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摇了摇头。
“母妃,她不是年纪小还没及笄呢?这xing子母妃可以慢慢的调教。”徐习徽笑着剥了一颗葡萄,递给贤妃说道,“有母妃的教导,还怕什么?”
“臭小子,就知道说好的给母妃听。”贤妃笑着,吃了葡萄。
“母妃这是答应了?”徐习徽展笑。
“嗯,我瞧着她也是不错的。”贤妃点头,“回头,我跟皇上与皇后说。”
“谢母妃成全。”徐习徽忙起身谢道。
“母妃就你一个儿子,不为你打算,为谁打算?”贤妃笑着让徐习徽坐下,敛了几分笑,“不过你这么想,你其他三位兄弟自也会如此想的。”
“大皇兄,二皇兄都有了正妃,以父皇这些年对明慧郡主的宠爱,是不会让她屈居侧妃之位的,倒是六弟……”徐习徽脸上的笑容褪去,“儿臣见他与明慧郡主倒是走得近。”
“小六,这回去东昌府可是跟那丫头一路的。”贤妃敛了笑,“那次避暑,那般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没有跟她拉近点关系?”
“她油盐不进,儿臣也是没有法子。”徐习徽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娘娘。”贤妃的贴身嬷嬷走了进来。
“什么事?”贤妃收了神色,看向嬷嬷问道。
“老奴听说明慧郡主上告了生父与于氏谋杀芳菲郡主。”嬷嬷说道。
噗,徐习徽一口把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惊愕看向嬷嬷,问道,“你说什么?”
嬷嬷低着头只得又说了一遍。
贤妃看了一眼徐习徽,问嬷嬷,“消息属实?”
“属实。”
“你下去吧。”
嬷嬷躬身退了出去。
“母妃……,这恐是有人要故意抹黑她。”徐习徽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说道,“儿臣这就让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小五。”贤妃正色看向徐习徽。
“母妃,儿臣明白的,不会冲动行事的。”徐习徽忙说道。
“你明白就好,那你去吧。”贤妃罢手。
李皇后听得了那消息,也是大吃一惊。
“娘娘,要不要派人出宫去打听一下?”红丝问道。
“不用,我们先不动,让人注意消息就是了,先看皇上什么意思。”李皇后摇头。
“是。”红丝点头。
相比于李皇后等人的惊讶,一旁的依宝公主则是非常的欢喜,眼眸闪了闪,嘴角上扬,状告生父呢?那死丫头可真是狠。
“开棺。”刑部公堂,王大人大声喝道。
很快就有四个衙卫,拿了工具,从棺木的四角开始慢慢启动那钉得死死的柳木钉。
围观在堂外的百姓也渐渐歇了声息,眼眸都看向那堂上金丝楠木的棺木之上,满堂只听得四人叮叮的声音。
砰的一声,开棺的声音在威严肃穆的公堂上异常的清晰。
从棺木里喷出一股带着yīn冷之气,飘散在公堂之上。
于丽珍扭头看着,似是有一股青烟从棺木里袅袅升起,一股恐惧从心底飘然升了起来,不由得扭头看向身侧的范言志。
范言志皱着眉头,脸色如常。
“啊,开了。”外面的众人一阵呼声。
明慧紧握了拳头,看向王大人说道,“家母已是白骨皑皑一副,不过那陪葬的物品,王妈妈必是认得的。”
“王妈妈,郡主说得你可是认同?”王大人看向王妈妈问道。
听得那砰的一声,王妈妈抖了一下,“回大人的话,是。”
“王妈妈,那你去认认。”王大人看向王妈妈,命令说道。
“是,大人。”王妈妈磕了一个头,爬了起来,走了过去。
“啊。”王妈妈掩嘴低低惊呼了一声。
“大人饶罪,老奴不是故意的。”王妈妈忙跪地告饶。
“念你见那白骨,想来是害怕的。”王大人倒是很了解,点头,“你可是认清了?”
“大人明鉴,容老奴再仔细一看。”
“准。”
王妈妈爬了起来,仔细看着那棺内的陪葬的金银玉器,丝绸锦缎,半响才跪了下去,说道,“大人,确是芳菲郡主的棺木不错。”
“嗯。”王大人点了点头,喝道,“传孙仵作。”
“小的见过大人,殿下。”孙仵作片刻便上了公堂,行礼。
明慧看了孙仵作一眼,四十多岁,个子矮小,眼睛不大,许是常年验尸的原因,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白,一身青白色的衣服更加显得他脸色苍白如尸。
明慧却是知道,这孙仵作验尸技术极是jīng湛,颇有名气。
“验吧。”王大人朝孙仵作罢手。
孙仵作得了令,让人抬了一木板放置在大堂之上。这才走向棺木,伸手把棺木之中的骸骨一块一块小心地搬了出来。
饶是明慧早就有了心里准备,见着那黑色的骸骨,当即咬着唇,全身颤抖了起来。
徐习远看了一眼,起身走向明慧,伸手拦在了她的眼前,转过她的身体,“不要看。”
明慧伸手揪住他衣摆,泪水落在了徐习远的手心湿成一片。
“啊,这骸骨怎么回事黑色的?”
“这人死了,骨头不应该是白色的吗?”
“啊,这芳菲郡主莫真是被人毒死的。”
“真狠啊。”
“莫怪明慧郡主会上告刑部。”
……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矛头直指堂上的范言志与于丽珍。
明慧收敛了qíng绪,看向徐习远,“谢谢。”
“这里jiāo给我和你表哥,你去后堂休息会。”徐习远提议说道。
明慧摇头。
“禽shòu。”夏承毓怒吼了一声,刷的起身,攥紧了拳头朝范言志就挥了一拳过去。
“老爷。”于丽珍忙伸手扶住被一拳打趴的范言志,“怎么样?”
范言志伸手捂住了被打的眼睛,yīn狠地看向夏承毓说道,“承毓,你就是如此尊敬长辈的?”
“我呸,你也配长辈。”夏承毓愤怒地讥笑说道。
“王大人,这是当众殴打朝廷命官啊,快把抓起来。”于丽珍朝王大人说道。
“肃静。”王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外面围观的群众就噤了声。
夏承毓瞪了一眼范言志与于丽珍,只得收回了拳头,回到了座位上。
徐习远也放开了明慧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伸手在夏承毓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孙仵作倒是没有受旁边的人一点的影响,依旧一丝不苟,直到整个骸骨都搬了出来,整齐地摆好了,这才朝王大人行了一礼,“大人。”
“结果如何?”王大人问道。
“此骸骨盆腔宽大,骨脉娇小,是女子,从牙齿看来,此女应是在二十六七死的。”孙仵作说道,“骨头泛黑,乃为中毒至死,然,中何毒,小的才疏学浅,不敢妄断,还待验查。”
“太医院沈太医对诸毒颇有研究,这是我的玉佩,大人可让人去请沈太医过来。”徐习远从腰际解下玉佩。
“多谢殿下相助。”王大人说道。说完便让人接了玉佩速去请沈太医。
这沈太医是太医院专门研究各种毒的,很有声望。
“请大人为母伸冤。”明慧垂眸,屈膝。
“啊,芳菲郡主真的是被毒死的。”
“难道真的是被他们两个谋杀的?”
外面的人窃窃私语,指向堂上的范言志与于丽珍。
于丽珍跪在地上,两腿旁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范言志听得外面的议论纷纷,脸色如常,不慌不忙地看向王大人说道,“大人,一副骸骨就说是亡妻?”
“呵,范大人的意思是,有人盗了芳菲郡主的尸骨?这盗墓的人会盗了尸骨,而弃金银玉器而不顾?”徐习远挑眉,“这骸骨不是芳菲郡主的?既是如此,范大人是从里看出来,这不是的呢?”
“殿下所言甚是。”范言志回道,“只要请来南州府的大夫一问,便可知真相,亡妻是病亡的,中毒一事实属荒谬。”
范言志继续说道,“亡妻的尸骨为何变成了这骸骨?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有人盗了?还 请大人明察。”
范言志的意思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
“哦,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你?你可有凭证?”王大人捋了捋胡子,从一旁的公文里挑了一份出来,“不过本官这里可是有一份方知府呈上来的公文,南州府一与秀才苟且的尼姑,招供了她受你指使阻止郡主迁坟一事。”
“大人明察。”范言志说道,“我并不认识什么南州府的尼姑,此乃污蔑。”
“来人,带尼姑。”
“见过大人,殿下。”
那银票与信早已摆在王大人的案前,静尘师太供认不讳,还把多年前,于丽珍收买她害明慧的事也供了出来。
“大人,冤枉啊,定是这狠心的尼姑见着郡主是官家小姐,见财起意,用毒蛇害郡主。”于丽珍大喊冤枉。
“大人,夫人当时让丫头跟罪尼说的此事,罪尼句句属实。”静尘伸手指向王妈妈,“后来是这位妈妈的庵里。”
“王妈妈,是与不是?”王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
王妈妈抖了一下,“大人饶命,她这是污蔑,夫人怜悯郡主身子娇柔在庵里吃苦受罪,可郡主一片孝心,夫人也不敢拂了她的意思,只好让庵里的尼姑让她吃些苦头,这样郡主受不了那苦,自是会回府,这是夫人的一片苦心,从无害郡主之心,那毒蛇之事都是这狠毒尼姑的意思。”
“大人,郡主从小没了母亲,一直是民妇照顾的,民妇不忍她吃苦才出此下策,没有想到这狠心的尼姑却如此恶毒。”于丽珍哽咽着泪水涟涟说道,泪水一流,涂了了几层胭脂的脸上立即流出了数条小溪来。
明慧心里冷笑。
“范言志,这信?这银票也是在京城德宝号取的,你有何解释?”王大人示意了一下银票与信笺。
“王大人明鉴,这银票京城的只要有钱之人都可以去钱庄支取,至于这信,这不是范某所写。”范言志yīn狠地扫了一眼静尘师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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