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又转头四周围查看了一圈,很好没什么闲杂人……等,我为什么搞得跟偷腥的似的?
浩然挠挠脑袋,甩开自己那不着调的瞎想,伸胳膊揽住心灵受伤的小少年。
“别哭啦,这么大人了想哭就哭丢死人啦……”
呜呜呜……和风细雨。
“好好好,我们的小爷们要成年了,最后一次纪念逝去的童年从今往后这辈子都流血流汗不流泪……”
呜呜呜哇……小雷阵雨。
“泰迪,我怎么觉得你越哭声越大,你丫撒娇上脸呐?”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大bào雨!
……
纪浩然彻底无语,只能揽着这发神经的小伙子由他发泄个够。
只是这么一个劲“呜呜哇哇”,纪浩然只出耳朵实在有点遭罪,他安静了一会,看着黑暗的山林发了会呆后低声说,“要不,你且哭着,纪叔给你唱歌听吧——”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
单单苦涩才是今天滋味
想想明天又是日晒风chuī
再苦再累无惧无畏
身上的痛让我难以入睡
脚下的路还有更多的累
追逐梦想总是百转千回
无怨无悔从容面对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再多忧伤再多痛苦自己去背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纵横四海笑傲天涯永不后悔
……
“死虫子抢西蒙!”
“不许乱给人取外号!”
“还敢跟我决斗!”
“你怎么不说你把人后背骨头都砸错位了呢!”
“我后背也没毛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搓面筋的时候带掉的!”
……
“那,纪叔偏心!”
“我还偏心?!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哄lángláng了吗?我给lángláng唱歌了吗?我抱着谁呢现在,小没良心的!”
“你还叫我去抓貘玛!那玩意还没我熊掌大呢,我追得上吗?你根本就是看着我出丑!”
“特么的泰迪你还有没有良心啊,骨龙最爱,貘玛开胃,西蒙飞不起来了,以后你不给他抓貘玛吃?不现在练怎么行?要不我让lángláng去多练练?”
“……别别别,纪叔,我错了!”
“知道错就行了。傻小子,以后做事脑袋转转弯,你看你,跟lángláng打生打死的,有用吗?人都当你们俩个小娃娃闹意气,谁当真?这做shòu人,也得讲究个策略,你要知道什么事的七寸在什么地方,就像这种事,你跟lángláng扯什么啊,lángláng就算找上西蒙,只要西蒙不点头,你怕什么啊?”
“……我,我怕西蒙被他抢走……”
“猪,那你不会先下手为qiáng?!所谓先下手为qiáng,后下手遭殃,你要是不下手,你今天打跑一个lángláng,明天要冒出来个良良呢?后天再冒出来个犬犬,你天天打啊?你不去捕猎了啊?!那什么时候是个头……泰迪?泰,睡着了???????!”
呼——呼——
靠!说睡就睡,还真是猪!
只是,再怎么幼稚,到底是进入圣金源第一天就认识的孩子呢,怎么能不偏心,是吧?
浩然把和lángláng忙活了一晚上才做出来的“跷跷板捕貘笼”挑在指尖,悠悠的摇晃。
第二天,纪浩然起了个大早,趁着大半个营地的人还在睡觉,拎着新做的笼子自去找地方安置。
回来的时候lángláng已经醒了,正抱着一个直径在四十多不到五十公分的木桩扒树皮,忙得看见纪浩然也只是抬抬眼皮打了个招呼,看样子是打算再做一个昨晚那种触发型的小机关,纪浩然由着他弄去,基本上lángláng的属xing就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瑞士刀,只要随身携带,那就万事OK。
洗漱完毕之后,所有的雌xing都起来,加上昨天跟队来的新人,山谷里已经有近三十个雌xing在忙碌了,如果再算上那些分配来保护雌xing的shòu人,放眼望过去整个山谷都满满当当的,四处人头攒动。
纪浩然在高处站了一会,看见莱利妈妈正带着昨天来的新人去青青果林那边挖面筋。挖面筋,和面,醒面,剁陷,调陷,包,最后上锅蒸,莱利妈妈对每一波来学习的雌xing都是这样一个教导流程,坦白说莱利妈是个好老师,他不藏私,而且为人公正,对心灵手巧进步快的雌xing不偏宠,对笨手笨脚怎么教也教不会的雌xing不歧视,一句话,他就像孔子一样有教无类!
然而,纪浩然还是觉得有点失望!
虽然纪浩然努力把这失望归结于他没有一颗和莱利妈妈一样纯洁方正的心,但是……脑袋不打弯到这种程度,也太笨了啊啊啊啊啊!
挖面筋和和面这两道工序就不说了,能连起来gān,但是,之后的醒面是需要过程的,虽然只有十几分钟的短时间,但在莱利妈妈的教导下,几乎所有雌xing在这十几分钟都是无所事事的,站在面饼边就那么gān等着,等到面醒得差不多了,他们会把面饼放到一边,开始扒shòu皮,剁ròu馅,调ròu馅的工作,然后开始包,最后上锅蒸,这里又要làng费个十几分钟站着等!之后,一锅面食出炉,开始下一个轮回。
这样脑子都不打弯的做事法,纪浩然决定就到今天为止!不能等莱利妈妈自己觉悟了。走上前把新来的几个雌xing打发去旁人那里先看看。纪浩然转头对上莱利妈妈有点惶恐的眼。
到嘴边的话,纪浩然又说不出来了。
莱利妈妈是部落里少见的死去家里顶梁柱却不带着孩子改嫁而是坚定守寡的雌xing。
在圣金源的世界里没有哪个雌xing是天生的。所以可以这样讲,甘于做雌xing的shòu人是很令人尊敬的,死了伴侣之后的准雌xing是很抢手的,可是你放着改嫁不改,执意守寡,在某种程度上是在làng费部落的公共资源,是要遭遇千夫所指——呃,当然也没那么夸张,但是莱利妈妈扛了很大的压力是真的,比如他们家的生活一直很艰难,又比如莱利莱蒙莱卡他们得不到部落里足够的食物供应,这都是部落里变相的bī着莱利妈妈改嫁的手段。
现在莱利妈妈好不容易成为这群雌xing里的主心骨,重新得回被部落里的shòu人尊敬的地位,他现在大概是很害怕纪浩然又把他撸下来吧?
把指责和抱怨在心底过滤一番后,纪浩然重新让自己的笑容就像当初发现面筋山时那样欣喜,然后带着莱利妈妈,一起溜达着往纪浩然之前下笼子的地方走,路上纪浩然开始询问现有的雌xing们的工作qíng况。
一提起这个,莱利妈妈的脸上就放出了光,“安龙那个家伙,可能是结婚的时间还太短,一副shòu人脾气改也改不过来,大大咧咧,让他去揉面团,动作就很有力,一到开始包陷,他就叫苦不迭,不是把皮涅破了就是把陷捏爆了;潘家的倒是很好,就是时间,醒面的时间,上锅蒸的时间他老是估计不准,昨天早上他起来晚了,别人都开始醒面了他才开始去山上掏面筋,结果可好,到家一窝蜂的出锅的时候,他也跟着去端过,一锅的包子还是青色的呢,咬一口面全是白印……”
浩然边听边点头,身处总教官的位置,莱利妈妈对所有雌xing在包包子时候的优缺点都烂熟于心,提起来是如数家珍,纪浩然听得正投入,莱利妈妈的话声却猛的一停,紧接着一个箭步抢到纪浩然身前护住全部落最废材的“雌xing伴侣”,同时侧头做出仔细倾听的样子。
纪浩然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一僵,仔细看却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浩然下笼子的地方,前方一棵低矮的灌木糙丛下发出咝咝咝咝的声音,并伴着轻微的笃笃敲击声。
纪浩然笑了,伸手推面前的莱利妈妈。
“有危险,小心!”莱利妈妈纹丝不动,头也不回的跟纪浩然jiāo代,声音紧紧蹦着,“纪,慢慢的往后退,退出十步,外面的剑齿虎就能看见你了,快走……”
纪浩然哭笑不得,“没事,那声音是我弄出来的!”
“啊?!”
“你听那声音是不是从那杂树底下响的?”
莱利妈妈偏偏头,“嗯,是那个方向。”
“那就没错了。”浩然绕开他,到灌木丛边伸手扒开树枝,一双乌溜溜的黑豆眼从木笼的板条fèng隙间露出来。
“这……”
浩然笑了,在莱利妈妈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提起笼子,“昨晚做得小玩意,起来的时候过来下的套,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上钩的!帮帮忙,把他抓出来,貘玛爪子快赶上我家黑地的牙了,一刨一溜血槽。”
莱利妈妈把手伸进纪浩然打开的笼子门,很轻而易举的拽着貘玛的后脖颈把貘玛扯了出来。
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随着纪浩然打转,眼睁睁的看着纪浩然随手把消息恢复原样,又把笼子放回原处。
“这……怎么能抓到貘玛?”貘玛在部落里是出奇的难抓猎物的代名词,除了骨龙偶尔把他当零食抓一只来开开胃,少有人能逮到他。纪浩然他们刚进山谷的头两天能包上貘玛馅的包子,还是托了他们进驻山谷的时候摸到了一个貘玛窝的运气呢。
纪浩然把笼门口最后一个机关跷跷板恢复成笼子里高外面低,指着这块全部落只有lángláng做得出的平整木板开始讲解:其实说白了,这种小机关不值一提,他利用的就是在笼门口安个一段探进笼子的跷跷板似的机关,对貘玛玩了个请君入瓮的游戏,“喏,就是这块板,这中间,有个支点,没有貘玛过来的时候,这跷跷板这边挨着地,笼子里就翘起来,我在翘起来的板上放点貘玛爱吃的食物,貘玛闻到了,就会来这里找着吃,但是要想吃到,他最后就得顺着这块板往上走……呐,你看,它这么走着走着,走过了支点,这跷跷板里面“浜——”沉了!板沉了笼子门就被堵住了,貘玛就出不去了……”
莱利妈妈忙不迭的点头,一副看见惊奇玩意的新鲜表qíng,浩然又说,“得空叫lángláng多做些,咱们满山遍野的放,回头看跟那群shòu人比,谁捕猎捕得多!”
这些天纪浩然一直希望魁斯能往山谷这边再多派些人,但是魁斯一直觉得,ròu类才是shòu人的主食,而且包包子不也得用ròu吗,所以除了雌xing和保卫gān事,拒绝再往山谷这边分流捕猎的shòu人数量。
对此纪浩然是真的有怨气,这眼看着还有两个来月就入冬了,但是怨归怨的,他也知道魁斯说得有一定道理,shòu人们都是吃惯了ròu食的,猛然间吃面食,即使一样的扛饿,口感上毕竟差距蛮大的,这也是纪浩然为什么没选择直接教雌xing们蒸馒头而是退而捏起了复杂的ròu包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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