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放心,我也是答应过三爷的,青云台一事,是最后一次!”凤嫣然重重的点了点头。
芙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才慢吞吞的问道,“那么姨娘那里你作何打算?是说还是不说?”
“要说的,姨娘对我有恩,这些年若不是她疼着宠着,我也是断然没有这样清闲的日子可过的。可是城里我暂时不太想去,也怕是不安全的,不如就劳烦请姐姐带姨娘出城来我这里一趟吧。”这个问题是早在她见芙香之前就已经思量好了的。
“那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芙香转了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屋子道,“这里也太简陋了,三爷怎么就将你安置在这里呢?再说我瞧着小王村也并非就很安全的。”
“等见了姨娘,三爷说想带我去明月山住些日子。”
“浣北的明月山?”芙香惊了惊,“那可远着了!”
“三爷在那里有别院,远些也好的,省的在这皇城脚跟底下尽见着些不愿意见的人和事。”
芙香闻言,明白的点点头,她懂凤嫣然的用qíng至深,纵使一口咬定说是想忘,却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忘记的。也是,远些也好,日子总会将那些深深刻在脑海中的记忆磨碎的。
忽然,芙香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当下就开口问道,“那三爷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霍府的?”
“白少找三爷查仓房走水一事,三爷后来都同我说了。我想着霍衍既然剑走偏锋,想必眼下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好过的。我就是怕他做出更大胆的事儿,这才让三爷悄悄派了人去霍家盯着的,果不然就是被我算中了!”
芙香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苦笑着说道,“从未想过会是他出卖了三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纵使我们有心想瞒也是瞒不住了,可真正是苦了那还在襁褓的孩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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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南柯一梦,龙凤呈祥(上)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南柯一梦,龙凤呈祥(上) 就这样,芙香是安然无恙的回了素锦苑。而三日后,昌平侯和霍衍却是锒铛入了狱。
侯府乱成了一团,霍府想必也不会好去哪里。大太太命人来找芙香,可是芙香却是闭门不见,惹的大太太生生的掀了桌,气的人如抖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即便如此,芙香在静养的日子中,还是提笔给叶湘兰写了一封家信。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寥寥数字无非是说,霍衍犯的错,她是无力回天的,可是她会想法子在苏大人面前周全一下,看能不能让霍衍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连家眷。
可是没想到半日之后叶湘兰就差人回了信,芙香打开一看,只觉得叶湘兰倔的有些傻气。信上只有八个字:一损俱损,无须善心。
芙香顿时心中明白了,其实所谓的姐妹亲qíng,无非是她自己的想象而已。因为叶湘兰在新婚当天就已经埋下了对她的恨意,这些年来,从未释然过。
兴许叶湘兰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宣泄的出口,也兴许她是在给自己找一个jīng神的慰。可不管如何,芙香都明白,这一生,她是不可能和叶湘兰并肩而行了。
就当一切似乎正在慢慢归于平静的时候,宫中却出了一件大事儿!
事qíng是发生在景帝宴请西潘夙王的御宴上的。本是筹光jiāo错,美人翩然,视线所及皆是一派欢愉之景。
西潘俯首称臣,周督劳苦功高。虽然bī宫之事全凭苏伯年一人的机敏聪慧从容拿下,但是景帝和周督之间的君臣关系却早已经因为之前景帝的雪中送炭而坚不可摧了。
如今景帝左有太傅苏伯年,右有定国大将军周督,可谓是如虎添翼,蛟龙飞升,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已是坐的稳稳当当的了。
所以此番御宴,一是为了款待西潘夙王,以君之道互通修好;二是为了犒赏周督,三军同乐;三则是为了扬国威,定臣心,其实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宴会上,众多皇亲国戚朝中重臣也是落座其中的。这里头,便有许久未在人前露面的二皇子云昊。
歌舞升平,酒过三巡,众人的欢声笑语掩盖了云昊的yīn郁。此刻突然有宫女端着香气四溢的御酒缓缓踱步而来。她微微一笑,手中玉瓶的香液就盈盈的坠入云昊的酒杯中。
云昊举杯一饮而尽,紧接着一个吴侬软语的声音就轻柔的飘到了他的耳际,“殿下,还要吗?”
“不要了,开始吧。”云昊此刻似乎有些醉眼迷离,可是却是偏着头将所有的视线就投向了龙椅上的景帝。
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一直就是他的,不是吗?
添酒的宫女微微一笑,福身过后转身离去,她腰间那朵金色的铃铛正绽放着悦耳的声音。
刹那间,舞娘们纷纷抖动了脚踝上的银铃,铃声四起,娇艳yù滴的花瓣从舞娘们的手中飘扬而下。舞至**,众人皆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了眼前任意的一道美景。
可是突然,一道剑锋突破娇柔,凌厉快速的冲着已有些乏了的景帝狠狠的刺去。
“陛下,当心!”到底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周围气息微微波动的时候,周督就已经有所警觉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边出口大喊的同时,一边抓起桌上的碟子就冲着那手持利剑的舞娘丢了过去。
只听“哐当”一声,碟碰剑,瓷碎剑偏,舞娘单手持剑,力道比不过手劲qiáng壮的周督,脚下便是一个踉跄,剑尖就斜斜的cha在了景帝的身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在场所有的舞娘全都抽出了缠绕在柳腰上的红色腰带。只眨眼的功夫,条条柔软的腰带都成了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全都冲着景帝而去。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眼中戾气乍现的二皇子云昊。
御宴大厅顿时乱作了一团,周遭的宫女已经吓的纷纷四处逃散,那些在座的皇亲国戚,有的看傻了眼,呆呆的坐在原地动弹不得,有的胆小的已经猫下了身子躲到了桌子底下,更有的已经开始瞅准了机会准备拔腿往厅外头跑了。
这混乱中,唯独西潘的夙王却是突然赤手空拳的一跃而起,三两下就制伏了面前几个挥剑的舞娘,然后和已经上前来护驾的周 督并排站在了一起。
云璟站直了身子,从两人肩膀处的空隙中冷冷的看去,刚好和云昊的视线jiāo汇在了一起。
“你可知若是没有这一次,兴许朕还能想着保你一条贱命。”
“与其苟且,不如一搏!”直到今天,云昊的所作所为,才突然的像极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儿。只可惜,为时已晚,他这可嘉的勇气,也用错了地方。
即便是十几个持剑的舞娘齐齐上阵,也抵不过武艺超群的周督和夙王的联手相抗。渐渐的,舞娘们节节败退,而大厅四周,也已经被迅速赶来的御林军给团团围住了。
云昊的功败垂成,一目了然。
这一场御宴之变,来的快,去的也快。参与其中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但凡是活着的有气的,都被云璟打入了大牢。
西潘夙王护君有功,景帝第二日就宣布把边塞上原本属于大央的五个通口全部让给了西潘,并允诺开放所有通口,以经济大力支援西潘。
紧接着,景帝就带着苏伯年,亲自去了宗人府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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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是有结果了?”这场变故,是三日后白聿熙告诉芙香的。彼时,芙香已经带金步摇去见过了凤嫣然,而嫣然和张宗年这会儿兴许已经在前往浣北的官道上了。
白聿熙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看似答非所问道,“今年过年晚,但这瑞雪似乎来的倒很早。”
“那么,是等不过今年冬天了吧。”芙香聪明的听懂了白聿熙话里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眼神聚敛道,“那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早拔晚拔都是要拔的。我瞧着皇上的意思,本来似乎是想拖过年的,届时也好寻个由头从轻发落。但是二……云昊这一步把皇上bī急了,现在只恨不得让那些人立刻消失了才好。”
芙香的喉咙仿佛被人生生掐住了一般的难受。如今在宗人府大牢中的,有左相,有霍衍,还有昌平侯。
纵使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昌平侯毕竟还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一旦景帝的罪板上钉钉的定了下来,那就真的没有一点点转寰的余地了。
“怎么?”察觉出她神色的异样,白聿熙揣测道,“想去求qíng?”
芙香摇摇头,“且不说我求不求qíng都没有用,就冲着他们做的那些事,也是咎由自取了。”说罢,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白聿熙一眼后问道,“三哥,你会觉着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吗?”
白聿熙但笑不语,倾了身子温柔的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只这一举动,便是化解了芙香心中所有的疑虑和担忧。
良人至此,别无所求!
可是景帝从大牢出来以后,却迟迟没有定左相等人的罪。满朝文武百官皆腹诽不解,不知这事儿是山雨yù来风满楼还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因此大家都开始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在年轻的皇帝跟前提及涉及此事的话题,就怕在事态没有明朗之前莫名其妙的沾了一身的腥。
而就在朝中众臣看似平静实则焦急的等待中,皇帝有了动静,可却依然不是定罪逆臣,而是破格提拔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文官,此人就是翰林院侍诏邵颀。
芙香知道了这件事儿以后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这几日以来的yīn郁心qíng也都一扫而空了。
邵颀被景帝钦点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官拜从四品,更重要的是他以后就是在皇上跟前谋差事了。如此机遇一旦抓紧不放,邵颀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但是早两个月以前魏如意就已经回了宣界,所以芙香一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便急忙提笔给魏如意写了一封信。字里行间皆是欢喜言语,便是在装信笺的时候,芙香都能猜想到魏如意看到内容时的激动和兴奋。
总算,千盼万盼,这一件事儿终于是成了。想到这里,芙香突然对云璟又多了一份隐隐的好感。其实她很早就明白,自己对云璟的感觉,有一大半是跟着凤嫣然走的。而如今,他们之间的事儿已经结束了,那么她对云璟的看法也应该不再那么偏激和自我了。
所以,其实不得不承认,云璟虽然不是一个好男人,可是真的是个不错的皇帝。
但正当她来到前院茶舍,将信jiāo到伊水手上想让她送出去的时候,转了头就看到街对面远远的就跑来了一个姑娘。那姑娘芙香认得,是白聿熙从府上挑了去给言歌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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