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楚很想说“我的腿没断,可以自己走”,可当嬴政胸口的温暖气息传来,他很没出息的往嬴政怀里蹭了蹭,安心的闭上眼睛。
长长的回廊里只有嬴政的脚步声,映着浅浅的烛光和头顶高悬的明月,气氛安详静谧。
秦子楚忽然正眼对跟在身后的宫奴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随即,他凑上前,拉下嬴政紧紧裹住脖颈的衣领,将嘴唇贴在上面,用力一吮,留下了一块通红的印子。
嬴政胸腔震动,发出低笑声。
秦子楚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唇舌继续在上面留下一连串的罪证。
好不容易回到房中,秦子楚仰着脖子用一股居高临下的口吻说:“过来服侍我。”
嬴政扶住秦子楚受伤的手臂,gān脆利落的将他剥出来。
他难得没要求任何亲密动作,直接将秦子楚塞进被窝里,自己跟着上前,小心翼翼的固定好秦子楚的身体,不让他乱动压到伤口。
秦子楚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没多一会,他就蹭着嬴政温暖的身体睡着了。
郑国渠的修成意味着整个关中地区产粮能力大幅度提升。
哪怕现在已经过了秋收的季节,但在入冬前,百姓们还能够想方设法的在田里种出写瓜菜来充饥。
而想起郑国当年口中的“最少也要五年”,目前才勉qiáng跨入第四个年头的工程完结速度让秦子楚异常高兴。
他不是法家代表,从来没有榨gān民力的可怕想法。
秦子楚很清楚这条郑国渠能够提前竣工,不光是依靠郑国和其他专业人员的合理规划,更多的功劳应该归于秦境之中百姓们夜以继日的勤劳和汗水。
节省出来的一年时间看似短暂,但为秦国争取到的是绝对超乎想象的好处。
“通知郡下官员,核查修建郑国渠征用的民夫。凡是还活着的,都减除未来两年徭役,连续三年的赋税减少一成当做奖赏;若是不幸死在服徭役途中,再免三年赋税和徭役。”秦子楚略一思索,直接开口承诺。
嬴政诧异的看向秦子楚,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许下了这么多好处。
等待传令官离开,嬴政忍不住立刻开口说:“子楚,今年做了好处,奖赏一些就可以,为何要如此重赏?”
秦子楚轻轻的笑了起来,单手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
他瞟了嬴政一眼,语调温和的说:“我打算实行赋税改革,你听听看是否可行。”
提起正事,嬴政跟着露出认真的神色,点点了头。
秦子楚立刻说:“每年负责观测天象的官员都会提前将雨水是否充沛或者过多上报,事实上,chūn秋两季耕作,我们都能够因此而提前推测出是否会丰收。”
嬴政听后虽然不解秦子楚为何将赋税改革与天象项链,却还是安静而专注的听着他的话。
秦子楚继续说:“郑国渠竣工之后,我让官员特意测算过。整个关中腹地郑国渠修成后,除非遭受百年不遇的旱灾,否则全境都不会再缺少水源,也就是说每年的产量都得到极大的提升——而我们收取税收大多是直接从百姓手中征粮。”
说到此处,秦子楚笑了起来。
他玩味的说:“阿正,你注意到了么?若是直说提高赋税会引起民怨,可不提升的话,相对于产量而言,我们拿到手的赋税反而变少了。”
秦子楚话到此处,嬴政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秦子楚心情极好的说:“此后各地可以按照比例征粮。不,我的意思不是现在收八成,日后还征收八成,而是计算出百姓每年不饿死人的底线数字,详细划定丰年、平年和灾年的税收比例。若是遇上了灾年,也好按照受灾程度有例可循,直接按照规定的比例降低税收数量,省得朝堂之上为了减免多少赋税而争执不休,làng费更多时间。如此一来,哪怕国家吃些亏,至少不会导致民怨沸腾——吃饱了肚子的人,脾气总是更好,抱怨也更少的。”
嬴政想了一会,点点头。
他gān脆的jiāo代:“此事jiāo由范睢相国和彰黎先生主持。让他们带着其他大臣详细讨论一番,将可能出现的麻烦都一一列出来,思索出解决之道。税收乃是重大的事情,我们不能急着改变。”
秦子楚点点头,赞同道:“好。”
说完话,他有点腼腆的笑了起来,低声说:“若不是秦国将商君变法坚持了下来,我也不敢随便把自己的各种想法都告诉你,眼下能够有些帮助真是太好了。对了,既然郑国渠修建完成了,郑国就闲下来了。赵国已经变成了我们大秦的领土,但赵国境内的水利设施也不够良好,因此今年才会因为旱灾而死伤如此严重。我考虑继续将郑国继续派往赵国,为当地百姓修筑水渠。可目前赵国的青壮绝大部分都被李牧领着抵御匈奴,剩下的也jiāo到了蒙骜手中修筑长城,巨大的人力缺口已经成了难以解决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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