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纯良清澈的眼睛,明慧慢慢伸出手,“你的毛色如胭脂一般,以后你就叫胭脂如何?胭脂,胭脂,以后我就是你主人了。”
小母马又打了一个响鼻,头往一旁一扬。
“胭脂,胭脂。”明慧也没有被打击,伸手温柔地抚着它的头。
小母马似是不屑她,突又扭头伸出舌头在舔了舔明慧的手。
“真乖。”明慧笑着夸奖胭脂。
明慧正和胭脂玩得高兴,依晴郡主身着绯色的宫装,如花蝴蝶一般一路小跑了过来,跟宣文帝见了礼,然后指着明慧的胭脂,撒娇说道,“皇伯伯,依晴也要。”
“哦?依晴也想要学骑马啊?”宣文帝脸上带着笑,看着依晴郡主说道,“马厩里还有很多的马儿呢,依晴尽管去挑。”
“皇伯伯,人家就要那匹啦。”依晴郡主嘟着小嘴,撒娇。
依晴郡主闪着势在必得的神色,自己是父王唯一的女儿,皇伯伯一向来宠爱自己,只要自己开口相求,皇伯伯定是会答应的。
“可是,依晴啊,这个皇伯伯已经给了明慧了。”
“皇伯伯可以给她,当然也可以收回来啊。”依晴郡主不依不饶,见着脸色喜怒不显的宣文帝,脸色微微一僵,敛了敛,抬头甜笑着看向宣文帝说道,“依晴差点忘记了,依晴是奉了父王的命来请皇伯伯回去下棋的。”
宣文帝看了眼明慧,让何成留下了两个内侍,带了依晴郡主离开了围场。
明慧摸着胭脂,可两世为人都没有骑过马,所以也不敢上马。
徐习远牵着马到围场的时候,一眼就见得和马玩得不亦乐乎的明慧,勾唇一笑顿住了脚步。
如此开心的笑容,是第一次见吧。
平时都是淡淡的,如闲坐在窗边看落花的人一般,淡淡地似是对什么都不在意,又似是什么都掌在手心的感觉。
简单朴素的衣裙,笑颜却如绽放的优昙一般清丽无双。
看了片刻,徐习远这才走了过去。
“明慧,怎么不去跑两圈。”
明慧扭头,一见徐习远,笑着摇头,“我不会骑马。”
“我教你。”
明慧看着胭脂,有些踌躇又有些蠢蠢yù动。
这马车是坐得多了去,可是这马儿可还真是没有骑过,虽是习武,可是也没有想过骑马这一着。
“来。”徐习远笑到,“我先教你怎么上马。”
“嗯。”
“手扶着马鞍,左脚先踩在马镫上,然后,右脚往上跨……”徐习远一边说,一边演示。
“看懂了吗?”徐习远翻身下了马背,问道。
“嗯。”明慧点头。
“那你试试。”徐习远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明慧。
明慧接过缰绳,咽了咽口水,又伸手抚了抚胭脂说道,“胭脂,乖啊。”
说完便按了徐习远说的上马。
到底是习过武的,明慧一蹬,虽是有些笨拙,可也是一次上了马。
“徐习远,你不能松哦。”明慧紧紧地抓住马鞍,说道。
“放松,腰挺直,身体微微往前倾,双腿夹住……”徐习远牵着胭脂慢慢走,一边说道,牵着走了一圈,等明慧熟悉熟悉了感觉,抬头看了一眼日头,“今日就先到这里,明日继续。”
“好。”明慧笑着下了马,把胭脂jiāo给了一旁的内侍,嘱咐了一句,“好好喂。”
……
翌日早晨,能慢慢骑着马儿走半圈的明慧突然一夹马肚子,这胭脂就朝前头撒着欢奔驰了起来,吓得明慧尖叫了一声,“徐习远,救命啊。”
徐习远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腿放松,身体前倾……”徐习远跟在旁边跑着,边说道。
明慧只能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
见着明慧置若未闻,小脸吓得煞白,徐习远在马背上一踏腾空而起,跃到了明慧的身后,伸出手拉了缰绳。
飞速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然后,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
明慧一下就僵直了背,动都不敢动。
“怎么,怕了?”徐习远感觉到她的异样,勾唇一笑,轻声说道。
身后是伟岸的胸膛,两侧他的双手紧紧地护着,耳畔能感觉到他的话如羽毛一般划过耳际,痒痒的。
虽他是一片好心,救自己。
可是,这姿势——如此暧 昧!
明慧脸一红,身体悄悄往前倾,全身绷得死紧。
徐习远微微弯了弯嘴角,拉了拉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翻身下了马。
带着笑,徐习远仰头看向明慧。伸手,“来。”
明慧扫了他一眼,自己下了马。
徐习远忍俊不禁,说道,“这不是事急从权吗?”
扭头眼眸一眯,看向那垂首侯在一旁的内侍说道,“谁敢传半个字出去,乱棍打死。”
声音轻松如常,眼眸却是迸发着嗜血的危险。
“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一gān人忙跪地。
“可是放心了。”徐习远敛去眼底的危险,笑着看向明慧说道。
刚那共乘一骑,不是担心自己的闺誉会受到影响,而是,似乎在不觉之间,自己对徐习远的防备有了松懈。
明慧颔首默了一会,“多谢六殿下。”说完屈膝一礼,唤了豆蔻和冰片走了。
见着明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徐习远刚雀跃的心里又落了回去。垂在身侧的手紧了了松,松了紧。
深叹了一口气,翻身上了马,鞭子一抽,骏马如风一般朝前跑了去。
虽是有徐习远的威慑,可是围场发生的事qíng还是事无巨细地传到了宣文帝的耳里。
宣文帝听了,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让人噤了口,不要传了开来。
有了这次的意外的亲密接触,明慧虽是有想到跟皇帝表舅说找个教骑术的师父,不过想想还是打消了念头,没得自己已经跟着徐习远学了两日了,这才去跟表舅说要师傅,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于是明慧继续每日清晨和傍晚跟着徐习远去跑两圈。
徐习远教得很用心和仔细,明慧更是学得尽心。
丽林苑清慡,日子过得飞快,一下就滑到了范明雅大婚的当日。
范府当然是不会因为明慧的不在而有什么变化,在炎热的天气中,热热闹闹地把范明雅嫁了出去。
在丽林苑的徐习远和明慧两人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
这些日子下来明慧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虽是不能如技术高超的人一般表演,也是有模有样骑得很好了。
明慧觉得如果没有那依晴郡主就更加好了,不过好在依晴郡主也是避着她,没有必要的场合,两人是不会碰面的。
看到明慧骑术越发沉稳了,这日太阳偏西的时候,徐习远看向明慧说道,“嗯,不错,可以出师了。”
“谢谢你。”明慧侧头看向他。
说得很诚恳。
“那,要怎么谢我?”徐习远颇有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架势。
明慧扭头。
徐习远缓缓笑了,“明天休息一天,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明慧看了他半响,才点头,“好。”
说完一拉缰绳,继续跑一圈。
徐习远双手抱拳在胸,看着在夕阳下策马飞奔的明慧。
随风飞扬的发丝,明媚的笑容。几乎难能见到的笑容在马背上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夕阳如给她镀上淡淡的光晕,暖暖地令人心醉。
只是……
自那一次亲密接触后,对自己越发的有理了啊!
徐习远微眯了眼眸,俊美的容颜如染上了最美的胭脂。
远远地徐习徽站在夕阳下,倚在树上,看着围场的两人。
这些天来,徐习远在下面教她骑术,他就在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相处融洽的画面。
徐习徽嘴角微微勾起,低喃了一声,“明慧郡主。”
必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翌日,明慧跟了徐习远去了他所说的好玩的地方——去河边钓鱼。
徐习远的小厮青杨早就准备好了钓鱼的渔具,还找了一个好的地方。
“这就是六殿下所说的好玩的地方?”明慧侧头看向徐习远问道。
“难道你不喜欢?”徐习远含着笑,撇了她一眼把鱼线甩到了河里
明慧放眼看去,河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河里鱼虾自由地游来游去,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远处郁郁葱葱的群山,明慧点了点头,“还不错。”
徐习远把鱼竿固定好,然后又看向明慧问道,“会钓不?”
“应该会。”明慧嗫嚅了一声,接过青杨递过来的已经上好了鱼饵的鱼竿,学着徐习远刚才的动作把鱼线甩到了河里。
“不错。”徐习远朝着她翘起了拇指。
明慧淡笑了下。
两人坐在了青杨准备好的椅子上,头上是一顶遮阳打伞。
明慧是不知道是来钓鱼的,所以这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倒是这徐习远准备很是妥当,钓鱼的渔具,遮阳伞,茶,糕点零嘴等等都准备得很周到。
明慧盯着那清澈见底的河面,两人都没有鱼上钩。
“那一年,来这里避暑的时候,我母妃偷偷地带我出来钓了过一次鱼。”徐习远注视着河面,低声说道,“可惜年纪小,没耐心,坐了一会就吵着要回去。”
当时年纪小,没有耐心,却不想却是跟母妃出来的最后的一次记忆。
明慧弯了弯唇角,缓缓说道,“你能够记得娘娘,也是好的。”
她,却是连母亲的样子模糊不清,在一起的回忆就更是一片空白。
徐习远扭头。
明慧却是一笑,“有鱼上钩了。”
说完,握了鱼竿一提,哗啦一声,一条肥硕的鲤鱼腾空被拉出了水面,挣扎着。
“郡主真厉害。”青杨笑着取下鲤鱼放到了一旁的桶里,“殿下啊,来丽林苑避暑就会来这里钓鱼,可是每次一条鱼都钓不到。”
“青杨。”徐习远蹙眉轻喝。
明慧看着他笑了,待青杨上好了鱼饵,明慧继续。
有了第一条,不一会就陆续有鱼儿上钩,就是青杨所说的钓不到鱼的徐习远也钓了两条。
明慧看着木桶里游来游去的鱼,扭头看向青杨,问道,“可是带了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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