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罢,跟太子妃说,夏香本宫就留下了。”皇后娘娘也不看一脸惨白的夏香,只对着承恩殿的宫人吩咐道。
“诺。”宫人们知道王姑姑方才那一通发作,也是有发作给他们看的意思,现如今皇后娘娘将夏香收回去了,日后这夏香再起幺蛾子,便没有太子妃什么事了。
因此他们也不耽搁,向皇后行礼后便离开了立政殿。
待到承恩殿的宫人离开后,皇后才冷着脸望向瘫在底下的夏香,她缓缓站起身来,一身逶迤拖地长裙,裙上绣着皇后才能用的牡丹花样,上身穿着凤凰牡丹纹浣花锦衫,一身正红色,看起来贵气bī人得很。
她一步一步走向夏香,最后在夏香面前站定,皇后居高临下地睨着夏香,淡淡地开口说道:“你是仗着本宫往日的看重,就要来欺瞒本宫么?你莫不是以为,在东宫能只手遮天,做过的好事都无人能知?”
“皇后娘娘容禀,奴婢绝不敢欺瞒您,奴婢也不曾做过怠慢太子殿下的事,还请娘娘明察啊!”夏香不知是哪里出了错,为何皇后娘娘一口咬定自己怠慢了太子殿下,可她知若是这罪名坐实了,自己的性命也就到头了,因此苦苦哀求着皇后娘娘。
“若是不处置了你,日后这宫里,人人还以为本宫容得下心术不正的人,往后本宫还如何执掌六宫?”皇后娘娘轻蔑地说道,眼角眉梢带上一丝狠戾,jīng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了她yīn郁的表情。
皇后话音刚落,王姑姑立刻遣人上前制住夏香,嘴一堵便把人拖了下去,夏香面色惊恐,泪流满面,频频摇头呜呜叫,却是引不起皇后的同情。
待到夏香被带下去后,皇后才卸下外表的武装,神色显得有些疲惫,她搭着王姑姑伸出来的手,缓缓地走到立政殿的殿门口,遥望着远处的两仪殿,眼中带了点凄迷。
“王姑姑,你说是不是进了宫的女人,最后都会变?”皇后低低地开口说道。
“娘娘,夏香那贱蹄子眼皮子太浅,就是真的跟了殿下,日后对殿下怕是也无多大的益处,倒不如现在就收拾了,也好敲打敲打那起子心大的贱婢。”王姑姑低声劝道。
“你说得本宫也知道,只当初本宫送了chūn桃四人到淳儿身边,本是想着可以帮衬婉倩,谁知chūn桃和夏香心太大,如今竟只剩下秋梨和冬桔。”皇后叹息了一声。
“娘娘放心,秋梨和冬桔性子沉稳,往日也不会事事拔尖,当那出头的人,就看如今她二人还安稳留在崇仁殿便可知,太子妃就是想撵了她们,也没有由头,娘娘且看日后,说不得秋梨和冬桔能成事呢。”王姑姑压低了音量,轻声说道。
“希望罢。”皇后又叹了一声,这才搭着王姑姑的手,转身回了殿内。……
东宫崇仁殿
夏香被带到立政殿的消息,窦淳已经听说了,他一点儿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说夏香会有这个下场,还是他一手造成的。
尽管夏香并没有真的怠慢他,但是夏香的心太大了,打从他的人查出夏香和紫宸殿私下有往来后,他便想着要除掉夏香了。之前在承恩殿浴间向太子妃告状一事,是他故意为之,他如今的形象天真单纯,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扯谎,因此他很顺利地借着太子妃的手,将夏香送进了宫正处。
待到夏香进了宫正处,他便已经安排好了,让夏香身边的宫婢指证她故意怠慢太子殿下,只要这消息传到了母后耳里,纵使夏香喊冤,母后也定容不下她。况夏香前日在承恩殿前闹的那一场,已经是将她自己送上死路。
窦淳眯了眯眼,想起太子妃当时二话不说,直接命人堵了夏香的嘴,然后拖到承恩殿外的花园前,在众人眼前狠打了十大板。接着也不管夏香几欲昏厥,又命人看着她,在花园前跪了整整三日。
三日后便遣人将夏香送到立政殿,jiāo还给皇后娘娘。
如此gān净利落的手段,实在让人欣赏得很,窦淳也不耐烦和那些个宫人或内监歪缠,若不是他还要装作稚儿的模样,早就让人将夏香给杖毙了,敢吃里扒外,和紫宸殿勾搭上,就得有丧命的觉悟。
夏香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跟前得用的人,又觉得太子妃懦弱不堪大用,便拿乔的想利用皇后娘娘威bī太子妃低头,却没承想,最后自己丢了脸不说,还被送回了立政殿。
而夏香回了立政殿后,被皇后娘娘呵斥,然后随即就被杖毙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后宫,东宫上下自然也都听说了。也是直到这时,东宫众人才真正意识到,从詹事和少詹事被撵、司则掌严受罚,到如今夏香的下场,都和太子妃脱不了gān系,这太子妃,是真的和往日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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