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拎着那一桶绿翎鸟的心肝脾胃脏外加肠子,去湖边处理了。ròuròu马上拖着他那蹒跚的小身子,一蹶一蹶的跟过来。
心肝之类的脏器洗gān净就好,倒是洗肠子的时候浩然略微踌躇了一下,不过随即想开,绽了一个笑脸出来。
但是这样的好心qíng,随着夜晚慢慢降临,又慢慢更深,也慢慢蒸发不见了,金鬃和黑地又没回来。
更糟糕的是,当天夜里,浩然感觉到了不容错辨的大幅度降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个晚上,在完全没有灯光的夜里看到自己张开来的五指!
霜降!!!
反光!!!
他把篝火移了一堆进帐篷,因为担心一氧化碳二氧化碳,他让白底在卷帘门边挖了一个浅坑安置火堆,自己就守在门边,这也方便他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白底好像能感觉到他的不安,走过来趴到他身后成了一个现成的自动发热的靠背。
他们依偎着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浩然看到外面一片白茫茫。
不管远的近的,所有视野能笼罩的范围之内,连远处的森林,全都笼罩在寒光闪烁的亮白降霜里。而家门口那些还在盛放所以给了浩然错误推断的碗碗花上则裹着一层霜花,明明晶莹剔透,却没有凋谢,让浩然觉得自个的脑袋瓜有点不够用。
但幸好他还有前阵子扒树皮搓出来的绳子,浩然把它们找出来,然后翻出一大摞shòu皮。
他原本是打算给蒙古包披上藤柳毯子的外墙后再给自己好好琢磨身御寒衣服的,现在也来不及了。
他用shòu皮把自己包起来,胳膊,腿,躯gān分别包,这样能算出来shòu皮绕身一圈需要的大概尺寸,把多余的部分撕掉之后,浩然用白底尖利的獠牙在shòu皮边沿打孔,在这个过程里白底一直想往外跑,浩然把他硬按住了,一直到到所有shòu皮都穿过绳子后才放了他。
一恢复自由,白底马上跑走了。
浩然有点疑惑,但是他没那么多好奇心,冷空气一直包围着他,他需要更快的把这些shòu皮连起来穿到他自己身上去,他需要一身御寒的皮。
第34章 危险 …
浩然把自己武装成了一个铠甲勇士,虽然他的铠甲都是shòu皮的。这项工作差不多花费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等他走出屋子,ròuròu就像不认识他了似的围着他仰脖转,因为只顾着仰头没看路,中间还摔了个跟头。
浩然想摸摸它的头,结果发现额外加了一层护卫的关节处都很僵硬,只好作罢。
霜降了,冬来了。浩然原本设计的那些按部就班的计划就全部被打乱了,他在吃饭的时候开始不停的想他目前更迫切需要完成的工作,在脑中把他们分类,之后重新排序。
刻意掠过金鬃黑地彻夜未归的隐忧,浩然首先想到的是蒙古包里很凉,这里一方面有单层shòu皮保暖不够的问题,也有包内地气直接与外界相连,缺少过渡的原因。他手上shòu皮还有不少,单层保暖不够,还可以再加盖一层,这个问题不大,而且这两天宰杀绿翎鸟,羽毛浩然一直都留着,两层之间夹上一层羽毛,怎么也能qiáng上不少。
至于地气,浩然不会搭炕,而且这地界也找不出能起到黏合作用的土壤,到是棘手一点,不过好在可以在帐篷里生明火,他只要把地灶搬进帐篷内,就能一举两得,既取了暖,又做了饭,缺点就是压火的时候要小心了,防止中毒,不过相信有警觉的金鬃白底他们在,这个隐患的安全系数能获得提升。
上午浩然把藤柳毯子的编织直接搬到了帐篷里。冬天除了降温,刮风下雪也是有的,浩然对这里的冬天是个什么概念,完全没印象,他担心shòu皮被风掀翻,所以藤柳毯子还得编,不过这次因为要赶时间,浩然不再像之前弄得那么细致了,他把纵向的经枝减少了一半,并且截得参差不齐,这样编出来的毯子只剩原来的一半宽度,并且经枝不齐就可以分散开受力点延续接线,一上午下来,竟然编出了十来米。
两天,浩然打算用两天先编出两条各二十米长一米宽的细长藤柳毯jiāo叉着铺上房,这样可以把shòu皮先压上一重,防止房顶被掀翻的悲剧发生。
至于前几天编好的那几块,浩然挑了五张摞起来给自己当chuáng,其中第四五张中间夹了两块shòu皮,第五张上面又铺了两块,基本上已经把地气阻挡在被窝外了。
这不是自私,浩然知道自己现在再没有生病的资本,身体不争气就得靠小心翼翼来补足,在不知道qíng况的冬天生病,比夏天可难办多了。
到了下午,浩然穿得严严实实的出门抓jī,好吧,浩然现在基本上已经把盐湖那边的绿翎鸟当成放养的家jī了,谁叫它们见了浩然都不跑?不仅不跑,那些孵蛋初期的鸟妈妈们还非常具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蛋来孵”的高贵品格,在浩然路过的时候头不抬,眼不睁,就算边上那些因为小鸟快出壳而变得一场凶狠的准妈妈声嘶力竭的驱逐浩然这个不速之客,它们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这真是——不抓简直对不起观众。
因为白底一旦进入“jī群”就会产生炸营般的空巢效应,他现在已经很自觉的在浩然去抓“jī”的时候不去当跟班保镖了,就只是把浩然送出小院,然后自己站到院门口,双眼警惕的扫描着盐湖那边的森林方向。
到是ròuròu,非常没有自己是野shòu幼崽的自觉,亦步亦趋的要跟在浩然身后,被浩然连按加拽,顺便贿赂它抓完jī就带它来捡蛋,才算把它留在绿翎鸟的地盘之外。
对于ròuròu的黏糊,浩然的感觉是很窝心,儿子没白养呐,而白底的注视,也让他心里一直有浓厚的安全感,所以放心的进入绿翎鸟休憩家园。
结果,在看到一只他从来没见过拥有一身青绿色luǒ皮的陌生野shòu闪着一双青天白日也绿油油的眼睛的时候,浩然整个脑子都成了空白,完全忘了反应。
起初,浩然只是觉得今天的绿翎鸟有点安静的过份,他没见到一只朝他“啾啾”鸣叫的雌鸟,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没有孵出小鸟的新科鸟妈们都是这样的,这种安静并不稀奇,但是随着他进入绿翎鸟的领地中间,一大群聚集在一起成了一个整体的绿翎鸟猛的一起振翅,就把被它们包围住用身体藏起来的巨大凶shòubào露出来了。
这个野shòu的体型庞大的令人生畏,它有一具差不多公jiāo车那么长的身体,眼睛能赶上浩然的脑袋,背上丛生着恐龙一样的巨大骨质板,它没有在见到浩然的第一时间就扑上来,而是像金鬃他们要攻击时候那样,先压低身子伏下来,恶狠狠的盯住浩然。
它的嘴巴半张着,现出金鬃脑袋那么大的一个dòng,里面是整齐的牙齿还有腥红肥大的舌头,五六米长跟白底身体一样尺寸的尾巴左右横扫,把地表的藤蔓植物扫飞一大片。
浩然满脑子就剩了三个字,“死定了”,这个距离,就算他现在已经听到白底的怒吼,眼角余光捕捉到白底狂奔的身影,那也都来不及,他和怪shòu的距离不到两米,那家伙只要伸伸脖子,就能一口把他吞得没了影。浩然现在只希望他的速度能够快,在怪shòu扑过来吃掉的他的时候能先一步顺着那张绝对尺寸的大嘴先冲过他的喉咙,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就像黑衣人里的汤米?李?琼斯那样……
为此浩然甚至深呼吸然后攥紧了拳头摆出冲刺跑的架势,但就在这时,浩然听到身后发出好大的一声“嘭”,就像一只气球在他身后爆炸了,紧接着一道金色的流星就从他的头顶一跃而过,狠狠在撞在对面野shòu的脑门上。
金鬃?!
是金鬃!
“金鬃……”他又惊又喜的大喊,但是马上发现金鬃的攻击非常吃力,那只野shòu太大了,在浩然眼里已经很惊悚的金鬃,在野shòu面前简直就像ròuròu站在白底脚边,而且浩然跟那两只生死搏斗的野shòu之间的距离也太近了,浩然发现金鬃的吃力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顾及野shòu不让他的尾巴或者脑袋扫过来,波及到脆弱不堪的他。
浩然想退,但是刚刚的惊吓让他的血液都凝固了,紧接着的shòu口余生又让他放松太多,他的脑袋还能运转,身体却在这样的反复打击下罢工了。
浩然又急出了眼泪,眼前一片模糊,正在这时,一道白影又从他头顶越过,加入了战圈,白底终于赶到了。然后几乎一眨眼,又一道黑影从侧面扑过来,浩然长出气,黑地也来了。
有了三兄弟合力,与野shòu的战斗终于不再那么一边倒,这是浩然第一次看到三兄弟合围猎物,他们配合默契,彼此应和,一个在野shòu眼前撩拨的时候,必有另一只或者两只抽冷子去偷袭野shòu的尾巴或者胸腹那些视线无法周全的地方,野shòu的身体越庞大,身体上那些顾不来的位置就越多,很快就在金鬃白底黑地的围攻下左支右拙,顾此失彼。
蚁多咬死象,打不垮你也要拖死你,浩然深切的领会到了金鬃他们的战略意图,他们三个并不急于一击即中,但是每次攻击,也必然会从怪shòu身上撕下点纪念品,或者是一块ròu,要不就是一条皮,没多久,当浩然的手指能活动的时候,那只已经断了尾巴的怪shòu就开始哀鸣着寻找机会突围了。
但是,那怎么可能?
三兄弟的攻势骤然加紧,尤其金鬃,他从侧面一跃而过,跳过怪shòu背上的骨板直接扒到怪shòu的脖子上,尖利的獠牙像钉子似的楔入怪shòu身体内,尖利的指抓也张开到最大,紧紧抠在怪shòu身上,甩都甩不下来。
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开,怪shòu的动作终于受到了最大限度的影响,它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相反的,三兄弟的进攻却越来越犀利,又过了一会,当黑地也咬住怪shòu另一侧脖颈的时候,两条一金一白的身影也成功钻入野shòu腹下,在相对柔软的腹部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内脏瞬间流出体外,怪shòu发出最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轰然倒地。
浩然这时候,才堪堪能把胳膊抬起来……
真是……算了……
他沮丧的想着自个是真没用啊,废材就不用说了,人和shòu的体能对比在那摆着,这个没得比,可是临危不惧的风骨总得有点吧?居然被吓得动弹不得,幸好没失禁,不然,那真是不如跳湖去一了百了算了,做人怎么能这么窝囊?!
简直是……
浩然碎碎念的等着白底来带他回家,他起不来,就只能抬抬胳膊招手顺便打招呼,结果刚一张嘴,傻了。
从怪shòu肚子底下钻出来一金一白两条身影,那是白底和金鬃,这个不会认错,那么从怪shòu脖子上跳下来的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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