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饶命,郡主饶命。”三角眼看着冰片冷着脸真的去寻剑,就告饶说道,“小的们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小的们只是要吓唬吓唬晋阳侯家小姐罢了,没有要冲撞郡主之心。”
“杀千刀的,说,是谁让你们来吓唬我的。”孟婷婷听得一把cao起地上的一把染着血的剑,直直地指向三角眼。
三角眼面露恐惧,却是再也不吐半个有用的字来。
其他三人也是如蚌壳一般,撬不出半个字来。
明慧和姜宁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扶着孟婷婷往马车走去,孟婷婷眼眶通红,伸手揪住两人的衣袖,“宁宁,明慧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们两个。”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这我们不都好好的吗?”姜宁难得柔和了神qíng,温柔说道。
“姜姐姐说得对,孟姐姐我们可是爬过石壁,也是有了过命的jiāoqíng了,可别说这样的话。”明慧软着声音说道。
孟婷婷眼眶里的泪一下就滚了下来,一手拉着一个呜呜哭了起来。
姜宁也湿了眼,明慧眨了眨眼,让豆蔻几人收拾下准备启程回城,不然这城门关了,她们可得要进不去了。
“我们一起吧。”到了侯府的马车旁,孟婷婷一手拉着一个不放手,明慧和姜宁点了点头,准备上马车。
却听得远远的有一行人骑着马儿从庄子那边的方向往这边来,明慧想可能也是去南郊庄子上游玩的哪家勋贵回城。
待近了,明慧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柳恒之,居然是柳恒之!
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如何巧合地出现在这里?明慧蹙眉。
路匪,不一般的路匪,逃跑的护卫,恰巧出现的柳恒之……
如果开始说是猜测,那明慧这会是有了八分的肯定了。想来,前世柳恒之是如此英雄救美的吧。
柳恒之带了五六个家仆,见到明慧三人是一愣,然后又见着地上横的尸体,脸上的笑容一下就退了,面容严肃立马下了马车,朝三人走了过来,拱手问道,“郡主,姜小姐,孟小姐,可有受伤……?”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用眼光扫了扫地上的横尸。
“柳世子。”孟婷婷哭得双眼通红,可是也跟姜宁微微行了一个礼、
“这是怎么回事?”柳恒之看着就觉得心惊,她们三个弱质女流,这遇到这样的路匪,他本来平日就是一个极是好风雅之人,很是怜花惜玉,这下看到三人红着眼,平日吟诗舞墨的柳恒之瞬间心里涌了一股子豪qíng,“大胆狂徒,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拦路抢劫。”
这说的话也豪气了起来,甚是大义凛然。
明慧查看着他的神qíng,似乎也是出乎意料,不是和人有合谋在先的样子,想必也是被人算计了吧。
明慧侧目看了眼孟婷婷,如果是重演了前一世的事,那前生柳恒之他能被人算计了娶到了孟婷婷如此好的女子,也算是烧了高香了。
柳恒之是大义凛然,肝胆照天,号召了一gān家仆想要为三位娇滴滴的佳人出头,可惜的是路匪都被诛杀了,除了四个被活捉绑了的。
于是他空有一腔热血,也没地方发泄了,只好抹着鼻子温柔地对着三人说道,“郡主,姜小姐,孟小姐,不用害怕,我这就护送你们一路回城。”
明慧三人对视了一眼,也点了点头没有跟他特别见外。
“还烦请世子留两个人处理一下这些尸体。”姜宁扫了一眼,说道。
这开始阿木几人都受了伤,其他又都是弱质女流之辈,明慧三人开始倒是有想这个问题,可惜几个护卫都受了伤还要护送她们回城,是万不能留人处理的,这下有人送上门来,那还不得好好利用。
这不管事qíng怎么处理,这京郊横着这么多的尸体,总不是个事,于是姜宁就先行开了口。
“当然。”柳恒之拱手,安排了两个人留下。
明慧三人这才一起上了晋阳侯府的马车。
婆子坐后面的马车,明慧让冬雪和雨竹两人上了马车伺候,豆蔻和冰片则让她们去了明慧自己的马车。
冬雪和雨竹也是玲珑的人,小心给三人沏了安神的茶,又上了一些备的gān果,两人一起爬了出去坐在了车辕上,留下三人在里面好说话。
明慧是不知道谁会陷害孟婷婷,却也不好开口想问。好在三人都是毫发无损。
“肯定是孟思思那个贱人做的。”沉默了一会,孟婷婷咬牙切齿,手指甲碾着桂花糕,就恨不得那手心里的桂花糕就是那孟思思一般。
明慧是有些不解,姜宁则是叹了一口气。
孟婷婷见着明慧如此,也就跟明慧解释了一番。
这孟婷婷的母亲侯府夫人杨氏只育有孟婷婷和已经出嫁的孟琳琳两女,侯府老夫人看着媳妇蹦不出一个儿子出来,千般挑剔,父亲晋阳侯又宠着妾室张氏,这孟思思就是张氏所出,张氏还育有一个儿子,虽是庶出,但是却是长子,有儿子傍身,有侯爷的宠爱,加上侯府老夫人也偏心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一心养花逗猫颐养天年,这张氏自然是气焰就要高上几分,在侯府里孟思思张氏母女可谓是横着走。
这杨氏虽是矜矜业业打理侯府,可是平日里可没少吃苦头,暗地里可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泪,可惜没有儿子这些也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明慧听得孟婷婷如此一说,心里也酸了几分,平日里看她xing子直慡,笑容满面的,想来必是家里父母长辈如珠如宝一般捧在手心里,没有想到也是这般心酸。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路匪?”明慧用帕子擦了擦孟婷婷眼角的泪,轻声问道。
“她既然如此恶毒,我也不怕闹大。”孟婷婷一掌拍在马车的矮几上。拍的上面的茶杯咯噔直响,里面的茶一下就漾了出来。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恹了下去,“还是作罢,没得会坏名声连累你们。”
路遇路匪,她们是打赢了,还活捉了这几个路匪,可是内里是怎样,这高门大户的人还不得没事就编排,怎么编排还不是看他们去了,这京城从来不缺八卦好事者高门大户里养尊处优的贵夫人小姐们更是喜欢,一传一传的,你加一勺醋,我加几滴酱油,还不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的版本去。
孟婷婷的意思是带了回去jiāo给她的母亲,让杨氏处理把这事给抹去了。
孟婷婷和姜宁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怎么好掩盖啊,那么多人,婆子和丫头都是自己的心腹,剩下的护卫既是能留下拼死户主,也是忠心,可是还跑了十几个护卫,还有柳恒之带的人,没有目睹过程,可是都是清楚这件事qíng的。
明慧也是沉默不语,送官府还是回去自己处理,明慧觉得尊重当事人孟婷婷的决定。
沉默间,远远地听得马蹄声传来。
“前面可是晋阳侯孟小姐等人?”马蹄声靠近,骑马在前的人问道。
“是。”阿木车夫停了下来回道。
“怎么了?”孟婷婷靠近车窗问道。
“二小姐,是庆元侯世子,听得前面逃跑的护卫说你遇了险,前来支援的。”阿木回道。
孟婷婷怔了下,说道,“替我谢谢他一番好意。”
阿木听了,和崔觐在外面jiāo谈了几句,然后马车又开始缓缓前行。
得,这崔觐也这么巧来凑热闹了,明慧含着一丝笑,真真的一个个都如此巧啊。
瞅着城门越来越近,明慧想了想,看向两人说道,“孟姐姐,姜姐姐,怎么处理你们两想好,不用顾忌我。”
又不是危急xing命,这名声吗!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然那次在皇宫也就不会催波助澜地让自己恶女传了开来,两世为人的她看开了很多,只要不危急xing命就好。
“婷婷,送官府吧。”姜宁冷着脸,她和孟婷婷相jiāo多年,了解的自是比明慧多,于是噼里啪啦说了起来,“这没得被欺负还忍着口恶气回去,不就是被人说几句吗?又不会掉几块ròu,你我怎样,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若是别人因此而编排我们的是非,那如此不分黑白不分的人我还不屑呢?还有你带回去了,杨伯母自又要为了大局,为了整个侯府把这件事给了无生息地平息了,为何她孟思思犯了错,你还要给她遭掩?没得这事还是你那没心没肝的父亲默许的。”
明慧瞧着姜宁一副气势汹汹愤慨的样子,也点了点头看向孟婷婷赞同说道,“他不是宠她孟思思吗?为了她不惜牺牲你,那也用不着顾虑那么多了,出丑就出丑吧,大家一起出。”
孟婷婷刚gān了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握着姜宁和明慧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含着泪,点了点头,哽咽说道,“嗯,我们去官府。”
说罢抹了抹泪,清了清 嗓子低头抿了一口茶,这才敲了敲在马车上敲了敲,“阿木,直接去京兆尹府衙门。”
声音还含着哭腔,却是坚决。
马车外的阿木沉默了片刻,才回复说道,“是,二小姐。”
崔觐和柳恒之也是跟在马车不远,听得这轻飘飘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崔觐催着马儿往前快走了两步,挨近了马车,崔觐这才说道,“郡主……”
“世子,有什么话,回头再说,我们累了。”里面话清清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不带一丝的感qíng,透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这一路崔觐从柳恒之那了解了大概,他是劝说着不要送去府衙,事qíng闹大了到底对他们三个姑娘家的闺誉有影响,可是马车里的人确实冷冷的还没听到自己要说出的话就毫不留qíng地打断了自己的话拒绝了自己的好意。
崔觐抿了抿唇,没有再出声,跟着马车,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朝京兆尹府衙而去。
三辆马车八个护卫,加上被绑得跟粽子一般的四个路匪,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衣襟上上血迹斑斓,另加上崔觐和柳恒之一行人真所谓是浩浩dàngdàng进了城。这正是太阳西下之时,可是很多人都贪念着huáng昏的凉慡,慢悠悠地收拾回家,立马就都被这浩浩dàngdàng的一行人给吸引了目光,不乏有人是认出了崔觐和柳恒之两人。
见着一行人声势浩大地朝京兆尹府衙而去,不少爱看热闹的人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停在了京兆尹府衙前,早有人奔去了里面给金大人报信。
四十多岁的金大人听得两个侯府世子一起来了,听得报信的衙役说声势浩大的还有人带了伤见了血不像是小事。
金大人立马把自己刚脱下的官服也穿上,又戴上了官帽,这才急匆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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