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采花吾采草_落瑛纷飞【完结+番外】(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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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一气之下,要杀孩子。孩子的父亲为了救孩子,以身挡剑被刺死了。家主的儿子穿着孩子的衣服引开家主,帮助孩子逃了出去。

  孩子逃到离小村子很远的地方,拼命苦练武功,又用了种种手段壮大势力,想要回去找家主的儿子,可他必竟是个孩子,为求疾速达成目的,忽略了很多。行差踏错没人指点,做了违背良心道德的事也不知改过。

  再后来孩子长大了,羽翼丰满了,德xing养成了,许多滔天大错却也已经注定,无法挽回。正当他想去找家主的儿子时,却得知自己日夜念着的人已做了正派武林的盟主,并且来劝他改邪归正。对于此,他一百个愿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就算散尽又有何谓?

  可是没人相信他会改好。他结的仇怨太多,就算他想改过,仇家们又哪能放过他?

  他不愿理那些江湖人,他又不是为他们活的,管他们怎么想呢!他当着那人的面宣布散教,然后戴上假面皮,抱着那人隐退江湖。但是哪里又不是江湖?人有心,心有yù,yù比海深,比天高,小小江湖哪里形容得了?

  他不想杀人了,人家却想杀他。因为曾经做恶太多,连怀中人都不信他!一次次飞鸽传信,他勉qiáng隐忍了。偶尔听到几声暗号密语,他也全一笑了知。可在某天,某个不知好歹的刺客,要杀他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分筋错骨瞬间将刺客制之死地!这一幕刚好被那人看见,那人疑他杀瘾又犯,竟与他拔剑相向,要同归于尽!

  他愤怒至极,却也感悲凉。便不反抗任由那人拿剑刺了。可那人毕竟仍对他有qíng,剑至面前,再不忍刺下。只好从怀里拿出小瓶毒药,要他分食。这药旁人不知,他自己却是一闻就能认出的,正是曾经为祸害别人,从教中传出的毒物!他不动声色饮去一半,将另一半递还那人。他想这药毒发的慢,待得过一两日,那人气消了,再吃了解药就没事了。可那人xingqíng刚烈,竟不愿碰他唇沾过的东西,自己运气断了经脉速赴huáng泉!

  爱人已死,他不愿独活。可又想到那人死前刚烈,必不愿与他同xué而眠。便好好安葬了爱人,自己选择投湖速死……

  “……那个……你挖得坑有多深?程qíng怎么跑出来的?”话一出口我都佩服自己!人家在讲生死恋好不好?我怎么会问出侦探类问题?

  朱君止倒是不在意,挂着BT笑说:“盗墓者连皇陵都能出入,何况小小坟墓?也怪我把那坟堆弄得奢华了点,我为他名中带个玉字,便用白玉做的墓碑,没想引了人家窥觑。要不然也不会弄得今天娘子不高兴了。”

  靠!他倒不说正是这样,才救了他一条小命!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的娘子不是知道了吗?我落水被你所救,之后以身相许报答娘子。”一边说着,一边还往我身上蹭来。一双毛手上摸下摸,我掐他都挡不住!

  “扯你的!”我可没忘他毒发吐血那段!那时他还是想死的吧?不然gān嘛不服解药?

  “本来为夫生无可恋,死也不惧。可是后来发现娘子如此珍惜我的xing命,也就不舍得死了。为夫要好好留着这条命,哄娘子开心啊。”

  “哦!”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可不可以说是找到新jīng神寄托?“那之后你在鸳喜楼看到程qíng,以为言秋玉没死,就旧qíng复燃了?”问得很直接,心里却很难受。就好像有把带锯齿的小刀,在我的心角划拉着。

  朱君止没有立刻回答我,他想了想,然后板了BT笑,很正经地告诉我:“若他真是秋玉,怕会如此的。”

  狠狠向他踹去,想要把他踹下chuáng,“滚出去!不准再跟我说话!”

  可是朱君止的武功实在很好,也不见他做什么,就是定了身形,任我怎么踹,怎么推,动也不动。他笑嘻嘻地看着我散泼,偶尔还逮了我的脚心呵痒痒。

  “不准碰我!你个死BT!你找你的老qíng人去吧!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实在气极,他不走我走!打不起还躲不起吗?

  但还真就躲不起了!我还没把脚伸下chuáng呢,就被朱君止一把抱住,窝在怀里一顿猛亲!“娘子吃醋了!让为夫尝尝是不是人都变酸了?”

  “滚开!你再碰我我就要喊了!叫你心爱的秋玉过来看你的混帐德xing!”

  “娘子尽管叫吧。为夫也想知道如何把一个死人叫活呢。”

  “程qíng本来就没死!”

  “可是言秋玉死了。”朱君止坏笑道:“娘子听明白了吗?言秋玉死了,活着的不是他。”

  “……”

  “若是秋玉没死,我也不知该如何决择。可是他死了,娘子你就占大便宜了。”

  他的意思是:他喜欢言秋玉,却不喜欢程qíng!即使相同的皮相,灵魂换了,他就不要了!好笑的讽刺!我的爱qíng要人家牺牲xing命才能成全!

  “娘子还记得方顺舟吗?若当初他没死,你又怎会与我们做成这种荒唐夫妻?”

  “……”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在提醒我吗?要我别跟个死人计较。就好像那时我跟他说的一样。死了就是死了,一辈子放在心里怀念,没有第二条路。

  “为夫的xing子跟娘子一样,都好色风流。平时见了貌美之人,少不了起贪心亵玩,可是真正喜欢的,却只有娘子你一人。你无声无息地走了,为夫伤心得很,不找几个发泻的,怕就要像月秀一样自残了。”

  忽略那些不健康的,听起来让自己不舒服的,我捡了句中别个重点!“自残?你确定?”月秀身前身后,大腿手臂全是刀伤,除非他会用头发,否则自己哪里砍得过来?还有他伤口上的毒药损到伤天害理,他根本不可能弄到!

  “娘子可真让人伤心。为夫在与你说你我两人的事,你却偏偏扯到别人。”

  “那你接着说吧。”实在看不惯他故做哀怨的表qíng,我只好暂时放弃询问,告饶道。

  “呵,说到哪里都忘了。不过这回程qíng倒帮了为夫的大忙。要没他与为夫作戏糊弄言默,为夫还真脱不了身呢。那言默虽然年纪大了,武功可不差,为夫走时顺手拿了他几套不外传的武功秘笈,相信凭为夫的姿质,至多再练两年,就可以dàng平言庄,把他也关起来,饿上个三年五载!”

  “……”话里不带一个输字!不知道的听他的得意语气,还会以为他打赢了呢!他说要抓了言秋玉的爹饿个三年五载,恐怕是因为那老头也饿过他吧?老头抓了他,却不愿让他痛快好死,就想着慢慢饿死他,折磨他。可没想到朱君止命大,倒给了他时间等来救星!朱君止输得很不甘心,走时就偷走人家的武功秘笈。不知那言老头发现时会不会气到中风?

  “娘子不信吗?今晚我带娘子去看绿妖和程qíng的dòng房如何?前些日子娘子昏睡养伤时,为夫无聊有幸看过几次,觉得实在有趣。”朱君止见我不语,还以为我不信他清白,忙又搬出绿妖来解释和程qíng的关系。

  实在为他的无耻下流感到脸红,他打小偷看他爹还不过瘾,现在又偷看曾和自己有过关系的两人!思想之变态,xing格之扭曲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耽美激qíng戏我也很想看啊!罢了,他是BT,我是色娘!刚刚好天生一对!“走!吃饭去!”养足了jīng神,恢复了体力,才能通宵看毛片!

  出了房门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住的地方是客栈。朱君止说因为我和月秀都有伤,不能远行,所以他们不能回玄门,就找了间比较上档次的客栈包下来。他说最近几天玄大厨猛钻食谱,厨艺又有进步,要带我去试试。

  我谢绝了。借口想看外面风景,拉着他上街吃饭馆去。说实话,我有点怕那个冰雕,也有点怨他。玄辰星是好人没错,可就是太正直了,对己对人,要求都太高了。大多数人都有缺点,可是没人愿意总被指责批评。就好像在圣延老人与警察之间,人们更喜欢的是那个爱笑的老头儿。

  客栈座落在个小县城里,据朱君止说,离言庄不太远。

  我问他不怕言默追来吗?

  他超BT,超自负地说:“那老不死胆小的很,只仗着家里一点机关小技保命。他若是离开那里,为夫随便使上几个手段,就可以送他去见阎王!”

  “得,在我面前你甭chuī。你要真那么拽,当初怎么被人家抓住的?”不客气地泼盆冷水。老夫老妻多少年了,还装!

  “那时为夫没有娘子陪伴,心中抑郁得很,才会没经思量找他晦气。现在为夫jīng神了,再要对付他就会思谋计策。娘子你想,他要真那么本事,为何不早来抓为夫?你也说过,江湖非是武场,成败非只由武功高低来论。”

  “被你说得我心里可真难过,就好像是我把你这个大好青年bī得去自杀似的!再说我可没说得这么费劲,我就在你说对付月秀小菜一碟时,说过武功好坏不是出来混的标准而已。”武功相当于文凭。这就跟念了大学之后找到的工作,不一定就比职校出来所找到的工作,工资更高一样。

  “正是如此,”他夸张地面带赞许道。也不知他说的是“我bī他自杀”正是如此呢,还是“武功好坏不是出来混的标准”正是如此。

  见我不言语,他又接着道:“他言庄从主到仆才几人?为夫教中教众又有多少?除此外,在他眼里,他的宝贝儿子是跟定我了的,他要敢对我不利,就不怕我也对他儿子做点手脚?”

  心里感激他的善解人意,故意只捡另个话题不让我难勘。我主动挽上他的胳膊,又问:“那他是怎么放任他儿子跟你了呢?之前你不是说他不同意,还要砍你吗?”

  “娘子是愿意我死呢?还是愿意看我跟言秋玉在一起?”

  “什么意思你?”不舒服地yù将胳膊从他臂弯里抽出,却刚一动就被他紧紧抓着!

  “若是为夫的话。是宁愿看你周旋于许多男人之间,也不愿迫你放弃,忍痛寡欢的。”BT地笑着,他更将我拖近他,两人紧贴得几乎没一丝fèng隙!

  “……相公你好伟大!我觉得我是恶魔配不上你!”再反抗我就太不知qíng趣了!鼻头一酸,眼圈里cháo乎乎的。

  “娘子你看那边有个美人儿生得多标志?为夫去弄来方便你我一起享乐如何?”

  “前一句话我收回。”

  朱君止的意思是说,他和程qíng演戏到位,让言老头误以为自己的儿子没了朱君止就不行,所以才放过朱君止,还让程qíng跟他走。如此说来,那老人是个很爱儿子,很务实的人,玉碎或瓦全之间,他亦然选择保住儿子的命,并且成全他——虽然朱君止用我们伟大的爱qíng比喻人家的爱子心切,很有点不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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