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女眷,这都是皇亲贵胄。
闻言,徐习徽身后的两个小厮就走了出来,动作利索地朝那蹦得正欢快的小狗跑了过去。
“殿下,殿下,皇妃,快救救皇妃。”一个婆子心急如焚地跪在了徐习徽的面前,说道。
徐习徽抬眼看了眼在水里挣扎的周怡瑾,旁边还有六个丫头也是扑腾着。
这池子,每年都会清了那淤泥,如今正值初夏,这就快到了荷花盛开的季节,如是这池子是没多久前还清了一次,水深得很。
于是七个人在水里浮浮沉沉,却是没有一个人会水。
徐习徽拧了拧眉头,扭头朝一个随从吩咐了一声,“快去抬了肩辇来。”说完便跳了下去。
另两个随从也跟着跳下了水,去救那落水的丫头。
明慧挑一挑眉,趁乱与冰片退到了人群里与豆蔻站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明慧扭头问豆蔻。
“没事。”豆蔻点头。
明慧目光又看向刚来的众位公子,老爷的身上。
目光一扫,明慧眉头一蹙,并没有找到了徐习远。
再行看了看,也还是有不少的人没有过来的。
徐习远没来。
徐习澈也没有过来。
想来那边是没有什么事,徐习徽带了人过来查看究竟,还有些宾客在那边,想来应该是让徐习远与徐习澈两兄弟暂时招呼着。
两个小厮一追那狗,那狗见势不利,就钻入了花丛中,借着自己腿短身子小想跑,却是那两小厮没两下就逮住了。
一个小厮攥着狗的两条后腿,倒立着提着。
众女眷才松了一口气,不少人靠在自己丫头的身上,惊惶未定地看向荷花池。
见着徐习徽抱着周怡瑾往池边游,也都松了一口气。
等徐习徽与周怡瑾上了岸边,刚取了披风来的婆子就忙走了过去,用披风裹住了一身湿透的周怡瑾。
武安侯夫人就忙走了过去,眼泪汪汪地问道,“我的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几个丫头也被人救了上来,接过那婆子递过来的衣衫,随便披了,就朝周怡瑾与徐习徽爬了过去,与其余婆子丫头一起齐齐跪在了徐习徽与周怡瑾的面前,齐声说道,“奴婢没有保护好皇妃,奴婢该死。”
“废物,不过是一条狗,你们都抓不住。”徐习徽冷冷地盯着她们说道。
周怡瑾咬着唇靠在徐习徽的身上,冷冷地扫了一眼明慧与纪氏,收回了目光。
“小五啊,事qíng等会再说,各位夫人与小姐都吓得不轻,先得找个地方给众人压压惊。”信王妃走了出来,对徐习徽说道。
“王妃说的对,这先给各位夫人压压惊。”武安侯夫人点头赞同说道。
“皇婶,岳母大人说的是。”徐习徽点头,低头看了眼一身湿透微微颤抖着的周怡瑾,徐习徽抬眸看向人群里的明慧与纪氏说道,“二皇嫂,六弟妹。”
明慧与纪氏对视了眼,从人群了走了出来。
“还请皇婶帮忙安顿一下各位娇客,请二皇嫂与六弟妹也搭把手。”徐习徽看了眼周怡瑾,看向三人说道。
“这里jiāo给我们三人,怡瑾得快些回房去换gān慡的衣服,免得着了凉得风寒。”信王妃笑着点头对徐习徽说道。
“我陪她回房,这还有这多的客人要你招呼呢。”武安侯夫人对徐习徽也说道。
“有劳,”徐习徽点头,扭头对一众丫头与婆子,吩咐说道,“你们几个送皇妃回房换衣服,其余的人听王妃与两位皇妃的令,知道了吗?”
“是,殿下。”
“殿下,这狗……”那小厮提着那狗,看向徐习徽问道。
“扒了该死的畜生的皮。”徐习徽冷声道。
“是。”那小厮就忙提着那狗离开。
正好两人抬了那肩辇过来,徐习徽与武安侯夫人就搀着周怡瑾上肩辇,脚步一动,那披风顺着开了一点。
“啊,血,皇妃流血了。”
突然人群中一个姑娘一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指着周怡瑾尖叫了起来,众人的目光就随着她的手指头看去。
明慧抬眸看去,周怡瑾裙裾被鲜血晕染了开来,甚是触目惊心。
这是……
“啊。”在场很多的夫人,见着这样的qíng形,自然是心里都猜出了什么事qíng来,惊呼着,怜悯地看着周怡瑾。
周怡瑾缓缓低头,裙裾上的鲜血,如红色的花儿一般晕染开来。
小腹传来一阵绞痛,周怡瑾刷的一白,伸手捂住了腹部,惨叫道,“不要,我的孩子。”
“我的儿,这,这,你这是有了身子吗?这可是是怎么得了。”武安侯夫人刚刚恢复好的脸色一下又变得惨白。
“你有了?”徐习徽也错愕地扭头看着周怡瑾。
“我不知道。”周怡瑾摇头,腹部却如一只手在绞着一般,几乎是下意识地周怡瑾忙伸手揪住徐习徽的衣袖,说道,“殿下,救救我们的孩子。”
“快去请大夫。”徐习徽忙道。
“殿下,刚老奴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稍等片刻就到了。”一个婆子忙道。
这众女眷刚都吓得不轻,定是要请大夫来探脉的。徐习徽点头,一把抱起了周怡瑾放到了肩辇上。
“不用等了,明慧不就是神医的徒弟吗?让她看看。”信王妃说道。
“不要,我不要她看。”周怡瑾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地看向明慧,“我不要她看,都是……”
“住嘴,这个时候,你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徐习徽怒着打断了周怡瑾的话。
“不要,我不要她看,她会那么好心?”周怡瑾尖锐地叫道。
“我的儿啊,你不要激动,让她给你看看,你得为肚子的儿子着想啊。”武安侯夫人也劝说道。
“啊,不要,我不要她看。”周怡瑾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指着明慧,目眦俱裂地说道。
“六弟妹,她这是气着了,口不择言,还望见谅。”徐习徽看向明慧说道。
“六皇妃,你菩萨心肠,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怡瑾的口不择言,你高抬贵手,给她把把脉。”武安侯夫人看向明慧哀求道。
“母亲,不要求她,她是巴不得我死,那会那般好心给我把脉。”周怡瑾伸手拉着武安侯夫人尖叫说道。
“周怡瑾,你放心,就算是求我给你诊治,我也未必出手,我是懂医术,但我不是大夫,那见死不救什么的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明慧淡声说道。
“不用,我不用她猫哭耗子假好心。”周怡瑾愤慨说道,扭头看向徐习徽一脸坚毅地说道,“殿下,我不用她看。”
“侯夫人,还是先送她去附近的院子里歇着,这大夫恐是等会就来了,皇妃qíng绪这般激动,还是不要拂她的意。”一旁的宁国公夫人忙劝说道。
“岳母,先送她去歇着。”徐习徽也点头。
“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们照顾着。”信王妃说道。
“六弟妹,还请你与皇婶他们一起帮我招呼下众位夫人。”徐习徽看向明慧说道。
明慧蹙眉。
信王妃朝徐习徽挥手说道,“去吧。”
徐习徽点了下头,朝众男宾说道,“怠慢各位了,还请各位移步回宴席,喝杯淡酒。”
“殿下,言重了,皇妃的身子为重。”众人抱拳。
“各位 夫人,小姐,今日是我们府上失礼,很是抱歉让你们受了惊吓,还请去附近的院子压压惊。”
说完又吩咐了侍从小心照顾着各位客人回宴席,然后这才直接抱了周怡瑾,与武安侯夫人一起离开。
众男宾随了那侍从转身回宴席。
“明慧,她定是急糊涂了,才说了那样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这众女眷都吓得不轻,你得留下来帮一把。”信王妃转身对明慧说道,“你就算是给皇婶几分薄面,不要计较她,她这样子定是不能出来主事了的,这么多的人看着呢,到底,你们是妯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这不为其他的,你为皇上想想。”
纪氏也拉了拉明慧的手,朝她笑了笑说道,“先留下来帮助招呼下她们,等会就走就是了。”
明慧点了下头。
信王妃与纪氏,明慧三人就忙指挥着丫头与婆子赶紧把众女眷往附近的院子里领。
“这丫头咋办?”有丫头走上来指着那被狗咬伤的丫头,问信王妃,明慧,纪氏三人说道。
那丫头手腕的血迹已然是凝固了,双手抱着膝坐在地上,眼露惊恐。
信王妃严肃地看向那丫头。
“这被疯狗咬了可是不得了,王妃得把这丫头关起来,若是她发了疯咬了人可就是不得了了。”顾氏走了过来,说道,“几年前,东昌府的一个农庄里,有人被疯狗咬了,没过几日那人也发了疯,跟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人,当时可是死了十多个人。”
闻言,众女眷都骇然地看着那丫头。
信王妃对顾氏说道,“多谢沈夫人提醒。”
“王妃客气了。”顾氏笑着屈膝行了一礼,带着被吓得浑身还在颤抖的沈静与沈琴跟着丫头走了。
“把她关起来,严加看守起来,怎么处置,五殿下自会有定夺。”信王妃吩咐说道。
他们是帮助招呼一下,可是没有权利越俎代庖处置五皇子府的下人。
两个婆子就忙把那失魂落魄的丫头给架走了。
三人忙乎了一番,终把众女眷都安顿到了最近的院子里去了。
“这可真晴天霹雳,好端端的一件喜事,被那疯狗也弄得一团糟。”信王妃一边走,一边叹道。
“好在客人都受了惊吓。”纪氏说道。
明慧淡淡地说道,“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幸中的万幸了,这真是客人被疯狗给咬了,那可真是不得了。
纪氏扭头看向明慧,说道,“六弟妹说的是。”
明慧扭头,对着纪氏笑了下。
信王妃笑了下,领着两人往那院子走。
事qíng如何,三人心如明镜。
这事qíng是肯定是内有蹊跷。
那般巧合,后面那疯狗独独追着明慧与纪氏扑?
周怡瑾想要算计。
没有想到,却是算计到了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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