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_林笛儿【完结】(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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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嘴唇哆嗦着,手握成了拳,身子不住的颤抖。

  于不凡拉过椅子,慢慢地坐下。“你为了掩盖你杀人的罪行,你先前做出了一些

  吊死小动物的恶径,让别人以为你有jīng神病倾向,也为你增qiáng胆量。你恨那个男人夺去了你母亲,夺走了对你的爱,你一直想杀掉那个男人。于是你约了那男人见面,想杀了他,

  不想他抢走了你的刀,而……这也是你的幸运,别人以为他劫持了你,解救你的狙击手击毙了他,替你解决了所有问题。于是,你又装出惊吓的样子,心中却是在偷笑吧

  !”。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少年因为惊恐,声音有点发尖。

  于不凡微微一笑,‘“分析!从你的表qíng、举止、话语来进行心理分析。是的,你掩藏得很好,你的智商非常高,心机也是少见的成熟,几乎所有人都给你骗了,可是我还是发觉

  了。。”

  “你知道怎样应付医生,怎样应付父母,包招应付我,但只要是你一个人,智商再高,也会有弱处。。”

  “你……知道得真多……’。少年黯神地低下眼帘,象陷入某种qíng绪之中,陡然没有了任何生气。

  “对,我知道的是很多。我还知道你二周前,看到了姬姐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生姬姐姐气了。。”宛白失踪应是在白天,匪徒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绑人的,只有熟悉的

  人,会打声招呼,然后才能接近。

  “我……当然生气……姬姐姐水晶般的人……有了你……也有了我……却还让别的男人抱……,”少年空dòng地看着窗外。

  于不凡压抑住狂喜,攥住拳,任指尖掐进ròu里,““那个男人很……帅吗?”,宛白的熟人不多,是他吗?

  “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垃圾……都是一群垃圾。””少年的qíng绪突然变得很激动。

  “那男人和我差不多大年纪,头发招摇地往后梳,是吗?”。

  少年无力地甩了下手,抬起眼,““你……什么都知道,gān吗还来问……呃?。”人呢?

  他话还没说完,发觉于医生已经冲向了门外。

  第二十二章,话说惊变(中)

  其实,姬宛白根本没有出北京城。

  悠悠醒转的时候,眼前模模糊糊的,姬宛白动了动头,感觉脑袋象被灌了铅,又沉又痛。

  周围的景物渐渐清晰。

  这是栋奇怪的建筑,像是某个厂房的车间,四周和头顶全是粗粗细细的钢铁管

  线,稀稀密密地排布,只在她身处的一小块地方是空地,旁边有个生锈的轶台子,像是个废弃的cao控台。

  毫无意外的,姬宛白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绑在一根钢管上。唐楷和另一个腆着个肚子、带些匪气的男人坐在铁台子旁边。她用最轻蔑最不屑的眼神瞪着唐楷。她以是他个品质低下

  的登徒,”没想到他还

  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恶根,人真是不可以貌取人。

  唐楷在她冷漠的挑衅的一别笑里,暗了眸色,立即移开了视线。

  “气质蛮斯文的,但容貌一般般,酒廊里的小姐出色得比她多了。”’唐楷的同乡打量着姬宛白,‘“你这几年,还真是能委屈了,守着这等货色。不过,世事难两全,她可是一

  金主。。”

  金主?姬宛白冷眸凝瞬,‘“你们用这种恶心的行径绑架一个弱女子,还是男人吗?。”

  “你要不要检查下?”。同乡放狂地冲她yín笑着,站起身,解开裤带。

  “别。”,唐楷拉住了他,‘“办正事要紧,你说后面怎么办?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怀疑上我。。”

  “兄弟,别怕,有哥哥呢!这事我们都准备了仨月,不要前怕láng后怕虎的,做了就要往前走,还能有个盼头,如果回头,就只有死路一条。想想那个老东西对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熬成个都市金贵容易吗?就为了你在外面有个qíng人,把你整成这样,这还没天理没?他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不就是两个臭钱,瞧他这女儿,白送给老子,

  老子也不稀罕。”。同乡拍着胸膛,愤愤不平地回转身,坐下。

  “我不是后悔,只是……后面该怎么办呢?”。唐楷心思是有点不正,但胆子小,没做过这么大的事。同乡在听说他受的屈rǔ后,收留了他。但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两

  人经常说起。说着说着,同乡就定下了这么个报复计划,他也是在气头上,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哪曾想,一等就是仨月,从夏到秋呢!姬宛白身边总是不离人,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机会。

  一切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可他的心却惊恐不安地乱跳个不息。

  “你一会回工地,该gān吗gān吗去,后面的事我来,别让那老狐狸察觉了我们的马脚。””

  “那拿到钱后放人吗?”。

  “放人?””同乡一瞪眼,““放了人,我们除非飞到国外去,不然呆在国内,老狐狸能饶得了你我?”

  “你……要杀了她?”唐楷脸色霎时死灰一片。

  “暂时不杀,等个十天半月,风声不那么紧了,把她扔到僻远的山沟沟里,卖给山民做媳妇,或者直接杀了,随便吧!”同乡拍拍唐楷的肩膀。

  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话,让一边的姬宛白听得火起。她本就是不屈服的一株带刺玫瑰,昂起漂亮的固执的尖下巴,怒瞪着两人,咬牙说道:““你们也就只有这本事了,倚qiáng凌弱,

  做些下三滥把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爸爸和于不凡不会放过你们的。”气氛立时冷得教人窒息。

  唐楷扭过头,硬声道:“于不凡,于不凡,你叫得还真亲热,你故意设套陷害我,其实是你见异思迁。”

  “我和于不凡是真心相爱,不象你,贪财贪色,肮脏至极。”

  “我肮脏?那你就gān净吗?站在大街上和男人搂搂抱抱,亲吻咂舌的。”唐楷拧眉瞪目,走过去,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又狠又准。

  姬宛白当时就被打得眼前发黑,头歪到一边,磕到后面的钢管上,当的一声脆响。她屏住气,吭都没吭。

  唐楷还嫌不解气,啪啪又是两巴掌。

  姬宛白口中腥甜,不知是咬破了嘴唇,还是撞到了牙齿。

  “够了。,同乡抓住唐楷的手,““你现在把她打死,我们可是一毛钱都得不到。以后吧,你有的是机会整她,她可以任你蹂躏。”

  唐楷没有吱声,拉着个脸,转身出去了。

  同乡耸耸肩,跟上去。

  车间里安静了下来。悄无人声的,姬宛白才感到害怕。她想爸爸、妈妈,想于不凡。

  泪无助地从眼角滑上,她张看着四周,这个破地方,他们是怎么也找不过来的吧!天慢慢地暗了下来。

  一个陌生的脸黑黑的男人进来,点了根蜡烛,放在空地较远处,回头和姬宛白待在火光隐隐约约似亮不亮的地方。看到姬宛白脸上的泪光,他伸出大手给她胡乱地抹了一把,说了

  句:‘“城里的妞就是不一样。”。仿佛还语带赞赏。

  姬宛白别开脸,不做声。她不想无谓地激怒他。

  还好那男人也没怎么样,弯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以逸待劳。

  过了两天,那个同乡和唐楷又来了。两人一脸的喜气,““哈哈,什么老狐狸,作人的。我在那袋子里放了一大块磁轶,紧紧地吸在车厢底,他还以为垃圾全倒进了矿泪里,却不

  知那钱已经好端端地装进我们的袋袋里。’”

  “大哥真是聪明。。”唐楷是由衷的敬佩。

  “那当然,”。同乡狂嚣地挑挑眉,““出来混的,谁没几个小伎俩。他们现在必然以为我们撕票了,没指望啦,那我们就安全无事了。””

  “但还是要谨慎,不能功亏一篑。”唐楷说道,“那钱,他们定然做了印纪,暂时不能用。。”

  “嗯。’”同乡把目光转到姬宛白身上,停了几秒钟,“姬小姐,你别说,你还真

  值钱。有了你,我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吃喝玩乐,啥都不用gān。但你还是要委屈几天的。”

  他走过去,揪住她的发,扯近她的脸,疼得她皱眉。“咦,靠近了,发现这小脸还是有看头的。唉,一笔赎金怎么够赎回你呢?”他突地扔下姬宛白。

  “兄弟,过两个月,我们再狠狠地敲老狐狸一笔,然后我们把她给杀了,带着钱去云南,从云南去曼谷,好不?,”

  唐楷瞥了下姬宛白,眼眸掠过一丝羞愧,“好!”现在,他已别无选择了。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为了再次敲诈姬董事长,他们对姬宛白好了一点,只是捆着脚,手让她自如活动,饭菜上也稍微改善了些,看管她的人三班颠倒,他们只敢直勾勾地看着她,却不敢动手动脚。

  同乡后来又来过几次,唐楷没有来过。

  姬宛白慢慢地绝望了,她想自杀都没机会,似乎只有等死一条路了天黑了又明,明了又黑,她数了下,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这天,陈旧的铁门被推开,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

  唐楷象一阵风从外面刮了进来,微弱的烛光晃了晃。同乡紧跟在后面,两人脸上都是一脸惊慌。

  “快,快带上她,这样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牌。”。同乡慌乱地解开姬宛白手上的绳索,揪住她,就往外扯。

  唐楷往她嘴中塞了一块布巾,捆住她的手。

  姬宛白想挣扎,但他们的力道太大了。她全身的气力抽丝一样泄了,双腿象踩在棉花上,使不上一点劲道。

  外面一片浓黑,一辆破旧的车停在夜色里。风很大,chuī得落叶到处飞旋。唐楷揪着姬宛白坐进了后坐,同乡上了驾驶座。

  车象离弦的箭,飞速地冲进夜色。

  远远的,两束qiáng烈的灯光she了过来,同时,还传来几声隐隐的呼喊。“宛白,宛白……。”

  姬宛白瞪大眼,眼泪脱眶而出,是于不凡的声音。

  “唔,唔……。”她激烈地挣扎着,头往外伸去。唐楷拉过她,狠狠地按住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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