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柔软的身躯和娇柔的嗓音,勾得卓二郎的心越发的不安份,尽管他的脑中还存有一丝清明,还记着府里的孙娘子,可软玉温香在怀,他竟是舍不得放手。
“郎君……妾自知配不上郎君,妾只想诉了这衷情,便离郎君远远的,还请郎君不要看轻了妾,妾只是……只是……情难自禁。”那娘子见卓二郎沉默,便离了他的怀抱,掀开遮挡住面容的黑纱,一双美目盈满了情愁深情的望着卓二郎。
卓二郎被“情难自禁”这四个字震住了,他的心里生出一股欢喜,原来娘子和他同样的心思,可他已有妻妾,若是霸住了娘子,恐委屈了娘子,思及此,心里再多的火热都熄灭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淡淡地说道:“娘子言重了,在下当日不过举手之劳,娘子的脚伤可好些了?若是还未痊愈,当好生调养才是,莫要再日日出府上山了。”
那娘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心里有些纳闷,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着迷和喜爱,她都投怀送抱且把话说的这样白了,可对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咬了咬唇,正想表现的再大胆些时,卓二郎已经退了一步,对她一拱手便离开了。
娘子呆愣在原地,望着走远的背影,脸色难看得很,这时避在一旁的丫鬟上前来,轻声说道:“娘子,这卓二郎怎么不上钩啊?”
“我怎么知道。”那娘子没好气的说道,方才装出来的温婉和柔顺瞬间都没了,那丫鬟斟酌一会儿,低声说道:“奴婢瞧着郎君分明对娘子起了心思,会不会是府里的大娘管得严。”
“你是说卓二郎是个怕妻的软汉子?”那娘子挑了挑眉,有些狐疑的反问。
“奴婢可是听说了,前些时候荣亲侯府放出了一批丫鬟,个个生得水灵齐整,若不是侯夫人不容人,又怎么会将她们赶出府?”丫鬟说道。
“没想到那样伟岸的俊郎君,竟是个怕妻子的窝囊废。”那娘子撇撇嘴,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可惜的意味。
另一边,匆忙下山的卓二郎心里也是不平静。
生平头一遭,他感觉到如此qiáng烈的动心,虽明知那娘子的行为放làng,可心里竟是不忍责怪对方,还频频为着对方找理由,卓二郎苦笑一声,将旖旎的念想都压在心底。之后他就是再烦闷,都不曾再往山上去,而对于他的失常,孙娘子心有所感,卓二郎是她的夫君,再加上女子的敏感和直觉,让她知晓夫君心里必是有人了。
这个认知让孙娘子不只心里发苦,就是嘴里都是苦的,她下嫁给卓二郎,替他孝顺服侍阿翁阿家,又主持中馈生儿育女,费心打点卓府上上下下,临了只换来夫君的心有所属,让她如何会甘心。
只孙娘子不是会吵闹的人,她装做没有发现,私下里开始调查夫君的行踪,费了几日的工夫,好容易让她挖到了山上偶遇的真相。她得知后自是气得手脚发抖,那样一个放dàng的娘子,也值当卓二郎巴巴的放在心里么?
且二人相遇的地点古怪,时机也古怪,卓二郎就没有起疑么?哪一家未嫁的小娘子会只带着一个丫鬟便往山里去?且哪一家未嫁的小娘子会冲着素不相识的郎君露出面容微笑?这作派和院子里的粉头有何不同?卓二郎竟被这样的矫揉造作迷了眼!
卓二郎不查,不代表孙娘子也会不查,她派人将那娘子查了个底朝天,可没承想,那娘子竟还真是身世清白的小娘子。
小娘子姓常,是上牧监夫人的外甥女儿,双亲过世之后便入京投奔姨母。
上牧监虽是个从五品下的官,可实则负责养马,手里并没有什么实权,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上牧监夫人的外甥女儿想要巴上卓二郎。卓二郎再怎么说,都是荣亲侯,头顶上有个做皇后的阿兄,怎么都比上牧监的儿子有前途多了。
原是上牧监夫人见外甥女儿孤苦无依,便想让儿子纳了对方,虽说是做妾,总好过在外头吃苦,且有她这个姨母在,也不怕儿子和媳妇为难外甥女儿。
只她如意算盘打得好,却不知夫君带回来的这一个外甥女儿,实则是假的,且有大用。……
上牧监夫人的外甥女儿和荣亲侯有苟且的消息,突然传遍了整个京都。身为事件的当事者,卓二郎苦bī的快吐血了。他压根儿就没见过上牧监夫人的外甥女儿,如何会和对方有苟且之事?
且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传言,孙娘子竟是对他冷言冷语,还镇日拿一张冷脸对着他,本来放弃心上人就已经让他心情极为糟糕,而府中的妻妾又横眉竖眼的,使得他越发的不想着家,流连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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