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_林笛儿【完结】(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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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我拼命、拼命地挣扎着、爬着……我终于睁开眼

  了……”秦论的俊容上绽放一朵迷人的微笑,““你现在……看到了吗?”

  云映绿长睫扑闪了几下,笑容努力持住,““你还说,还说……闭嘴啦!”

  那时,她听着外面震天的呐喊声、锣鼓声,秦论的脉象越来越微弱,她的心一下

  子降到了谷底。她揉搓着他的四肢,捂着他的脸颊,趴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和他说话,要他不能放弃,要坚qiáng,一定要撑着,她说了许多、许多。

  他原来都听见了。

  秦论笑着,不再吱声。不一会,就传出沉睡的鼾声。

  云映绿轻手轻脚地走出厢房,东方已泛出一丝浅白。聚在秦府外面的人群不知几时已散去了。

  轰轰烈烈开始的风波,停止时却是无声无息。但风过留痕,云映绿的名字在魏朝的医界掀起了另一波风làng,她对传统的中医发起了一股qiáng有力的冲击波,让全天下的大夫们叹服、

  摇头、惊疑。

  秦论的生命力真的很qiáng,任何异常反应都没有。

  云映绿在秦府一直呆到午膳前,等到秦论通了气,喝下一碗稀粥后,替秦论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下,她才离开秦府。

  上马车前,她扭头看看竹青。

  “竹青,秦府的下人们重手重脚的,你留下照顾几天秦公子吧!”。竹青一僵,小脸掠过惊喜,““小姐……”。

  “爹娘那边我知会一声,我现在又不住府中,你就一心一意呆在秦府,我会每天都过来一趟的。。”

  竹青对秦论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好感,qíng意溢满眼中,藏都藏不住,她这样做,算是成人之美吗?云映绿坐在马车中暗问自己。

  刘煊宸今天的心qíng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早朝上,虽说今天的国事繁琐而又杂乱,换作平常,他早拉着个脸,把负责的大臣们训得瘫软在地、惊得汗如雨下。今天,他好有耐心地,以温和的口吻和大臣们商量着解决的办

  法,俊容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复杂的国事,在宽松的气氛中很顺利得解决了。君臣皆欢。

  临散朝前,他站起身,飞来一句:““虞皇后已去世几月,这国中不可一日无母,朕决定择日另立皇后。””群臣傻眼。

  皇上娶妃嫔是家事,娶皇后那就是国事,怎么还没开始商谈,皇上好象就有了目标呢?

  祁左相悄悄和齐王对视一眼,上前一步,“皇上,请问皇后是在宫中的妃嫔中赐封一位,还是大婚另娶?”

  “大婚另娶!刘煊宸挑挑眉,神qíng愉悦。

  “请问皇上,是哪家千金有幸成为魏朝国母啊?””祁左相冷然问道。

  “这个呀,朕暂时保密。新皇后不仅是世家千金,而且名气如日中天,不会rǔ没朕的。大婚那日,众卿自然就知道了。”

  群臣呆若木jī。

  这国婚还要保密?可是千古奇谈了。但谁又敢和皇上去斤斤计较呢?

  祁左相与齐王冷着张脸,各怀一份心思地散朝下殿。刘煊宸回到后宫,云映绿已回来了。

  他本想与她甜甜蜜蜜地共进午膳,不曾想,他未来的亲亲皇后衣带未解,趴在龙chuáng边,睡得沉沉的。

  他怜惜地一笑,疼爱至极地抱起她,放到chuáng上。

  “宛白,你这医生做得怎么比朕cao劳一国还要累呢,象话吗?”。他温柔地替她盖上被子,坐在chuáng沿,眸光深邃。

  第一百二十九章,话说新郎不是我(一)

  云映绿真的是太累太累了,一觉足足睡了近十个时辰,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

  晨,阳光透过轩窗,穿进锦幔,照she在龙chuáng上。她不太适应地眨眨迷蒙的美眸,撑着坐起身,感到笼罩着全身的那股沉重和疲惫已dàng然无存。

  jīng神是前所未有的惬意。

  她扭头看向一侧微凹的枕头,皱乱的chuáng单,清丽的面容上突地勾起一抹娇柔的轻笑,她抬手,从枕头上捻起一根长发,双手将它拉直,在明媚的秋光中仰头凝视,然后,她将那根

  长发与自己的发丝系成了一起。

  结发成夫妻!

  她傻傻的笑了好一会。她真的好爱好爱这个枕边人。

  “娘娘,你醒啦!,”满玉站在门外,探进头,一看云映绿坐在chuáng上,忙走近。“皇上关照让你多睡会,不要惊动了你,奴婢在外面一直蹙着气呢!,”

  云映绿笑了,““有那么夸张吗?皇上上朝了?””她上chuáng,穿上外衣。满玉替她束好发丝。

  “早朝都好一会了,过两天,朝庭要有大事,皇上把重要的国事紧一紧,才能挪出时间来。”

  “什么重要的国事?。”云映绿随口问道。

  满玉在后面瞪大了眼,““当然是皇上与娘娘的大婚呀。娘娘总不能一辈子做见不得光的皇后吧!。”

  “皇上对外公布了?””云映绿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秦论手术刚好,她还要天天往外跑,如果要大婚,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现在可不比从前,她处处要替刘煊宸着想了。

  “没公布娘娘的名字,但是皇上在朝堂上宣布了大婚的事。”。

  云映绿心中又是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他真的是方方面面都替她考虑到了。

  既然没公布新娘的名字,她坦然地继续做她的太医。用过早膳后,云映绿去太医院上班。小德子倒在值班房中,呼噜打得几里外都听得出。太医们都是喜怒不于色,云映绿也就装

  着没听到,让小德子睡个够。

  同行是怨家,她昨晚手术成功的消息早就传进了宫中,太医们个个只字未提。云映绿向来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自顾在药房中替秦论配解毒的药。

  正忙着,听见外面有人唤她,走出去一看,是阮若南。

  秋色正渐浓,御花园中果实累累、秋花烂漫。两人沿着一条林中小径慢慢地走着。“本宫今日是特地来向你道贺的,一是昨晚的手术,二是即将到来的大婚。”。阮若南一身浅蓝

  的罗裙,头发已经齐肩了。

  云映绿淡淡地道谢。

  “云太医,你都贵为皇后了,其实没必要再呆在太医院中。”。“这是我的工作,不是有必要、没必要的。”。

  “可是大婚后,你不是就不能工作了吗?”。

  “我不会放弃这份工作的,我想皇上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阮若南怔了一下,幽幽地看着落叶飘零的林子,“云太医,皇上他……真的很爱很爱你。如果当初他对本宫有一丝这样的好,本宫……对不起,这些陈年旧事,

  本宫不该提的,都过去了。””

  阮若南掩饰住眼中泛起的泪光,急急地别过头。心中一直默念着几句诗词: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chuī又少,天涯何处无芳糙?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qíng却被无qíng恼。云映绿心头一震,

  没想到阮若南现在对刘煊宸还余qíng未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一笑,“还有两天就是十五,安南公主就要讲经了,你准备好了吗?””

  “嗯,本宫几日前就准备了,这已是第二次讲经,本宫不会紧张了。”,“安南公主,你喜欢女官这个工作吗?”

  阮若南摘下一片树叶,揉皱着一片片,任风chuī向四周,““这是本宫最好的结局了。本宫身为不洁之人,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她拉起云映绿的手,““本宫真的好羡慕你。

  .”

  “你……想过别的选择吗?”。

  阮若南苦涩地一笑,““想过又怎样?二八年华,谁能真的做到心如枯灰?只是命运弄人,只能如此了。本宫也曾做过许多许多梦,现在,一个个都破灭了。这世上有几人能有云

  太医你这般的好运呢?”。

  阮若南哀婉的语气在云映绿耳边久久回dàng着。

  她没有说太多,也没有说出口,云映绿却是听出来了,阮若南仍爱着刘煊宸,她屈从着命运的安排,却控制不住心中对爱qíng的渴盼。

  这渴盼一天天沉淀下来,变成一张网,将她圈住,再也挣脱不开了。

  云映绿沉默下来,阮若南的反应就像是一连串的石子,不断地投进她心海,震dàng出无数的涟漪。

  阮若南嫁给刘煊宸在先,她不讶异阮若南有这份说不出口的感qíng,她震愕的是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表达着对自己丈夫的爱慕。

  她无奈地再次意识到,她要嫁的这个男人,不只属于她一个人。说不定哪一天,还有别的妃嫔找上门来哭诉呢!

  专宠的滋味也苦涩呀!

  心底里刚刚有了一点自信,又缓缓地动摇了。

  睡得很多了,云映绿还是觉着困。午膳后,她刚搁下碗就打起了呵欠。

  “朕陪你睡一会,你瞧你眼珠都红着。”。刘煊宸拉过她,让她依在他的衣怀里,轻轻抚着她的一头青丝。

  “不了,我一会出宫替秦公子换药去。”。她闭上眼咕哝着。““煊宸,今晚我想回云府陪陪爹娘,不回宫了,好吗?”。

  刘煊宸俊秀的面容凝视着她的发心,表qíng莫测高深,“宛白,似乎我们已经结婚了吧!”

  她挣开他的怀抱,退后一步,小脸泛红,把视线调开。“不是婚礼……还没举行吗?”

  刘煊宸目光一厉,“宛白,你的医术比现在先进百倍、千倍,怎么思想反到落后

  了?你若在意婚礼,那天也不会把朕诱惑到行宫去。你怕不是在意婚礼,而是在逃避什么吧?”

  “哪有,哪有……”她嗫嚅着,目光游移。这个刘皇上怎么这样jīng明,他会读心吗?

  “不然是还没大婚,你已经厌倦了和朕在一起?如果是这样,朕就不qiáng求于你。毕竟云太医现在可是大名鼎鼎,朕贵为天子,也不敢左右的。”。刘煊宸死盯着她。“煊宸,我今

  晚回来不会很晚的,等我一起吃晚膳。”。她吞吞口水,认命地收起一颗敏感的心。

  她不擅长幽怨,也不适合自怜。

  专宠的人应该骄傲地扬起头,高调地让别人羡慕着。被爱是幸福,不是过错。“不勉qiáng?””威仪的男人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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