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也不多想,小心地扶起奄奄一息的哥哥。刚把他扶正,那青衣女子居然一掌狠狠地拍在哥哥胸口那只断箭上,血霎时间喷了一地。
“啊!!!”一直昏迷不醒的男子吃痛,叫了一声后立刻又晕了过去。
众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退后了好几步。
年轻男子目瞠yù裂,瞪着楼辰吼道:“你gān什么!!”男子双目赤红,若不是还抱着昏迷的哥哥,谁都不会怀疑,他会立刻冲上前去,对女子动手。
楼辰站起身,丝毫不理会男子的咆哮之声和杀人的眼神,只是对着吴大夫点了点头,说道:“你给他止血包扎吧。”
清冷的嗓音如一汪冰泉,吴大夫回过神来,才发现让他束手无策的那支倒钩剑已经从受伤男子背后贯穿而出。如此一来,原本棘手的伤势便成了普通的贯穿伤,虽然伤口大了些,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连止血都难了。
吴大夫连忙上前包扎,看到背后的伤口时,暗暗惊奇,伤口这般整齐,那姑娘出手时,怕是用上了几分内力吧,不然这箭不可能出来得如此gān净利落。吴大夫正想赞一句“姑娘好手段”,可惜抬头再看之时,那道青色的身影早已经走出了安心堂。
楼辰看天色还早,决定到另一家药铺看看。
这条街比她之前走过的巷子要热闹得多,街道两旁卖暖玉的小摊不多,倒是小食摊不少,走在街上,各种食物香味扑鼻而来,人多倒也算正常。
“姑娘要来碗豆腐脑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楼辰扭头看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面前放着一个大瓦罐,旁边还有一个装糖水的小罐子,身后零零碎碎地放着几张木凳,却没有桌子,和旁边的摊子相比,老婆婆这很是清冷。
老婆婆的眼睛有些浑浊,看起来眼神并不太好,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我这豆腐脑是早上才刚做好的,新鲜着呢,姑娘尝一碗吗?”
低头看了一眼清亮柔滑的豆腐脑,楼辰低声回道:“好。”
老婆婆很开心,伸手拿起旁边的黑瓦碗,熟练地舀了一碗豆腐脑,再浇上糖水,递给楼辰:“给,姑娘。”
楼辰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最小的一粒碎银子,一边接过碗,一边将银子放在老婆婆手里。
老婆婆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为难地说道:“姑娘,我这摊子小,到现在也才卖出两碗豆腐脑,我……我不够铜板找你钱的。”
楼辰轻抿了一口豆腐脑,才开口说道:“我身上没有铜板,只有这些碎银子,而且你的豆腐脑我也吃了,总不能不付钱吧。”
老婆婆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将银子递了过来,说道:“那……那等姑娘明日有铜板了,再给老婆子吧。一碗豆腐脑,也不值几个钱。”
楼辰将老婆婆的手推了回去,眼神柔和,声音也轻了些,回道:“您家的豆腐脑很好吃,我以后会常来的。这银子您收好,我下次来吃时,您就别再收我钱就好了。行吗?”
老人家手里抓着银子,想到家里的qíng况,最后还是点头说道:“行!姑娘你记得常来,我每天都在这摆摊。”
“好。”
老人家收了银子,楼辰才轻轻放下碗,准备将钱袋收入怀中的时候,忽然一道劲风袭来,直取咽喉。
楼辰一惊,立刻侧身躲开,一击不中,男子再次出拳,击向楼辰左肩。楼辰并非避不过这一拳,但她现在不能往后退,她这一退便会推倒老人面前的大瓦罐,老婆婆也必定受伤。
想着硬接下这拳再说,楼辰没有避开,同时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藏锋”。
只是没想到,男子拳头快要打中楼辰左肩时,忽然改拳为指,重重地点在她左肩的xué道上。
楼辰浑身一僵,立刻动弹不得。男子动作利索地抓着她就往旁边的小巷跑去。
“姑娘!”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老婆婆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青衣姑娘就跟着一个男子走了……
------题外话------
今天不是绿三千了,晚一点应该是可有原谅的吧~
☆、第三十章 得罪
第三十章得罪
“辰儿,你醒了吗?”靳衍痕站在房门前,等了一会,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靳衍痕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了,按理说,楼辰此时应该醒了才是。
“辰儿?”靳衍痕又敲了一下门,低头的时候,看到了挂在门上的小锁。
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难道辰儿出去了?靳衍痕摩挲着那把铜质小锁,眼中划过一抹忧色,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走道上并没有人。他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把细长的薄刃,在锁眼上轻轻一挑,只听到咔嚓一声,锁便开了。
靳衍痕把薄刃收好,轻轻推开房门,房间的布局和家饰都与他所住的那间相似,房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异样,chuáng上的被子也折得整整齐齐,靳衍痕松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辰儿自己出的门。
靳衍痕退出门外,再一次将门锁好,才朝着楼下走去。
傍晚时分,到大堂中用晚膳的人多了起来,靳衍痕随便抓住了一个店小二,问道:“小二哥,你有没有看到天字三号房的姑娘?”
店小二没有因为正忙着的时候被人拦住而气恼,反而眼前一亮,笑道:“你说的是穿着一身青衣,很漂亮的姑娘?”
靳衍痕嘴角抽了抽,长得漂亮就是不一样,他这才说了一句,小二哥就露出这般神往的表qíng是什么意思……辰儿这也太招人了。靳衍痕腹诽了一句,面上却还是笑眯眯地说道:“对,就是她。”
小二哥也和气地呵呵笑道:“她出去,还问我镇上有几家药店呢,怕是买药去了吧。”
买药?想到楼辰为给他解毒如此费心,靳衍痕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她是何时出去的?”
“未时不到就出去了。”小二哥看了看外面,天色虽然暗了下来,街上人却不少,看到靳衍痕脸上的笑忽然淡了下来,立刻又说道:“可能姑娘买了药随便逛了逛街吧。我们茂扬镇虽然不大,但却因此地盛产暖玉,商铺还是很多的,姑娘们不都喜欢这些金啊玉啊的嘛。”
未时到现在都已经超过两个时辰了,楼辰身上除了一支白玉簪,根本没有饰物,她不可能为了逛这些东西在外逗留这么久。靳衍痕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二哥也给我说说那几家药店的位置吧。”
店小二倒是没想这么多,既然客官问了,他就把和楼辰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镇上比较有名的药铺是清心药铺,在城西,很大,过去就能看到。还有一家是医馆,药材应该也很多,叫安心堂,在城东,从这过去不远,右拐经过一个巷子就看到了。”
“多谢小二哥了。”匆匆道了谢,靳衍痕转身往门外走去。
方如辉刚下楼,就看到靳衍痕火急火燎地往外走,不禁好奇:“阿痕,天都快黑了,你还出去?”
靳衍痕停下脚步,解释道:“辰儿下午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我出去找找。”
想到靳衍痕所中的毒,还有陵水盟的刺客,方如辉也有些担心了,说道:“我也一起去吧。”
靳衍痕摇头,“你在客栈等着,万一辰儿回来了见不到人反而担心。”
“我和你去。”
邢幕是跟着方如辉下来的,自然也听到了靳衍痕的话,说到底,事qíng都是因他而起,他心里也颇为愧疚。
这次靳衍痕没反对,两人快步走出客栈,站在街道旁,靳衍痕说道:“我估计辰儿是出去买药了,小二说镇上有两家大的药铺,我们分开找,你去城西的清心药铺,我去城东的安心堂。”
“好。”邢幕对这个安排没有意见,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朝着相反方向找去。
安心堂确实离客栈很近,靳衍痕只是稍微描述了一下楼辰的外表,医馆里的几个人都连连点头,还一个劲地夸赞楼辰医术高明,手法jīng妙。
靳衍痕听了好一会,才知道楼辰下午在医馆中救了一个人。又问了些楼辰的qíng况,可惜医馆里的人除了一直夸奖楼辰医术jīng湛外,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甚至连她往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
楼辰未时三刻便已经离开医馆,最有可能的,便是去城西的清心药铺。
从医馆出来,靳衍痕朝着城西走,但却没有一味地急着冲过去找人。他做了多年捕快,自有一套办法。想要追踪一个人,在野外要靠痕迹,在城镇,则是靠人。辰儿离开的时候是午后,那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以辰儿出众的容貌和那身清辉冷月的气质,一定有人见过她。
果然,一路寻问之下,一位正在收拾小摊的老婆婆听到他说起青衣美貌,嗓音清冷的姑娘时,立刻点头笑道:“我见过你说的那个青衣姑娘,老婆子虽然眼神不太好,看不太清那姑娘的相貌,但我知道一定是个漂亮的好姑娘,她在我这要了一碗豆腐脑,没有铜板就给了我一块碎银子。”
“您见过?”问了这么多人,终于有些线索,靳衍痕很是高兴,笑道:“老婆婆,那位姑娘是我的家里人,她中午出门之后到现在也没回家,她在您这吃完豆腐脑之后,往哪去了?您还记得吗?”
“姑娘还没有回家吗?”老婆婆苍老的脸上带着疑惑,不知想到了什么,紧张地说道:“她还没吃完豆腐脑就被一个男子带走了。”
“男子?”靳衍痕的心咯噔一下,心里着急,脸上却不动神色,依旧沉稳地问道:“什么样的男子?”
老婆婆想想,摇摇头,叹道:“老婆子没用,眼神不好,看不清楚那个男子的样貌,只知道他很高大,穿着灰色的衣服。他们俩也没说什么话,男子扶着姑娘就走了,我喊她,她也没理我。”
以他对辰儿的了解,她不可能让一个男子扶着走,辰儿果然出事了。
压下心中的惊惧,靳衍痕继续问道:“您知道他们往哪去了吗?”
老人指了指身后五六丈远的小巷子,说道:“就前面那条巷子。”
“谢谢老人家!”靳衍痕一刻也不敢多耽误,立刻跑进了那条小巷。
巷子确实很小,却很长,里面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那么辰儿是中了毒晕厥了还是被人点了xué道?
辰儿容貌如此出众,走在哪里都很扎眼,他刚才把附近几条街的商铺和小摊都问了一遍,都说没看见过辰儿,那就说明,辰儿应该还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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