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完了,荀况直接将话题扯回正轨,向秦子楚询问:“子楚公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秦子楚摇摇头,低声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想要劳烦先生。子楚不是个有魄力的人,开疆扩土的事情全部托付给能臣良将,不需子楚操心,子楚现在只等着王翦将军将胜利的消息传回我大秦遍足够了,国内其他事情都已经上了正轨。”
听到秦子楚的话,荀况非但没有说他无能,而是露出宽和的笑容。
他温和的笑了起来,夸奖道:“子楚公子知人善任,又不醉心于战争,这是天下百姓的福祉。”
能够被一代大家夸奖,秦子楚脸上忍不住勾起笑容。
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略微一犹豫,还是决定不能够在事情未曾决定之前告诉不是自己亲信的人。
于是,秦子楚gān脆利落的向荀况辞别道:“子楚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荀况先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荞提,我先告辞了。”
“子楚公子慢走。”荀况点点头,亲自起身送秦子楚出门。
韩非忽然站了出来,用平和了不少的语气叫住秦子楚道:“子、子楚公子请留步!”
秦子楚点点头:“非公子。”
韩非摆摆手,眼神认真的说:“请、请不要叫、叫我非公子了。韩、韩非一介亡国之人,担、担不起这个称呼。”
秦子楚从善如流的更改了称呼:“那么韩非,你拦住我有什么事情要说?”
韩非神色显出三分犹豫,他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韩国灭亡之前,韩非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国主的重用。……子楚公子现在需要博士官吗?”
秦子楚想破头也弄不清,为什么楚韩非被关在壅宫别馆之中劳改了两年之后,忽然放弃了国仇家恨,想要做秦朝的官员了。
他疑惑的对上韩非的眼睛,真诚的说:“韩非,我理解不了你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个有才华的人,而且还是才华惊人的那一种人。所以,在无法信任你的的时候,我更不敢用你。你的身份有多敏感,我想你和我一样清楚。”
韩非垂下头,过了一会才抬眼看向秦子楚,从身后拿出一卷书简递给他。
他抿紧嘴唇低声道:“若、若是子楚公子读后,仍旧未曾改变心意,韩非不会再打扰公子了。”
话落,韩非直接走了。
可秦子楚盯着手中的书简,却忍不住想要将其打开,阅读其中的内容。
但秦子楚知道,大庭广众下,哪怕是为了维持自己清雅高贵的形象,他也要淡定从容,不能像个急猴似的在韩非还没走远就将他留下的书简打开阅读。
……不过……
_(:з」∠)_难怪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果然好想打开看啊!
嬴政发现秦子楚紧盯着手中书简不放,忍不住眯起眼。
他脸上挂起笑容,一把抽走秦子楚手上的书简,柔声道:“父王,不是说要去见见曾狐吗?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动身吧。”
一提起和战争相关的事情,秦子楚立刻被嬴政牵走注意力。
他点点头,随着嬴政向外移动,很快在儒生所居住的院落之中消失了踪影。
房间内,韩非站在窗边沉默的凝视着子楚公子的身影消失。
与他一同站在房间之中的清秀男子忽然开口:“师弟,你同子楚公子十分熟悉吗?我见你同他说话的口吻十分随意。”
听到男子的描述,韩非不由得一愣。
但他很快摇摇头,回答清秀男子的问题:“我只是子楚公子的阶下之囚,现如今恐怕连阶下囚都不是了。”
韩非说完这句话,脸上透出恍惚的神色。
他回想起刚刚被押到子楚公子面前的日子,心情不由得更加消沉。
历经两年的沉淀,韩非已经比最初更加清楚自己和郑国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两人更加在乎的都是自己的才华是否能够有机会施展。
他同过去那些出名的大家一样,无论表现得高傲还是谦和,汲汲营营所期盼的都是被一位明君所重用,能够让自己的学说发扬光大。
传承自己学说的重要性,甚至压倒了他对韩国王室血脉的重视。
子楚公子是韩非最后的机会。
若是错过了,他此生都只能闷头做一个不得志的书生,将全部人生都消磨在书房之中了。
“师弟若是得到了子楚公子的赏识,可否将我也推荐给子楚公子?”相貌清秀的男子深深看了韩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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