滚带爬拽他离开。
这时月秀也赶来了。他如影子一般窜到我们跟前,惊道:“什么事?”
黑暗之中突见疾速黑影,我以为又是鬼,吓得二次尖叫。待看清了是月秀,才松了口气扑到他怀里道:“有鬼!”
不待月秀回话,又有一人如花影般窜来,是朱君止。他见我吓得发抖,便问铭王爷,“出了什么事?”
铭王爷当然答不清个所以然。这时萧然也赶来了,仆人睡的屋子里也陆续亮起灯烛,有的还推开门窗,小心地张望我们,显然都是被我的两声尖叫给惊醒的。
我定定神,吞口口水道:“鬼,有鬼。我看到了,他压在我身上。
几人俱是一惊,又都露出不信神qíng。朱君止更是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娘子心地善良,从不杀人,也会见鬼吗?”
我急急解释:“真的!我真真切切地看到,感觉到的!他坐在我的肚子上,然后又仰躺在我身上!”
月秀如哄小孩一般,摸摸我的耳朵,轻道:“梦而已,不怕。”
萧然的木头脸上摆出一丝嘲弄好笑的神qíng,没有说话。
铭王爷道:“不错。我与你共枕,若真有什么我也该看到才是。”
他们都笃定不信,我自知再解释什么也没用。一想起那种被人进入身体里的yīn冷感觉又颤栗起来!反正今夜是死也不回铭王爷的房间睡了,我叫月秀帮我把被褥搬到他屋子里去,又bī着铭王爷也换房间。
一番折腾足有半个时辰才又睡下。月秀很体贴,他抱着我,一直看着我睡着。
这回一直睡到大天亮,再没梦到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起chuáng之后却又发现了一件极奇诡异,比夜里见鬼更可怕一百倍的事qíng——玄辰星不见了!
玄辰星的房间很整洁,从摆放整齐的桌椅,到纤尘不染的地面,无不说明此间的主人,是个非常注重仪表,非常爱gān净的人。只是现在这个人不见了,chuáng边规矩地摆着一双鞋子,像是代表那未知的恐怖力量,对我们嘲讽讥笑。
被子软趴趴地覆在chuáng上,有些褶皱,不像是被故意铺成的。朱君止探手摸摸被窝里边,沉吟道:“没有温度,怕是已经离开几个时辰了。”
我想起半夜梦鬼,几个老公都出来关心我,却唯独没见玄辰星。便立刻接道:“半夜里我叫那两嗓子,足以把所有人都吵醒,可玄辰星没有露面,是不是说那个时候他就已经……”
几人没有回话,不过眉宇间都是凝重忧虑之色,显然已经赞同了。朱君止又把被褥掀开,chuáng上chuáng下一通翻找,一无所获之后得出结论:“人是在chuáng上没的。只怕当时还在睡觉。”说这话时,他平日里当招牌的BT笑也挂不住了,虽然还是尽量表现得轻松,但眉头已不自觉地紧蹙。
众人一惊,但也都没反驳。就算万般不信,这也是唯一的答案了。
“如此看来,昨晚夕夕遇鬼,怕也是有预兆的。”铭王爷在一片寂静中开口。
几个男人都向我看来,个个都是若有所思,可见已不把我说的当笑话。
“为什么会选中玄辰星?”铭王爷又道,“只是巧合吗?玄门的人全都失踪,可我们来时看别处人家都还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说,会遭此不测的只是玄门中人?”萧然惊道。
“可牲畜马匹,还有屋檐下的燕子呢?”我不同意道:“它们连人都不是,不照样没了吗?”
“那就是这个宅子的问题了。”朱君止说,“这宅子大概只是想要活着的生气,玄辰星怕只是碰巧被挑上的。他不会武功,昨夜又没有人陪,若要害他,该比我们几个都容易。”
“如此说来,昨夜夕夕见鬼也是因为如此?”萧然说道。
的确,我和铭王爷都不会武功,若害人的鬼类真想找弱小下手的话,这是个不错的目标。
“可仆人丫鬟中也有几个不会武功的,我们还带了马匹来,马也不会武功,为什么都没事?”我仍有疑惑。
“他们可都是为伴休息的。”朱君止说,“为防意外,他们一路上都是会武的和不会武的搭伴着。马匹也是,有专门的好手看管。”
“……那么从今日起,我们需得时刻都在一起。朱君止,你我一人一晚,轮流守夜。”月秀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突然出声道。
朱君止轻挑眉峰,难得维持的正经面孔又崩溃成BT笑,“终于拿出王子的架势了?”
月秀仿佛没听见一般,连瞥得他一眼都省了,彻底把朱君止当隐形人忽略。身为私生子的关系,他大概是最讨厌被别人提及身事的吧?
“那么让其它人先离开吧。这宅子古怪得很,莫要害了旁人。”铭王爷道。这话出自他的口,实在让人有点好笑。所有人中只有他是最需要人服侍的了。玄辰星虽然也是文弱公子,但人家好歹生活能自理。可他呢?身为王爷,打小被人伺弄惯了,连袜子都不会穿!因此那些仆人大部分也都是他带来的!
其实发生这种事,就是连我们也不该再留在这里的。整个玄门都失踪了,更何况我们区区几人?就算朱君止、月秀武功厉害,可不仍是美人师父的手下败将?而美人师父又懂得玄术,连他都不能幸免的话,我们又凭什么能躲过去?
只是我们不甘心,也不忍心。玄辰星再严厉,他做的饭是好吃的。他再jī婆地管东管西,也是为着让我们过得更舒坦点。他对我,不能说是完全的爱吧,或者还有和美人师父赌气作对的意思。可必竟爱了不是吗?那个美丽的神仙般的人物到底被我撩拨得chūn心dàng漾,修不成正果了。
玄墨硬要和我们一起留下来,他先领着我们把整个玄门翻了个底朝天,又按排逐天地毯式搜索,yù查遍凤凰山。我见他紧张玄辰星到如此程度,就暗暗怀疑两人有一腿,还把这事儿跟朱君止说,朱君止偷笑够了,却又教训我说是人家主仆qíng重,万不可乱讲坏人名誉。对于忠仆他还是挺欣赏的,不然肯定会跟我一起折腾,无风也起它三尺làng!
因为我见过鬼,所以理所当然地被内定为下一个失踪人口!几人的视线常常警惕地瞄在我身上,月秀更是寸步不离到连我上茅房都在外面站岗,还规定我必须发出“嘘嘘”、“嗯嗯”的声音,难勘得我都想跳茅坑自尽!我怀疑这损招是朱君止教他的,不然以他那么纯洁的大脑怎么会想出这种丢人法子?
可就算这样,我在包括玄墨在内的五个大老爷们的密切监视下,还是没了。当然,我没了是对他们而言,对我来说是他们没了。
那天是朱君止值夜,因为我不习惯一大堆人一起睡觉,就到很晚也不困。我坐在月秀怀里和朱君止下围棋,铭王爷,萧然,还有玄墨观战。
因为以前跟美人师父住时,他为求玩伴,也教过我些琴棋书画,所以现在跟朱君止这个棋术并不高明的家伙对战,还算能应付。耍小聪明设个圈套,一看他钻进去心qíng立刻慡到不得了!“哈哈!都吃了!”只恨不能手脚并用,把被白子包围的黑子一下子都拣走!
朱君止也不在意,看我拣完了,笑嘻嘻再下一子道:“这回还吃吗?”
喜悦还未过去,我就傻了眼。原来他是故意跌进我的圈套,再让我钻更大的圈套!眼瞅已成死局,再无生路,我不服大叫:“TNND!死BT你够jian诈!再来!”
就在我说“再来”的当儿,眼前镜象竟开始扭曲!我惊愕不知所措,模模糊糊中看到朱君止他们都惊恐地望向我,月秀更是胳膊一紧想抱住我,可我的腰身竟从他的胳膊中穿透出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连忙回身想抱住月秀,可也碰不到他的身体!
然后他们就从我眼前不见了,可想而知,我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仍是玄门的大厅。只不过少了我可爱的相公们,多了几个道士打扮的人物。他们如我那几个老公和玄墨所在的位子盘膝坐着,其中一个还抱着我……呃,不。是我坐在人家大腿上,那道士的脸已红成蕃茄,单掌立于胸前,闭着眼睛直念道德经!
“哥哥莫再念叨我了,你看我不是把她找来了吗?”天籁般的声音响在门口。我寻声望去,正见了那紫发紫眸的灵动仙子。脑子还未有思维,身体已先发力,效仿pào弹一般冲他扑去!
“美人师父!”
美人师父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疾速,一个躲闪不及被抱个满怀!瓦卡卡!我抱着他仰天狂笑,“遵守诺言啊!美人师父!徒弟历时八年才抱到你,怎么也得让我香个先!”一把扯下他面巾,顾不上仔细研究他的模样就嘟着嘴凑上去!样子可以细细观看,便宜可不是随时都能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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