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徐习远说道,“然,父皇教导的是,成亲可是儿臣一辈子的大事岂能儿戏,所以,儿臣不能领旨。”
“一派胡言。”宣文帝哼道。
面对宣文帝的怒火,徐习远没有退缩,对视着宣文帝的目光,举手说道,“今日我徐习远在这金銮殿上发誓,此生只娶我心仪的女子一人,否则终生不娶。”
亮堂的金銮殿上,站在前面的徐习远玄色的官袍,阳光从大大敞开的窗棂中倾泻了进来,几许洒在他的身上,如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衬得他俊雅的容貌更加的华贵清雅。
听得徐习远这话,文武百官都微微抬眸诧愕地看向徐习远。
微垂着脑袋的平原侯眉心又拧紧了几分。
徐习徽,徐习莛,徐习澈也惊讶地看向他。
好样的!风挽临心里赞道,嘴角的笑意加深几分。
“胡说八道!”宣文帝被气得不轻。
“儿臣抗旨不遵,还请父皇降罪。”徐习远瞧着宣文帝的脸色,跪了下去,说道。
“启禀皇上,小女才疏学浅,实在配不上六殿下。”平原侯出列,说道。
“韩爱卿,是朕教子无方。”宣文帝目光看向平原侯说道。
“皇上。”平原侯也跪了下去。
“请父皇降罪。”徐习远说道。
这不孝子!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抗旨,宣文帝怒目看向徐习远,喝道,“来人。”
“皇上,家和万事兴,六殿下一片赤诚,还请开恩。”风挽临忙说道把这是归于皇上的家事,也就是希望徐习远能是免过这次受罚。
“皇上开恩饶过六殿下。”夏承毓说道。
“父皇开恩,请饶过六弟。”徐习澈忙求qíng。
徐习莛与徐习徽也忙跟着求qíng。
“请皇上开恩。”群臣也跟着求qíng。
宣文帝看了眼平原侯,脸色平静地说道,“来人,拉六皇子下去,鞭责二十。”
“儿臣谢父皇恩典。”徐习远说道。
徐习远跟着禁卫军去了一旁的小殿阁受罚。
啪嗒啪嗒一下,一下,鞭子抽打的声音远远地传到了金銮殿,金銮殿里静悄悄的,直到二十鞭完了宣文帝这才宣退朝。
徐习远二十鞭还没有受完,这金銮殿上发生的事就飞一般的在后宫传了开来。
“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公然抗旨,还发出这样的誓言。”李皇后听了错愕一下,gān笑了一声,“皇上给他选的韩灵溪可是很好的人选。”
这徐习远的正妃宣文帝肯定是要过问的,所以李皇后还不至于傻到在人选上做手脚,选出来的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徐习远的婚事上是没做手脚的,所以选的人确实都是世家小姐。
贤妃听了笑了下,感慨了一句,“可惜了,这皇宫里,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qíng。”
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众说纷纭。
然,未出嫁的姑娘,不管是世家闺秀还是小户千金,还是平民百姓,无不感慨,只恨不能自己就是六皇子的心仪之人。
受了伤的徐习远出宫回府,随行的还有太医院的张太医。
进了房,青杨给徐习远脱了玄色的外袍,看着徐习远背上透出来的血迹,低低地唤了一声 ,“六殿下。”
白色的中衣被染成了红色陷入了鞭痕里,青杨脸上闪过愤慨,六殿下是皇子,他们居然也下这么重的手!
“六殿下,微臣先把你这衣服给脱了,这衣服与血ròu黏在一起了,有些痛,请六殿下忍着些。”张太医说道。
“嗯。”徐习远趴在榻上,淡淡地说道。受些皮ròu之苦是值得的。
张太医用剪刀剪开了中衣,伸手一用力。
徐习远痛得闷哼了一声。
“好了。”张太医把染红的中衣放到了一旁,忙拿了药出来,撒在徐习远皮绽ròu开伤口之上,然后包扎。
“这一张方子,一日喝三次。”金太医刷刷写了两张药方,递与青杨吩咐说道,“若是晚上六殿下发烧,就按这个方子熬药,若没有发烧,就不用。”
“是,太医。”青杨点头接了。
张太医又看向徐习远说道,“六殿下放心,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在伤口愈合之前,切不可让伤口碰水,我明日再过来给六殿下换药。”
“有劳张太医。”徐习远淡声说道。
“微臣告退。”张太医躬身告辞。
“青杨,更衣备马。”徐习远忍痛坐了起来。
青杨正要吩咐人去熬药,听得徐习远的话,愣了下,随即说道,“殿下,有什么事jiāo给小的去办,你这还伤着呢。”
“更衣备马。”徐习远冷冷地看了过去,说道。
青杨看了两眼徐习远,走了过去,只得先吩咐人去备马,然后舀了衣服,伺候他穿上,然后诚惶诚恐地骑马跟他出城。
庄子上的明慧这个时候自是不知道金銮殿上发生的事qíng,与夏姝笑嘻嘻在地里。
看着那绿油油长势喜人的青菜,夏姝笑眯眯说道,“这青菜长得真好,过几日我们回去的时候,多带些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那是,我想大舅舅二舅舅肯定想不到这是我们亲手种的。”明慧也笑靥如花。
两人又看了看其他的菜,然后摘了一些青菜打算拿回去晚上吃,姐妹两人手拉手这才往庄子里走去。
两人一路说笑,离庄子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明慧,姝妹妹。”
明慧抬头看去,只见徐习远骑着一匹骏马,正缓缓朝她们走来。
马上的徐习远笑容温雅,眉目清俊,挺拔的鼻梁,润泽的唇,湖蓝色的云纹锦袍,如墨染的头发用玉冠高高地束起,随风飘扬,身姿清隽飘逸,身后树绿花红,远处葱绿的山,西斜的阳光,如画一般。
“六殿下。”夏姝笑着行了一礼,扭头跟明慧说道,“姐姐,我先回去告诉祖母,还有吩咐厨房做饭。”
说完也不等明慧反应,就招着豆蔻等人一起跟着她回庄子。
明慧微微仰头看着徐习远,“怎么不在庄子里等着,还跑过来?”
“明慧。”徐习远轻柔唤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如水,“扶我下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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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徐习远这个没节cao的,跑过去博取同qíng去了。╭(╯3╰)╮谢谢亲们的票票哦。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可以扶我下来吗?”徐习远声音轻轻柔柔如chūn风,脸上的笑容如雪后初晴般清雅,目光潋滟如水光。
他这是跟自己撒娇吗?明慧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人多日不见怎么如小孩子一般撒起娇来了?
徐习远看着眼前的明慧,一袭堇色的袄裙,发丝如云挽了一个简单的双螺髻,仅在发髻之间缀了两朵珠花,裙裾飞扬,简简单单却是眉目如画,清丽秀雅。
明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微微仰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
青杨下了马站在两人几步开外,甚是担心自家主子,但是又敢随便开口说话,这个时候自己上前去捣乱,自家主子肯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可算是他的伤,那鞭伤可是实打实的,这还马车都不坐,直接骑的马,一路从城里奔到了庄子来。
青杨很是担心,想向前但有不敢,脸上的表qíng很是纠结。
明慧不动,徐习远就带着笑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明慧笑容加深了几分,问道打破了沉默,“今日怎么有空来?”
青杨看了眼自家主子已经隐隐透着血丝的背部,小心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又顿住不动了。
青杨一章不太出众的脸,嫩是皱成了一张苦脸。
本来青杨是被徐习远一人一马挡住了的,刚才青杨往前小步走了一步,明慧越过徐习远看了眼青杨,见着青杨那纠结的神色,心里一咯噔涌了一股不安来,微微抬眸,看向徐习远,问道,“出什么事了?”
然后目光定在徐习远的脸上,然,面前的徐习远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明慧又瞥了眼青杨紧张的脸色,想了下,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了手。
徐习远嘴角的笑愈发灿烂,把手jiāo到了明慧的手中。
“你……?”咋一触摸到徐习远的手,异样的炙热,明慧皱眉抬眸,“你哪里不舒服?”
“殿下,郡主,还是小的来吧。”青杨见着明慧动了,忙往前走想要帮忙。
听得青杨的话,徐习远扭头扫了他一眼。
青杨忙低头,立即收住了脚步。
徐习远笑着扶着她的手,咋一动,背上的伤就撕裂一般的痛,徐习远微蹙了下眉头,忍着背上疼痛,紧紧地攥着明慧的手下了马。
明慧就顺着他的手把了脉,片刻脸色一正,说道,“怎么受伤了?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还骑马跑来这里了?有什么重要的事让青杨送个信给青木不就好了?就算是要你亲自出马,你也该坐马车来。”
明慧一口气说道。
“没事,不过是皮ròu之伤。”明慧脸上的紧张与话里的紧张,徐习远明显很受用,一双清辉的眸子看着明慧,里面的笑似乎都要溢出来一般,刚还如常的脸色开始慢慢地泛着苍白。
明慧见着脸色一下就开始发白的徐习远,心里立马就明白了这刚才看不出破绽的脸色是他qiáng装出来的,于是脸上带着愠色说道,“我是大夫,皮ròu之伤不好好处理会出大问题的。”
说完扭头看向青杨,责备说道,“青杨,你就这么任由你家主子这么任xing?也不劝着点。”
还有皇帝表舅,这人都受伤也不派人好好这照顾点,还让他这样就跑到这里来了。
“小的该死。”青杨低下了头,自家主子的命令他能违抗吗?不能,不得不听啊!
“嗯,我信不过那些庸医。”徐习远点头顺着明慧的话笑着说道,“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明慧收回了目光,扭头看向徐习远问道,“你怎么受的伤?出什么事了吗?”
“被父皇责罚了一顿而已,事qíng有些长,回庄子我与你细细说。”徐习远轻柔说道。
被皇帝表舅责罚的?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虽说皇家无真qíng,但是这些年来以明慧的了解,宣文帝对徐习远是有几分真心疼爱在里面的,所以定是发生了事,否则不会无缘无故的责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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