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刘煊宸大感神奇,“朕有提到他吗?”
虞曼菱害羞地拭去眼角的泪,“皇上,我在宫中呆了五年呀,我们还有十多年的友qíng,皇上的一点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皇上在球场上把自己的小暖轿送他回太医院,昨儿又
为一个小接口,叫着要割他的双目,我就感到奇怪了,皇上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过。云太医是皇上看重却又想保护的一个人吧。”
刘煊宸不太自然得勾起嘴角,“看来朕的qíng感还是太表露了。是呀,朕爱惜云太医的才学和xingqíng,好好好对他。”
“只有这些吗?”虞曼菱以一个女子的第六感敏锐地感到不会仅仅如此,她尊重地抬起头,仰视着刘煊宸,“皇上,你应该好好对宫中的妃嫔,早点生下小皇子才是真的。云太医
是一个医术和人品都不错的医官,我们该尊重于他。”
“曼菱,你把朕当成什么猥琐之人!朕没有,朕不是喜欢他,朕是看重他。”刘煊宸极力反驳。
虞曼菱轻笑,还说没有,反应这么大。
“皇上,好,我相信皇上没有。几位新淑仪都进宫两日了,你该去她们寝宫看看她们是否适应宫中的生活了。”她以一个皇后的口吻,友qíng提醒道。
刘煊宸猛然抬首,怔住了,茫然地望着虞曼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地道:“对哦,朕……忘了刚刚娶了三位淑仪。”昨晚是和云映绿在一起喝粥,今晚因为云映绿,担心他白天受
的惊吓,然后又想起晋轩脸上的伤。
“现在天色还不算晚,皇上可以先去一座寝宫看看。”
刘煊宸恍惚地摇头,“不,朕今日太累了,要点早歇息,明天再说这事,反正日子长着呢。”
虞曼菱对着清月轻叹,皇上在找借口哦,这是为什么呀?皇上这么关心她,她也应以一个妹妹的体贴,多多关心皇上。
也许该找云太医详谈一下,让他尽量与皇上保持距离。
这魏朝,一日没有皇子,一日不得安泰。
刘煊宸返回自己的寝宫时,新月已上中天。他 的qíng绪有些微微低落,特地多绕了几步,弯道太医院。太医院中一团漆黑,没有粥香,没有人声。想到粥香,肚子一阵饿鸣。他驻
足片刻,昨晚那个熬粥的人在gān吗呢?
云府,趴在墙头上chuī风的云映绿突地“阿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小姐,有谁在想你吗?”竹青打趣地问道。
云映绿斜了她一眼,“迷信,这事气息畅通。除了病患,谁会这么无聊的想我。”
竹青叹息。
第三十二章,话说墙头马上(上)
杜子彬在朝中让人最敬佩的,不是他冠绝东阳的才华,而是他的沉稳和冷静,遇事不乱,这也是他引以为豪,私底下沾沾自喜的。
但他发现,他这么个优点,这几天因为某一个人一直的被破坏着。正慢慢处于瓦解崩塌的边缘。
这个人,就是他 的隔壁邻居、前未婚妻、现在的朝中同僚——云映绿大小姐。
从几何时,他与这位云小姐的接触突然频繁了起来,想不注意她都难。以前,他怎么不知道她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面,而这些面,该死的非常吸引着他。
昨晚,他在皇宫吃完喜宴回府,在宫门外转悠着,想等那位被球不知有没有击中的云太医,同路么,当然可以做个伴同行。
结果呢,她一夜没回府。
这一夜,他在chuáng上是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眼闭了一会,就那一会,还梦到她被皇上紧紧抱在怀里,他一惊,从chuáng上跃起,一身的冷汗。没等到天亮,他就进宫了,宫门外值勤的侍
卫讶异他怎么这么早进宫,他谎称有急事向皇上禀报。侍卫瞪大眼,发现一脸凛然的刑部尚书去的方向不是皇上的寝宫,而是太医院。
太医院的院门还紧关着,杜子彬怕被宫里的人发现,把身子掩在院门外的大树后,等了很久,才看到云大小姐晃晃悠悠背着个医箱出来。
那一刻,他的心跳如鼓擂,每根神经都紧绷着,整个人毫无自制力。
今儿一天,他呆在刑部衙门中,看卷宗,审公案,忙碌的时候也罢了,这一闲下来,就抛出去看日头。gān嘛呢?盼望着早点下班回家啊,看看那个连续上了两天班的人又没按时回
来。
天色终于慢慢暗了下来,他急不迭地往回赶。刚下马,就看到云员外送一个身着明绿色长袍的俊美男子出门,云员外笑容可掬,满脸慈祥,男子态度谦和、熟稔,云员外等到男子
上了马车,马车消失在街头,这才转身回府。
看得出,这俊美男子很受云员外的重视。
晚膳桌上,云员外状似随意地说 了句,隔壁云家小姐要与秦氏药庄、棺材铺的秦论公子订婚了,喜帖这两天就要发出。
杜子彬一怔,一口饭噎在喉咙,上不上,下不下的,灌了许多汤,才把这口饭团硬吞了下去。
秦公子,这名字,他曾在竹青口中听到过。
再一推测,云员外今天送那位男子的态度,不要说,那男子肯定是秦论,风流倜傥,俊美绝伦,连女子都觉着羞惭的男人。
云员外又说,秦氏药庄和棺材铺,两块产业加起来,东阳城没几家做生意的能比得上,家大业大。
秦氏药庄,她现在莫名其妙的突然又会帮人治病,这还真是天作之合呢。
杜子彬的心qíng,那个酸呀。那个说不出口的嫉妒啊,郁闷的他想朝天狂吼。
可是他吼什么呢?酸什么呢?嫉妒什么呢?
人家二八少女,正当妙龄,不嫁人,难道留在家里做老姑婆啊。
爱嫁就嫁呗,管他什么事。
可是他的心qíng就是超级的不慡,没有任何理由的。脸板的像个门神,给书房送茶的老家人,按照习惯想和大公子拉几句家常,一看他那神qíng,嘴一抿,放下茶碗,转身出门。
不要说,这一碗,书就甭想看得下去了。心qíng烦,又觉着屋子里闷热,他到院外chuī风散心,眼睛不由自主瞟向那块活动的墙头。
树影摇曳,月华灼灼。
他咬着唇,神qíng越发的难看。
她又没回府吗?
云映绿回府了,不过,被刘煊宸留下来训了通话,回来有些晚。她是个有洁癖的人,昨晚在太医院留宿,没有洗澡,一整天都觉得浑身痒痒的。
所谓“澡”chūn三月,洗掉邪气困扰。chūn季是百病丛生的季节,一不留神病毒就会攻击肌肤,洗澡要勤,水温不宜太烫,四十度差不多,在水里加些天竺葵、迷迭香、柠檬糙,能使
周身血流通畅,肌肤清慡亮泽。
云映绿一回到府,见过爹娘后,就让竹青准备热水、药糙,她好好地泡了个澡,感觉到全身的酸痛在水中慢慢散去,通体轻盈,又在竹青的帮助下,把一头的长发也清洗了下。按
照姬宛白的习惯,剪个齐耳短发是最方便的。可是她现在是一样,她在魏朝,没女子剪短发的,她入乡随俗,只好忍着。
云映绿的一头发丝很黑很密,可能从生下来就开始留了,长及臀部,洗一次就像是一个重大的工程,等待头发gān也是个漫长的过程。
她顶着一头的湿发去花厅吃晚膳,发现只有云员外坐在桌边。云夫人可能受了点凉,几天发着低烧,没起chuáng。云映绿简单吃了几口晚膳,就去云夫人的卧房,云员外随脚跟了进来
。
一进房,云映绿看到卧室中的八仙桌上堆满了时新的水果和开胃的蜜饯,很煽qíng的,正中有个花瓶中还cha着一束盛开的桃花,辉映的满室都是chūn意。
她皱皱眉,近chuáng坐落chuáng畔,帮娘亲垫高枕头,拉过娘亲的手腕,手搭脉搏。“娘亲,哪里不适吗?”
云夫人爱怜地看着女儿,心疼地说道:“你昨儿夜里突然让人传信说不回来,娘亲担忧,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外面走了走,扑了风,早晨起来身子稍有点烫,人倦倦的,不
想下chuáng。这躺了一天,现在好多了。”
云映绿静心听了会脉搏,点点头,“明天我帮娘亲再煎点药服下,防止热度复升。”
云夫人窝心地一笑,“哎,有个会做太医的女儿真好。”
“映绿,你看你娘亲一个毛病,秦公子不知听谁说了,特地上门来看望,陪着你娘亲好久,晚上本想等你回来,药庄说有急事,他得赶回去。走前,还请我向你转达他的问候,要
你好好保重身子,别累着。秦公子真是少有的礼数这么周全的年轻人,难得,难得!”云员外在一边说道。
云夫人接过话,“可不是,人来了就行了,还买了这么多东西,件件都透着用心,这瓶中的桃花也是他折来了,说是山里的,带着山野气息,和东阳城中随处可见的桃花不一般,
听得我直发笑,真是个会讨人欢喜的孩子。”云夫人小心地瞟了云映绿一眼,拍拍女儿的手背,“映绿,年亲和爹爹商量了下,过两天就给秦府回话,把你和秦公子的亲事给定下
来了,人家都来提亲好些日子了,你看呢?”
云映绿本来是乖乖巧巧地听着,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她傻了,头皮发麻,左眼皮直跳。
“娘亲,我年纪还没……太大,考虑亲事是不是太早?”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小了,映绿,你都十九了。前街李员外家和你同龄的小姐嫁到王府,都生第二个孩子。秦公子人真的不错,家世也不错,我和爹爹也不是瞅了很久,才决定的。放心,爹和娘
亲不会害自己女儿的。”
让她嫁给那只公孔雀,太荒谬了。
“娘亲,我还要……工作呢!”
“你说太医院那差事?”云员外说道,“过些日子给辞了,姑娘家难道还真的在外做事,好好的嫁人,然后相夫教子。你若喜欢行医,日后在秦氏药庄,有的是大展身手的机会。
”
“娘亲……”云映绿嘴拙,心里不qíng愿,可嘴上不知找个什么理由回绝,只得gān着急。
“娘亲同意你爹爹的话。这事就这样定了,过两天先订婚,到了年底再成婚,半年多,可以好好的准备了。”云夫人喜滋滋地说。
云映绿挫折地直眨眼,就这么几句话,把她的下半辈子给定了?不是吧!
云员外见她急急的药反驳,忙拉住她的袖子,“映绿,你娘亲身体刚有点起色,让她早点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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