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娘娘做主。”冯氏也哭了起来,爬过去就搂了范明玉一顿嚎哭,“苦命的孩子的,别怕,有娘娘在不会让你吃亏的,有大伯母在,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给人欺了去。”
“娘娘,莫不是有什么隐qíng?”贤妃说道。
马氏心里转了几转,也很快明白了冯氏的意思,跟上了冯氏的脚步,搂着范明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了起来。
“娘娘明鉴,请娘娘给舍妹做主。”范瑜朝着李皇后跪了下去,磕头说道。
范明玉刚被吓了,又被当场被李皇后等人抓了一个现行一时就懵了,如今听得冯氏和马氏的话,这脑袋也飞快地转了起来,当即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求娘娘给臣女做主。”
“臣女有些不舒服就出来走走,透透气,走到这沉香殿觉得安静这味道也好闻走进来看了看,却是没有想到柳世子也来了,他……他见四下无人就对臣女动起了手脚,臣女宁死不从……幸亏娘娘及时赶到。”范明玉一张娇媚的脸惨白惨白的,脸上的泪水如雨一般滚落,让人看得心生怜意,“求娘娘做主,若不是娘娘您……”
范明玉泪不成声,话也是说的断断续续的,但是李皇后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这范明玉定会以死相抗。
明慧目光看向范明玉,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这屋里的qíng形李皇后是没有见到,但是听得开始两人传出来的两句话,以及范明玉手里的簪子和柳恒之身上的伤,明慧微微看了一眼李皇后和贤妃,事qíng如何?想来这李皇后和贤妃听得范明玉的话,这心是更加倾向范明玉了的。
事qíng倒向范明玉这个苦主了来。
“这沉香殿向来无人,荒凉得很,你一个人怎么也不带个丫头或是宫女跟着?”李皇后轻声问道。
平时做客做客大家闺秀自是不会在别人家乱走的,而她范明玉还偏是挑了偏僻的地方走,还孤身一人,身边一个丫头都不带,是极为失礼的举动,更何况这还是皇宫内苑。
明显的李皇后质疑范明玉的话。
“回娘娘的话,臣女的丫头跟着臣女的,是臣女让她离开了一下。”范明玉哭着回道,“臣女让她去请臣女的妹妹明慧郡主了。”
“你的意思是,你让丫头去请她,她没有来,却是柳世子来了?”依宝公主,快人快语,伸手指着明慧。
李皇后和贤妃都扭头微微看了一眼明慧,李皇后看向范明婷继续问道,“有何事要请她来?”
“臣女只是……只是想与妹妹谈谈诗,说说画。”范明玉流泪,仰头看着明慧,脸上满脸是泪,“七妹妹,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狠心。”
这被泪水洗过的眼眸里带着不解,委屈,怨恨,似在控诉着明慧。
范明玉的意思很明显,是自家妹妹与柳世子相通要陷害自己。
明慧转身朝李皇后福了福身,才转身冷冷地看向范明玉,愤慨说道,“六姐姐这污水可不要乱泼,是我要你到这里来的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对你怎样了?你说让人找我了,人呢?你让谁找我?我怎么没有见到?还有什么话要跑到这偏僻的沉香殿与我说?谈谈诗?说说画?哪里不好说?要到这里来谈?到这里来说?敢问六姐姐是有何重要的话,要避开了众人,到这里与我说?”
明慧微微顿了顿,让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扫了一眼柳恒之,又说道,“还有这柳世子就在这里呢,我们可以当面对质,是不是我让他来的?”
明慧清澈的眼眸里泛怒与范明玉对视着,一句句都说得极其缓慢,却是一句句都戳在范明玉的心口,话里的意思明显——她范明玉让人请自己来是不含好意。
“七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范明玉脸色一白,咬住唇摇头。
“你刚不就是那个意思吗?说我狠心,是我狠心害的你吗?”明慧反唇相讥,“姐姐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
范明玉唇都要咬破了,摇头泪眼婆娑,“七妹妹,是姐姐错了,姐姐错怪你了,不过姐姐真的让绿篱去找你了。”
绿篱脸色青白,“奴婢去了郡主的芳菲殿,可是他们不让奴婢进门。”
“我可是刚才才见到她。”明慧轻哼了一声,朝李皇后屈膝,“娘娘明鉴,还请查清此事,给明慧一个清白。”
范明玉等人是不明白,可是李皇后和贤妃依宝公主,徐习远兄弟自是明白的,明慧虽是出了宫,但是芳菲殿也还是为她留着,一般的人也是难得进去的,更何况是绿篱一个小小的丫头!
徐习远笑着看了一眼明慧,说道,“母后,儿臣跟这明慧一起去见了父皇,后来与风探花一起去芳菲殿坐了坐,然后又一起回的昭阳殿,这确实是没有看到什么人找明慧。”
说完看了一眼明慧,难怪如此慡快的邀请了自己和风挽临去芳菲殿,刚又慡快地让自己和徐习徽都跟了来。
“大胆刁奴。”依宝公主对着绿篱喝了一声。
“娘娘饶命,奴婢回来的时候迷路了。”绿篱说道。
“贱丫头。”冯氏狠狠瞪了一眼绿篱,“平时六丫头待你如姐妹一般,你却是如此蠢,迷路了不会找人问路啊?”
冯氏骂道。
范明玉剐了一眼明慧,心里暗恨,拉她不下水。
“娘娘饶命。”绿篱心里发苦,却是不敢说话了。
皇宫这么大,她要是没有问路,恐怕现在不知道是绕去哪了。
“孽子哦,你没事跑来这里做嘛?”趁着空档,庆元侯夫人一巴掌朝柳恒之打了下去,骂道,“喝了酒就犯浑,这范六小姐天仙一般的人儿,你怎么就如此犯浑呢?怎么能亵渎她?孽子啊,我和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出了事qíng,让我和你父亲怎么去见柳家的列祖列宗哦,你怎么就这般不争气呢?”
庆元侯夫人一边哭,一边捶打着柳恒之,柳恒之那受伤的伤口把大半个胸膛都染红了,庆元侯夫人一狠心,朝着李皇后跪了下去,捶着柳恒之,说道,“娘娘,您就杀了这个杀千刀的吧,喝了酒在皇宫也敢如此乱来,臣妇只当没有生养过他。”
这一个是世子,一个是范家小姐,也不能如私通的宫女一般秘密给处理了,李皇后紧抿着嘴,眼光锐利的看向柳恒之,“你可有话说?”
一个两个都孤身来了沉香殿,李皇后可不认为巧合。
柳恒之要忍着下腹的yù火,胸口也被庆元侯夫人打得锥心的痛,这才回道,“回娘娘的话,是六小姐约微臣到这里来的!”
范明玉约的柳恒之!一句话激起千层làng。
庆元侯夫人这捶打的手,生生地就顿住了。
冯氏与马氏侧目看向范明玉。
范瑜亦是难掩脸上的错愕。
“娘娘明鉴,请为犬子做主。”庆元侯夫人立马改了措辞,哭着说道,“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就这么钻到了人家的套子里来,你这是做的什么孽哦!庆元侯府上上下下就这么一根苗,这不是要我庆远府断子绝孙吗?娘娘,您心如明镜,还请娘娘做主开恩!……”
巴拉巴拉庆元侯夫人直接哭倒在了地上,数落着哭诉了一番。
范明玉听得这庆元侯夫人的话,忙分辨说道,“娘娘,臣女没有约世子。”
“娘娘,范府向来教导严谨,还请娘娘明鉴。”冯氏见着范明玉如此,忙说道。
“娘娘,六侄女向来是循规蹈矩的,请明鉴。”马氏也说道。
“娘娘,舍妹虽是年纪小,却最是懂礼,还望娘娘明鉴。”范瑜求道。
“娘娘明鉴。”范明婷也跪了下去。
人数上,范家的人绝对的占优势。
“娘娘,请给犬子做主。”庆远府夫人绝对的不输气势,这声音很是洪亮。
柳恒之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范明玉,眼里闪过一丝利芒。
好端端的,约自己到这个鸟无人烟的废弃宫殿来,难道不就是想和自己亲热一番吗?当了biao子还要立着贞节碑坊,被人当场抓了,就直接翻脸反咬自己一口。
哼!
柳恒之从袖袋了舀出了信笺来,说道,“娘娘,这是六小姐的亲笔信笺,请娘娘过目!”
说完双手奉上给李皇后。
红丝接过信笺,展开递与了李皇后。
李皇后看了一眼。
上面只有六个字,不见不散,玉字。
字迹娟秀,信笺上还带着淡淡的香味,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女子之手。李皇后给了红丝一个眼色。
红丝就把带着芳香的笺给了范明玉。
范明玉低头一看,信笺从手里滑落了下去,面如土色,喃道,“这……怎么会?”
范瑜伸手捡起了信笺,一看脸色一白,侧目看向范明玉,“六妹妹,你……?”
字迹很明显,是范明玉的。
“四哥,我没有,我没有。”范明玉扭头看向范瑜摇头否认。
两人的神qíng已经很明显了,这信笺确实是范明玉写的。
“娘娘。”冯氏与马氏一见兄妹两人的神qíng心里便明白了,赶忙埋头磕了下去。
开始只想着这范明玉只是闲逛走到了这里,为柳世子所bī,这才失了礼,如今,却是她自己约了别人。
这是私通!
冯氏与马氏两人心里都把范明玉给恨了个透。
范明婷余光横了一眼范明玉,不再出声。
“娘娘,臣女没有,这不是臣女写的。”范明玉转头朝李皇后求饶说道。
兄妹的神qíng,李皇后自然是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的,于是李皇后问道,“不是你写的?那你可是认识这字是谁写的?”
范明玉惨白着脸,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否认,“娘娘明鉴,真的不是臣女写的。娘娘明鉴,娘娘明鉴……”
“娘娘,看这孩子似是真的不是她写的。”贤妃温和地看向范明玉说道。
“真的不是臣女写的。”范明玉点头。
徐习远说道,“既不是你写的,那写这六个字出来看看不就明白了?”
范明玉脸色一僵,这嘴里的话就噎在了喉咙口。
这信笺上的字,那笔迹就是她的,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写过,面对着徐习远提出的建议,却是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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