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窦琬将消息送进宫后,窦淳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母后竟然对傅玦下此毒手,傅玦再怎么说都是母后的亲侄子,母后为何想要除掉傅玦?且母后除了傅玦对她有何好处?傅家可是她的外家,也是自己的母家啊……等等,傅玦死了对母后自然没有好处,且对于母后和他来说更是有着大大的坏处,可对傅太傅的兄弟来说,傅玦的死绝对是利大于弊。
看来母后也是被当枪使了,窦淳叹了一口气,母后的脑子不大好使,又移了性情,日后还是在兴庆宫中静养罢,他做不出弒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来,但是拘着母后不让她再做错事,这一点他还是办得到的。
这一次太后的行为真是狠狠地伤了窦淳的心,窦淳也知道太后不省心,可他心里深处总是希望着太后能够多为他着想,只每一次他都是失望,太后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也不考虑他的难处,纵使窦淳有再多的孝心和耐心,都被太后给磨光了。
卓惊凡自是看出窦淳的沮丧和失望,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窦淳的身边,同时在心里发誓,穆轩和傅二叔竟敢如此算计窦淳和傅玦,日后必要他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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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长公主府
窦琪坐在正房的主位上,身旁立着一个掌事姑姑,正在低声向她禀报着傅府的消息,当她听闻傅府bào毙了一个丫鬟后,冷笑着说道:“丫鬟?是惜娘罢,本公主还以为窦琬有多贤惠,结果一个侍妾都容不下,这还是太后赏下的人呢。”
窦琪可真是丈八烛台只照得见旁人照不见自己,她嘴里嘲笑着窦琬的不贤良,却没想过她自己当初可是直接将人给杖毙了,还上胡府大闹了一通,结果换到了窦琬身上,窦琪便开始冷嘲热讽,似乎窦琬不收下那几个娘子便是罪无可赦似的。
那掌事姑姑自是不会多嘴惹窦琪厌烦,可她心里却是嘀咕着,平阳长公主自个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人湖阳长公主还派了教养姑姑去调教那些娘子呢,不管湖阳长公主有没有将人收入公主府,至少她做出了姿态,也给足了正当的理由,那些娘子还留在傅府,是因着“规矩不好”,可不是长公主不大度,不愿意那些娘子侍候驸马。
就算太后娘娘问起,湖阳长公主也有个由头可以解释,哪里像自家的长公主,说杖毙就杖毙,无端端的落了个善妒、不贤的名声,且还得罪了太后娘娘。按掌事姑姑所想,平阳长公主就该学着湖阳长公主那作派,把人拘在远远的角落里让她们学规矩,一来全了自己贤良的名声,二来也好堵了太后娘娘再塞人的口。
若不是太后娘娘又静养了,掌事姑姑想,这会儿太后娘娘肯定又赐人了。
这掌事姑姑想的无错,本来太后正是打着再塞人给平阳的主意,可她还没挑出合适的人选,就又“被静养”了。只太后不知,就算她没有“被静养”,也找不到合心的人塞给平阳,毕竟原先塞给平阳和湖阳的那些人,都是王姑姑替她找来的,王姑姑被圣人带走之后,她手边便再没有得用的人了。
太后还不知道,当初王姑姑给她的八个人,其实都是要塞到傅家的,可太后自作主张,竟然分了四个给平阳长公主,王姑姑背后的人因着这事儿,已经对太后非常不满了,如今见着太后又被关起来了,自然不会再替她出力。
而王姑姑被窦淳的人带走后,禁不住严酷的拷打bī问,很快就坦承了所有的一切。王姑姑背后的人自然也是傅家人,只是却是傅二叔家的人,王姑姑在太后傅燕菁出生时,就被安排进了傅家,这些年来和太后朝夕相处,说没有感情是假,可是自个儿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傅二叔手上,王姑姑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背叛太后了。
之后窦淳的人又从王姑姑口里问出不少信息,可是王姑姑只知道傅二叔一家有野心,却不知道傅二叔效忠的人是谁,想想也是,傅二叔又怎么会对一个奶娘说太多,王姑姑只要听从傅二叔的命令就是了。
拷问的内监见问不出什么了,便将供词呈给窦淳,彼时王姑姑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卓惊凡听闻后,叹了一口气,“待到她去后,把她送出宫安葬罢,好歹服侍了太后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窦淳不置可否,将这件事暂且压了下来,他将供词递给了卓惊凡,淡淡地说道:“你先瞧瞧她做过些什么罢。”
卓惊凡挑了挑眉,接过供词细细查看,不多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承想先皇会中毒,都是因着她在背后弄鬼,也罢,这样的刁奴,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此后不再提起王姑姑的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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