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沉闷的铁门却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从里面匆匆跑出一个人影,追到dòng外,焦急的观望,轻声叹着气,捂住了半边的脸。他足足在外面朝着一个方向呆立了十几分钟才步履缓慢的退回。当他看到蹲坐在门口的余洋时,有些红肿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
对方的举动瞬间温暖了余洋的心,两人闷声不语的对视着。
“地上凉。”对方缓缓走过来,将余洋从地上拉起。
在被拉起的那一瞬,余洋将其反抱紧怀里,低声唤道,“小可,小可……”一遍一遍的唤着,眼泪和鼻涕流了骆可一身。
“恩。”怀中的男子应了一声,“进屋吧。”
余洋本身就是个病号,这次胳膊又被夹了,又在外面沾了一身泥土,显得惨兮兮的。骆可将他架到沙发上,然后给他倒了杯热水。
余洋环望着四周,地方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全都有。
“你的腿怎么回事?”骆可的眼睛时不时落到余洋腿上,本来不想问却还是忍不住了。
“被扎伤了。”余洋不知怎的隐瞒了他腿内有炸弹的事实。
“噢,那你小心点儿。”骆可说着,抬头望着墙上的钟表,“喝完水赶快走吧。”
余洋心想他是得赶快回去,不然莱普查出来反而会连累到骆可和楚少秋。可是听到骆可下逐客令,即使想着对方关心自己,他还是觉得心灵受到了创伤。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骆可面前,放下手里的热水,“我是真得走了。”然后回头瞅了眼骆可,“看到你我就安心了,我明天再过来。”
余洋扶着墙往外走却突然被骆可拽住了衣衫,“你,你这样怎么回去?腿上很重吗?”
听到许久没有听到的关切询问,余洋的心又开始摇摆,反正莱普不在,不然今天就不回去了。
“不然今天暂时先住下。”骆可缓缓说道,然后又补充一句,“你那里有问题吗?”
余洋转过头,骆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忙说道,“没问题。”
“不是一直有人看着你吗?”
“他出去了。”余洋听着这些问话,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骆可至始至终没喊他一句“叔叔”。
“我不是夏雨笙。”余洋突然说到,空气太压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冒出来这一句。是到了坦白的时候了。
骆可微微一愣,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
“恩?”这次吃惊的是余洋了,“你怎么知道?”
“很久以前我就怀疑了,后来我还问过你,但是你没说。”骆可走到余洋旁边,拉着他坐下,表qíng有些凝重,“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余洋喝进嘴里的水恨不得全喷出来,脸色越发惨白,他将骆可紧紧揽入怀中,“小可,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逃吧!”
“逃?”骆可一动不动趴在余洋怀中,“逃去哪里?”
“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余洋声音沙哑,“给我一周时间休养,我的腿好了咱们就坐船离开这里吧。”
“……”骆可微微颤动一下,“叔叔……我不想逃。”
“我不想劝你放下仇恨,”余洋除了抱紧怀中的人别无它法,“骆毅为我中枪住院,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骆可沉默不语。
余洋松开他,解开自己的衣服,里面的淤青红肿全部bào露在骆可眼前,“我从小就认识莱普,我们之间的感qíng不比你们兄弟差。我身上的伤痛都拜他所赐,三年前我中枪跳海也与他有关。现在我又被他抓住,整日被他蹂躏。”
骆可嘴唇微动,“叔叔,你,你不恨他吗?”
“恨。”余洋坚定的说,怎么能不恨,他还bī死了然然。
骆可轻轻扶上他的伤处,“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很qiáng大?你没有机会杀他?”
余洋眼里闪过异样,缓缓叹息道,“……我下不了手。”
“你和我一样的,”余洋握住骆可的手,“你到时候肯定下不了手杀骆毅,我和你相处那么久,你再恨他,真的见面,你也不会真的杀了他的。”
“和我一起走吧,逃到没有莱普和骆毅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v=
骆可和大叔要私奔了(勿殴)……我怎么觉得大叔好像背着莱普偷腥啊orz
和谐好严重,一觉睡醒文文突然多了好多锁,无力倒地orz
第六十七章 逃离
重逢的喜悦与不真实感让余洋有种飘飘忽忽的感觉。他不时地拉过骆可捧着对方的脸看看蹭蹭,真实的感到对方的体温才不觉得自己在做梦。
“叔叔,”骆可挣脱开余洋的手,拧着眉头问道,“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余洋一愣,点头答道,“楚少秋告诉我的。”然后又觉得不对味,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他救了你?”
“嗯。”骆可端着热茶,嘴微微碰触茶杯边缘轻轻chuī着。
余洋心里的疑虑迅速升起,楚少秋狡猾的像只狐狸,他为什么要救骆可,还不惜冒险帮自己和骆可逃出去。他面露疑难之色,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你和他什么关系?”
骆可微微动了下身体,然后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坦然说道,“叔叔,我们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一句话震的余洋眼前发黑,心里有过怀疑可是真的听骆可说出来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有些接受不能,声音微微发颤,“他,他qiáng迫你的?”
“我自愿的。”骆可淡淡答道。
余洋的心突然就抽痛起来,眼眶开始发红,他揽过骆可,越抱越紧,将头靠到他的肩上,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他隐约觉得他的小可变了,他喜欢原来那个gān净纯粹的孩子,他知道发生着一切对方可能再也变不回从前,而之所以发生这一切和他也脱不了关系,他心里开始qiáng烈的自责和内疚。想到痛处,他竟然哭泣起来。
骆可有些慌了,怀里消瘦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这样哭过,肩膀不停的抖,像一只流làng的猫,蜷缩成一团。骆可轻轻拍着余洋的肩膀,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眼眶也有些发红,叔叔这般伤心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来没渴望对方对自己的感qíng有多深过。即使jiāo往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叔叔接受他并不是因为真的爱他。
余洋终于安静下来时,已经入夜,他平躺到chuáng上,骆可拿冰给他敷了眼睛。大哭一场后,心qíng反而舒畅许多,愁苦好像随着眼泪一起流出了体外。刚刚那场哭泣,一半为骆可一半为自己。在莱普和骆毅面前他无论如何都发泄不出来,如今到了骆可这里他倒是坦然许多。
“小可。”昏暗中,他抓住骆可的手,“楚少秋让我转告你,让你不必内疚,他欠你的。”
骆可的脸色有些苍白,叹了一口气,眼角滑落出一滴泪来,“我这生是必定要负了他。”他知道楚少秋这次一走,怕就是永别了。他将叔叔叫来,明摆着的意思,他劝不动自己就换个人来。
“叔叔,你爱我吗?”骆可摸着余洋的脸,明显的骨感,越发心疼起来。对余洋感qíng的封印瞬间失效,一股脑全涌上来。他心里又开始忐忑,虽然仇恨很多,可是把仇恨和叔叔一同放到天枰上,叔叔的分量还是要重些。
余洋吞咽下唾液,清晰的吐出一个字,“爱。”
骆可的眼泪终于决堤,即使是假的他也愿意相信。对于楚少秋,他希望对方能够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他的好人,对于他自己除了道歉一无所有。
“叔叔,”骆可擦gān眼泪,拿来一个银色的夹子,“我要在你耳朵上戴一个东西。”
“恩?”余洋摸着红肿的眼睛,就觉得耳朵上冰冰凉凉的贴上一个东西。
“你忍一忍,有些痛。”
余洋还未反应过来就“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然后觉得耳朵上火辣辣的痛。他用手一摸,一颗小小的耳钉。
骆可审视着这枚银色的耳钉,有些满意,“很好看啊。这是一枚微型的跟踪器,我也有一个。”
骆可撩起右耳旁边的头发,朝向余洋。余洋眯着红肿的眼睛,仔细一瞅,还真是,银色小巧的耳钉,戴在骆可薄薄的耳垂上别有一番风韵。
“叔叔,你的腿没问题吗?”
“恐怕要修养一周。”余洋硬撑着坐起来,靠到chuáng头,“可是我等不及了。莱普多疑而且聪慧,他回来我恐怕就出不来了。”
余洋话未说完,骆可就起身蹭蹭换上了一身黑衣,手上还挂了一把枪。
余洋有些诧异,感到有些不妙,“小可,你这是……”
“叔叔,你先不要回去了。我去药房偷些必要的医药,我们要逃今晚就走吧。”
“这,是不是太急了?”
“楚少秋藏船的位置我知道,从这里过去走捷径很快,十分钟就可以到。从这个岛到大陆大约要三天的时间,我们带好补给足够撑到大陆。据我所知,炎蛇这会儿不仅忙着和林家jiāo涉,还惹上了别的麻烦,暂时无暇顾及这里。”
余洋呆呆的听着骆可的分析,以前的那个青涩温顺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一个可以依靠的青年。他有些适应不过来,缓了一会才回过味来。想到对方要去偷药,不免提心吊胆起来,“不行,这个太危险。”
“小可,你不是讨厌枪的吗?”余洋一脸严肃,他总觉得骆可拿着枪就如同丘比特拿着刀,不相配。
“我是讨厌枪,现在也讨厌。”骆可微微一笑,“讨厌也不能不用。”
“叔叔,最起码的抗生素是一定要预备的。只要在船上熬过三天,我们就脱险了。你到船上去等我,我快去快回。”骆可耐心的解释到。
余洋抓住骆可的胳膊,迟疑地说着,“这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
骆可转过脸,抬起余洋的头,对着对方的唇深吻下去,撬开对方的口腔qiáng行将舌头灵巧地伸进去,吸允着对方的舌尖,不温不火地缠绵。
余洋脑袋转不过来了,骆可的吻技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一个吻挑逗的他气喘吁吁,全身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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