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几千jīng兵还在原地待命,穆沧可不会留他们下来住一晚,事qíng谈完,将白金八卦盘丢给顾云,她立刻就下了逐客令。
好在顾云他们也不惧怕夜间的森林,一行人带着八千jīng兵,浩浩dàngdàng地往西北军营走去。
离开永穆族,没有了青蛇的威慑,憋了半天的芭蕉终于忍不住从布袋爬了出去,窜进夙素的衣襟里。芭蕉把脸埋在她的胸口,一个劲地蹭,两只尖尖的小耳朵磨着夙素的脖子,痒痒的,惹得她咯咯地笑。
下一秒,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毫不留qíng地拎着芭蕉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我说过不许抱它。”
芭蕉显然经验丰富,四只小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地抓住素素的衣襟和头发,墨渊怕扯疼夙素,也不敢qiáng行把芭蕉扔出去,只能拎着它吊在夙素胸前,就是不让它往里钻。
夙素也不去救可怜巴巴地看着它的芭蕉,任由它这么吊着,她故作苦恼地叹道:“它是公的嘛,我知道啦。可是一直憋在袋子里,芭蕉都要憋坏了,这里是森林不是雪地,我怕把它放地上,它跟不上我们,会出意外,要不,你帮我抱吧。”
这次换夙素可怜巴巴看着墨渊,墨渊嫌弃地看了芭蕉一眼,芭蕉也鄙视地看了一眼他平坦硬邦邦的胸部,眼中的嫌弃比他更浓烈。墨渊的脸色瞬间黑得能滴出墨来,抓住它的爪子qiáng行将它抓过来,根本没让它有钻衣襟的机会,一只手托着它的腹部,一只大手按住它的颈脖和脊背,把它死死地扣在两只手中间。
这个姿势实在算不得舒服,芭蕉拼命地挣扎,可惜身体被镇压,四条短腿刨得再用力,也没一点用处。一会之后,它终于累了,生无可恋乖乖趴在墨渊手心上,也不知它是受nüè体质还是真的觉得这个姿势挺舒服,居然享受地哼哼了两声,墨渊的脸更黑了。
“哈哈哈。”夙素在一旁哈哈大笑,一手挽着墨渊的胳膊,一手戳戳芭蕉的脑袋,心qíng非常的美好。
那边两个人一路上嘻嘻哈哈打qíng骂俏,这边这对也不消停。
墨渊和芭蕉不对盘,靳衍痕显然是和生孩子这个话题杠上了。
“辰儿,以后我们先一个儿子,再生女儿,你说好不好?这样哥哥就可以保护好妹妹,不会被人欺负。”
楼辰不理他,他也丝毫没被打击到,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或者生三个儿子,再生女儿,等我们老了还有这么多哥哥护着她,咱们也能放心。”话才刚说完,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摇头说道:“不不不,不好,还是先生女儿,这样就没有臭小子和我争女儿啦。等女儿大了,再生几个儿子,我们老了以后,就让弟弟好好照顾姐姐,恩,这个最好!”
某人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仿佛下一刻就能有个女儿似的,楼辰实在看不下去,抬手朝他的脑袋用力地拍了一下。
“嘶!”靳衍痕一把抓住楼辰的手,一边翻开她的掌心查看,一边说道:“辰儿,你怎么可以打我的头,万一伤了手怎么办?!快给我看看红了没有,我帮你chuīchuī。”说完装模作样地chuī了两下,就紧紧抓着人家的手,死也不松开了。
“……”
一群人都无语了,这脸皮怕是比西北大营的营墙还要厚吧!
燕甯默默看着前面两对,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为阿辰和夙素找到了心中所爱而开心,同时又伴随着莫名的失落,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qíng绪的人,那一瞬间的qíng绪低落,也没能逃过楼曦的眼睛。
“怎么了?”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燕甯扭头看去,入眼便是一袭白衣的儒雅公子。说起来她也挺佩服楼曦的,不管去哪都一身白衣,他还总能保持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揉了揉太阳xué,她随口回道:“没什么,可能有些累了。”
“累了就什么都别想了,哥哥会照顾你的。”楼曦抬起手,准备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顶,下一刻,只听到“啪”地一声,他的手就被燕甯毫不留qíng地拍开了。
这人从小就这毛病,总想当她哥哥,打都打不怕,燕甯白了他一眼,“滚!我才是你姐姐!”
燕甯的jīng神终于不再萎靡,楼曦笑了笑,如她所愿的“滚”了。
一行人回到西北军营的时候,已过子夜,在森林里待了一天,所有人都累得了,顾云也没多训话,让他们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未离将燕甯送到大营外,并没打算进去,准备看着燕甯进去之后就回永穆族。燕甯劝他留下,明日再走,未离没答应,她也没办法。
“你路上小心些。”嘱咐完他,刚转身要走,未离忽然又叫住了她。
燕甯疑惑地看着他,未离墨色的眼眸中,蕴藏着她看不懂的心绪,半晌后,他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庄逐言。”
燕甯心头猛地一跳,不知道怎么回答。
未离沉默片刻,清冷的嗓音没有什么qíng绪地说道:“我明天回一趟纵横商行,让他们打听一下西瑜的消息。”
她双眸微睁,满眼的惊讶,她以为未离就算不会责怪她心里放不下庄逐言,也一定会对她失望,不可能还帮她打探庄逐言的消息。然而她看了又看,并没有在那张清冷漠然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地敷衍。
她抿了抿唇,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出了“谢谢”两个字。
燕甯终究没有拒绝未离,她确实很担心庄逐言,已经一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怕现在不问,以后会得到一个她承受不起的答案。
未离点了点头,未做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燕甯叹了一口气,觉得她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她几时有过这样长吁短叹满心纠结的时候?
燕甯恨恨地想,庄逐言果然是只祸害人的妖孽!
算了,等查清楚他的近况,确定他平安之后,就再不要想这个人了!
第九十章 任xing
翌日,辰时
燕甯一向是个gān脆慡快的人,纠结也不会太久,既然确定了要打探庄逐言的消息,那就一定要探得清清楚楚。
西北军派了三千jīng兵去护送庄逐言,至今还未回来,他们肯定有特殊的传递信息的渠道,西北军驻扎西北,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监视西瑜。燕甯认为,章将军知道的消息,应该比纵横商行的人要jīng确详实。还有九天他们就要离开西北,燕甯必须尽快弄清楚庄逐言的qíng况。于是今日一早,刚过辰时,燕甯就到议事楼等着了。
章危和苏之函刚走近议事楼,守在门外的小将立刻迎了上来,凑到章危耳朵边上告诉他,公主殿下辰时就来了议事楼,已经在里面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章危心里咯噔了一下,公主才刚被救回来就过来找他,不会是兴师问罪吧!章危心下忐忑脸上却还要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苏之函敏锐地发现,将军的脚步明显比之前迈得快了许多。
燕甯就坐在最靠近大门的位置,两人一走进来她就看到了,她是公主身份贵重,自然不好起身相迎,只能微微点了点头,笑道:“章将军,苏都尉。”
两人没想到公主竟就这般坐在门边堵人,两人连忙揖手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两位免礼,都坐下说话吧。我说过军营之中,各位将军不必客气。”燕甯话语温和,完全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章危和苏之函都轻舒了一口气。
公主就坐在门边,章危也不好走到主位上坐下,好在都是军人,也没那么多讲究,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公主身边,章危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庆幸地说道:“公主,你平安归来实在是太好了。”
燕甯想到章危那八百里加急直达圣听的奏报,脸有些红,她没想给别人惹麻烦,结果却惹出了一个大麻烦。以她爹的脾气,章将军怕是要受罚了。燕甯抱歉地笑了笑,说道:“这次的事,都是我太过自信,预估失败,才让穆沧有机可乘,害得将军无辜受累,回去后,我会和父皇解释,不会让将军和西北军因我受罚。”
章危连忙摆手,“公主说得哪里话,没有保护好公主,本就是失职,皇上责罚实属应当。”
也不知道皇上和清妃娘娘是怎么养公主的,都宠成那样了,也没把人宠坏,公主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了,弄到他都不好意思了。最重要的是,因为公主失踪,他还见到了夙夫人,那可是他的偶像!这几日都可以近距离的看到她,还可以向她请教练兵之法,别提多幸福了,就算皇上罚他三年俸禄也值了。说起来他还要感谢公主呢!章危心cháo澎湃,却要死死憋着不能说出来,也是挺难受的。
章将军的脸色有些红,燕甯只当他不习惯接受来自皇族的歉意,没再继续说下去,换了个话题,问出了今日来此的最终目的,“我今日来,是想向将军打听一下西瑜的事。”
章危了然,正色道:“三千jīng兵半个月前已经将庄煜送回了西瑜的都城,按照公主的吩咐,并未cha手西瑜之事。我让余副将不必急着赶回来,暗中观察朝廷的局势,几日前,余副将传回消息,庄逐言回到都城时候,皇宫已经被三皇子庄璟控制了,不知道为什么,第二日庄逐言还是进了宫。他进宫之后,整个皇宫立刻戒严,尤其是内宫,被皇城禁卫军团团围住,十日过去了,内宫针cha不进,水泼不进,没有一点消息都传不出。目前都城内人人自危,很多大臣也被软禁在宫中,皇城外,支持庄逐言的楚家军和依附三皇子的镇南军分庭对抗,这些日子,两军打了好几仗了,暂时胜负难分,谁也进不去都城。现在只怕正是紧要的关头,所以内宫戒备森严,谁也探不到消息。”
章危一边说,一边贯彻着燕甯的神色,她只是沉默的听着,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章危朝苏之函使了个眼色,苏之函无法,只得小心翼翼地叫道:“公主?”
燕甯猛然回过神来,抬头看去,正好对上苏之函担忧的眼。
苏之函以为她已经担心得六神无主了,连忙劝慰道:“庄煜xing格坚韧,在西瑜也筹谋多年,他若是没有把握,肯定不会自投罗网,公主不必太过担心。”
燕甯自然是担心,但她也认同苏之函的说法,庄逐言若没有把握,肯定不会入宫,从他进了宫中,内宫立刻戒严这一点来看,宫中的禁卫军或许并未完全倒向庄璟,不然的话,庄璟直接控制内宫,找出玉玺,写好传位诏书,再把皇帝杀了,直接称帝就行了。
庄逐言在内宫的势力应该不弱,已经十天了,宫里不可能相安无事,如今胜负应该已有分晓,按兵不动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能力完全解决另一方的势力,需要时间部署而已。
燕甯正分析着庄逐言有可能遇到的qíng况,没心思和两人多说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这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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