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露了面,敌人恐怕一下子就猜得出我这边是真正的马车。”傅玦皱眉说道。
“这倒未必,统领,敌人想来也会以为我们会避开让你亲自护卫马车,毕竟这样不是太明显了么?他们肯定想着我们会故弄玄虚,但我们偏偏就是要反其道而行,让你护送真正的马车,就算真有人不要命的出手拦截,凭着哥们几个的身手,还怕留不下他们的性命么?”其中一个禁军将领挥舞着拳头,霸气十足的说道。
“是啊,老李说得对,先不说沿途是否还会有敌人,就是那个大胡子短时间内也无法再出来作乱,虽然方才我们撤退得láng狈,但大胡子可也是受了伤的,若不是大胡子眼见情势对他们不利,这才拿出火器bī退了我们,否则我们早将他捉住了。”另一名禁军将领跟着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傅玦指着摊在桌案上的地图,和几个心腹将领再度确定了路线之后,便让众人回去休息养jīng蓄锐,好应付接下来的行程。
隔日一早,禁军想法子又弄来了三辆马车,加上原本载着贤太妃的那一辆马车,总共便有了四辆马车,同时禁军还捉来了三只小猫崽,让三个脚上有伤不便行走的同伴抱着上了马车,那些抱着猫崽的禁军分别掐了掐怀里的猫崽,只听见猫崽发出叫声,隔着马车听,倒有几分像是婴孩的哭声。
傅玦点了点头,这一点也是他们昨晚上想到的,一路上若是马车上都没有动静,敌人肯定不会上当,若是其余马车也能传出婴孩的哭声,便能更bī真了,想来也会让敌人混淆不清才是。
众人准备好了之后,四辆马车便徐徐地离开了小镇,往着京都的方向而去。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傅玦等人的落脚处突然起了火,一把大火将房舍烧得一gān二净,就是有人想从中找出线索都难了。而那些伤势较重的禁军,早就在昨晚上趁着夜深人静时,悄悄地转移到另一个安全的藏身处。……
马车上,一块简易的隔板隔开了贤太妃和傅玦,傅玦坐在马车门边,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隔板后的贤太妃自从落入禁军的手中之后,便再也没有开过口,给吃就吃,给喝就喝,让睡就睡,顺从听话得不得了,可傅玦知道,贤太妃这娘子不简单,单是看她可以拖着这一身病痛咬牙忍住不叫苦,随着大胡子等人奔波,便知道她的心性坚韧,心智坚定,如今的安静怕只是不得已的妥协,但凡有机会,她是绝对不会安份的。
只是傅玦也不担心,左右圣人给他的密令是带回贤太妃就行了,没有说一定要活的,若是贤太妃当真嫌活得太腻了,他也不介意送对方一程。他一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细细摩娑着刀柄上的纹路,他的心在经过大大小小的几次战役之后,已经变得坚硬如铁,贤太妃别以为她身为娘子,就可以让自己心软下不了手,必要时他绝对可以做到眼睛都不眨一刀就将对方毙命。
傅玦身上的杀气漫延在马车里,躲在隔板后的贤太妃心里惊惧,紧咬着牙不敢出声,她抱着刚出生的小郎君缩在角落里,心里头满是绝望。就在昨日之前,她还做着回到家乡的美梦,可是才短短一夜,她就在回京都的路上,她想都不用想,回到京都后自己会有何下场。
先不说自己擅自离开了白马寺,光是身旁这一个小郎君,便足以让自己被赐死了。她眼带哀伤的望着还懵懂不知事的婴孩,眼中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这一个孩子是她和穆郎的结晶,此刻穆郎已是生死未卜,若是她无法护得孩子周全,日后下了huáng泉有何面目面对穆郎?
只是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又要如何护住这个孩子?
她本想将主意打到傅玦的头上,因着傅玦年纪轻轻,想来对娘子或婴孩应是会比较心软罢?没承想她还没开口,傅玦便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且身上杀意凛然,丝毫没有因着自己是娘子而有所收敛。
贤太妃当下就知道了,指望傅玦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还得小心不要惹到对方,她心里有预感,真惹着了傅玦,他手上的刀肯定是不会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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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玦一行人上路没有多久,便将消息率先传回了京都,因此窦淳很快就知道了,帮助贤太妃逃离京都的人,竟然是来自胡国。
窦淳脸色凝重的将密报递给卓惊凡,卓惊凡看毕也是惊疑不定,上辈子这个胡国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直到他的二弟惠王,那个人人称颂的少年军事天才,亲自领兵出征,经过了一番苦战,这才将胡国给彻底歼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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