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然不等他说完就喊了起来,“可是你们靠着海啊!”
“啊,那又怎么了?海水里也只有鱼啊……”斯堪纳困惑的回答。
纪浩然无力的只想失意体前屈,跪了,抓过一旁看热闹的高飞,指着他手指上的贝壳片刀道,“海里不只有鱼,还有这种东西,贝类,这种东西里面没有刺啊!”
虽然早就有预感shòu人对海水里的猎物没有认识,但是斯堪纳一家跟骨龙们都被扔过来十来天了,宁可饿肚子也不开发一下身边的资源的行为还是让纪浩然很无力,在问清斯堪纳的鳄鱼shòu形对海水一样免疫,下午纪浩然就gān脆的把斯堪纳还有鳄鱼仔们统统踢进了水里。看着盐锅填个柴火什么的,骨龙们也gān得了。
第一趟潜水整个斯堪纳家都一无所获,圣shòu伴侣只让他们下水去捞,具体捞点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鳄鱼们倒也算有些共识:就是那些游来游去的小鱼,不管身形细长还是扁平,都绝对不在可捞的范围之内。
被鳄鱼们纯洁的无知目光刺激,纪浩然吭哧了半天,在沙滩上画出了贝壳还有海螺以及海星海参的形状,然后指挥鳄鱼就照着这个形状的东西在海底寻找,大小无所谓。
因为担心毕竟不是家门口的淡水河里,加上纪浩然几十年两个世界的也从来没有潜过水,还是海水,纪浩然也不敢让斯堪纳潜得太深,游得太远,就只是借助鳄鱼在水下憋气时间比较长的本能,让他们下水在海底寻找他画出来的那些玩意。
索xing这一回,出水的赛亚维不是空手而回。
“纪,你看这个是不是你说的东西?”斯堪纳已经成年的最小的儿子赛亚维举着一个棘皮生物出水喊纪浩然。
那东西在赛亚维手中明显是活的,灰白色的身体纠结着几个腿扭动挣扎,周围的水面接二连三发出声响,听见赛亚维的叫声的鳄鱼们纷纷盯着褐色脑袋从浅水里冒头。
纪浩然惊喜地,“舀来我看看!”
鳄鱼们潜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是很浅,但对纪浩然可是深海了。
半shòu化的赛亚维用巨大的尾巴划着水,很快游回到岸边。
纪浩然把活物接过来,傻眼了。刚离得远,粗粗一眼看那个张牙舞爪的腿,还以为是海星,近看才发现这东西然有十几条腿,每一条腿都有赛亚维半个胳膊粗,可以麻花似的扭结到一起,要不是棘皮的存在,纪浩然简直会把它当成是乌贼。
但就是因为不是乌贼,又跟海星的长相相差太多,纪浩然反倒空欢喜一场了,谁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冒冒失失当成食物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不过,多腿“海星”的出现就像是个开始,很快,纪浩然一直期待的蚌壳就被斯堪纳和赛亚维一起联手从水底托了出来。纪浩然兴奋了,没等斯堪纳带着蚌壳游回来,他自己就迎进了海水里。
这个蚌壳成扇形,大小比斯堪纳的巴掌相去不多,赛亚维大呼小叫的喊着阿爸这是我先找到的你别和我抢,听得纪浩然莞尔不已,伸手把蚌壳接了过去。感觉到倒手的微弱震动,蚌壳闭得更紧了,纪浩然笑意更深,这个蚌壳不管从形状到大小,再到现在的应激反应,都让纪浩然感觉到熟悉,鉴于这个陌生星球与地球上生物那迥异长相差别,能在初看一眼就找到熟悉的感觉,纪浩然qíng不自禁的放心。
不过放心是放心,该做的试验还得做,而且在那之前,得让蚌壳自己把扒在海底吃下去的泥吐出来。
在他身边,赛亚维扒着斯堪纳还在啰啰嗦嗦的抱怨他阿爸抢了他的战利品,是他先在海底一块半淹在海沙下的碎石上发现蚌壳的,斯堪纳只是比他游得快了点,下潜的速度一些,这才抢先接触到蚌壳的等等等等,不过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他的啰嗦根本就不是给谁听的,只是没话找话的神经紧张,他的眼睛可是一直往纪浩然的手里瞄过去。
圣shòu伴侣说他们今天找的是另一种食物,就是这种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吗?那上面的东西可真是古怪,像烂掉的糙梗黏在石头上,外面软里面硬。
不愿下海的白底依着纪浩然的吩咐把一截胸围粗大的圆木侧挖淘dòng,洗净树渣后装入清水,纪浩然转手就把蚌壳扔了进去。
赛亚维一脸失望,“纪叔,不吃吗?”
纪浩然失笑,“就一个你想怎么吃啊?够给你塞牙fèng的吗?而且现在它肚子里都是沙子,得养一天让它把沙子海泥全都吐出来!”
听说还得明天才能吃,赛亚维更失望了,但是转念明白过来纪浩然头两句里流露出的信息就又欢欢喜喜的下了海。
岸上只剩下纪浩然,白底,还有斯堪纳,这只大龄鳄鱼满身遒劲肌ròu堪比劲霸男装,常年一条shòu皮裙遮羞让他通身的皮肤都呈现出古铜色的刚健,他给几个盐锅挨个絮了柴,就走到蓄水的树槽那,一言不发的打量起清水里的蚌壳。
纪浩然走过去,就看到蚌壳在无打扰的环境下,正再次把两片扇贝缓缓舒张开一线,露出里面柔软的ròu色身体。
纪浩然:“别打扰它,待会它自己会把整个壳子全打开的。”
斯堪纳:“真的能吃?”
“呃,这个还得试过才知道!——白底,能去逮一只貘玛吗?或者别的什么,活的东西,大小没关系的!”
白底看了一眼斯堪纳,眼神一闪消失在林地里。
没有了白底在一旁守护,斯堪纳也不能下水了,总要有个人就近看着点全废材的圣shòu伴侣,斯堪纳对纪浩然所说的新食物总有太多的好奇,但是他不像赛亚维那样能毫无顾忌的问出来,表现出来的形势就是蹲在树槽边,一动不动。
有之前赛亚维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捕蚌信息,鳄鱼娃们都朝海底发起冲锋了,海面上一时很是风平làng静,些微有零散几只海鸟,在海面上蜻蜓点水,一触即收。
斯堪纳盯着树槽,神qíng专注,但目光凶狠,一副恨不能把树槽盯出一个dòng来的架势,纪浩然明知道斯堪纳的样子不代表什么,还是架不住心里发毛,想了想说,“如果验证了吃下去不会有别的副作用,蚌壳其实是个很好的食物来源,这东西没有脚,在海里都是吸附着岩石过活,捕捉起来不用担心它逃跑,而且做起来也很简单,用盐水煮开了就行。”
斯堪纳默默听着,顿了一会说,“腥。”
纪浩然失意体前屈——跪了。
赛亚维那半拉咔叽的经验传授起了很明显的促进作用,那之后的采蚌进度明显加快了不少,鳄鱼娃们出水进水此起彼伏,再没人空手上海面单单只为了换气,一个树槽的储存器很快告罄。斯堪纳也没功夫再琢磨腥不腥的问题了,他得赶紧再刨一个槽子出来装蚌壳。
纪浩然头疼的按住他的爪子,招呼他还是挖个沙坑蓄水当圈养池更实在一点——蚌壳放在清水里吐沙是为了吃,但是很明显一个槽子的蚌壳已经很多了,纪浩然盘算着怎么也够他们吃一天的了。
而海里起起伏伏的鳄鱼娃们在采蚌工作越来越熟练之后,也终于发出了让纪浩然期待已久的抱怨:“一次只能抓一只蚌壳出水,好麻烦啊!”
纪浩然的回答是把一个树枝编筐扔进海中——他已经准备很久了。
打发了鳄鱼娃们,纪浩然转身跟斯堪纳一起刨沙子挖坑,结果挖着挖着,手指触到沙子里一个圆滚滚的硬壳,紧接着一个沾满了细沙粒的蛋,叽里咕噜的滚了出来。
纪浩然有点不敢置信,他意识到他可能挖到了什么东西,但是他的手没有斯堪纳快,只是一个反应不及时,斯堪纳已经毫不停顿的一爪子把蛋刨出沙坑,并且就堆在他的脚边。
“喂喂喂,你慢慢慢——”
斯堪纳一脸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正直的迷茫,“什么?”
“算了你别动!一动别动啊!”纪浩然就着挖沙的礀势半爬行的趴在地上,伸手从斯堪纳脚边扒拉过来那颗蛋,仰头举高眉花眼笑的说,“好东……”
笑容和声音一起僵在嘴边——魂蛋啊,不年不节不早不晚的斯堪纳你勃gān个毛?!
虽然纪浩然后来很快就把那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尴尬掩饰过去了,但是一直到晚上,纪浩然的心qíng都很糟糕。
第三者或者说xing骚扰或者是被人yy什么的,从来都离他的生活很远,跟了三只野shòu几十年没见过活人这种虚假的虚荣就更是被踢出意识深处,尤其后来到了圣金源,他的所谓尊荣身份是圣shòu给的,实际上他就是个完全没有一丁点用的废材,纪浩然一不白莲花二不汤姆苏,荷尔蒙吸引什么的他更是想都不会想,现在近距离撞见对着他勃起的人,他没法不别扭甚至于想东想西的瞎想一气。
晚餐是下午挖沙时意外收获的蛋,顺着当初蛋掉落的方向他们后来又在同一个地点挖出了一百多枚,再然后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把整片海滩都扒了个坑坑洼洼,收集出来的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这个地点是海滩,海guī蛋,是纪浩然能想出来的唯一名词。
shòu人们平时是不吃蛋的,就算尝鲜也很节制,一般就是在一个窝里舀走一两个,留下三四个的做法,因为蛋是猎物幼崽的前身,保护猎物源头是所有shòu人的共识。可是这次纪浩然几乎把这一小片海滩的蛋连根拔起了。结果就是晚上吃水煮蛋的时候,所有鳄鱼和骨龙投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不赞同。
纪浩然跟没看见似的直接抄走十来个,磕破皮扒开连清带huáng的塞进狩猎一天才回来的金鬃嘴里。
其实要是往常,纪浩然少不得要解释一番他铲地皮似的行为,但是今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斯堪纳,索xing一声不吭的躲进金鬃怀里。
一个蛋一个蛋的剥开,金鬃白底黑地轮班喂,四五十个鸭蛋那么大的乌guī蛋很快就剥得纪浩然手腕子酸疼,而另一边看着圣shòu都不守清规戒律了,鳄鱼娃们你眼看我眼,也放开手脚大吃起来,骨龙们也不堪落后。
不过水煮蛋一共就煮了百十来个,纪浩然几乎给圣shòu们舀走了一半,剩下的鳄鱼娃和骨龙一人分到两三个也就锅gān碗净了,吃出味道来的赛亚维意犹未尽的舔着下嘴唇,把目光扫向蚌壳槽。
高飞举着手里的貘玛不无警告的说,“纪叔说明天!”
被qiáng迫吃了一整个将近一斤沉蚌ròu的貘玛愤怒的磨起了爪子。
晚上纪浩然蜷在金鬃怀里还是有点委屈,连黑地过来撩拨,也没心qíng回应,板着个脸硬踹开了。
被人看着yy什么的说起来好像很成就,真碰上了才知道那是各种膈应,严格说斯堪纳一下午,至少在纪浩然注意到他的状态后,人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甚至连目光都正直的非需要不往纪浩然身上扫,该gān什么gān什么,可越是这样纪浩然越闹心,索xing要真gān点什么出来了,还可以打一架名正言顺的骂一声“猥琐,不要脸”,坏就坏在人什么都不gān,就那么正直的辛苦劳作着,砍柴,烧盐锅,扒沙坑翻乌guī蛋……忙得无比勤快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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