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他,咆哮道:“读出来,否则朕现在就把你扔到城楼下面去!”
那个内侍知道难逃一劫,只得带着哭腔把那七个字读了出来:“或恐主人是同类!”
“找死!”端木夜一声咆哮,立时凤眸变得猩红飞起一脚,将那个内侍一脚踹下城楼去。
这个楚猫儿太狂妄无忌了,竟然把他堂堂的一国之君,七国盟主当做猫狗地同类,他如何不气得发狂?
见那个内侍扑跌下来,正砸向了楚猫儿,其实端木夜就是要用这个内侍,让楚猫儿当众被砸出丑。
冷月和司徒哲急忙向前冲,打算用身体将掉落的侍卫撞开,以保证楚猫儿的安全。
可是楚猫儿只是轻轻一笑,见那个侍卫飞到自己头顶正上方的时候,她将空着的左手向上迅速画了一个圈,只见一股气流被她的内力带了起来,盘旋上升,然后将那个侍卫在半空托举住了。
她刚想用力将这个侍卫抖出去,砸向端木夜。
却听到那个侍卫在上面心惊胆战,但是仍然抱有一丝活下去的期望,哀声向下面嘶喊:“猫帅,求你救救小人!我不想死!”
楚猫儿皱了皱眉头,自己本无心救人,可是如今听到他公然向自己哀求,若是再不管他的死活,把他丢出去砸端木夜,那么自己这种行为就和心狠手辣的端木夜没有区别了。
于是吁了一口气,收了内力,那侍卫便顺势滑落在地上,从近三丈高的城楼上被端木夜一脚踹下来的他,竟然安然无恙。
那侍卫惊魂未定,可仍然扑倒在地上,向楚猫儿一边跪拜致谢,一边继续请求她的庇护。
因为他清楚:离开皇宫之后,就只有楚猫儿敢于收留被端木夜剥夺了生命权利的他。因为整个七国十三朝,也只有她才毫不介意同端木夜做正面jiāo锋。
轩辕仪、诸葛向天、乔旋、攸风华几个皇帝,及他们的手下,呆呆地看着楚猫儿,楚猫儿却没有注意在场众人的惊愕,大大方方的收下了这个侍卫。让冷月和司徒哲把他带进自己的侍卫队伍里面去了。
敌我对立,有人愿意投奔自己,焉有拒绝之理?
这不仅仅是一个态度的问题,而是一个原则问题。
其实这个原则放之四海而皆准:那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端木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转投到楚猫儿麾下。却又阻止不了,心里又是气恼又是窝囊。
他不禁yīn沉着脸色咬牙切齿地对楚猫儿喝道:“就算朕真的是与猫同类,朕仍不让猫进宫,你又作何感想?”
堂堂的帝王居然自己承认自己是猫类,在场众人想笑却又没敢笑。可不敢笑又实在忍不住,于是一个个憋得脸红耳赤,前俯后仰。更加具有喜剧效果。
楚猫儿轻轻扯了扯韩啸天的耳朵,哈哈笑道:“啸天,瞧,他终于承认自己是你的同类了!”
韩啸天却抬头瞥了城楼上的端木夜一眼,然后继续用两只爪子抱起猫脑袋,钻进楚猫儿怀里呼呼大睡起来,那神态分明在表示:“切,本猫可不承认有这么个心肠歹毒又下九流的同类!”
楚猫儿几乎喷了:戳了戳他的鼻子,嘻嘻笑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皇帝,自愿给你当同类还看不上眼!你这只猫可太狂妄了!”
最后那句话,是她边瞥着上面的端木夜边对韩啸天说的。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狂妄”这两个字,她根本就是针对端木夜。
“楚猫帅,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端木夜纯粹自己吃饱了找抽型的,偏偏喜欢自己往楚猫儿的枪口上撞。
对此楚猫儿并不太反感,既然人家送上门让她欺负,她怎么好意思拒绝?于是笑眯眯地大声说道:“陛下之所以不让猫、狗入宫,自然是处于对同类手足的嫉恨了。就如诗中所云: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子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边声qíng并茂的读出那首诗,边表示悲哀的摇了摇头,而且满脸都是一个长辈责怪自己不肖子孙的表qíng。
这首诗众人不曾听过,但诗中的嘲讽之意,谁都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楚猫儿的激qíng演绎。
再也憋不住了,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再不笑出来,真的都要憋死了,毕竟眼下生命安危事大!
生命健康优先,至于后果神马滴都是浮云。谁还管这样是不是会得罪端木夜,引他发狂?
端木夜听着城楼下的大笑,看的清清楚楚。
放声大笑的不只是这几国的君主和幕僚、侍卫,就连他等在另一边,准备上早朝的臣子,也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把他这个皇帝的面子问题给忽略了。
这种qíng形把端木夜彻底激怒了,红着一双眸子,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冷冷环顾左右,怒喝道:“现在,谁能想出一首诗来反驳她?”
他身边的侍卫们,眼见他把那个侍卫统领活活喂了野狗。
一个侍卫给当成了暗器去砸楚猫儿。
都已经人人自危,被吓得半死,谁还能想到什么反驳的诗句之类。见他回头问,全部如临末日一般,浑身瑟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一群饭桶,朕养你们何用?”他真想一口气把这些侍卫全部丢下去,看楚猫儿能接住几个。
可是又怕真的弄到众叛亲离的地步,所以黑着一张原本白瓷一般的脸,走下了城楼,狠狠丢给了另一个侍卫统领一句话:“去,开门,放他们进来!带他们去集锦宫!”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众侍卫才提着一颗心,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思忖:从来他只要说到就做到,今天只挨了句骂,却并没有丢掉xing命,不知道是这位皇帝被楚猫儿气晕了,还是自己走狗屎运了?
伴君如伴虎,伴着这位心狠手辣的少年帝王,可是比伴着一头老虎还恐怖,简直就是伴着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疯狂发作一次的毒蟒,除非他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命啊!
每个人都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下了城楼,去开城门,接引宫门外的皇帝们去集锦宫。
随着宫门的轰然开启,楚猫儿跟在轩辕仪之后走进了轩辕夜的皇宫之内,绕过前面的议政殿,穿过一段金碧辉煌的回廊。
走过一段白玉石阶,一座金雕玉砌的庞大宫殿映入眼帘。
正中间的匾额上有三个天宇国的大字,楚猫儿猜测肯定是集锦宫这个名字。
将众侍卫留在殿外,带着冷月司徒哲走进了殿内。
集锦宫内装饰极为豪华气派: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在各个蟠龙鎏金的玉柱间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jīng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如果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因为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如此穷工极丽,楚猫儿倒还是第一次见。
心里有点气恨,有点妒忌,有点垂涎yù滴。
这么好的宫殿,比自己猫帅府里的房间豪华得太多了,给端木夜这个家伙住着,实在làng费。
宫殿正南方摆着一张主座,上面雕龙画凤,金漆玉琢,前面一张龙案,是一整块龙涎木雕琢而成,有一股淡淡的龙涎木香。
绕着那张主座,有四处坐榻,左右各半。是给轩辕仪等四个国君准备的。
四处坐榻后面有一些小的坐榻,是给他们带来的重臣准备的。
端木夜换了一身衣服在四个侍卫的跟随下,从侧室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紫色的便装,紫光闪烁,饰有云龙花纹。头上以金冠束起一半长发,另一半没有挽起来的,随意披散在身后。肤若凝脂雪堆就,唇似樱桃一点红。细腻的肌肤chuī弹可破,秀挺的鼻梁下,唇色滋润透亮。
腰身修长挺直,如玉树修竹,清清冷冷,高挑秀美。
楚猫儿恍然有些失神,这个狠毒的家伙竟然长这么美,叫她前一刻钟,想杀他而后快的心思,一下子都没有。
端木夜貌似在观察众位君主,其实目光的焦点始终在楚猫儿身上。看着她仰着小脸,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个劲儿的在抿嘴。怎么看都是一副对自己垂涎三尺的模样,他不禁怔住了。
他突然鄙视自己:怎么忘了她向来都花痴。对她用qiáng攻的话,她逢qiáng愈qiáng,可是对她用智取,天下还没有一个人能从她哪里讨来便宜。
既然如此,还不如用美男计来对付她。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对付她这个花痴女,也必须用这最普通而有效的一招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扯开嘴角微笑了。
稳稳坐在自己的主位上,随意客套了几句,招呼轩辕仪等人坐下。
他叫过一个内侍来,附耳对他jiāo代了几句。
那个内侍便匆匆忙忙地的跑了出去。
端木夜狡黠地一笑,叫人摆上酒宴。然后眼角瞥着坐在一边,显得索然无味抚摸着韩啸天的楚猫儿,yīn测测地说道:“众位不远千里而来,枯坐饮酒或许不能尽兴。所以朕特意为诸位准备了美女侍宴,希望诸位喜欢!”
说罢举起白皙的手掌轻轻击了几下掌,立即从侧门排队进来一对衣饰华丽的窈窕少女,依次来到轩辕仪、诸葛向天、乔旋和攸风华的身边,她们两个一组在每人左右跪坐下来,捧起金杯,热qíng的黏入皇帝们身上向他们敬酒。
楚猫儿刚想替姑母看住皇帝姑父,却听端木夜又举手一拍。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美男,应声进来。各个身材修长,步履轻盈,含羞带怯、粉颈低垂。
两个人最多十六七岁年纪,看侧面就让人顿时心生怜爱。
楚猫儿不禁喟叹:可怜的两个孩纸,长了这么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要送到这个恶毒的家伙身边去了。早就断定他丫的是个断袖,还真北自己猜对了。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就让两个孩纸给他投怀送抱,这家伙还真变态!
正想着,却不料那两个美丽少年只对着端木夜轻轻施了一礼,便转身向楚猫儿坐的地方走了过来。
看着两个人渐渐走近,楚猫儿瞪大了眼睛,盯着端木夜,用眼神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美男计?还是这两个孩纸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他要来个荆轲刺秦王?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可就想错了:这两个羞羞怯怯的孩子,怎么看都没有荆轲的勇气和意志,而自己像那个笨蛋秦王吗?他要是派这两个孩子偷袭她的话,那可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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