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霍衍一直埋在心中的那股不甘又伴随着呼吸喷涌而出。不为qíng,不为义,只要能让白聿熙认输一次,那么查苏伯年底细这些小事,又有什么难办的呢!
想到这里,霍衍豁然开朗了起来,连带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可是,当他走回自己的苍松苑的时候,却发现一直给霍府内院瞧病的王大夫正背着药箱从院子里头出来。
霍衍神qíng一敛,微蹙着剑眉就迎了上去,“王大夫,可是拙荆又有什么不舒服了?”中午用膳的时候叶湘兰就说头晕吃不下,刚刚入口的几勺清汤也都吐了出来。霍衍还来不及仔细问个究竟就被回府的霍令宽叫去了书房。
他本想着回头再找大夫来给叶湘兰瞧瞧的,谁知她自己也上心,主动喊了王大夫过来。
王大夫一见霍衍,脸上的笑容就深了几分,“恭喜霍少,霍夫人是有喜了!”
霍衍一愣,惊的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了。
王大夫却是过来人,明了的继续道,“少夫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脉相平稳,霍少可放心。不过少夫人怀的这是头一胎,难免会吃力些,所以眼下少夫人害喜挺厉害的……”
“那怎么办?”霍衍终于回过了神,眉宇间洋溢起了初为人父的喜悦和激动。
“无妨无妨。”王大夫笑呵呵的面容让霍衍瞬间宽了心。“老夫已经开了一个方子,开胃生津,对少夫人应该会有帮助的。不过怀孕害喜乃是最常见的症状,一般孕足三个月就会慢慢减轻的,所以霍少切莫太过担心。”
有了王大夫的保证,霍衍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是笑着唤来了院里的小丫鬟将王大夫送了出去,随后自己则快步进了屋。
屋子里一片清慡的空气,素日里叶湘兰爱点的凝结香也灭在了香炉中,而且书桌边的窗棂还大大的敞开着。
“怎么开着窗?”霍衍走到临窗而坐的叶湘兰身边,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你有了身子,可不能着凉啊!”
“少爷别担心。”谁知叶湘兰却是含qíng脉脉的望着他但笑不语,反而是一边正在收拾香炉的银铃笑眯眯的开了口,“是王大夫说的,少夫人现在害喜挺厉害的,不宜焚香,倒是可以常开窗,让屋子里头清慡些,也能让少夫人舒服一些。”
“是这样啊。”霍衍闻言点点头,然后坐在了叶湘兰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现在可不比以前,若是你实在没胃口,我就去同娘说,我们自己把院里的小厨房给开了,你想吃什么让人去给做什么就成。”
“不用不用。”叶湘兰听了连连摇头,“夫君,不用的,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我虽是头一胎,也可不希望让府上的人笑话我娇气金贵,更何况王大夫已经开了开胃的方子,我想先试试看再说。”
霍衍一听,心里又柔了几分,便是笑着将叶湘兰轻轻的拥入了怀中。
虽然对于这桩婚事他刚开始是很抵触的,可是相处的日子一久,叶湘兰那温柔如水的xing子倒是越来越合他的胃口了。而眼下,她又怀了身孕,这日子,看来似乎是过的越来越顺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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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瑞雪丰年,喜事连连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九十四章 瑞雪丰年,喜事连连 叶湘兰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的,霍府上下和侯府里的人都知道了。。霍府里的人自然是不用说的,可侯府里头,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却只有芙香一人。
“言歌,你说我若是要去看姐姐,应该带些什么礼物去?”素锦苑里,芙香已是跃跃yù试了。
刚过初十,凤嫣然就回了画舫,芙香是有挽留的,可是凤嫣然却推辞道,“这都出来住了快半个多月了,要是再住下去,只怕姨娘嘴上不说,可心里要不痛快了。”
芙香也知道凤嫣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是又jiāo代了几句让她宽心的话,才让人将她好生的送回了画舫。所以眼下,她才得了空想去霍府看看怀孕了的叶湘兰。
可是她的话才刚出口,言歌就犹豫的说道,“夫人,我瞧着,这霍府您还是别去了。若是你真的想着要给霍夫人送些什么,那就让我替夫人跑一趟吧。”
“怎么?”芙香开心之余没有深思。
“虽然也是有些日子了,可不知道霍夫人的心结解开了没……”言歌yù言又止,但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当初叶湘兰对芙香的误会,芙香是说给言歌听过的。现在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言歌将这件事儿记在了心里。
被言歌这么一说,芙香的心也凉了几分,雀跃之qíng也渐渐淡了下来。“是啊。”她笑着拨弄个了一下放在桌上本想带去给叶湘兰的几匹上好的蜀锦,自嘲道,“我这巴巴的上门,兴许人家还不待见呢。”
言歌无声的站在她的身后,没有答话,却是满心的不悦。她就是不懂了,叶湘兰对芙香那莫名其妙的敌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可那天下午,芙香最后还是出了门。她没说自己要去哪里,言歌自然也没问。但是本是晴好的天气,过了未时竟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
瑞雪丰年,今年入冬早,初冬的时候又略显gān燥,连着二十多天没有下过一滴雨,所以这场雪来的很及时。
可是瑞雪再及时,也是下乱了路上行人的脚步。冬日的天本就暗的快,到了晚膳的点儿,雪势是越来越大了,可是被碎雪打湿的青石路却也是越来越难走了。
芙香出门的时候没有jiāo代会不会回来用膳,所以言歌是备好了饭菜在等门的。可是眼下已过酉时,天际边都亮起了依稀的星光点点,素锦苑的大门外却还是不见芙香的踪影。
言歌有些着急了,掌了灯撑了伞正准备出院门去瞧瞧,就见芙香顶着大雪从垂花门外急急的跑了进来。
“好冷!”芙香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下雪,所以只随意的披了一件斗篷,连手炉和手围都没有带,此刻她十指指尖已经冻的麻麻的快没有感觉了。
言歌见状连忙将她迎进了屋子,随手关好了门后又往炉子上丢了几块银丝炭,然后转身盛了一碗一直用火煨着的羊ròu汤放入了芙香的掌心中,方才皱着眉说道,“夫人也是,我前脚只不过去小厨房看了看羊ròu炖没炖上,你后脚就出了门。也不知会一声是去了哪里,什么时辰回来,还穿的这么单薄,可不要急死人嘛!”
芙香来不及听言歌数落,先是用汤碗捂暖了手,然后美美的灌了几口鲜甜的羊ròu汤,这才笑眯眯的冲言歌说道,“就是出去办了点小事儿,哪里想到会遇着初雪呢。我没开口,自然不会在外头用膳留宿,难不成你还怕我跑丢了不成。”
“夫人就会在我面前没轻没重的。”言歌撇了撇嘴,刚想替芙香烘一下换下来的鞋袜,却被芙香一把拉住带到了桌边的椅子上。
“你且坐好,我有些话同你说。”芙香面如皎月,却是敛了眼角的笑意,一派正经模样,让言歌下意识的挺了挺腰身。
“我方才去了一趟白府,和白少正式将你的婚事定下来了,三月十五,开了chūn,是个不错的好日子。”芙香拢着自己已经暖了的手掌,感觉突然有些紧张。其实她同言歌本是平辈,qíng同姐妹。可是看着言歌出嫁,她却总有一股子嫁女儿的心态,舍不得她吃苦,舍不得她受累。
见言歌想开口,芙香连忙又抢先道,“我听白少说,将离已经打算在三弦胡同里租一个小院,虽然只是个一进的小院,但是白少去瞧过,前后通透,gān净清慡。等开了年,他会让人再去修缮修缮,那院子也就和新的差不 了多少了。更何况你们就两个人,地方小也好,院子大了还要倒腾收拾,也麻烦了些……”
言歌听着芙香碎语的絮叨,眼眶渐渐模糊了起来,她不忍扫了芙香的兴,悄悄的低下了头,即将新婚的喜悦被心中那抹挥之不去的伤感给代替了。
她这一生,若是没有芙香,只怕要么就是以jì为生,要么就是冻死街头。再好些无非就是进了旁的大院儿做个粗使丫鬟,等到了年纪就随随便便的找个小厮配嫁了事。
正是因为遇到芙香,她才学会了独立,学会了掌控自己的生活。也只有芙香,把她这个名分上的丫鬟当成亲妹妹一般在疼爱。帮她左右挑了如此好的一门婚事,保她下半生依然无忧有靠。
“夫人……”言歌想着想着,突然站起了身,然后“噗通”一声跪下了。
“你这是gān什么?”芙香正说在兴头上,突然见言歌泪眼蹒跚的对着自己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夫人的大恩大德,言歌这辈子无以回报,只求能一直伴在夫人左右替夫人分担琐事,言歌就心满意足了。”
“你给我起来!”芙香怎么会不知道言歌心中的想法,便是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抽了帕子抹gān净了她脸上的泪痕叹了口气道,“你瞧,这本是大好的喜事儿,你这样哭哭啼啼的,难不成是不想嫁给将离?”
“不是……我……”言歌一愣,突然脸上一阵臊红,然后哭笑道,“夫人就会取笑我!”
芙香瞪了她一眼,“哪里是我取笑你,你瞧瞧你自己哭哭笑笑的像什么样子。”说着她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又道,“你且坐好,我之前在来的路上帮你想好了嫁妆的事儿,你自己来听听还缺些什么……”
那天晚上,两人共枕聊到很久。接近子夜的时候,雪渐止,洒在积雪上的月色闪着格外清亮的光从窗棂里扑了进来。借着皎洁无暇的月光,芙香看着沉沉而眠的言歌,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慢慢的归于了平静。
只等言歌成了亲,那她存在心里的担忧就又少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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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芙香着手帮言歌置办嫁妆的时候,昌平侯却把她叫回了侯府。
“啊?”但在听了昌平侯的话以后,芙香却愣住了。
“白府如今适龄的公子我让你母亲出面打听过了,加上白聿熙统共有三个,当然,其中有一个是旁支庶子,但是白府家大业大的……”
“父亲、父亲!”芙香没等昌平侯将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父亲,你是说想让叶……四妹妹嫁进白府?”
“对啊。”昌平侯点点头,满眼的理直气壮,并未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无稽,“你看,原本盈儿是要嫁进霍府的,可是偏偏中间出了岔子,反而是兰儿嫁过去了。晁新之富,虽说着霍家和白家是旗鼓相当的,但到底白家还是更胜一筹。兰儿是庶出,盈儿可是嫡出,这一比,盈儿嫁进白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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