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眉心跳了跳,王姑姑?这又是哪个宫殿的掌事姑姑?
等到王姑姑进来向他请安后,他才知道,原来王姑姑是皇后宫里的人。
“太子妃,老奴奉皇后娘娘的命,给您送药材来了。”王姑姑暗地里打量着太子妃,觉得对方的脸色好了许多,看起来也比以往有jīng神。
“多谢母后挂念,还请姑姑替我转达谢意。”太子殿下淡淡地开口,摆摆手就有宫女上前把东西接过来。
王姑姑微微挑了挑眉,又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还说了,太子妃您大病初愈,不急着接手东宫的宫务,待得您完全无碍了再接过来也不迟。”
“嗯,一切但凭母后吩咐。”太子殿下的语气平平淡淡地,让人听不出喜怒。
“老奴不打扰太子妃休息了,还请太子妃多多保重。”王姑姑又说了几句,还是试探不出太子妃的深浅,也不好再多待,只好赶紧告退。
“茯苓,送一送王姑姑。”太子妃淡淡开口,目送着王姑姑离开。
名唤茯苓的宫女,就是太子殿下醒来时,唯一待在身边服侍的宫女,太子殿下见她机灵又忠心,便把她留在身边。
茯苓得了太子妃的命令,恭敬地把王姑姑送出了太子妃的寝殿,等到王姑姑的身影都瞧不见了之后,才转身回到殿内。
“殿下饿了,传膳吧。”太子殿下看茯苓回来了,便开口吩咐道。
“诺。”茯苓赶紧带着宫女准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晚膳。
用过了晚膳之后,傅良娣等人又来了。
太子殿下听见宫女禀报的时候,正在净手,他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地说道:“请进来吧。”
“凡凡。”突然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袖,太子殿下顿了顿,转头望去,就见窦淳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手却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怎么了?”太子殿下见窦淳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愣了愣神。
“凡凡,不喜欢她们……”窦淳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蚋地说道。
太子殿下的眉心一跳,抬起头对着服侍的宫女说道:“茯苓留下,其他都下去吧。”
“诺。”宫女们立刻屈身行礼,鱼贯地退了出去。
“淳儿,为什么不喜欢她们?”太子殿下对着窦淳轻声细语地问道。
“……她们笑我,说我傻,还总是骂你……”窦淳嘟嚷了几句,太子殿下听了却是心下一酸。
以前的卓惊凡连宫女都可以压在上头,更遑论这些有品级的太子侍妾,他伸出手摸了摸窦淳的头,淡淡地说道:“不怕,以后我保护你。”
莫说他用了卓惊凡的身体,现在是窦淳的太子妃,就说他想利用窦淳登上那个位置,对窦淳好也是应当的。
再说他刚醒来那日,就曾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好好地对待窦淳。
别看窦淳是个傻子,似乎什么都不懂,但他对人心却很敏感,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中自然有一把尺。
单看他这么依恋卓惊凡,就可以知道以前的卓惊凡肯定是真心待他,若是他一下子改变了态度,就显得太过突兀了。
总归只是多一张嘴罢了,太子殿下瞥了窦淳一眼,待他登上那个位置,也不是养不起一个痴傻的亲王。而且在这偌大的东宫中,有一个人无条件地信任他、依赖他,这种感觉能够让人上瘾,毕竟上辈子的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中。
尽管太子殿下心里有时会闪过对卓惊凡的愧疚,认为是自己抢夺了卓惊凡的身份和地位,还有窦淳的依赖和信任。
可是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这几天旁敲侧击打听出了卓惊凡会卧病在chuáng的真相,竟是误食了专门准备给窦淳的糕点,然后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那盘糕点在卓惊凡倒下去后,就被皇后娘娘给扣下了,送到尚食局和太医署一查,里面竟然被人下了剧毒。
宫中众人原以为太子妃这次挺不过来了,谁知在昏迷了五日之后,卓惊凡清醒了,福大命大地度过了这次的生死大劫。
太子殿下知道,真正的卓惊凡怕是已经被毒死了,所以醒过来的才会是他。
也因为查清了这些事,所以他对于窦淳在东宫的处境,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叹。就是他这样神智清醒的人,都被刺杀了,窦淳一个傻子,又要怎么躲过那些明枪暗箭?
少不得要他在一旁维护着。
思及此,太子殿下又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摸摸窦淳的发顶,温声说道:“淳儿乖乖待在偏殿,我去正殿会会那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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