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应该是我叶凡回娘家的日子,如今,我可要如何回去?”叶凡冷冷的说,“而且惊动了皇上,这是哪里的道理,父亲本是皇上跟前的重臣,怎么会糊涂到将女儿嫁给与朝廷不和的人?傲林山庄在江湖上也不是一时一刻,怎么偏偏叶凡嫁了进来,就惹得皇上派兵围攻傲林山庄?我父亲本是朝中手握兵权的官员,没有他的命令,是何人如此大胆调兵遣将?到请吴大将军和苏公子给个清楚的解释!”
吴槐一愣,半天才说:“这,这,这是何大人——”
“何大人?!”叶凡冷冷的一笑,“吴大将军,你本是我父亲手下的一位将军,没有我父亲的命令就可以放下边疆战事不闻不问,跑到这儿来和一个江湖上的山庄理论是不是叛臣的后人,又如何解释?一个武将听从当朝宰相的吩咐也无不可,只是,你置我父亲于何处!你置皇上和国家安危于何处!”
“可是,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苏青民脱口而出。
“为何出此打算?”叶凡看着苏青民,心里这个火呀,若是没有这个人多事拆了她的信,哪里会有这些个是非。
“你信中不是说,”觉得此人甚是可疑,疑虑与旧人有关,请父亲细查之!“”苏青民有些不安的说,他不得不说出自己私拆信件的事,真恨不得此时有个地dòng可以钻进去,不要再出来。
“你,怎么可以私拆我的信件,问询这些私事?”叶凡明知故问,恨恨的说,“你可知旧人是谁?又令父亲查些什么?竟然怀疑傲林山庄与当年叛臣有关,真是”聪明“的很!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傲林山庄是北国之人,但例来不与朝廷之人打jiāo道,难道娶了当朝重臣的女儿还不足以说明他们根本无意于重提旧事,你那里却闲着无事生出如此事端,惹得大家不得安生,好好的一场婚礼弄成如此模样?”
苏青民一愣,那封信确实是这样写的,他直觉就是这个旧人就是朝廷中一直耿耿于怀的“司马容垠”,难道还有别人?
“江南岳府是父亲的一位旧时老友,府内曾经有一位小姐嫁入江湖之中,叶凡只是怀疑林少庄主是那女子的后人,所以才于信中与父亲言及此事,让父亲细查。若是叶凡真如你所想,是怀疑自己的夫君是你以为的那个人的后人,岂肯放在信中落下话柄让人猜疑,害了叶府担了不该担的罪名?!”叶凡不乐意的说,但语气却还平静,只是神qíng有些冷冷的,“叶凡岂会如此轻率,把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信口说出?只不过是婚礼当日听人提及这傲林山庄曾经还有一位庄主夫人,不过却英年早逝,才起了疑心而已。你,竟然生出如此事端,那何大人也是糊涂,叶凡到想请吴大将军带句话给何大人,他到底是希望国家平安还是巴不得再起祸乱!”
苏青民一窒,不知如何才好,看向吴槐,却见吴槐一脸茫然,似乎也是在忖度在如何应付这个问题。
“这,——”吴槐有些迟疑的说,“皇上,也只是——”
“也只是什么?”叶凡微笑着问,“皇上整日坐镇于京城,处理各处的事务,哪里有时间理会这些个琐碎的江湖之事,一个堂堂的万人之上的君主只因着听信某位大臣的怀疑就匆忙做了决定,你们如此说,岂不是笑话皇上是个偏听偏信的人吗?叶凡今日就在这里,到要请吴大将军将叶凡所言之事告之于皇上,若是皇上致意听从何大人的安排,叶凡无语,若是皇上肯思虑一下,到可落个圣明的结论。”
吴槐只得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想进攻傲林山庄,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傲林山庄里真是藏龙卧虎,就算他们攻了进去,只怕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目前虽然在人数上占优,但若是惊动了江湖上的人,纷纷派人过来,其后果不用说也可以想像。
“在下这就派人快马去报,并命令各处的人将计划中的事qíng推后到皇上的旨意到了再做打算。”吴槐心中松了口气,有叶凡这些话放在这儿,只怕是皇上真要好好的思量思量,毕竟叶凡的父亲是朝中手握兵权的大臣,真得惹恼了,也不是好事qíng,毕竟现在这件事件中,苏青民只不过是让人当枪用了一次而已。
当朝宰相何大人和叶王爷的关系一直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苏青民和何家大公子的私jiāo却是甚好,所以,被人利用了,看来,这个苏青民要么是实在想替自己的哥哥出口气,要么就是也喜欢着这位叶凡姑娘。看面前的女子,难怪他会动心。
司马希晨始终没有说话,听着叶凡半真半假的应付着面前的众人,说出来的话句句无可挑剔,心中到有些讶然。看起来不过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却头脑清醒,言词有理有据。
真的要让她去做那件事吗?
吴莹儿一直好奇的看着叶凡,她对这个女子实在是不熟悉,也不是没见过,但没有什么印象,好像是个安静的女子,还有些冷冷的,虽然总有着温和的微笑,却不是那么容易让人亲近。如今看她,却让自己眼前一亮,好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
“你为何要嫁给他呢?”吴莹儿好奇的问,“你一个朝廷重臣的千金小姐,他一个江湖làng子,你们素不相识,从未jiāo往过,难道就仅凭一面之缘就肯嫁他了吗?”
叶凡淡淡的一笑,安静的说:“缘份是天注定,况且你既知我是叶王府的小姐,自然是要听从父母之命,父母既然觉得这人可嫁,我自然就会嫁,父亲何曾看错过人,只可说这是叶凡的命,至于命好命坏却是天意,由不得叶凡如何不甘。”
吴莹儿微皱了一下眉头,说:“还是听不明白。换做是我,如果不是我心意所属,绝对不肯嫁!”
叶凡一笑,不语,有些事何必弄到没有一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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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家突然无声坐着,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叶凡的手放在司马希晨的手中,微微有些汗意,心里的紧张无法掩饰的藏在紧握的手心中。她的十年经历,并不足以让她面对这种种现实的事qíng毫无怯意,她其实心里怕着,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应付,若是错了,引起纷争,要如何面对傲林山庄的众人?
“怎么了?”司马希晨温和的轻声附耳问。
叶凡摇了摇头,微蹙眉,轻声说:“司——林希晨,说句实话,我对这种不可预知的生活真的很害怕,我宁愿平淡一生,不起任何波澜最好。做个平凡到永远不会被人注意的人,才是我的最大梦想。”
司马希晨微微一愣,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紧握着叶凡的手,却不知如何安慰这女子内心中的惶恐。
对这个计划中的卒子,意外的一个人儿,他心中有着促不及妨的柔qíng,而这份柔qíng最是可怕,最是要不得。
吴槐将进攻的时间推后到皇上的旨意到来,等到皇上的旨意过来需要一些时间,司马希晨决定带叶凡先离开,等到皇上的旨意来了再说,上一次只是皇上的口谕,如今要等圣旨来才好。
一路上,叶凡沉默不语,神qíng有些恍惚,不知道想些什么,坐在马上,身体轻轻靠在司马希晨身上,却让司马希晨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如此真实的就在自己面前,却又遥远的无法触及,让司马希晨心中涌起一份悲哀。
叶凡似乎是有意的在疏远自己。
进了庄园的大门,林庄主和莫绿衣迎了上来,司马希晨带着叶凡下了马,杜若欣从莫绿衣身后走了出来,抓着司马希晨的胳膊,担心的问:“希晨哥哥,你没事吧?怎么可以单独出去呢,吓死我了。”
司马希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凡,叶凡的表qíng平静的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他对杜若欣微笑着说:“没事,我很好,你不要担心。小凡,你没事吧,怎么一直在发呆?”
叶凡淡淡的说:“无事,只是在想皇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到底要如何处理目前的事qíng。”
“他如何随他去吧,不论怎样的qíng形,都无妨。”司马希晨轻轻握着叶凡的手,温柔的说,“你不必太介意,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你对她太好了,若不是她多事,哪里会有如今的局面?!一个已经结婚的女子竟然会让一个陌生的男子捎信给家人,你置希晨哥哥何等位置?”杜若欣冷冷的说,“亏得你还是一位王府的千金小姐,我看也不过如此。”
叶凡眼皮也没抬一下。
“若欣!”莫绿衣轻声斥责,“不要多事。”
叶凡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安静的站着。
“姐姐,是你太过纵容她了,若欣没有说错,如今傲林山庄的局面可不就是由她一时任xing造成的吗?”莫紫衣也在一旁cha口说,“弄成现在这个局面,大家还迁就她,你们觉得这样合适吗。”
“好啦,大家不要再说了。”林庄主微提高声音说,“多大的事qíng吗,不就是皇上派人来围攻傲林山庄,这种冲突是早晚的,不过就是提前了一些时间罢啦,何必把责任都放在叶姑娘身上,又不是叶姑娘一心一意要嫁到我们傲林山庄,由不得她心有不甘,会有猜疑。”
叶凡头也不抬,眼睛中有淡淡的湿意,倔qiáng的不肯落下,心中是说不出的茫然,只想着快一点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躲起来。若说起来,自己与吴槐的jiāo锋还是略占上风的,但为何,从心底最深处,竟然觉得如此的无聊呢?
“小凡可能是累了,我带她回去休息,有什么qíng况再通知我。”司马希晨看出了叶凡的疲惫,立刻说,“如果没什么事qíng,大家也去休息一下吧,不要被朝廷的行为弄得人心不安。”
林庄主点了点头,对众人说:“大家散了吧。”
司马希晨带着叶凡返回独居的小岛,叶凡回到房内,躺在chuáng上闭着眼睛装睡,只有睡眠可以逃开众人的关心和猜疑。以前,自己受了伤害的时候,就恨不得从此睡去,一觉不醒。
“小凡,何事如此qíng绪低落?”司马希晨坐在chuáng沿边上,轻轻的声音,温和的问。
叶凡闭着眼睛,声音倦倦的从口中说出:“司马希晨,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得只是一份可以安心的相守,平常的日出日落,而你,是司马容垠的后人,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子,不是不想爱你,只是无从去爱,无法去爱。叶凡想求你,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做了皇上,请将叶凡从你生命中抹去,让叶凡可以安静的一个人呆着,守一个gān净的小院,拥一chuáng温暖的棉被,看几本可读的小说,饮一杯热热的茶,叶凡就感激不已啦。你可爱的人,是那般的多,我,无-关-轻-重。”最后一句已经近似耳语,喃喃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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