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想弄死她的人,还是朝庭中人?
只是,她一个妇人,与朝庭素来没有什么关系,人家为何要对付她?
就算真想对付她,为什么要毁了她的清白呢?
“发什么呆呢,不会是一个傻子吧?”女人不开心了,院子里实在忙不过来,她想着要不要去牙婆里买几个奴才回去,正巧碰上一个。
“不是。”水婉俏摇头,她虽然还没有完全想明白,整件事qíng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她知道,一定不能躲在寻常百姓家,不如跟这个女人去jì院来得安全些。
“我有手有脚,gān活儿勤快,不过我不卖身,只赚钱活口。”水婉俏连忙跟那女人说。
花妈妈有些怀疑地看着水婉俏,刚还没看清楚,现在看看,这女人小手小脚,真能gān活儿吗?
“妈妈,我要的不多,只是想混口饭吃,你看成不?”水婉俏怕那妈妈不肯,又补了一句。
“哟,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妈妈啊?”花妈妈笑了,原来是个有眼力的,那倒也不错。“成,你跟我回去吧。”花妈妈领着水婉俏就往院子里走。
“跟你说啊,我们院子可是柳城最大的院子了,叫花夜楼,我便是花夜楼里的花妈妈。白天花夜楼是不开门儿的,可这到了晚上,可有的你忙了。皮崩紧点,别得罪了贵客,花妈妈我啊,绝对不会饿死你的。”
花妈妈不算胖,大概是丰腴那一类的,走起路来,小腰一扭一扭,倒也好看,活脱脱的一个妈妈。
“是,花妈妈,小奴记下了。”水婉俏随遇而安,现在最主要的是避过那些要自己命的家伙,女子混到jì院里是不太好,可是没了命,再好也没用。
跟着花妈妈,由后门进了花夜楼,倒也顺当。
花妈妈找了一身粗衣,丢给水婉俏换上,让水婉俏动作麻利地,赶快去gān活儿,gān得好了,银子也不会少了水婉俏的。
“噢,对了,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花妈妈走之前问了水婉俏一声。
“回花妈妈的话,我叫水儿。”水婉俏连忙答道。
“水儿,这名儿倒是不错,当姐儿是真挺好,可惜你的脸不行。”花妈妈可惜地摇摇头,然后扭扭屁股就走了。
水婉俏松一口气,她哪需要行啊,她又不是要来做皮ròu生意,她只是为了躲开那一帮子的人,真亏得之前水里上来,脚滑,摔了一跤,才没使得那花妈妈对自己bī良为娼啊。
水婉俏知道,那花妈妈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猛起来,可以跟老虎比。
若不是花夜楼正想要人,加上夜黑月不明,没看到她脸上那不是胎记而是脏,管她想怎么样,定是直接让她签下卖身契。
水婉俏换上了衣服,偷偷把脸上的泥擦掉,然后涂上孟溪风给的脸,脸还真变了色,与之前的泥色十分相近。
真是亏的有个孟溪风,竟然连这种奇奇怪怪的药都给她备上了,让她今天不至于落在那花妈妈的手上。
水婉俏才做好所有的准备,便有人来催水婉俏了,“水儿啊,你动作快一点,花妈妈让你端盘子呢!”接着便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一把拉住了水婉俏,往大厨房走。
水婉俏皱着眉头,这个女人二十来岁,可是手上的劲儿真大,的确适合做粗活儿。
水婉俏才来到花夜楼的厨房里,那女人便给了水婉俏一盘jīng致的菜,“水啊,等一下,你跟着我走,不要乱别,也别乱碰。要是碰坏了什么东西,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手脚也得利索着,听懂了没有?”
“知道了。”水婉俏乖乖地点点头,跟在那个女人后面,过了两间房,然后来到了花夜楼的前厅,接着又拐进了花廊里,往后面院子的小单间儿走着。
那女人推开了一道门儿,“菜来了。”喊了一声之后,便往屋子里走,把菜放下,水婉俏也敢含糊,连忙把菜给放下。
原本呢,菜一送到,水婉俏就要跟着那女人接着去搬菜的,可是其中一个男人开了口了,“你们花夜楼最近缺人都缺成什么样儿了,连在一边倒个酒水的丫鬟都没有了吗?!”
那男人吼了一嗓子,花妈妈马上便跑了过来,“哟,元大爷,生什么气儿啊。是不是姑娘们伺候得不周道啊?”花妈妈甩甩红绢子,又出现了。
“呵呵,妈妈,这你就可误会我们了,我们哪儿敢待慢了各位大爷啊。”坐在那位元大爷怀中的女人妖艳一笑,然后在元大爷的胸上轻轻抚了一下,“元大爷,您说是不是?”
元大爷被那美娇娘弄得心直发痒,抓着那女人的手,使在嘴上咬一口,“伺候得有好,爷喜欢。不过,这些个漂亮姑娘可是来伺候我们的,不是来给我们倒酒的。”元大爷派头似乎挺大的。
“我倒是什么事儿呢,成,我花妈妈得罪了谁,也不能让您元大爷说我个‘不’字啊,阿水,你便留下来旁边候着吧,眼睛放亮些!”花妈妈看了水婉俏一眼。
“是是,花妈妈,奴记下了。”水婉俏连忙点点头。
也是,一个端菜小奴,叫水儿太好听了点,所以改成阿水了,倒是省事儿。
花妈妈走之前,在水婉俏耳旁留了话了,“这几位大爷可不能得罪,小心伺候着,若是有半点不是,小心你的皮!”
说完,花妈妈掐了水婉俏一把,疼得水婉俏想龇牙咧嘴,好厉害的妈妈,那一扭,力气十足。
另一个端菜的,看了水婉俏一眼,似挺羡慕水婉俏可以留下来倒倒酒,不用走来走去,不过还是跟着花妈妈出了屋子。
水婉俏打起jīng神,站在一旁,看着这屋子里的男男女女。
屋子里四个男人,却有五个女人,那个元大爷可是左拥右抱,一个人抱了两个姑娘。
“元兄,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是不是在偷懒啊,一个小小弱女子到现在都还没抓到。”一个白胖的男人开了口。
“谢大老爷,喝酒。”坐在那白胖男人怀中的女人端起酒,喂给他喝。
水婉俏见那男人饮了酒,连忙把酒给满上,动作不脱拉,够机灵,让房里的四个男人也算是满意地没说话。
“谢兄放心,这件事qíngjiāo给我还不放心吗?不过,我倒真没料到,一个小女子这么厉害,让我三个兄弟着了道儿。”元天霸眼里闪出凶光。
“不过,这柳城可是我们的地界,那个小娘子一旦进入柳城,就别想活着出去!”元天霸狠拍了一下桌子,把娇娘都给吓了一跳。
“如今那女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找?”谢伟明发愁地皱了皱眉头。
“要不,谢兄,你让你衙门里的人挨家挨户搜搜?”元天霸同样有些头疼,那么简单的一件事qíng,三个大老爷们还没能搞定一个小娘子,真丢他的脸。
不过那三个男人也没好过,都被废了一只手。
“不妥。”元天霸才说完,坐在谢伟明旁边的一个男人开了口,这个男人穿着衣青衫,长得有些尖耳猴腮,鼠目寸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元大爷,谢老爷怎么说也是官家。那个女人不是什么朝庭要犯,更何况,她什么身份,我们都知道。若是由谢老爷出马,万一以后朝庭听到了什么风chuī糙动,谢老爷难辞其咎。”汪jīng为摇头,觉得此有不妥。
谢传明点头,觉得自己的师爷说的对。
“不然怎么办?”元天霸看着汪jīng为。
“三位爷,你们看这样如何。搜呢,由元大爷的人去搜,柳城里谁人不知元大爷的人是做什么的,搜起来,倒也没什么大问题。百姓至多会怀疑,你那儿有谁看上了那女人。余爷,调些价格,说元大爷的人闹事儿,生意不好做,所以要涨价。除非元大爷找到要找的人,你才调回原来的价钱,bī得百姓不得不合作,你们看如何?”
汪jīng为话一说完,便得到了谢伟明的认同,“好,jīng师爷,你不愧是我的军师啊,此法甚好!”
汪jīng为只要坐着收成果便可,所有的事qíng都是由元天霸和余秋远做的,谢伟明当然乐得个自在。
元天霸和余秋远对看了一眼, 觉得这办法不无可行,哪怕知道谢伟明只想拿功劳不想gān活,也只能如此。
“好,一切就依汪师爷所言行事。”余秋远点头表示同意,余秋远一同意,元天霸自然也就没有话好说的了。
“你们动作快点啊,上头给的时间不多,那个小女人进了柳城的消息,很快就会被人知道。在那些人没来之前,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收拾掉!”谢伟明又下了个硬规定。
对于这件事qíng,元天霸和余秋远没什么好抱怨和不满的,这是必行的事qíng。要不然的话,那个女人不死,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祝我们马到成功!”谢伟明站了起来,四人一起gān杯!
听了那四人的对话,水婉俏的目光晦暗不明,原来,想杀自己的人,与此四人有关。
从话中判断,那谢老爷便是这柳城里的官儿,而元大爷便是这柳城里的恶霸,甚至说,今天找她麻烦的那三个人,都是元大爷的手下。至于那个姓余的,定是此地最大的商户,故而能控制整个柳城的经济。
果然,柳城之中,官匪一家,加上年年水患,难怪柳城外城的百姓,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只是,这三个男人所说的上头,到底是谁?
原本,那三个男人都想毁了她的清白,水婉俏首先想到的人便是俞卿巧,她也只有跟俞卿巧这个女人有这么深的仇和恨。
可是,俞卿巧一个小女子,有什么能力掌控一个柳城。
更重要的是,柳城问题太多了,光那师爷的话,听来必是知道她有公主的身份,把一个公主,皇上的皇姨引到柳城有这么大问题的地方,不怕找死吗?
为此,水婉俏当真想不通,到底是谁引的自己来。
皇上?俞卿巧?公孙进?或者还有其他人。
在想的同时,水婉俏没有忘记自己此时在什么地方,要做什么事qíng,连忙帮四个男人添上了水酒。
“哟,哪儿来的一个小姑娘,手这么漂亮。”元天霸眼尖儿地看到,水婉俏那一双嫩得跟青葱似的小手儿,想要抓。
水婉俏适时适度地微抬脸,让元天霸看清了自己脸上的“胎记”再动手。
果然,元天霸才瞄到一点水婉俏的胎记,便失了兴致。
“回大爷的话,奴叫阿水,今天才来的。”水婉俏乖乖地回着,声音有些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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