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太夫人只能闭上眼睛,不看不听。
公孙进身上的骨头卡卡直响,“再泡杯热的来。”
“侯爷,茶。”丫鬟哪敢怠慢,又重新奉了一杯茶。
毫无疑问,公孙进再次把茶奉给水婉俏,“是本侯的错。”
水婉俏笑笑地接过了茶,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公孙进竟然做手脚。因为水婉俏之前嚷茶水太凉了,所以丫鬟特地用刚开的水重沏了一杯茶,温度高得可想而知。
公孙进正是知道这个qíng况,这才手一倒,想要将那一杯烫茶全都扑在水婉俏的身上!
他公孙进奉的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亏得水婉俏也留了个心眼,知道公孙进这男人不好对付,心眼不少。当水婉俏看到公孙进望着那茶水时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大概便猜到了公孙进要gān什么。
许是老天爷都帮水婉俏,当水婉俏意识到公孙进要gān什么的时候,水婉俏当机立断,反推了一下公孙进的手。
可看在别人的眼里,那便是公孙进的手倒了一下,杯子里的茶水要溢出来了。
深宅里的女人,这种事qíng见得最多了,当下明白公孙进要做什么。
公孙老夫人心中直觉得解气,烫不死水婉俏,也要烫掉水婉俏的一块皮。
哪晓得,水婉俏从下往上,从里往外推了一把之后,杯子里的水反扑向了公孙进。
公孙进乃是练武之人,反应极快,所以连忙闪身。可惜,时间太短,就算避过了身子,那滚烫的茶水也浇到了公孙进的手背上。
只听得,公孙进一声惨叫,被茶水泼到的手背通红一片,看着水婉俏的眼睛更是变红了!
“进儿!”听到公孙进的惨叫,公孙老夫人连忙拉起了公孙进的手,心疼得不得了,“快拿烫伤药来!”
公孙进受伤了,公孙老夫人还是不吭声,眼睛微眯着。人人都道公孙太夫人是不想看到孙儿下跪,故而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殊不知,公孙老夫人一向习惯眯着眼睛,留一条fèng看事儿,给人造成一种她闭眼的错觉。
对于刚才的那一幕,所以公孙太夫人心里清楚得很。
公孙太夫人不得不再叹一次气,水婉俏的确是难得一遇的厉害女子。像水婉俏这种有胆量、有魄力、有谋略的女子并不多,不好遇见啊。
进儿怎么就一直看不到水婉俏的好,想以qiáng权压制住水婉俏呢,而不选择用心计谋了水婉俏的心。
温柔乡,英雄冢,反之毅然可以。
“水婉俏,你好狠的心,不但让进儿给你下跪,茶也倒了,错也认了,你还拿茶烫进儿!”公孙太夫人心如明镜,不代表公孙老夫人也有理智可言,看到公孙太夫人不给公孙进出头,她马上气得跳起来。
水婉俏拿起鞋底子,“啪”的拍了一下,使得之前的那杯茶都因为她的动作而翻倒,茶水流了一地,气势极qiáng!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当我眼睛瞎的。皇上要侯爷向我认错,指的可不是口头上的认错,而是心底里的认错。刚才那杯茶水,若不是侯爷想泼我,又岂会烫到他自己!害人总害己,便是这个道理。一个大男人,拿茶泼女人,使出这种女人伎俩,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水婉俏不给半分qíng面,道出明明是公孙进先暗下的毒手,她只是反击而已。要骂,便去骂那个始作俑者。
公孙老夫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看的很。公孙老夫人猜想,毕竟水婉俏也是暗做了手脚的,做了贼的当然要心虚一下,不可能把事挑白了说。
哪知道,水婉俏就是一个横货,油盐不进,对于自己所做的事 qíng,没有不敢承认的。
“好了,侯爷要对皇上的旨意阳奉yīn违,我管不着。若是这茶不愿意好好奉,那也没关系,我直接把结果告诉皇上就好,由皇上去判断。”水婉俏挥挥手,真当她稀罕公孙进的那一杯茶水,不喝,损失最惨的绝对是侯爷府!
“进儿,奉茶!”在这时,公孙太夫人冷喝一声,命令一下,谁人敢违。
这回,是公孙太夫人下的令,公孙进自然不好再暗存心思,“是本侯错了。”
水婉俏大大方方地接过了茶,然后看了一眼公孙进的众女人,哪怕是侯爷,也要向她下跪认错,如果聪明的,见到她最好躲远一点。
公孙进的四个妾室当中,只有陶姨娘是真真切切体验过水婉俏yīn狠到什么地方,更是把有仇必报实践到何种地步。
所以,一接触到水婉俏的目光,陶姨娘变转过身去,逃避水婉俏。
水婉俏让公孙进连奉了三杯茶,连道了三次的歉,这才算完成皇上下的第一道圣旨。
水婉俏十分享受的品着那一杯茶,喝得极慢极慢,而公孙进就只能这么跪着。
公孙进的脸色铁青,水婉俏的脸色红润,水婉俏品的不是杯中的茶,而是公孙进的怒气!
直到水婉俏品了大半的茶水,放下茶杯,公孙进才得以起身。此时的公孙进,膝盖已经微微发麻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公孙老夫人一个上前,扶住了公孙进。公孙老夫人恨不得杀了水婉俏,不管公孙太夫人如何想留水婉俏,rǔ了她儿子的人,她一定不会让她活在这个世上!
“错,皇上还有旨意,皇上的旨意未完,我哪敢有丝毫的怠慢。”水婉俏摇摇头,好戏才要开锣,急什么。
“什么,还有旨意,什么旨意!”公孙老夫人大感不妙,之前让公孙进给水婉俏下跪就已经让人难以接受了。公孙老夫人有绝对的理由相信,接下来的那一道圣旨,只会比刚才的那一道更让人不能接受。
“侯爷,是由你告诉太夫人和老夫人呢,还是由我来说?”水婉俏给公孙进一个选择。
“不能待到明日,或者…”接下来的那一道圣旨,公孙进知道,以水婉俏的xing子,他是赖不掉的,也不能赖。但好歹今天给侯爷府上的这些女人刺激不小,公孙进想着,也许那三十下鞋底子可以私底下进行。
“不能!”水婉俏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凭什么要待到明天,凭什么她又要给公孙进面子,或者给他个机会私底下解决。不好意思,公孙进所想的一切,在她这里,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老夫人觉得自己头晕得厉害,因为公孙进的态度,让公孙老夫人知道,原来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
“皇上说…”好,既然公孙进自己不说,那么就由她来说。
“皇上说,让水婉俏打我三十下鞋底子!”公孙进一阵抢白,说得咬牙切齿。
“就如侯爷所说,皇上下旨,侯爷要脱了裤子,被我打鞋底子,三十下,一下都不能少。”水婉俏不介意把话帮公孙进给补充完整了。
“什、什么?!”公孙老夫人终于受不了刺激,两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丫鬟连忙冲了上来,扶住晕死过去的公孙老夫人。
“叫什么,还不把老夫人扶房里去!”水婉俏白了那几个咋咋呼呼的小丫鬟。如今侯爷府里,哪个奴才会不怕水婉俏这个厉害的主母。听了水婉俏的话,赶忙将公孙老夫人给扶走了。
而公孙太夫人也感觉到有一股气血在不断地往上冲,“扶,扶老身回房。”管不了了,这年轻人的事qíng,她老了,的确管不了了。孙儿不听她的话,处处为难孙媳妇,孙媳妇更是恨上了孙儿,处处与孙儿作对。
公孙太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件事qíng,她也没法儿阻止,谁让公孙进把笑话都闹到了皇帝的面前。
“是,太夫人。”老嬷嬷扶着公孙太夫人回房休息。公孙太夫人虽然不喜欢公孙老夫人这个儿媳,但她还是吩咐人,去为公孙老夫人找了个大夫来看看身子。
公孙家两个最碍事儿的老太婆走了,水婉俏也要开始自己的工作了。水婉俏手一抬,“侯爷,请吧。”
翠儿和环儿两人对眼一看,夫人这次回来,变得好声厉害,教训侯爷,都有圣旨护身。夫人当真是要打侯爷吗?
公孙进一言不发,一步一步地往外挪着,背影望着十分的沉重。
公孙进的那些个女人们,个个心中大惊,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当真要看着自己的天,自己的夫被水婉俏给打了吗?
只不过,水婉俏皇命在身,谁敢奈她何?
之前吵得厉害的俞卿巧,在公孙太夫人尖锐的眼神之下,之前一直乖乖地闭上嘴巴没有再乱开口,因为说多错多。
俞卿巧知道,经过这件事qíng,公孙太夫人怕是更不喜欢她了。好在,她还有老夫人和侯爷。
俞卿巧头疼,虽然比之前好上一些,但还是难受得紧。事qíng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也说不上话。
俞卿巧之前是被公孙进给打晕了,才不知皇帝后面下的圣旨。初听这两道圣旨,其实俞卿巧也想晕。
水婉俏不但斗赢了她,处处压制她,现如今便连侯爷都着了水婉俏的道,只能由着水婉俏鱼ròu。
俞卿巧思前想后,突然站了起来,“水婉俏,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啊,亏得侯爷一直对你不错,今天你这般rǔ侯爷,你的心都被狗吃了!”
“没错,就是被你这只狗给吞的!”水婉俏指着俞卿巧骂道,要不是俞卿巧把本尊害死了,公孙进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怎么,你替侯爷鸣不平,为侯爷叫屈是吧?你当真对侯爷心如磐石,不可转也,我倒是可以成全了你对侯爷的深qíng厚意。你替侯爷挨我这三十的鞋底子,至于皇上那儿,不用你cao心,我自有办法。”皇帝下这两道的圣旨很明显,就是不想她跟公孙进和离,但为了消她的怒气,及惩罚公孙进的欺君,才下的这般刁钻。
所以说,只要她气消了,至于她打了何人,皇帝不会计较得太清楚。
“你!”俞卿巧气得发抖,她已经站出来了,在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能退缩。只不过,她一个妇人,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脱了裤子打屁股呢,这不是bī她去死吗?
俞卿巧气得身子抖得厉害,然后手一扶脑袋,晕倒在地上,显然是被水婉俏给气的。
水婉俏瞪了众人,谁要是敢去扶俞卿巧,就别怪她不客气。
因为接收到了水婉俏的目光,真没人一上前去扶俞卿巧。因为公孙进是背着水婉俏和俞卿巧的,所以也没能及时扶住俞卿巧。
俞卿巧就这么直愣愣地摔倒在地上了。“砰”的一下,俞卿巧摔得也算是结实,在大理石上冰冰冷冷,摔起来不轻,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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