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采花吾采草_落瑛纷飞【完结+番外】(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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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什么?我讨厌你!不愿意看到你!我要你现在就离开!”

  “我可以不让你看见我!我只等到你不要相公的时候就与他一起离开!”

  “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他?”

  “你无非是看中他样貌英俊,贪他美丽!可岁月催人老,他终有容貌衰逝的时候,到那时你就不会喜欢他了,我就可以带他走!”

  “……”

  “你有那么多夫侍,我却只愿守他一人。我比你更爱他,会真心对他好。求求你,请成全我!”

  “……你骗人!你真心对他好,为什么还要伤他?”

  “我不愿的!我有苦求师父放过他,可师父却骂我丢尽嵋山派的脸,将我逐出师门……”

  之后没再说什么,我逃也似地回了客栈。

  心里还残留着感动与震撼,之前的怒火与愤恨已被挤到小小的角落,几乎惭愧地无容身之地!

  输得好惨!打架我不怕,骂人我不怕,可她那么爱月秀,我真的怕了!漂亮,聪明,有能力,对爱至死不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完美到无懈可击,对于男人来说,她更是最好的妻子人选!不能否认的,月秀与她在一起,是会比与我在一起幸福得多!

  我该放手吗?

  夜里睡不着,我坐上屋顶看月亮。满天星斗闪烁,炫耀美丽的同时,却无声无语。也许它们并非在炫耀。只是未故意掩示光芒地呆在自己该呆着的地方。哪怕明月当空,被遮了些许光彩。

  院子里有人影攒动,一人手提灯笼,引另一人到长廊处石桌旁坐下。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得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

  “王爷。这里风寒,不如老奴再取个暖炉来?”不男不女的公jī嗓说着很恭敬体贴的话。那真是以人为天,仿在照顾庇佑自己的神明般的小心态度。

  “不必。如今这季节哪里用得着那种物事?”很温和淡定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心绪。

  “那老奴给王爷拿些吃的喝的来?要不找几个能歌的婢女给您唱曲儿听?”

  “你还真会罗嗦。本王早说了要一个人清静,你莫不是没听到?”

  “老奴不敢。”

  “……王爷,老奴去给您取件衣服来吧?夜里露重,您穿得这样单薄,老奴实在怕……”

  “你回去歇息吧。”

  “王爷恕罪!老奴再不敢了!”

  “……王爷,老奴实在忍不住了。便是您要打要罚,也要说了!您贵为王子,权倾天下,要何种女子没有?这萧氏有何德何能,能得您这般上心?恕老奴直言,她不过一乡野村姑,容貌才学都不出众,且品xing不端,实在配不上您!”

  “……自我父皇将你赐我,已有二十多年了吧?于我身边这样久了,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莫不是本王太宽容奴仆了,以至把我这主子的话,当成耳旁风?”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替王爷委屈!王爷已过而立之年还未立王妃,甚至连子嗣也没有,老奴实在怕……”

  “不是已拟奏折上报皇兄,立如意为侧妃了吗?至于子嗣,没有也罢。一半虎符还在我手中,若有子嗣必将世袭。皇兄好不容易才坐稳江山,哪里会允许?只怕到时又是手足相残。”

  “可是正妃之位……”

  “感qíng之事,无道理可言。就是入不了祖籍,你们也务必以对王妃之大礼对她!”

  ……

  又呆了一会儿,可能是确实冷了。两人起身回返。我自屋顶上起身,拍拍屁股,也使了轻功跟在后头。

  真没想到。素来最被我轻视,最看不上眼的铭王爷,竟然对我这样用qíng至深!他立如意为侧妃,固然在报答如意对他爱之深切。而告诉手底下人,我是正妃,则是因为他爱我至深。入不了他的祖籍是种遗憾,可是我理解。像我这种一妻多夫的人,按照传统观念是任何丈夫的祖籍都入不了的。不过话说回来,gān嘛我不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挖个大坑,叫他们死后都入我的籍?

  ——咳!说说而已。百年后的事,百年后再考虑,当务之急是追上小铭子跟他亲热一番。这小子肯定因为萧然离开的事心qíng不好,而我又不爱理他,心里郁闷才半夜跑出来chuī冷风的。

  “对了,月秀那件事查得怎样了?是否真如朱君止所说那般?”走到半路,他们突然顿住,铭王爷低声问道。

  “回王爷。此事已查得妥当。朱教主并未虚言。那日月秀公子与媚娘子巧在一间客栈留宿,月秀公子醉酒后认错了住处,误闯进媚娘子闺房,恰遇媚娘子在洗浴,坏了人家名节。”

  “嗯……但凡女子视贞节比xing命还重要,就算他只看上一眼,也得负责。罢,此事cha不得手。由他们自行解决吧。”

  一个跟头从墙上摔下来,吓得公jī嗓嗷嗷尖叫:“有刺客——!快来人保护王爷……”

  爬起来飞去一脚qiáng迫他安静——其实是踹晕了。我扑上铭王爷胸前,扯住他的衣襟道:“你刚才说什么?月秀只是看上一眼?”

  铭王爷也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过他总算是个王爷,见过许多风làng,并不十分慌张。待到认清是我,更是很快恢复平常道:“不错。他确是看过媚娘子的身子。不过却是因为酒醉误认了房间,并非有意。”

  “TNND!朱君止个死BT敢蒙我!又是说非礼,又是坏人名节的,我还当月秀跟人家睡了呢!”

  “女子之身,唯有丈夫看得。那媚娘子在沐浴时被月秀看到,自然也是非礼,被坏了名节。此事不被外人知道还可罢了,可现已宣扬出去,若是月秀不肯娶她,她就只有出家一途可走了。”

  “靠!这么夸张?”

  “夸张?”

  “不过就是看了一眼嘛!不疼不痒的!大不了赔她几分钱jīng神损失费就算了嘛!”

  “此种言论也只有你这异世女子才说得出口。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个女人敢言。”

  “那是你们太封建,有机会带你们到我老家去长长见识!在我们那,所有海边和游泳馆里的女人都穿三点式!就是那种只围胸部和屁股的小布头!男人连胸部都不围。而且无论chūn夏秋冬,女人穿的衣服绝对比男人少,以露为美,哪个不露说明身材不好,会被人家笑话!不过要是真的身材不好,露出来的话,会被笑话得更惨。”

  “呵呵……如此倒真要去长长见识了。”

  “……”

  “怎的了?为何突然神qíng谨慎?”

  “……”

  “夕夕?你怎的了?”

  “哈哈哈……”

  “莫非中邪了?夕夕你莫吓我!”

  “哈?谁中邪了?说话小心点!你那把扇子我一直别腰里的,小心随时敲你脑袋!”

  “那你刚才莫名发笑是何意?”

  “当然不是好意!拖你的福,那女人要倒霉了!来,为了奖励小铭子提醒有功,今天本妻主给你暖chuáng。”

  在铭王爷那里睡觉就一个好处。无论睡下睡起都有人伺侯周到。无论洗澡穿衣或是吃饭,我只要往那里一坐,然后就等着别人忙活就行了。可惜这种惬意生活不能久过。偶尔享受一两次也就算了,时间久了会连自理能力都丧失掉,然后变成连袜子都不会穿的大米虫!

  天刚放亮我就从被窝里爬起,因为心里着急,动作猛了些,惊醒了铭王爷。

  “什么时候了?”他迷迷糊糊冲着窗子望去一眼,“天还未亮吧?怎起得这样早?”

  “你接着睡,我得办要紧事去!”

  “如何要紧的事?莫不是还厌烦在我身边躺着?”半天玩笑地说着,他的表qíng并不是那么自然。

  恍然他心中苦涩,安慰xing地在他嘴上亲一口,我说:“要厌烦你早休了你了。我今天早起是要做些准备,去找那女人麻烦的。你乖乖睡。要知道睡眠不足最容易长皱纹了,你不想被我qiáng制着贴huáng瓜吧?”

  铭王爷闻听我要找别人麻烦,是很想陪我一同去的。在他看来,我只是个弱不禁风,又爱逞qiáng胡闹的小女子,面对武艺高qiáng的侠女百分百没胜算。不过帮女人打架又实在很没面子,他思前想后又提出拉上朱君止一起。反正那BT一点人伦道德都不讲,不管是打是杀,老弱妇孺一视同仁!

  我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我本来也没打算一个人去的,而帮手人选早在昨天晚上就想好了,是费思特。

  迫不急待地,一脚踹开红木雕花的房门,我故意把地板踏得咚咚作响来到chuáng前。屋中浓浓的烟薰味呛得人直想咳嗽。捂鼻皱眉四下望去,发现角落处的小桌上散乱着摆着些象牙色的麻将,麻将堆中还有只玻璃制的烟灰缸和满满的烟屁股。

  顿时心qíng变得极差。我揪开被子,对缩在其中,浑身赤luǒ的男人吼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快给我起来!”

  男人皱着俊眉挣扎着张开眼皮,见是我,既气愤又含糊着吐词不清道:“一大早你抽什么风?才几点呀?”很浓重的烟熏味随着话语自他口中喷出,难闻极了。

  我尽力把脖子后仰,躲他远点,说:“都辰时末了!就是上午八点半!你还在赖chuáng,想睡成猪吗?”

  男人重又把眼睛闭上,郁闷地低咒:“我cao!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是习惯晚睡的,从凌晨四点一直睡到到下午两点!”

  我不耐烦道:“以前在那边有夜生活,你睡得晚也有理由,可在这儿凭什么?快点起来。给你五分钟收拾妥当!”

  他如听见要他xing命一般,抱住脑袋失声哀嚎:“姑奶奶你饶了我吧!谁说在这里没夜生活的?没见着那些麻将吗?你那个宝贝朱朱昨晚不知吃错什么药,硬拉着玄辰星和叫月秀的混血儿跟我打牌!一直打到jī叫才睡!不信你看!我输得连内裤都不剩了!”

  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我说:“该!这麻将是谁拿来的?怎么之前我就从没见过他们玩过?而且你赢过朱君止的银子吧?你以为他的钱那么好拿?没把你身上的皮给扒去就是瞧在我的面子上了!”

  “你实在太偏心!明明是他们来找我,三对一玩我来着,你怎么可以不管他们反来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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