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反问道,“公主,我怎么了?”
“不可理喻,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依宝公主脸都气红了,“不过是父皇给你恩典而已,这恩典能给你,就能收回来。你不过是抛了点钱财就得了这么一个虚名,尽做些沽名钓誉的事,身为一个闺阁女子不呆在闺房里绣花也就罢了,哼,还巴巴地跑去南江府。”
听得依宝公主的话,明慧淡然一笑,“国之有难,我不过是略尽薄力难道公主认为我做错了?”
依宝公主立即就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说明慧错了,那就明慧不该救老百姓,身为公主不忧百姓,这话传到父皇耳朵里,免不得就要受一顿好训。
说明慧做的对,那就是自己错了,自己就是无理取闹故意刁难她。
依宝公主气急,轻哼了一声,“你这是断章取义,无理取闹。”自己就是故意刁难她又怎样?
红丝见得依宝公主与明慧两人之间唇舌之战,你来我往。咄咄bī人的依宝公主,明显是想打压明慧郡主。
可明慧郡主却是不以为意,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地把依宝公主气得怒火冲天,反驳得无话可说。
依宝公主是皇宫里最小的孩子,自小是被娇宠着,眼珠子似的娇惯呵护着,红丝怕依宝公主这骄纵的脾气一起来,就不管不顾地刁难郡主,于是往前走了一步,福身行礼说道,“公主,皇后娘娘还等着郡主呢。怕是等得久了,娘娘会怪罪奴婢。”
“死奴才,你这是 什么意思呢?你的意思是本宫跟她说几句话都不行吗?”依宝公主正气没处发呢,红丝立马就成了出气筒。
红丝身为李皇后的心腹大宫女,在皇宫里,多年来谁见了她都客客气气的,何曾如此受到这样的气?
然而,奴才就是奴才,红丝也明白这个道理,躬身谦恭说道,“公主恕罪,奴婢该死。”
“该死的奴才,本宫不过是跟她说几句话,你就如此唧唧歪歪的,还拿母后来压本宫,你这是吃了豹子胆呢?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如此护着她,她给你什么好处?我这是打了她呢?还是骂了她呢?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过是借着母后的威风就敢教训本宫起来了。”依宝公主几乎是怒不可斥地骂着红丝。
依宝公主一句句都是是骂红丝。
话里却是直慡骂槐说明慧借着宣文帝的势,借势欺人。
明慧只当是疯狗吠叫,装没听明白。
“公主息怒,是奴婢出言不逊,罪该万死。”红丝低头躬身,那腰肢弯得一丝不苟,很是标准。
“拿着jī毛就当令箭,不过是母后身边的使唤丫头而已,跟别人有什么区别?竟然敢教训起本宫来了?”依宝公主依旧不屈不饶地教训红丝。
“奴婢知罪,奴婢冒犯了公主,请公主息怒。”红丝双膝跪了下去,“请公主责罚。”
“嗯哼,这宫里头就是因为多了你们这些个不知礼数的奴才,自以为有人给你们撑,就敢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这宫里头才会如此乱糟糟的,这每日都不能让人不得安心。”依宝公主抬着下巴,话是对着红丝说的,双眼却是直直地往明慧的方向斜睨着。
明慧站在一旁只当是看大戏,纯是主子教训奴才的大戏。
“奴婢知错了,请公主责罚。”红丝头垂得低低的,这在后宫生活多年,能爬到李皇后心腹宫女的位置,看眼色见机行事自然是个中翘楚,眼下红丝自然是明白依宝公主想要借自己敲打一旁的郡主,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宫女,但是红丝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宫女就是宫女,再心腹也是一个宫女。
于是红丝甚是老老实实地低垂着脑袋,任凭依宝公主处置。
明慧淡然地看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悠然神态。
依宝公主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说得口gān喉燥,但是这眼前的明慧却是无动于衷,还一副看戏一般兴致盎然的神qíng。
“奴婢该死,请公主责罚。”
依宝公主瞥了眼红丝,扭头看向明慧怒道,“既是母后召你入宫觐见,那你还不快去见母后,让母后等久了,岂是你能担当得起的?”
这才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明慧忍不住就笑了,从善如流地对依宝公主说道,“公主所言甚是,那我不打扰公主了,这就去凤寰宫了。”
“你……”依宝公主倒没有想到明慧借着杆子就顺势而上了,一张俏脸白了红,红了白,“你不要得意,如今公主府什么qíng况,你心里比我清楚,等到了定罪的那天,看你还能如此不可一世?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说出来的话,几乎是从牙齿fèng里吐出来。
闻言,明慧眼眸一冷,冷冽地看向依宝公主,“公主,我外祖母舅舅他们的事,是与不是,如今还没有定论,公主你说这番话的意思是……?难道公主知道什么内qíng?还是说,公主你可以对这件事可以妄自做出决定?公主金枝玉叶自小是在皇宫长大,自然是比我要更加懂得朝堂之事,不是我等能够随意妄加评论的。”
“你,你胡说八道,我哪里有这个意思?”依宝公主有些失色。
“那公主你的意思是什么?”明慧冷冷地看向她,问道。
“你……”依宝公主脸气得铁青,“我gān嘛要跟你解释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瞪了一眼明慧,牙尖嘴利,自己又说不过她,这嘲讽人家根本就当没听明白,可是依宝公主哪里曾经受过这种待遇,这宫里谁不哄着顺着她,气得失去了理智了,喝道,“放肆,敢顶撞本公主,来人,给本宫掌嘴!”
“公主……!”红丝抬头看向依宝公主。打不得啊,这是皇后宣进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皇后问罪起来还算是小的,但若是
“给本宫闭嘴,不然一起掌嘴!”依宝公主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还不给本宫掌嘴!”依宝公主厉声喝道。
“是,公主。”身后两个宫女应声走了出来。
站在身后的豆蔻与冰片见状就要护主。
明慧抬手制止了身后的冰片与豆蔻,带着冷笑看向那两个宫女。
只待两人走到自己面前,一动手,明慧手里的银针,快,狠,准地扎在了两人手上的xué位上。
两宫女一下就动弹不得。
“你,你对她们两个做了什么?”依宝公主眼里闪过骇然,望向明慧喝声问道。
“不过是扎了两人的xué道而已。”明慧淡淡地说道。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两个宫女动也动不了,只好脸色苍白地看向明慧哀求明说道。
“命,我是不会要你们的命的。”明慧看了看两个宫女被扎的地方,说道,“不过,谬之毫厘差字千里,一个不准还真是会要命的。”
两个宫女立马吓的花容失色,“郡主,郡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
“你,你,本宫记住了!”依宝公主黑着脸扫了眼明慧,看向红丝说道,“该死的奴才,母后定然是等着了,你还不带人去见母后。”
红丝见得依宝公主如此说,从心里松了一口气,“是,谢公主开恩,奴婢这就带郡主去见皇后娘娘。”
说完,起身躬身朝明慧说道,“郡主,请。”
“公主,我也记住了。”明慧把那两宫女手上的银针给取了下来,冷冷地丢了一句话给依宝公主抬步就与红丝离开了。
“没用的废物!”依宝公主气不过来,对着两位宫女大骂道。
“奴婢该死。”两宫女低头跪了下去。
看着簌簌发抖的两人,依宝公主气呼呼地扭头,“回去自己领板子。”
说完一甩袖子,就转身。
“还不快起来。”心腹宫女低声与那地上的两个宫女说了一声,忙跟了依宝公主去。
“公主,公主。”
“什么事?”依宝公主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心腹宫女,一副若是不是什么大事,那就要给你好看的表qíng。
“公主。”心腹宫女yù言又止地望了一眼依宝公主,最后低声说道,“您还没有问昭阳郡主关于风大人的伤势呢?”
“啊!你怎么不提醒本宫!”依宝公主气得跳脚。
心腹宫女低着头不说话。既是要打探风大人的事,那就该与郡主好生jiāo好才对,哪一碰上就跟点着的爆竹似的!
可是这话,她还是不敢与公主说的。
依宝公主咬着唇,望向刚才明慧消失的方向。
去,还是不去!
依宝公主思索了半响,一脸的悔恨jiāo加带着宫女往自己寝宫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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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丝偷偷地看了几眼明慧的表qíng,见她脸色如常,心里的话在嘴里打转了好几次还是没有说出口,带着明慧直接往凤寰宫而去。
公主是公主,自己不过是一宫女,皇后娘娘心腹宫女也还是宫女,没有什么立场说,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快起来,坐到哀家这边来。”一身紫色宫装的李皇后雍容华贵,一见明慧就笑呵呵地虚扶了一把,给红丝使了一个眼色。
红丝就忙伸手去扶明慧。
明慧却是实实在在地行完了礼才起身,然后坐到了李皇后的对面,坐姿端正,嘴角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
李皇后看着眼前的明慧。
肌肤胜雪,秀眉如烟雨之中的远山,一双杏眼如如寒星褶褶发亮,秀发如黛挽了一个简单的如意髻,横cha了一支滴翠的翡翠簪子,鬓间带了一朵淡蓝色的珠花,湖蓝色的曲裾陪着牙白色的裙子,清雅似是天成,如湖水一般散发一股清冷的气韵。
偏头上那珠花的花蕊是金丝所掐成,颤巍巍的跟鲜花一般,增添了一份轻灵之气。
难怪小六那孩子会倾心。李皇后心里暗道了一句,然后这才笑着看了眼明慧眼前的茶,对明慧说道,“这雨前茶,哀家知道你喜欢喝这个,特意让他们沏的。”
“多谢娘娘厚爱!”
“你尝尝,若是不合口味,哀家让他们重新沏。”李皇后笑着端了杯盏慢慢地chuī了chuī,说道,“到了哀家这里就当是自个家,无须客气。”
明慧这下是心里的警惕又加了几分,笑着低头chuī了chuī,喝了一小口,“好茶,谢娘娘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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