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他玛的惯出来的毛病!老子不伺候了!
浩然把手里的树枝一摔,想想又不解气,飞起一脚把自己堆出来的小山尖踢个天女散花,“花”落的哪都有,有几根gān脆掉到金鬃那正在絮的宝贝窝里,浩然愣了一下,瞬间揠旗息鼓拔腿就跑。
难兄难弟凑做一堆,黑地凄惨惨的叫,浩然低头帮他看了一眼,金鬃这一尾巴下手可不亲,虽然抽的脊背毛粗ròu厚的地方,也抽出一道隔着黑毛也能摸出来的厚厚檩子,浩然扒开黑毛,看到一道斑斑点点的红。
浩然倒抽一口凉气,这一尾巴如果摊在自己身上,铁板钉钉的两截了,起码也是个脊椎骨骨折……
浩然拍拍黑地,“你给我的包呢?”他想那个包如果是黑地从树dòng里拿出来的,里面的东西就肯定不是没用的,尤其黑地献宝似的jiāo给他,好像知道那玩意有多重要。
黑地往旁边让了让,露出屁股底下的棕色shòu毛。
浩然无语,这是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么?!
他重新把shòu皮包袱打开,这一次,因为有了树dòng里的东西打底,浩然开始把它们往重要的生活资料上靠拢,可是,镰刀除了收割,还能做什么重要的工作?
自卫?那金鬃白底黑地gān什么?(话说浩然你已经很自觉的把自己列入人家的管辖范围了咩?)
还有那块长条形的石头,浩然翻来覆去的看,终于在比较光滑的一侧找到一条浅浅的凹槽,磨刀石?可是谁家的磨刀石是拿刀尖抵着竖着磨的?那不是磨尖,那是磨钝吧?!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浩然还是把镰刀的月牙尖对进石头fèng里,轻轻一拉——
火星四溅!
??
!!
浩然的脑袋里嗡的一声:是的,他怎么就一直没想到,人类和野shòu最大的区别就是人类要吃熟食!要吃到熟食,火是最关键的东西!浩然的脑袋里像是开了窍,他想起他在荒原上第一次用打火机升起一堆火,那时候白底就没表现出任何惊慌的意思,他当时没有留意,之后就习以为常,居然到现在才想起不对劲,不怕火,一只野shòu不怕火说明了什么,说明他祖上数代都和会用火的人类打jiāo道!金鬃白底黑地是被驯养的野shòu后代!!!
甚至,在这个看起来怎么也不太像是地球的地方,金鬃白底黑地是家畜也说不定啊!
黑地看着浩然莫名其妙的乐出来,还东倒西歪的捶地,担心的凑上去舔了他一下,浩然反手抱住他的大脑袋,“啪”的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
?
??
黑地dàng漾了,眼花花心跳跳,亲了亲了亲了,宝贝好久没亲他了。
黑地满眼期待的又舔了一下……
“嗷——”一声虎吼响彻云霄,黑地和浩然齐齐一哆嗦。
后来,浩然又试验了小半天,但是石头和镰刀的摩擦,只能产生四she的火星,浩然找不到能被火星点燃的东西,就像你没法用一根火柴把一堆煤块点着一样。
浩然的兴奋来的汹涌,但是随着一次次失败,yīn影又开始笼罩到心上,他让黑地带着他去森林,但是一座生命力旺盛的森林本身就是cháo湿的,浩然没法从中找出易燃物,后来他想起小学时候读过的一篇课文,那上面提到身上火种全湿的老猎人是在树dòng里掏出gān苔藓才点着火的。
他开始在森林里游逛,看到每一棵有点年头的树就趴过去找上一番,但是别说苔藓,就连树dòng他也没发现一个。
怎么办?难道他要抱着能产生火种的工具继续吃生ròu?!呕——光想想都受不了!他已经吃够了!
游游dàngdàng的找苔藓,找着找着就来到黑地yīn他的那棵大树底下,浩然这一路收集了几根藤萝,应该是一种多年生的糙本寄生植物,jīng身坚韧,浩然本来想的是几根撵到一起,但是后来发现这东西结实的很,就放弃了,单根也很好用。
他让黑地带着他爬到树上去,这次他学乖了,踩着黑地的鼻子爬下来,直接踩进树dòng里。果然这次黑地不需要给他让位置了,乖乖的待在树上没有下去,浩然满头黑线,和着上次是没有机会我自己创造机让给他上?!
浩然用两根藤打了个简单的网兜,谢天谢地拜他这些年吊点滴的丰富经验,护士拿废弃点滴管打瓶兜的技术算是看得多了自学成才,然后浩然打算把树dòng里的石头制品都放到锅里一起吊下去,但是浩然很快就发现这个偷工减料的方法不行,石头制品太沉了,他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完全承担不来,如果不想吊到半空力气不支直接摔八瓣,他最好还是按部就班的来。
本来打着一次搞定的主意,但是最后花了四个来回才把东西全都搬下来,浩然累得吐血,胳膊上的肌ròu更是酸疼酸疼的,但是意外惊喜足以磨平这点损失——浩然在树dòng里找到了一点gān苔藓。虽然只有一捧那么多,但是浩然还发现了一点也许可能用得上的替代品,他的huáng羚貘shòu皮裙。
shòu皮上的huáng羚貘毛已经gān了,薅下来的话也许用得上。
这趟回去,浩然又把那个shòu皮包袱拎过来好好研究了一番,除了shòu毛和他的huáng羚貘毛一样gān,也许用得上之外,浩然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他前次一直没怎么注意到的盘状絮状物上,如果要说gān燥,可能shòu毛苔藓都跟它相差无几,但是说到细腻程度,谁都赶不上它,难道这个就是从火星变成熊熊篝火的过渡材料?
为了保险起见,浩然把它揪下来一块仔细摸了一会,发现它没有看起来那么细腻,手感有点沙,但是后来对着阳光又看了一会之后,浩然发现他从絮上磨下来的东西化开了,沾了他一手指。
浩然有点愣,他有很不靠谱的联想但是他不敢相信,他把那根手指放到眼前看了又看,最后他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
咸的?
咸的?!
咸的!!!
它居然是咸的!!!!!!
浩然差点跳起来,他马上把絮状的“盐糙”捧起来,像只小狗一样不断把舌头伸到上面舔起来,但是很快,浩然就失望了,“咸糙”只有几个地方是咸的,其他的地方就是gān枯的棉花,既没味道也没口感可言。
怎么会这样啊?浩然懊恼的直揪头皮,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把shòu皮包袱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更快的,浩然在包袱皮的底部,找到一大块板结了的硬块,边沿有结晶后析出的微小颗粒。
眼泪什么的,完全不足以说明浩然此刻的感动,他喉头哽咽,心脏里好像堵了一大团棉花,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跳起来抱着黑地的大脑袋狠狠亲上一口,然后又蹦起来,冲到正忙着絮窝的金鬃身边扯着他的鬃毛又亲了他一下,有火,有盐,在这样荒凉的不知道人迹位于何方的遗世大陆,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给人活下去的希望吗?!可是这样的庆祝远远不够,浩然揪着金鬃的鬃毛不撒手,亲了一下又一下,终于他感觉到嗓子里不是那么堵得慌了,他松开被他亲傻了的金鬃,双手掐腰,摆好姿势,运足气,仰天——
“啊——”
“啊——”
“啊——啊——”
可能,这就是好事成双最真实的验证,在之后的点火行动中,浩然很轻松的用镰刀和条石摩擦出来的火星点燃了shòu皮包袱里自带的棉絮团,他把苔藓一点点的加上去,小心的护着那点微弱的火光,心中充满了无限对已经离开这里的前任房客的感动,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离开这里,又为什么只有金鬃白底黑地带着他这个陌生来客回来,他的细心使浩然多了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的根本!
不管你在哪,请你幸福的生活下去吧。这是浩然长这么大最虔诚的祈祷。
第16章 对话 …
早上起来,闭着眼先往火堆上扔进一块圆木柴。这一晚为了火种不熄浩然睡得断断续续的,做完这个一晚上就养成的条件反she动作,浩然才睁开眼,惺忪着四下里张望一圈。黑地和白底都不见了,可能去狩猎,金鬃就还在忙活着絮他的窝,浩然遂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发现金鬃的进度挺快的,已经从昨天的啤酒瓶底成长为不倒翁肚了,浩然知道它是一夜没睡,一直在通宵工作。
老实说这玩意如果是白底或者黑地垒的,浩然早就冲上去指手画脚了,光用看的就看出来了啊,明显不符合型号嘛,那个鸟窝整体就像个横放的蒜缸,口小肚子圆,但是因为厚度的关系,就算圆圆的肚子,里面的容积也有限,在浩然看来,这玩意除了他自己,没人进得去,而就算是他自己,也必须得缩手缩脚的才躺得进去,但话又说回来了,老子连火都点起来了,难道会委屈自个去睡个缩手缩脚的鸟窝咩?还是个放倒了的,捣蒜缸似的的鸟窝!
浩然看着看着,就走了神,脑袋里开始天马行空,回过神来发现金鬃居然不筑巢了,正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浩然条件反she的屁股一紧,往后瑟缩了一下。
金鬃低下头来拉他,浩然不敢不从,随着他来到那个正在施工中的鸟窝跟前。
老实说,平心而论,这东西金鬃做得挺好的,浩然见过小鸟做的窝,鸟儿的嘴巴灵巧,而且喙长,在做窝的同时可以随时把缠成一堆乱糙中的某根不整齐分子揪出来,而金鬃脑袋大嘴巴大爪子也大,他如果出了错就只能推倒重来,这么麻烦繁琐的qíng况下,浩然面前看到的这个半成品的鸟窝却表面光滑,质地也竭尽所能的做到了细密,这就不是一般二般的用心了,如果不是金鬃最近记录一贯不良,浩然简直想拍拍他的脑门说声“gān得漂亮”。
但是就算你做得很漂亮,gān的很happy,你把我揪过来做什么啊?浩然在半成品“蒜缸”面前站了好半天,金鬃也没有下一步指示,不由得满头黑线的想。
这时候,金鬃做了一个黑地的动作,他把脑袋往前一伸,拱了浩然个四脚朝天。
“啊,你gān嘛?!”浩然惊叫,然后他发现他没摔疼,他正正好好的摔到金鬃那个还没完工的“蒜缸”里,他手忙脚乱的往外爬,但是金鬃下一个动作让他重心不稳咕咚一下又摔了回去:金鬃用脑袋推着“蒜缸”的边,把“蒜缸”当摇篮一样摇晃起来。
浩然就像喝醉了酒,在里面跌跌撞撞,他不敢抓紧“蒜缸”的面,怕一个不小心把里面那些又短又新鲜的“墙料”给揪出来,但是看起来很整齐的“蒜缸”毕竟不是真的“蒜缸”,那些看起来很嫩很鲜的树枝,不管是在背后压着还是侧面顶着,最后的结果都是或者扎或者硌的作用到浩然身上,没两三下就让浩然咝咝的痛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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