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医也没想到,许太医会这样大胆,竟敢对淮王妃下毒,幸好圣人早早就安排了人防着许太医,才没有让他得手,可是正如许太医所说的,淮王妃的身子骨经不起心绪上的大起伏,那一日的大悲大惊然后大喜,已经掏空了淮王妃的身体,就是用珍贵的药材养着,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严太医收起思绪,叹了一口气,然后提笔写了一张小小的纸条,让自己的药童想法子偷偷递入东宫。药童得了纸条,领命而去,很快的就将纸条送到了窦淳手上。
窦淳得了纸条,摊开细看后,一言不发的将纸条递给了正好在一旁的窦珣。窦珣揣着疑惑接过纸条,看罢脸色已然是一片铁青,他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能将许太医大卸八块才好。
“许太医已经被处了宫刑,丢到湘云殿当个掌事内监了。”窦淳看着窦珣一脸怒容,淡淡地开口说道。
“宫刑?!”窦珣一怔,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窦淳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许家以为和淑妃沆瀣一气,就能顺势扳倒淮王府,真是太天真了,圣人又怎么会放过许家和许成昭呢?”
“扳倒淮王府?许家为何想要扳倒我父亲?难道是因着前些时候殿下遇刺一事?”窦珣抿了抿唇,开口问道。
“……淮王妃将你们教得很好,可再好,关在王府那一方小天地里,又能有什么前途?如今圣人开恩,将你放到本宫身边,本宫少不得多教你一些。”窦淳看着眼前十六七岁的堂弟,心里无不感慨,他和堂弟的命运有些相似,他有一个不靠谱的阿娘,堂弟有一个不靠谱的阿耶,若是皇后有淮王妃一半聪颖,他和圣人真是要偷笑了。
窦珣听了窦淳的话,有些惶恐,立时向窦淳躬身一拜,口里连声说道不敢。窦淳撇了撇嘴,开口说道:“行了,不用这样多礼,论起亲疏来,你还是本宫的堂弟呢,圣人既将你和堂妹接入宫中,便是要保住淮王府的血脉,你只记着,日后不起旁的心思,本宫必可保你和堂妹一世富贵无忧。”
窦珣立刻跪下,恭敬地说道:“承蒙殿下不弃,臣弟代淮王府上下,多谢殿下礼遇之恩。”
“嗯,别动不动就跪下,起来罢。”窦淳满意的点点头,对有福使了个眼色,有福立刻上前搀扶着窦珣起身。
“你方才疑惑,许家和淑妃为何要针对淮王府,那你又知道不知道,前几日淮王府上下是因何下狱?”窦淳得了窦珣的准话,这才又将话题绕回方才所谈之事上头。
“臣弟不知。”窦珣老实的摇摇头,原先他们被羽林军围在府内,外头的消息一点儿都送不进来,后来羽林军突然冲入府内,将府中一gān人等押入大牢,直到现在,他都不晓得淮王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只以为是和太子遇刺一事有关。
“秦王和楚王反了,贺家也反了。”窦淳淡淡地说道,窦珣一听,立刻激动的嚷着,“不可能!贺家不可能造反!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你别这么激动,若是圣人不相信贺家,此刻你如何还能好端端的站在本宫面前?”窦淳掀了掀眼皮子,没好气的说道。窦珣听罢微微一愣,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本宫虽不知圣人到底是如何想的,可是淮王妃既然在立政殿静养,这就是圣人给淮王府的脸面,立政殿可是皇后的寝殿,不是旁的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住进去的,圣人不仅让淮王妃住了进去,连容姐儿都一并送了进去,如此便是圣人对你们的照拂。”窦淳把话挑明白了,仔细的说给窦珣听。
“……不知殿下可知父亲现在何处?”窦珣沉默了一会,抿了抿唇开口低声问道。
“似乎是和秦王在一块儿罢。”窦淳淡淡地说道,淮王的去向成谜,前些日子有消息传回来,探子似乎在秦王的身边,发现一个疑似淮王的身影,只是还未确认,只先将这个可能性禀报一声。
窦淳想,他都能够收到探子的消息,圣人想必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可能圣人知道的还比他更多、更详细,才会使得圣人出手保下淮王妃和她的儿女,毕竟贺家一直是忠于圣人的纯臣,贺家有什么计划或主意,肯定不会瞒着圣人。甚至于,窦淳还想过,贺家的造反,会不会只是圣人一手导演的一场好戏?
否则,圣人又何必挑在这时候将窦珣封为世子?窦珣突然被封为世子的旨意让他不禁猜测着,圣人的这一番用意,是否意味着,淮王回不来了,所以淮王府需要一个世子好用来继承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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