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什么?”那南愕然,说了半天,这家伙的耳朵都是聋的吗?
他动了动身体,想要挣扎着起来反驳他,却被赵诚焰紧紧地搂到怀里。
“你不要担心,是回我们的家。”赵诚焰闷声笑道,“至于见爷爷的事,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
那南放下心来,又说:“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搬家?”
赵诚焰叹了口气,“这里太不安全了?一会儿有人偷拍,一会儿有人找上门而来。我一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过来了。”
如果司琪听到自己被说成不三不四的人,一定会大声地骂他一顿:“你这个有同xing没异xing的家伙!”
“我的工作有点忙,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不放心。”赵诚焰说着,用下巴蹭蹭他的头。放佛一头餍足的shòu。
那南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折腾自己,他现在很累,只想睡觉。他动了动身体,轻声嗯了一声,“好。”
无论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赵诚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吧。”
“嗯。”那南轻哼一声,随即被周公拖走。
赵诚焰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发,将他抱在自己怀里,为两人盖好被子,也陷入了深深的梦乡当中。
天气晴朗,鲜红的太阳居然肯出来了,这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红日在上方悬挂着,光芒照得人身心具暖。
赵诚焰开着车,那南坐在后座,眼睛透过车窗往外看。
风景两岸。
这是郊外的一处别墅区。
别墅与别墅之间相隔得很远,中间还有很多树木栽种,每座别墅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车一路开过来,见到的人很少,车也很少。偶尔遇到几辆,都是一些比较豪华的私家车。
别墅建在半山腰之上,丛林掩映着,露出一点漂亮的房顶。
车至很快开了过去。停下。下车。
那南抬起头,看到了一栋三层小洋楼,由两个侧翼组合。欧式的小窗开在树林之间。颜色不是很亮眼,面砖是砖红色,带着古朴的意味。
“这是我母亲选的,也是我长大的地方。”赵诚焰忽然开口,边说着边向前走去。
那南跟上他。
“我母亲在这里养病,她喜欢清静。”
母亲?
那南忽然紧张起来,赵诚焰不是说不带自己去见亲人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带自己过来见母亲呢?
还有……这就是赵诚焰长大的地方吗?
那南在紧张的同时,心中却又忍不住涌起一丝好奇,眼睛四处打量。
确实很清静。
赵诚焰边走边说,偶尔回头看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表qíng,不由微微一笑。
“我真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那南开口,小跑到赵诚焰身边。
“我不会像你这么小气,我会给你看的。”赵诚焰笑到。
他指的是在那南家里那南不让他看照片的事qíng。
那南心里不慡,“我怎么小气了?明明是你偷看我的照片。”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赵诚焰立即投降。
那南哼了一声,闭口不言。
“少爷。”一个穿黑色衣裙的老妇人匆匆赶过来,面露喜色。
她是谁?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赵诚焰解释道,“这是吴妈。从小就照顾我,也一直照顾我母亲,在这个家里呆了很久了。”
“吴妈。”他说完朝老妇人叫了一声,声音比较恭敬,像是对着自己的亲人。
老妇人跑到他面前,又叫了一声少爷。
“这是那南。”赵诚焰拉过有些拘束的那南。
老妇人转头看那南,面带笑容,“那少爷。”
“别叫我那少爷。”那南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开什么玩笑,就自己这水准,让一个老人叫自己少爷?
又连忙朝老妇人聚了一躬,“吴妈好。”
吴妈怔了怔,笑了。这孩子还真懂礼貌。
“吴奶奶好。”童翔也脆生生地叫道,声音清亮,模样看起来很机灵可爱,立即博得了吴妈的好感。
“别站着了,我们快进去吧。”吴妈在前面带路。
三人跟在她後面往前走。
前面的庭院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天使喷泉,喷泉周围簇拥着花朵,营造出安静幽雅的气氛。周围也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糙树木,不用想,都知道这要花很大的一笔钱来保养。
看来赵诚焰的母亲是一个喜爱花糙树木的人。
离大门越来越近,那南也越来越紧张。
他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拼命地在脑中思考待会儿见到赵诚焰母亲时的说辞。
然而脑子却一片空白,什么话也想不起来。
不行!得赶紧想!
那南那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手心,“你怎么了?”
那南稍微松了口气,可心里的紧张丝毫没减少一分。
这是一场战役!
他对即将到来的事qíng严阵以待。
走进大门,一进去就是一件极其开阔的大厅,家具也很古朴jīng巧。到处都摆着jīng致的古董,墙上挂着几幅油画,花瓶里cha着鲜花。吊顶上挂着一盏极其华丽繁复的欧式灯盏。
那南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不是进人家的家门,而是踏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博物馆。
下意识的,他步子放得很轻,走起路来也小心翼翼的。那南和童翔忍不住手牵着手。
东西太美,也会有震慑力。
太过华丽的东西,震慑力同样巨大。
“这里是客厅。举行宴会、吃饭的地方。”吴妈介绍。
“我先带他们去房间。”赵诚焰说,问吴妈,“屋子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吴妈说。
赵诚焰点了点头,带着那南和童翔上了旋转扶梯。
“好漂亮哦。”童翔忍不住惊叹。
“是啊。”那南点头,目光在那些古董上打转,“这么漂亮的东西,如果是我,我不会拿他么当家具摆设之二类,我会把它们锁起来好好珍藏着。”
赵诚焰笑了,“家具再漂亮也是家具。沙发的作用就是用来坐,画的意义就是被人看。如果不能坐不能看,它们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如果它们有感qíng,知道自己被锁在房间里,一定会哭的。”
“说得也有道理。”那南点点头。
两人边说着边走进走廊,楼道两侧挂着很多人物画像和照片,画里都是同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画像很多,不过画的水准不怎么样。要不是那南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他完全看不出来那些胡乱涂鸦画的是那个女人。
这么劣质的画,为什么挂在这里?
那南心中好奇,但是忍住没问。不过,童翔毕竟是小孩子,好奇地说出来了,“这些画还没有我画得好,为什么挂在这里?”
赵诚焰走在前面,闻言咳嗽一声,“那些画得不好的画,是本人的作品。”
那南和童翔瞪大了眼睛。
“这么吃惊gān什么?我不可以画画吗?”赵诚焰显得很无奈。
那南会过神,咳嗽一声,“当然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没想到会画得这么丑吧?”赵诚焰把他未说完的话说完,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人无完人,我小时候被母亲bī着学画画、弹钢琴、拉小提琴,结果一样都没学会,甚至惨不忍睹。我母亲绝望了,觉得我一点儿都没遗传到她的艺术基因。我就对她说,我虽然不会这些,但是我功课好,尤其是数学。大概知道我不是那块料,我母亲只能无奈地放弃了。”
他说着,指了指墙上的画道:“这就是我母亲。”
啊……
那南和童翔两人睁大了眼睛,更加仔细的打量画像上的女人。
这就是赵哥的妈妈吗?
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房间到了。”赵诚焰忽然说。那南回过神,停到一处房间面前。
这时候室内走廊已经走完了,再走过去就是一条室外走廊。
“进来吧。”赵诚焰先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布置很舒适。特别是那KING SIZE的大chuáng,柔软的杯子和chuáng垫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打滚。
大大的落地窗两旁,有两个半人高的大花瓶。花瓶里cha着铁丝编织的花束,有一种冷冰冰的后现代美。
然而花瓶上方却是两条白色柔软的窗帘,看起来很轻盈,非常柔软。有一种温柔舒适的感觉。
那南走到落地窗旁边,无意间瞄到下方有几个人走来走去。还有几条身qiáng体壮的藏獒在一边休憩。
那南后退了一步,问赵诚焰,“那些是什么人?”
“那是这里的保全。”赵诚焰笑道,“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到了晚上,我会把你介绍给他们。”
那南点点头。之后赵诚焰又带了他们去童翔的房间,路上介绍这所房子的历史。不过,从头到尾一点儿也没有带那南去见他母亲的意思。
那南忍不住了,问到:“赵哥,我向拜访一下……伯母……”
“伯母?”赵诚焰惊讶地看他。
那南绞着手指,“你不是说伯母在这里养病吗?”
赵诚焰的神qíng有些奇特,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摸摸那南的头,“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那南霍然抬起头。
赵诚焰笑笑,“我是十一岁的时候去世的。”
那南眨了眨眼睛。
“我带你到院子去走走。”赵诚焰转身离开。
那南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小声地问:“我是不是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赵诚焰回头看他,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是有那么一点。”
那南放开手,眨着眼睛看他。
“你要怎么赔我?”赵诚焰俯身看他。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鼻端能闻到彼此的温热的气息。
“什么赔?”那南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赵诚焰把脸凑近,“亲我一下。”
那南的脸红了。
赵诚焰等着他。
犹豫了片刻,那南仰起头,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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