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只觉得一股火从心底蜿蜒而上,撩拨着, 说不出来的感觉,既甜蜜又紧张。
……
徐习远半响才放开了明慧,在她的唇角轻轻啄了一口,然后伸手拿起了一旁的迎枕放到了她的背后,说道,“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明慧回神,伸手探向徐习远的手腕间为他诊脉,一边担心问道。“你与大师兄的伤,大夫来瞧过没?可是有什么问题没?”
“嗯,大夫昨晚瞧过了,说骨头都长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徐习远笑着回道。
等明慧诊完了脉,徐习远反手握住明慧的柔荑,目光如柔和的月色一般看着明慧说道,“傻丫头,以后可莫要这般以身犯险了。我不会那般容易没命的。”
明慧轻笑着对上他的目光,摇头说道,“在京城等消息,对我来说更是煎熬。”在京城,不知道会什么qíng况,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这边的消息,那样对于她来说更是一种煎熬。
“傻丫头。”徐习远轻喃。
明慧看着他脸上的柔qíng,展颜一笑,“幸好,你,与大师兄都没事。”
徐习远额头抵着明慧的额头,目光中的柔qíng似是溢出来一般,柔声与明慧商量着说道,“等我们回了京,我去求父皇赐婚,可好?”
醇厚的声音透着甜蜜,话是商量的口气,但是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明慧眨了眨眼,伸手轻轻地推开了他。
眼前一袭月白的锦袍的徐习远,毓秀,华贵。
明慧不由得想起昨日看到的徐习远,经历了生死,在山里养了那么多天的伤,衣裳已是láng狈不已,身上还带着伤在那样落魄的时刻,却依然矜贵,隽秀。在那青翠的树木之间,无墨自入画。
见得明慧没有出声,徐习远也不急,带着笑看着她,双手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明慧一笑,点头,“好。”
自己请求来这边,不就是与皇帝表舅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外祖母与舅舅舅母等公主府里的人也是知qíng的。
自己千里迢迢过来找人这惊涛骇世的事都做了,也就没有什么好矜持的了,顺着自己的心走就是了。
徐习远眉角眼梢都洋溢着笑,起身说道,“我叫冰片冰雪进来伺候你梳洗。”
“嗯。”明慧点了点头,却是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徐习远扭头,重新坐下。
“我想问你,我说如果,如果不是我,或你我不认识,也会金銮殿拒婚吗?”明慧浅浅笑,问道。今
“当然。成亲哪能将就?”徐习远点头,看着明慧轻柔说道,“再说,你我怎么会不相识?”
“我说是如果。”明慧淡笑。
徐习远微笑着说道,“如果真的不认识你,那我就找到你为止,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行那就而二十年,茫茫人海中,我总会找到你的。”
声音轻柔而坚定。
明慧带着浅笑看着他。
不是如果,是事实。
前一世,他们是真的不相识。
前生他们没有任何的牵扯,自己早逝。而那个时候的他,快而立之年了依旧是孑然一身,在等候着他的有缘之人。
“哪来来的如果?”徐习远轻柔笑了一声,看向明慧反问道,“那如果此次前来,找不到我你会如何?”
明慧淡笑着回道,“我可是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我相信你肯定是还活着,定然在哪里等着我,总是有一天会找到你的。”
出事,自己也有想过的。
所以她捐了那么多银两,却把芝兰堂,清风醉与翡翠阁赚的留下了,如自己出事了,师父,王妈妈,叶嬷嬷,丁香半夏他们也有银两傍身,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外祖母会伤心,但有舅舅舅母,表哥姝儿他们在,不用担心的。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让她们两个进来伺候你梳洗。”徐习远说完,起身出了房。
冰片与冰雪端着水进了房,梳洗完毕。
明慧带了冰片冰雪两人往前厅走去。
因是刚bào雨过后,空气凉丝丝的,阳光很是灿烂,天空湛蓝湛蓝的,碧空万里,天际飘着几缕白云,似是白色丝绸一般轻软得沁人心脾。
明慧环顾了一眼四周,防备加qiáng了不少!
看了一眼,明慧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
“殿下,表哥,大师兄。”明慧进门,见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候自己的三人,唤道。
“明慧,你这一觉可是睡得太久了,可是吓死我们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夏承毓一见得明慧进了屋,忙问道。
“没,可能是累了。”明慧笑着走过去坐了下来。
“没事就好。”夏承毓说道。
“师兄。”明慧朝风挽临示意了一下。
“师兄没事了,你不用如此紧张了。”风挽临话如此说,伸出手乖乖地伸出来放到了明慧的面前。
徐习远扭头吩咐说道,“青杨,开饭。”
“明慧,这院子里也有空房间,我们gān脆就搬过来了如何?方便照顾。”饭间,夏承毓看向明慧问道。
“嗯。”明慧点头,反正住不了多长,她倒是无所谓。而且————明慧看了三人一眼,而且,住在一个院子里,下面的人也不用防守两个院子了,这样警备也可以加qiáng。
吃了饭,明慧就针对徐习远与风挽临两人的内伤,琢磨着又重新开了药,又挑了几样药让冰片送到了厨房让厨娘晚上给两人做药膳。
至于两人的内伤,怎么来的?徐习远与风挽临没有说,明慧也就没有特意问。
被山洪冲走了,会受到这样重的内伤?而且这内伤还是掌力所伤。此间必有蹊跷。
明慧虽没有问,心里却是明白的。
风挽临不至于有人下这么大的手笔来迫害他的。
显而易见的是有人要他徐习远的命。
本四人住的地方是相邻的两个院子,也没有多少行囊,冰片一个人去就把行囊都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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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徐徐,夜幕上的星星闪烁,清辉的月色如华一般洒在大地,明慧四人用了晚饭,让人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殿下,二公子,夏大人,布政使曹大人来访。”四人正说着,夏承毓的亲随走了过来,禀告说道。
“曹大人?”徐习远放到嘴边的茶杯放了下来,看向夏承毓问道,“他白天没有来?”知道徐习远与风挽临安好回来了,这来拜访慰问病qíng的官员自然是不少。
都是夏承毓负责接待的。
“来过。”夏承毓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记得曹大人与平原侯韩家有关系。”风挽临放下了茶杯,说道。
“嗯,曹大人的妻子柳氏与平原侯夫人是表姐妹,柳氏的母亲是平原侯夫人的亲姨妈。”明慧把嘴里的茶咽了下去,点头把关系给点了出来。
夏承毓与风挽临对视了一眼,然后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徐习远。平原侯家的韩灵溪,被眼前的人在金銮殿上当众拒婚。
徐习远看了夏承毓与风挽临一眼,目光又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明慧,这才吩咐夏承毓那亲随说道,“去请他进来。”
四人只得放下手里的茶,起身去了前厅。
四人刚到了前厅,坐了一会,客人曹大人就到了。
曹夫人没有穿官服,穿了一袭藏蓝的常服,相貌堂堂,身后跟着两位袅袅婷婷如花似玉的姑娘,明慧瞥了那两位姑娘一眼,嘴角一弯,笑了下。
看来这曹大人是有备而来。
“微臣参见六殿下。”曹大人进了屋子就带着两位姑娘,跪了下去行礼。
“曹大人免礼。”徐习远淡淡地说道。
“谢殿下。”曹大人谢了之后,就站了起来,又朝风挽临与夏承毓抱拳,“风大人,夏大人。”
“曹大人。”夏承毓抱拳回礼。
“行动不便,还望曹大人见谅。”风挽临则是坐在椅子上朝曹大人抱了抱拳,说道。
“不敢当。”曹大人忙与风挽临说道,这曹大人为官多年了,虽不在京城,但是当今圣上对风挽临的看重,自然也是清楚的。
“曹大人,无需多礼,坐。”徐习远淡声说道。
“谢殿下。”等上了茶,曹大人喝了口茶,这才看向徐习远与风挽临,关切问道,“殿下,风大人,两位的伤势可要紧?”
“谢曹大人关心,小伤而已,已经无大碍了。”徐习远淡声回了一句。
“殿下,风大人,这次可真是有惊无险,我等这些天可都是担心受怕的,甚为担心,恨不能替了殿下受此劫难。”曹大人诚心诚恳地说道,“这洪水那么大,南江府这么多的百姓都担心着殿下与风大人,老天保佑,两位吉人天相终安然无恙回来。”
曹大人脸色极为恳切,恨不能真的能亲身替徐习远与风挽临受这一劫一般,说到了动qíng之处,那痛苦之色,真的是如同亲身经历了那苦难一般。
明慧目光投向一直跟在曹大人身后的两人——两位娇滴滴的美人。
“曹大人有心了。”徐习远说道,“这次救助灾民,曹大人与知府大人众位大人都是身体力行,此乃是百姓之福。”
“殿下谬赞了,这是我等的职责所在。”曹大人笑着谦虚了一番,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目光一一看向明慧,夏承毓,风挽临,徐习远,最后目光定在徐习远的身上,笑着说道,“殿下与风大人两人都有伤在身,这里灾民流民流太多,这我等府里的丫头又都是粗手粗脚的怕是怠慢了殿下您与两位大人以及这位小公子———。”
曹大人说着顿了一下,见得徐习远脸上息怒不显,斟酌了一下,于是继续说道,“如若殿下与风大人不嫌弃,在南江府养伤的这几日,就两位小女照顾殿下——您可好?”
说完,曹大人不等徐习远的回应,就扭头朝身后的两位娇滴滴的美人说道,“玉儿,珍儿,还不来见过六殿下。”
两位姑娘仪态万方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中央,甩了一下手里的锦帕,屈膝行礼,“小女曹玉/曹珍见过六殿下,风大人,夏大人,小公子。”
左边的曹玉容颜秀丽娇俏,一袭娇嫩的粉色襦裙,粉面桃腮,如云的头发挽了一个如意发髻,发髻上横cha了一支翡翠簪子,簪子上缀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摇曳生姿,说不出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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