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好心的帮他开门,然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弥漫着血腥味的yīn冷空起从屋内凶猛的席卷而来,yīn暗的光线将地板上的盛开的血莲花趁的暗红,褐发男子安然趴倒在满是药渍的地上。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到了,满是嗡嗡的响声。
恍惚中听见男子惊呼一声,“不好!”接着是急促的脚步渐渐远离的声音。
四周的一切开始深陷沉静的深渊,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却感觉不到屋内男子的任何气息。一时间,一股qiáng烈的恐惧感侵占了他的心头,吞噬起他的身体,他迈不开步伐,屋内的红色仿佛活络起来,与他琥珀色的眼睛jiāo相辉映。
莱……普?!
余洋猛的反映过来,拖着发软的腿窜到男子身边,本能的伸出双手去移动那个看似熟睡的男人的头,手指cha入男人褐色的头发并与之狠狠纠缠起来。感到那俱身体的僵硬,余洋的心立即跌入了冰窖。他颤抖着把手移动到男人的脸上,冰冷的触感。明明男人方才还身体滚烫,脸面发红,怎么才一眨眼功夫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男人嘴角的血迹化为一道利刃,直击余洋的心窝。他的眼前迷糊起来,男人模糊的轮廓,紧闭的眼睛,似曾相识的感觉,隐约觉得这个场景他曾经经历过,那种五脏胀痛的感觉。
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对方揽入怀中,可是无论自己怎样去温暖,男人身体的温度还是渐渐散去,深埋入脑中的qíng感像是破了一个dòng,此刻开始喷涌着宣泄出来。
望着异常安静的男人,余洋手足无措,一直以来,对方都是那么qiáng势霸道,身体硬朗,几乎没有见他生过病,怎么现在看起来这般脆弱不堪,虚弱至此?心越来越乱,呼吸也开始不顺畅。
怀中的躯体渐渐变冷,余洋惶恐起来,连忙将对方从地上拖拽起,却不慎将他的睡袍扯开,男人背上那条淡淡的伤痕显现出来,平时只看得到男子qiáng劲光洁的后背,若隐若现的青龙纹身,而现在才真正注意到那条又细又长的疤。缓缓褪去那件带血的睡袍,颤抖着去触摸那条疤,虽然它早已褪色,和蜜色的肌肤几乎融为一体,可仍然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凶险。
头昏的厉害,余洋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很恨他吗,你不是想杀了他吗?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这个男人死时的摸样,因为根本想象不到,这个男人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打不倒的怪物,屹立的柱子……虽然恨他,却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取他的xing命。而且杀不了他理所应当,因为他真的很qiáng。
房间内越发yīn冷,余洋双臂环着莱普沉重的身体,双手揉搓他的ròu体,心里默念,热起来啊,快点儿热起来啊,不要冷下去!明明以前像个火炉似的,怎么现在突然熄火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泪流满面,哑着嗓子轻唤,“莱普,莱普……”
一瞬间,有个场景跃入他的脑海,以前他也曾经像这样抱着莱普哭喊,只记得莱普半睁着眼睛望着他,失血过多导致眼神涣散,嘴唇微微动着问了一句话……
“你要跟他走吗?”
当时的他满手是血,根本没有去回答莱普的问题,反而抱着他大喊,“不要扔下我……”
“嗯。”莱普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完成了一个约定,随后陷入昏迷状态。
外面杂乱的脚步将余洋拉回现实,医生七手八脚将莱普抬回chuáng上,余洋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本来就是一间特殊的疗养室,估计是莱普专用的。他在一旁发着呆,看着别人有条不紊的实施救助,他却一点儿也帮不上忙。
谁能把莱普伤成这样?和莱普在一起那么久,怎么都没有听他提及过此事?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莱普对自己到底隐瞒了什么?
……
死守在莱普chuáng前两天,每天都浑浑噩噩,脑海里是不是蹦出一些琐碎的记忆片段。莱普一直安安静静的躺着,这么安静,连个小动作都没有。如果是在以前,他一定会大笑三天。而现在他却极度的不安发慌。
医生告诉他Boss突然吐血,体温降低的qíng况不是第一次。这次发现的及时,Boss本身生命力很顽qiáng,所以是有惊无险,苏醒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虽然如此,他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坐的时间太长,余洋想要站起来活动一下,刚刚起身,他的上衣立即紧绷起来。余洋诧异的回头,自己的衣摆竟然被莱普给拽住了!
莱普半张着眼睛,目光还有些茫然,他只是本能的去捕捉那个人的身影。
看到莱普睁眼的瞬间,余洋心里的yīn霾被飞速的驱散,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突然得到放松,一种说不出的安慰充斥着他的胸膛。莱普醒了……真是……太好了……
“莱普?”余洋的眼睛倍加明亮,惊喜的腔调洋溢在外,“你醒了?”
莱普没有说话,似乎还在分辨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余洋坐下来,扯开他的手,语气祥和的说道,“莱普,你先松手。”
没想到莱普突然像触电一般坐立起来,两手抓住余洋的手腕,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狠狠的吐出三个字,“你休想!”连接在他手上的吊瓶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手又被抓住了,然而这次余洋反而有些高兴,力度不似上次那么大,却起码证实这个男人还活着,还能朝自己发狠。他颇为无奈的说道,“莱普……”
莱普霸道的打断他的话,“我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莱普……”
“你若想逃,我就像上次一样把你囚禁起来。”
“莱普……”
“你闭嘴!”
“……我不走。”
“……”
“你先放开我。”余洋叹了口气。
莱普怔了一会儿,松开双手,声音有些涩哑,“为什么?”
“我有一些事qíng想要搞明白。”
“你,”余洋盯着他,“你背后的伤是怎么弄的?”
莱普原本平静下来的脸变得铁青,他沉下声音,“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看着对方的反应,余洋将那些破碎的记忆串联起来,已经明白了七分。他控制好qíng绪,声音有些颤抖,“是我砍伤你的?”
“嗯?!”莱普凝望着他,眼里闪过惊讶与疑虑,下一刻,又重复起刚才的话,“你不需要知道。”
“看来果真如此了。那个梦……原来是真的。”余洋陷入了沉思中,自言自语起来,“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关于这件事qíng的记忆呢?不仅如此,我的记忆出现好几次断层……以前没有注意,现在……我却不得不注意。我似乎……有两种人格……”
“余洋,”莱普将手上的吊针拔起,双手搭到余洋的肩上,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忧虑,“你想太多了。”
“辛格源是谁呢?我,对这个人几乎没有印象……可是,我的脑海中总是跳出这个人的名字。”
“余洋,”莱普的声音很低,“你觉得我很霸道吗?”
余洋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他的身上,“莱普,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要那样对我?”
“……我不知道。”沉默过后,莱普终于开口,“我很紧张,我怕你像忘记辛格源一样彻底忘了我。余洋,我不是万能的。”
“我认识辛格源?”
“我以后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你以前为什么不说?!还有,我和你是怎么发生那种关系的?!”
“我,qiáng/bào了你。”
“……”余洋一愣,然后轻哼一声,“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你去找辛格源,我也偷偷的跟去。不料那晚突然下雨,又蹦出几个可疑的人,我把你跟丢了。我猜想你正在辛格源那里和他谈笑风生,当时心里真的气疯了。你知道我方向感不怎么好,我在外面转了一夜,天快亮时才在山上的小路旁找到你。”
“看你身上的血迹,我又急又怒。你又告诉我辛格源要你跟他走,而且他居然还吻了你!论相处时间,我几乎整日呆在你身边,我对你都什么还没有做,他凭什么吻你?我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而你们在里面亲热,稍微想想我的心就像是裂开了。根本听不见你说话,只想着不要让你走……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把你按在路边cháo湿的糙地上,扒了你的裤子……我想停下来,可当时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更控制不住自己的□。”
“后来,辛格源来了,可惜迟了一步。我第一次看到他发怒,也是第一次被他揍。虽然我一直很讨厌他,可是他的忍耐程度真的让我很佩服,无论我怎么激他,他就像是海绵一样,温温吞吞,没有脾气。那一次,他是真的火了,我从他深邃的眼里感受到深藏的杀气。如果不是他有顾虑,估计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就会有一个人死在那里。”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你从我身边抱走,却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僵在原地,我当时真的很怕你会像他说的那样崩溃掉,更怕你会恨我。他bī我发誓,让我不再碰你,他可以让你忘掉今晚的事qíng。我发誓了,在你清醒的时候我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
“事qíng没有那么顺利,你父亲先一步找到你,硬bī着辛格源要将你接回家,结果被辛格源一口拒绝。他待人素来和善,但是对你父亲却明显生分许多,语气也不似以前那般温和。那个时候,他比我还要烦躁,没了往日的沉稳,尤其是在看我的时候,目光就像鹰一般锐利凶狠,如果我多靠近他两步,他估计会不顾一切冲下来将我扑杀。”
“不知道你父亲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件事qíng告知了辛格源的父亲。辛格家是个古老传统的家族,在这位父亲得知自己的儿子私藏男人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将能派遣的jīng英都派过来,把辛格源qiáng行押回鹰之眼。”
“你被你父亲带回家里。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你父亲对你不怎么好,所以我也偷偷跟着过去了……”
莱普停顿了下,询问着余洋,“你确定要听吗?”
余洋郑重的点头。
“你父亲真的对你很不好。你当时高烧不退……这是我的责任。可是你父亲却直接将你捆绑起来,不给你医治。我当然不允许他们这般nüè待你,所以我光明正大的入住你们家。我的到来让你的家人很不适应。看你父亲的表qíng,我猜测着过不了多久我家也要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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