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噼里啪啦的一阵臭骂,直把水家那三口子给骂上了。
毕竟在这十天里,水家三口子已经好几次找上门儿来了,每次找上门儿来,翠儿除了闭门不见之外,也没见翠儿多说一句话。
水生兴和云娘都觉得,估计是水婉俏没了,翠儿便没了主心骨,所以可以任人欺负了。
今天一看,谁欺负谁啊!
“你个死丫头,不过是我姐手下的一个狗奴才,也妄想自己当主子,摆起主子的谱儿来了。你敢骂我们,你有几个胆儿啊,信不信爷我一只手把你给捏死了!”
水举祝跳了起来,从小到大,谁敢这么骂他,也只那次他把家中所有的银子给输了,爹才打了他一巴掌。
如今连个小小的丫鬟都敢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水举祝觉得翻了天了都!
“我倒是要看看,谁能用一只手把我家的翠儿捏死了!”
水婉俏姗姗来迟,踏着稳当的步子,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三只癞皮狗在我家门前乱叫。”
水家这三口子,水婉俏真是懒得再去花心思计较什么了,像这种人,一定会被人给收拾的!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看到水婉俏出来了,云娘马上就愣住了。
都说柳城乱得很,谁家闺女要是去了,准保回不来。
云娘就是知道,水婉俏长得漂亮,按照那些人的说法,水婉俏是一定回不来的啊。
“我呸,你才是死了呢!”翠儿对着云娘吐口水,若是说了不好的话,吐口水便是把晦气给吐了。
“你这叫人嘴儿啊,狗嘴说出来的话都比你好听。我家小姐活生生的一个人都站在你们面前了,还想着我家小姐会有事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跟我家小姐关系好,你们就是这么跟我家小姐关系好的,关系好到天天盼着我家小姐死去!我呸!”
提到一个“死”字,翠儿就觉得不吉利。
不过,看到水家那三口子的人,就更是不吉利了。
“呵呵…”水家三口子,要么不闹,一闹,哪一次动作不够大啊。
水家三口子吃定了水婉俏不在府上,估计也不在人间了,便借着势,想要压住了翠儿,所以一向都是有多大闹多大的。
原本呢,百姓该是都站在水婉俏这边的。
可主人都不在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敢乱cha手啊。
现在看到水婉俏回来了,那些百姓自然敢说些公道话了。
“水老爷,你这棺材是什么意思啊,这么早就替自己准备着了?也是,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你现在准备着,倒也不算早。只是才准备了一个棺材,是不是小气了些,要准备也准备两个啊。夫妻本是同林鸟,生同衾,死同xué不是?”
水婉俏看着那黑漆漆的棺材,笑就更冷了,这水家的三口子真是巴不得她死啊。
“你说什么!”云娘跳起来了,竟然敢咒她和老爷去死,太毒了。“水婉俏,没老爷能有你吗,你这么跟老爷说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人在做,天在看,若是老天爷觉得我今天做错了,老天爷要劈的也是我,用不着你担心。不过今天你们做的这事儿,我就是看不过眼!”
水婉俏也火了,水家的三口子怎么就一天到晚的闹腾呢。
水婉玲给了银子,水家三口子好好过日子不就得了,非得作作作,闹闹闹。
“来人啊,给我打!”水婉俏不愿再与水家三口子làng费口水,直接喊人打得了。
水婉俏一开口,水府里出来好多拿着棒子的人,一下子冲出来,对着水家那些人一阵猛打。
那些个帮忙,无辜遭罪的,放下了棺材,抱着头就跑了。
水府的人也是有眼睛的人,差不多的人,打几下便也就放了,可是水家那三口子是怎么也不能放的。
把水家那三口子围起来之后,就是一阵猛打。
不但如此,水婉俏还让人把那口棺材给砸碎了。
“唉哟,唉哟,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水举祝身手好啊,直接躲到了水生兴的身后,拉着水生兴的身子,挡那些棍子。
所以,水生兴替水举祝挨了不少棍子呢。
不过,水举祝也逃不了,毕竟把他们围起来,水生兴也不能三百六十度地替水举祝挡棍子不是。
“停手。”水婉俏喊了一声,“你们把这些碎木,给我送到水家老爷家中去,怎么滴,也是水家老爷家中的东西。”
“你,你!”水生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挨了打,挨了自己女儿的打!
在水生兴的眼里,哪怕是断了关系,正如云娘说的,没他能有水婉俏吗,所以再怎么断,水婉俏都是他的女儿!
水婉俏的一切,也该都是他的。
没有办法,水生兴儿时,过着漂泊不定的日子,苦怕了。
已经过惯了好日子,偏又变穷了,便穷怕了。
水生兴只知道,他想要过好日子,为了过好日子,他可以无所不用其及,甚至可以不要脸面。
“水婉俏,你命人打老夫,真不怕老天爷劈死你吗?乡亲们啊,你们看看,有这么当女儿的吗!水婉俏,在你的眼中,就没有王法了吗!”
面对水生兴的哭诉,没多少人感兴趣,甚至有人直接回了一句,“也没有你这样当爹的啊!”
“就是,自己这个熊样,也敢要求女儿如何如何,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百姓的话,对水生兴那是再一次的打击。
若是以前的水生兴的话,听到这些话,为了面子,一定会转身离开的,可是已经二十来天苦日子的水生兴,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吧说吧,他硬是没有感觉,他要银子,他要住在房子,他要过好日子!
“给你个机会,给我滚。”水婉俏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生气了,水家那三口子,比跳梁小丑都不如。
“老夫不走,除非你给老夫一个jiāo待!”水生兴还赖上了!
水婉俏她娘死得早,水生兴本就跟水婉俏他娘离心离的早,不把水婉俏她娘,还有那对兄妹当成是自己人。
既然都不是自己人,水生兴对他们三人,哪会有心啊。
所以,他便赖着了,赖上了水婉俏。
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水婉俏那就是一个路人甲,一旦有利用价值了,水生兴就想要夺得自己所要的一切,还觉得这是水婉俏应该的,自己没有做错半分。
“好,我是要给你jiāo待,是有些东西要给你。”水婉俏点头,突然又变得好说话了。
水家三口子相视一笑,水婉俏从柳城回来,虽然没把命给丢了,倒是变得好说话了,那也成啊。
“你们等等,jiāo待也要花点时间。”水婉俏笑,笑得很漂亮。
水生兴点点头,的确,拿银子赔偿,是要花点时间。
所以水家三口子便等在了门口,其他百姓也没有散开,想看看水婉俏是不是真的变得那么好说话,肯给这样的爹银子。
等了一会儿,银子不没有送到,云娘觉得有些奇怪了,“老爷,有些怪啊,拿银子,哪有这么慢啊?”
“你懂什么。”水生兴正想着,拿了水婉俏的银子之后,他要做什么。
他最先要做的,就是买座大宅子,把小宅子给换了,然后买很多的奴才来伺候自己。
家中两个奴才的 日子,他受够了,有些事qíng,他还得自己做。
“虽然水婉俏嘴里说愿意给我们银子,可是你以为水婉俏是真愿意啊。拿银子,哪个人不心疼,水婉俏要拖一下,那也是人之常qíng。我们就等着,万一我们耐不住xing子走了,那银子肯定落不到我们手里。只要我们等着,不怕她不给。”
“老爷,你真聪明!”云娘一听,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水举祝也乐呵了,有了银子,他可又是少爷了,又可以跟以前那些朋友花天酒地,包花娘了。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吧,突然从水生兴的后面出现了几个人。
那些人扛着两口棺材,走到了水婉俏的家门前。
水婉俏笑了,眼睛暗示了一下,水府的人马上把水生兴跟云娘给扛了起来。
“唉唉唉,你们gān什么,你们想gān什么?”云娘马上慌了,她是正经人家的女人,身子除了丈夫能碰之外,其他男人是不允许近身的。
可这些男人竟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给抬了起来,这不是毁了她的名节吗!
“水婉俏,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杀人灭口吗?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个死丫头!”水生兴开始破口大骂了,不敢相信,水婉俏现在都敢对自己动粗了。
水生兴发现,幸好打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水婉俏他们三母子。
水婉俏就不值得他对她好,水婉俏就是一只白眼láng!
水婉俏也不回答水生兴和云娘的问题,只让人扛着。
那些人把水生兴和云娘抬起来之后,又有四人,分别把两口棺材打开。
看到这个qíng况,水兴祝吓得两腿直打哆嗦,话都说不清楚啊,更别提帮忙,水举祝只知道自己想逃。
哪知,云娘开始喊了,“祝儿,先救我,救我啊。”
水举祝听到云娘喊自己,恨不得把云娘的嘴给堵上。
没看到现在什么qíng况啊,怕是水婉俏已经忘了他的存在了,若是让水婉俏记起他的存在,那他的命今天不是也没有了吗?!
水举祝一下子软倒在地上,“别,别杀我。”一副孬样。
水婉俏也不看水举祝,今天她不会动水举祝的,她动了水举祝,那怎么送这三口子回家啊。
再者,不动水举祝,只会让水举祝更加害怕。
棺材口打开了之后,水府的人把水生兴和云娘放进了空棺材里。
云娘和水生兴惊得厉害,棺材里可是用来放尸体的,只有死人才躺在棺材里呢,闹着要起来。
众人一压云娘和水生兴的肩膀,硬是把两人给压了下去,不让两人走出棺材。
接着,有人又把棺材盖儿给抬了起来,直接往棺材上罩。
这下子猛了,所有人都惊了奇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水婉俏硬生生把两个活人,放进了棺材里面,盖上了棺材盖,然后用绳子绑好,不让棺材里面的人逃出来,又让人给扛上。
这时水婉俏才看了水举祝一眼,愕然发现,水举祝竟然尿失禁了。
水婉俏皱皱眉头,“你家的那口棺材,被我给打烂了。我从来不用欺压百姓的事qíng,我砸了你家一口棺材,所以还了你家两口棺材,公道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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