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注定坎坷的小shòu,吭哧着又蹭到正腹诽它的纪浩然眼前了。这绝对不是示好,浩然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怎么费力就看到正龙行虎步的慢吞吞走过来的金鬃。这小崽子只有在找挡箭牌的时候才会主动靠近纪浩然,其他时候都离得远远的。
虚伪,小人,无耻之徒!浩然在心底默默评价,然后打定主意两眼望天袖手旁观。
有句话叫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还有句话,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浩然是真心诚意的觉着这两句话都适合雨季不得不蛰伏下来的金鬃,人正牌老爹白底都什么也没嫌弃呢,偏偏金鬃非常有一家之主风范的主动挑起了教导欧迪客服恐高症的高难度复健工作,具体做法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用嘴叼着欧迪的后脖颈软毛,然后走到石涧边往断壁前一趴,脖子伸出虚空外。
欧迪的叫声凄惨的都没边了,浩然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山dòng底,顺着石隙孔道慢慢爬上山腹深处的阁楼。
经他手开膛破肚的生物没有一千也快八百了,还会因为惨叫而心生不忍,浩然觉得自个这行为真挺矫qíng的,可是他心里也知道金鬃这么做是对的,哈士奇能恐高,那是因为它是家养的,主人会迁就它的一切大小毛病,可是一只野生动物恐高,只怕它的人生就只剩四个字可言了:成年既死!
这么想实在凉薄了点,浩然把自个的良心拎出来抖了又抖,一个儿子是金鬃的,一个是白底的,按这关系,怎么说都是继子,可是纪浩然这一碗水不管他自己怎么努力也就是端不齐,想想看ròuròu像欧迪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跟在黑地屁股后去偷鸟蛋回来给他吃了,欧迪会gān什么,就会鼻孔朝天的看他。不被金鬃调教狠了,这小王八蛋都不靠他边。喂他吃块ròu,一不留神还会被它咬到手指头。
个混账养不熟的小白眼láng!!!
纪浩然倒抽一口凉气,猛捂住嘴,阁楼里没有旁人,他也不用介意他大受打击的模样给人看到:他记得ròuròu刚刚被金鬃带回来的时候的确跟欧迪很相像,都是ròu色的泛出青色细小血管的油皮,可是浩然记得那时候白底花了大力气给他做了个白色葫芦的保育袋,后来金鬃他们还把装在摇篮里油皮似的没毛ròuròu偷走,放进鱼鳔里挂在一棵树上,浩然清楚的记得,ròuròu从鱼鳔里挣扎出来之后,一下子就变成了浑身带毛的huáng色小shòu。
可是欧迪,没有保育袋的鱼鳔这个就不说了,纪浩然清楚的记得,虽然刚刚带回来那一个礼拜,浩然没抱过它也没亲热过,可是它也从来没被偷走过就是了。
它身上的被毛是慢慢长出来的,吃ròu,长身体,它是以一种非常正常的方式长到现在这么大的,一天涨一点。
到底是金鬃和白底不一样,还是白底和欧迪不一样?!
纪浩然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过两个小时的调教时间,浩然迫不及待的冲下石隙,回到涵dòng里。
受刑完毕的欧迪半死不活的趴在shòu皮地铺上,小小声哼哼唧唧,平时非常生气盎然的小尾巴灰溜溜的塌着,两只琥珀色的眼珠含着大泡的可疑液体,显得水蒙蒙,可怜兮兮的,偶尔眨巴一下,就有两滴液体吧嗒落下来,一对一双,煞是可爱。
纪浩然一下子哑了。
发现这样一个秘密,要怎么说出来?自然界信奉的是物竞天择,没有人类那套道德底限的观念,如果被白底知道了那是外面的“女shòu”给他带了绿帽生出来的种,这小家伙一定死定了吧?就算白底金鬃不会杀死他,金鬃只要不再调教他克服恐高症,这小东西也死定了。
白底闷闷的解开脚上的shòu皮鞋子跟绑腿,走上地毯,白底一直两眼眯眯着,好像对发生在他跟前的金鬃训子事件完全没关注,但是纪浩然能看见他的眼皮一直在颤动,所以其实,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下不了手,所以才jiāo付给金鬃的吗?
浩然趴过去,一骨碌蹭进他怀里,父亲就是这么伟大,可是要怎么跟白底说,这其实不是你儿子,你被耍了?!
想得头都大了,纪浩然还是没法做出决定,这小崽子流着眼泪的时候是真的很可爱很萌啊,可是帮别人养儿子的白底也很冤枉很可怜啊。纪浩然愤愤的起身,趁着欧迪被折腾的三魂不见了七魄正虚弱,拎着脖颈的软毛提了起来,光脚一路拎到石涧另一边的开阔地。
浩然招手把ròuròu叫过来,指着地上张牙舞爪的欧迪说,“看着它,不许过去啊!”
ròuròu很懂事的在欧迪身边趴下来,抬爪轻轻一扒拉,就把欧迪放倒了。
看着别个瞬间变身翻不了天的小王八,浩然有种阿Q式的大快人心之感,不过这种快感,很快就消散了,他又看了一眼还不知道始末自顾自理直气壮的耍小皇帝脾气的欧迪,转身回到涵dòng这里。
白底因为他倏然间钻过来,又没征兆的跳走,已经装不下去淡定了,正睁大眼睛看着他。
浩然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笔笔直的走过去,蹲下来跪在白底跟前,“好久没gān了,有点憋得慌啊,闲着也是闲着,咱要不,打一pào?”
这话一说完,白底一直没jīng打采耷拉的耳朵啪的一下在脑门上绷直了,浩然有种心尖尖上被最后的láng毫毛笔抚了一把的感觉,眼角余光瞄到身边两侧各欺上来一片黑影,浩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金鬃和黑地。
好吧,要死就死透,浩然深呼吸闭上一眼站起来,一鼓作气把自己扒的光波出溜的,“谁先来,老子今天舍命陪……小yín!”
High到最高的时候,浩然恍然觉得真要能生出一个怪物来也是不错的,不能长着他的样子,人类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活不下来,但是一定要有白底他们那样qiáng健的身体,这样就算他不是人,起码也会流着他的血,能证明他曾经来过这个稀奇古怪的世界。
第65章 流血 …
纪浩然等白底一从他身体里抽出去,马上翻了个身仰脸朝天垂死换气。
“不行了,这回真不行了,再这么玩下去我非被你们给弄死不可!没有下次了,三天,不行,七天,”纪浩然把两只手都举起才拼够七数,结果自己砰摔了回去,“七天之内不许再来折腾我,推倒压倒打倒一律不许!!!谁敢违规,谁敢违规我就……就……离家出走!!!”
一口气气喘吁吁的qiáng调完,纪浩然再次翻了个,把被戳得又酸又涨的屁屁晾出来,不过这次他学乖了,翻身的同时也顺手把身下的“地毯”掀起来一块盖在身上,彻底杜绝主动色诱之嫌。
但是很明显,最近被喂得食髓知味的金白黑三色组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浩然只消停了不到三分钟,就感觉到后背上的shòu皮正自己长脚慢吞吞的往怠工了爬。
纪浩然是真的困了,又累又困,他把shòu皮上边在胳膊上缠了两道,然后两手jiāo叉枕在脸下,拽吧,拽吧,看你们敢不敢跟老子明抢。
然而事实证明,小看三色组,是要付出代价的。
“毛”被又往下串了一点,就被纪浩然的胳膊拉住了,黑地试了两试没扯动,gān脆脑袋一沉一送再一掀……
“啊啊啊啊啊啊!!!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疯了!这日子没法过了,黑地你要死啊!”睡意都被掀走了,纪浩然勃然大怒,把蒙头蒙脸卷了刃的shòu皮连扯带拉的拽下来。
黑地满眼无辜的看着他。
这个眼神真的,让人无力。浩然沧桑叹气转眼珠,金鬃早在浩然跟翻翘shòu皮做斗争的时候就一骨碌起身了,浩然的眼珠正好看到他一跃跳过横亘在石涧前石chuáng的矫健背影,而白底一副昏昏yù睡的德行,在他身边趴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多么老实可靠的淡定帝啊——
呸!
个个都会这么老实就有鬼了!
所有跟纪浩然的主管意愿有关的事,也就是违逆,如果只是一只的自作主张,那么必然会招致另外两个的群起攻之,现在金鬃和白底这么淡定,根本就是默许之后拿黑地当枪使。
自从雨季初期他因为欧迪的事对白底心怀愧疚主动献身,同样的一幕已经上演很多次了。说不gān不gān了过来死缠烂打的一定是黑地,做得激烈了伺候烤ròu食水的也是黑地,做得半身不遂只能靠两只爪子又掐又拧贡献出一身皮毛的还是黑地。更别说做到一半突然发现之前添了柴的篝火又光速烧得塌架需要添新柴,转头去gān活回来就被抢了胜利果实,只能眼巴巴戳在一边亲亲舔舔纪浩然的胳膊脊背油皮,诸如此类的事qíng多了去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叫你gān什么就gān什么,你有没有脑子啊?”纪浩然伸手戳黑地脑门。
黑地喉咙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浩然觉得如果他能发出人的声音,现在一定是在嘿嘿傻笑呢。
能傻×到这份上,也怪不得被金鬃白底折腾了。
无可奈何顿时变成恨铁不成钢,纪浩然改戳脑门为呼撸,狠狠撸乱黑地被毛整齐的脑门。
不能一鼓作气睡翻过去,让清理善后都进行得眼不见心不羞,纪浩然只能扶着黑地颤颤巍巍站起来,螃蟹步挪去兑水给自己冲个澡。
说起来,得提一句,浩然现在终于有一个大水缸了。不是易消耗的气根桶,是真正意义上的水缸,呃,虽然就形状来说,可能叫它浴缸更确切。
就是涵dòng里原来的那个石chuáng。
chuáng这种东西也算是人类脱离幕天席地的原始生活的一个重要标志吧,本来浩然当初还真打算过搬进山dòng以后就睡chuáng了,后来发现单人chuáng啊,那真是很单人,纪浩然自己躺上面刚刚好,再想多蹲一个欧迪都能让浩然睡梦中一个王八拳给扫下地,正好那时候了解到欧迪怕高,浩然就gān脆跟金鬃他们一起,把石chuáng挪过去当了个临时栏杆。
挪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东西的重量远远没有它看起来那么笨重,浩然就伸手下去摸了摸,发现chuáng底下,它居然是空的。翻过来一看,浩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看来当初把石chuáng从山dòng外运进来的人也知道实心的石chuáng太沉了,所以把里面都给掏空了,结果就搞成了正过来是chuáng,翻过来就是缸的那么一个东西,当然,浩然一直觉得下个冬天再来临的时候,在以前的chuáng面现在的水缸底下烧伤一把火,当成煮ròu的大锅用的话,好像也行得通。
其实纪浩然倒是真挺想把石chuáng当浴缸用的,在这样“狠狠”畅快过了之后,能痛痛快快的泡个热水澡简直是想想都让人垂涎三尺,但是考虑到到了冬天的时候把石chuáng给金鬃他们当煮ròu锅肯定自己也得在这同一口锅里摸勺子,浩然就只能把这个奢侈的念头掐死在肚子里了,他的生活标准已经回归原始了,可不能连最后的小膈应底限也突破下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斜月三星 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