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很快传到了云祺手中,武青悠也很快知道了云国正处在非常不利的局面之下,暂时也顾不得再进宫对付徐莹,如今庄晓岚出了冷宫,定然会不停地找徐莹麻烦,所以暂时,她也无需cao什么心,反倒是云谙和爹爹此时都在前线战场上,与几国兵力对战,也不知道此时究竟如何了?
因太过担心,整日吃不好睡不好,嘴角竟生了几个泡。
“小姐,你还是别想多了,靖王殿下和将军都是大福之人,肯定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没上战场,别担心出病来了。”流绾已经不是第一次念叨了。
自从武青悠qíng绪不对,并把自己的担忧告诉她后,出于好心,流绾每日都会念上几遍,武青悠也明白这些道理,可是心qíng是无法控制的,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人面临着危机,让她如何坦然面对?
忧心忡忡中,她数次提笔写信,可最终都没有送出去,害怕战场上的两人分了心。
无法之下,她只有到后院舞剑,酣畅淋漓之下,担忧才能稍微缓解一些。
转眼,又数日过去,chūn天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郁,各种花卉次第开放,武青悠刚舞完一套剑法,洗漱完,撑着手臂倚在窗前,已经好几日没有收到前线的消息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虽然没上过战场,但在书里看过不少关于战争的事qíng,云国如今的国力在诸国中算是最为qiáng盛的,可若是几国联合起来对付云国,不管有几个云谙,有几个爹爹,那都是抵不住的,除非能有完全之策退敌,瓦解敌方联盟。
她想了半晌,突地直起了身子,然后转身对流绾采汾道:“流绾,采汾,快过来帮我更衣梳头,我要去见见先生。”
两人见武青悠赶时间,手脚也非常麻利,武青悠很快便换好了装束,只带了流绾一人往国相府去。
到了国相府正准备入内,却听门房说先生入宫去了。
武青悠重新坐回马车,吩咐侍卫把马车往云宫赶去。
“小姐,你喝点水吧,别着急。”流绾从马车里准备的水壶里倒了一杯递给武青悠。
这两日,武青悠嘴角的水泡稍微好了一些,可还是看得出来,她点了点头,接过流绾递来的水,扬了脖子一口吞下,也没心思说话,撩着马车旁的帘子,看着路旁飞快往后闪过的建筑树木。
马车很快到了云宫,武青悠让侍卫在门口等着,自己带了流绾进宫。
在得知先生去往雍和宫,武青悠便守在来往必经的一条路上守着。
来来回回,来来回回,不知道踱了多少步,都没等到东皋先生。
“小姐,要不,你去旁边的亭子里坐着等,奴婢在这里守着,看到先生再唤你。”
武青悠经年练武,身体早比一般人qiáng了不少,这么一小会儿,哪里会觉得累。
“不用了,我心里着急,坐着也没用,不过一直在这里走来走去,你没晕,我自己也快绕晕了,过去走走吧。”
流绾点头,跟着武青悠往旁边树木掩映的小径上走去。
两人没走远,只是随便走走,视线还一直停留在那条必经之路上。
此处离御花园不远,来往的宫人虽不多,却也不少,但武青悠根本没心思观察他人,而一般的宫人也都认得武青悠,行了礼便自过去了。
武青悠百无聊赖地扯拉着树枝,不时朝来处扫一眼,就在这时,流绾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姐,你看……”
武青悠微微转头,见流绾张着嘴,似乎很惊讶,不免好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见一个着水绿色宫女装的少女娉娉婷婷地从另一条上走过去。
那女子的容貌,神态,竟与她出奇地相似,乍一眼看出,就连她自己都仿佛看到了镜中的另一个自己。
惊讶维持了不久,她的脸色却逐渐凝重起来,黛眉微拢,看着那少女哼着曲子,脚步轻快地离开。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奴婢眼花了吧?”
武青悠笑着拍她一下,“你没眼花,我也看大了。”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流绾也觉得事qíng很奇怪,脸色也稍微变了一些。
武青悠笑道:“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嘴上虽没有表露太多的凝重,心中却把这件事印了下来。
两人正说着,便见东皋先生和何坤用远处走了过来。
武青悠拉了流绾一下,“先生来了,我们过去吧。”
流绾“嗯”了一声,两人顺着来路走到了宫道上。东皋和何坤乍见到武青悠,脸上都闪过一道异色。
而两人原本都不是热络,爱笑的人,此时见了武青悠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东皋似乎看出来武青悠在此的目的,说道:“你专门在此等为师?”
武青悠点了点头,“有些事想问问先生,去了国相府,忠伯说您进宫了,所以我就在此等先生。”
东皋点了点头,“说吧,你想问什么?”
武青悠也不拐弯抹角,“先生,我来此也不只是为了师兄和爹爹的安危,我还想问云国眼下的危机究竟能否化解?”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徐莹的反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徐莹的反击
“为师知道你担心,但国家大事只得尽人事听天命。”
“这么说,先生有办法?”武青悠面上一喜,接着说道。
东皋先生儒雅又狷狂的气质令他整个人来起来有些不近人qíng,可此时对待弟子,却难得的露出了两分安慰似的笑容,“办法总会有的,你回府去好好呆着,不要胡思乱想。”他的目光落到武青悠嘴角的水泡上。
武青悠有些不好意思,初始她急着进宫倒不觉如今这模样有碍观瞻,可此时见先生和大师兄都如此盯着,不免脸皮有些发热。
“为师不日将会随皇上亲征,有什么话让为师带给云谙?”东皋非常随意地说道。
武青悠脸色却更红了几分,只是问道:“先生什么时候离开?”
“短则五日,长则十日。”
“那我把东西收拾好,送到国相府去。”她给云谙写的信,跟流绾学做的新衣,全部都得给他捎去。
东皋和武青悠对话的时候,何坤一直没言语,但那双好似没有qíng绪的双眸却一直落在武青悠身上。
东皋因有要事,说过几句后,便离开,何坤稍落下几步,在与武青悠错身的刹那,对她轻声道:“先生既然选择留在云国,那么云国一定不会败落,你别担心”
何坤平常很少言语,即便见了武青悠也只是点点头算打过招呼,这短短的停留只是为了彻底安她的心,分明知晓靖王和武将军此去,她没有一日不是担着心的。
“多谢大师兄。”武青悠微笑,诚挚地道谢。
何坤没有转过视线看她,说完此话后,便跟随在东皋身后离开了。
“小姐,这下子不用再胡思乱想了罢。”流绾笑着说道。
武青悠微笑,“有了先生出马,云国危机可解,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要说不担心又怎么可能。”
流绾也知道这个道理,刚刚那么说不过是安安小姐的心,但听小姐这般说,想必担着的心还是落下了不少,但也如小姐所说,不可能毫无挂怀。
武青悠见过东皋先生,又去慈宁宫给武太后请过安,便回了靖王府。
武青悠不知道,在这同一天,那个在徐莹教导下刻意模仿自己的女子终于承了宠,被封兰贵人。
云祺赞她美而不妖,如空谷幽兰,兰贵人一时间成为云祺最宠爱之人。
能一朝从宫女跃上贵人之位的,云国建国至今都未出现过,兰贵人可谓开创了先河,同时也可证明云祺有多宠幸这位美而不妖的兰贵人。
从云祺登基至今,从没传言他有多宠爱过某一位妃子,可如今对这位兰贵人,可算是让宫人见识到了这位看似冷冰冰,实则温柔多qíng的帝王。
兰贵人沉浸在甜蜜柔qíng里,还以为自己沉浸在梦中,自从那日她在御花园中采摘茉莉不小心掉到了湖中,被人救起后,这梦便一直持续着。
清华宫中,徐莹拨弄着雕花的指甲,嘴角含着笑容,询问着红芸,“皇上这几日待在芷兰宫,夜里什么时候离开的?”
红芸垂着头答:“回娘娘,皇上近几日诸事繁忙,都是亥时过前去芷兰宫,辰时初离开的。”
徐莹听到这个答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她也粗估了那女人对皇上的影响力,原以为不近美色的云祺,哪怕只是得到一个相似的人,顶多会宠爱得近乎包容,可她万万没想到,从来不在妃嫔宫里留宿的云祺竟然连着几夜都歇在同一个女人那里。
虽然得知这个结果,完全超出了她预期,可是心底燃烧的那把妒火却怎么也浇不息。
同时她也明白,云祺不日将要出征,绿芙若是能在这几日内固宠,这后宫便再也无人敢掖其锋
她搭在桌上的雕花指甲一会儿曲一会儿直,如同她此时的心qíng,既兴奋又痛恨……
就在这时,南珠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庄妃娘娘,我家娘娘在歇息,您不能……”
话还没说完,庄晓岚的身影便出现在大殿之中,她今日着杏色立领绣牡丹长裙,富贵而典雅,可是跟她气质截然相反。
徐莹轻轻一笑,抠在桌上的手猛地一曲,扬脸看她,“今儿什么风把庄妃娘娘给chuī来了,”一面随意地说笑,一面站了起来,虚虚行了一礼。
庄晓岚脸色铁青,指着徐莹道:“那叫绿芙的是你的人?”
徐莹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指,表qíng丝毫没有变化,依旧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兰贵人与我相jiāo,感qíng比其他人深厚一些也是常理,什么叫是我的人?”
“你休想狡辩以为我不知道吗?绿芙一言一行都像极了青悠,除了你,谁还会处心积虑培养一个跟青悠这般相似的出来,放在皇上身边。”
徐莹轻轻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庄晓岚的问题,而是转头对着南珠道:“给庄妃娘娘倒茶,消消火气。”
庄晓岚冷冷一哼,“我不喝谁知道有毒没毒”
徐莹又才摆了摆手,“娘娘,绿芙与靖王妃的确有几分相似,但那可不是臣妾能控制得了的,而且是皇上自己遇见的兰贵人,可不是臣妾给皇上送的美人。”
两人都心知肚明,庄晓岚明知道徐莹睁着眼睛说瞎话,却奈何不得,而她之所以冲动之下兴师问罪,是因为今日那绿芙小贱人竟然当着云祺的面污蔑自己用茶水烫她,而令她气愤不已的是,云祺竟然不问对错,直接便喝令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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