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巧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糊涂的记忆,对俞卿巧的恨意越发地深了!
好在,水婉俏额头上的伤口并不深,不足亦影响水婉俏的行动和思考。只是破了皮,流了不少的血,那血流披面的样子也颇为吓人。
水婉俏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鞋底子,往公孙进踢了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直把公孙进拍得腿直发麻,动弹不得。
公孙进怎么也料想不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水婉俏还敢下毒手,用鞋底子打他,一时不备,又被水婉俏给打着了!
“我打你这个没心没肺没肝的男人,我打你这个不分是非黑白,被猪油蒙了心的男人!我打你这个宠妾灭妻、忘了形的男人!我打你这个rǔ没了祖宗,编排长辈的男人!我打你这个不仁不义不孝的畜生!”
水婉俏是发了狠地打,最好把公孙进打死得了!
竟然敢踢她,竟然敢让她下跪,竟然敢弄伤她,竟然敢这般污蔑她!
公孙进迎合俞卿巧,那表明这对狗男女是生生想要了她的xing命啊!
看到水婉俏如此悲愤,一脸的愤世嫉俗样,众人懵了。哪个恶人,被揭穿了真面目之后,还能像水婉俏这般理直气壮打受害人的。
怎么回事?
看侯爷夫人此时的样子,是有些凶狠,却从侯爷夫人的话语里,他们听到了浓浓的委屈和不堪。
水婉俏也不抹脸上的血,让它流着,伤口自然会自己愈合。
水婉俏指着公孙进和俞卿巧的鼻子骂道:“说我不守妇道,一个劲儿地往跑,找野男人!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摸摸你们的胸,还有没有良心在了!这贱妾如此说我便也罢了,公孙进,你是侯爷,可你也别忘了,你是个男人!哪个男人蠢到你这般田地,妻子明明清白如水,偏生往妻子的身上泼脏水。”
“我在外面有野男人,你光彩了?!自我进侯爷府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近些日子,总共才出府三次。可哪一次,不是跟巧莹公主同出同进,没有分开过分秒,我勾塔野男人,我勾搭谁了?!你瞎了眼,难不成你当巧莹公主也没眼睛吗!我水婉俏出生到现在,连与男子独处都从来没有过的事qíng,你竟这般污蔑我!”
水婉俏是当真不敢相信,公孙进宠俞卿巧宠到了这个地步。说她偷男人?公孙进她是瞧不上,但有公孙进这个渣例子在,她都有些怕男人了!
“就是,侯爷夫人出府三次,皆与本公主碰面了,也都由着本公主陪同。你问问这店里的人,公本主跟侯爷夫人才坐下,你便来了,何时有过男人了!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本公主是男人吗?别的男人是非qíng愿戴绿帽子,侯爷倒好,觉得戴绿帽子光彩,硬生生给自己戴了一顶!若是侯爷有这个喜好,大可跟本公主说,本公主多送你几顶绿帽便是了!”
吕巧莹说话也句句带刺儿,誓把公孙进的男人自尊踩在脚底下!
有水婉俏的那一番说词,又有吕巧莹的做证,不少人醒了过来。
“就是,偷人也不可能这么偷啊,哪个女人蠢到这般地步,带着公主一起来偷人?”
“是啊是啊,真巧,我倒真瞧见这侯爷夫人来此地两回,可回回都是由巧莹公主陪着的,上次还有一个丫鬟呢?偷人难不成还给自己找见证人啊。”
“是啊是啊,我也瞧见侯爷夫人上来坐没多久,未曾见到什么可疑的男人进侯爷夫人的房间。说要真有男人,是有一个,那便是侯爷了。”
“哈哈哈,难不成,侯爷便是那个野男人?”
众人一阵哄笑,的确,这侯爷似乎有点巴巴地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套的意思。
俗话道,家丑不可外扬。
若是家中真有女人偷人了,绝对回府上去说,哪有当着这么多外人说的道理。
这般想想,那姨娘所说的话,的确不可信。
既然姨娘说的话有假,那么侯爷不吭声,可不是如巧莹公主所说的那样,是侯爷非要给自己戴顶绿帽子吗?
这就够傻的了,问题是,侯爷自己喜欢戴绿帽子不打紧,还要冤枉侯爷夫人,侯爷夫人真可怜。
众人的哄笑,让公孙进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公孙进瞪了瞪俞卿巧,卿儿是聪明的女人,亦不是第一次往水婉俏的身上泼脏水,今天怎么这般不明智,偏挑了一个让他难下台的话题!
俞卿巧软软地躲进公孙进的怀里示弱,她也不是故意的,哪晓得,之前所有人都还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水婉俏,才眨眼的功夫,便被水婉俏给扳了回来。
再者,唯有偷人之名,才能彻底坏了水婉俏的名声,把水婉俏从那正妻的位置上拉下来,甚至让水婉俏丢了xing命。公孙太夫人要保她,她偏不如公孙太夫人的意,没了水婉俏,她就不相信公孙太夫人还会如此不待见她!
“夫人,你抹些药吧。”有人看到水婉俏那满脸是血的样子,微微有些心疼。
被相公和府上的妾室一起冤枉偷了汉子,换作一般女子,在听到那些言词时,怕就受不了,选择撞墙自尽,以示清白了。当真是难为了侯爷夫人,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此时众人看水婉俏额头上的伤口,觉得那伤口,特别扎他们的心呐。
水婉俏摇头,她绝对不会把这血擦掉的。这血是公孙进闹出来的,那么这血的负担,公孙进就必须受着。吕巧莹想扶水婉俏,也被水婉俏给推开了。
水婉俏用带着血的眼睛和脸就那么直直看着公孙进和俞卿巧,好似想要看透公孙进和俞卿巧,看看他们身体里面有没有心,那颗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这种眼神,加上那一脸的鲜血,让许多人的鼻头犯酸,更为自己之前听信俞卿巧的一面之词而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便连公孙进都觉得,自己在水婉俏的这种目光之下,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这种错觉,让公孙进头一次生起了想要逃跑之念。
当年在战场上金戈铁马,他不曾想逃过。几次差点死于敌人的手下,他未曾胆怯过,偏生他此时就见不得水婉俏的这目光,让他难受得紧。
“嫁进侯爷府,一年又十个月,从未拿过侯爷府一个月的月钱,全靠着嫁妆渡到今时今日。府上妾室,哪个不穿得比我好,吃得比我好?又有你这个侯爷宠着护着,我这个夫人纯粹只是你府上的一个摆设。试问!在这种qíng况之下,你的那些妾室不来欺我便已不错,我何来能力去欺负她们!”
“公孙进,你当真以为老天爷没有眼睛,当这些兄弟姐妹没有心思,被你跟这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吗?几个月前,我不堪落湖,九死一生,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水婉俏手指一换方向,便指向了俞卿巧。水婉俏的一声兄弟姐妹,把那些个百姓当成了亲人一般的称呼,一下子便搏得了众人的心。
哪个高官肯把他们这些百姓当成是人的,如今侯爷夫人把他们当兄弟姐妹,若是不帮侯爷夫人评个礼,怎对得起这句兄弟姐妹!
俞卿巧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水婉俏会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不是我推的!不,没,没有,与妾身无关。”因为事出突然,俞卿巧第一反应便是否认,抬起脸,看着水婉俏,连连摇头,然后又猛地把脸埋回公孙进的怀里,不再看水婉俏。
可是,俞卿巧否认的速度越快,越让人怀疑俞卿巧的清白。
“哼,侯爷夫人也没说是你推的,你心急个什么劲,巴巴地承认!”吕巧莹一阵冷哼,已经明了,之前水婉俏到底是怎么落湖的。果然,这些个狐媚子心肠最狠毒,打死一个少一个,省得这些**害了她的家人,害了她的娘娘!
俞卿巧心虚了一下,的确,水婉俏落水,的确与她有些许关系。
众人恍然大悟,不是侯爷夫人容不得这些妾室,善妒为难她们,而这些个没长眼的妾室,仗着侯爷的宠爱,便连侯爷夫人都没放在眼里,甚至还曾想谋了侯爷夫人的xing命。
天下女子之中,最恶毒的便也如此罢!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俞卿巧的目光都变了味。在他们的眼里,俞卿巧便是那洪水猛shòu,蛇蝎美人。
俞卿巧难受得紧,自小以来,哪个人见到她,无不奉承讨好,以爱慕的眼光包围着她。这种被人嫌弃的目光,俞卿巧无法接受。所以俞卿巧缩着身子,微微一侧,用公孙进的身子挡着那些让她不堪的目光。
自然的,那些个百姓看公孙进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身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娶了女子为妻,最起码养家顾妻要做到吧。亏得侯爷夫人进府之后,一直靠着嫁妆过日子,这种事qíng哪怕是出现在寻常百姓之家,都只能证明那男人没有用!
堂堂一个侯爷,竟落魄地要让自己的女人靠着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可日子,当真也算得上是奇人了!
“你不是说我为难与你,让你们没好日子过吗?我便是要让你没好日子过,我稍待你们好些,让你有好日子过了,你便不安生,想着法儿给我安罪名。你说我善妒,你说我nüè妾室,今天我就nüè给你看!”才说公孙进的那些个女人安静,被公孙太夫人敲过警钟的俞卿巧都跟着学乖了 。哪晓得俞卿巧这么不经夸,今天还这般不要脸的污蔑她!
水婉俏一声怒喝之后,伸出一抓,便要将俞卿巧从公孙进的怀里扯出来。
公孙进一惊,手下意识地连忙拥紧,不让水婉俏得手,紧紧地护住了俞卿巧。
这一拉一扯之间,身为中间人的俞卿巧,当然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可是俞卿巧绝对不愿意独自面对水婉俏,她知道,她一定会吃亏的。也只能咬着牙,皱着眉头,由着水婉俏和公孙进抢着自己。
吕巧莹怒,眯起眼睛,拿出鞭子,狠狠地抽向公孙进拥着俞卿巧的手,她倒要看看,公孙进护那狐媚子能护到何种地步。
为了这狐媚子,公孙进是不是连自己都不管不顾了,任她抽都没有疼痛之感!
公孙进能打水婉俏,却动不得吕巧莹。手上一吃疼,公孙进当然松开了拥着俞卿巧的手。
公孙进一松手,水婉俏便不客气地去扯俞卿巧。水婉俏五抓如钩,她就是要让俞卿巧疼!
057、让皇上收拾你
水婉俏的手上有些指甲,她不管不顾,一抓到俞卿巧的手,便用力一掐,将自己手上的指甲全都陷入了俞卿巧的皮ròu之中,疼得俞卿巧一阵哀叫。“唉哟,疼死妾身了。”
只是那么一抓,俞卿巧的手臂上便出现了一些细小的伤痕,而且轻紫的厉害。
公孙进顿醒,想要把俞卿巧扯回怀中,继续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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