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无法之际,冷不防斜里飞出一条人影,再看时,已与罗笙拳拳相向。
罗笙打的正欢,只觉背后突然有拳风到,灵敏的跳到一旁,回身,正好看到一个硕大的拳头迎面而来。
“好身手!”二话不说,既然是来帮范聿二人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饼!暗暗调息,全神贯注起来。
待观棋等人赶到,罗笙和后来之人已经拆招近三十来回。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衣衫凌乱。
不语眼尖,看的出罗笙虽然挂彩,但还没处下峰。一路小擒拿手使的漂亮,间或腿上还使着莫名其妙的踢打动作。虽然乍看去像是豪无章法的踢打,但攻势犀利,动作简洁漂亮,不禁看的专心起来,连为什么而来都忘了。
直到孟将军一声怒呵:“给我住手!”
七八名士兵一拥而上,分别拉开了两人,后有两名偏将上去使了军队惯用制服斗殴者的手法,三两下把两人压制了住。
孟将军面色严厉,扫视了两人一眼,“绑起来!晚餐过后行军法!”
罗笙知道这次事惹的不小,也不挣扎。只恨自己太过卤莽,给哥哥丢人了。乖乖叫士兵五花大绑拖了下去。
蓝照影惊恐的缩在一边,看着孟将军鄙薄的对地上的范近亭、聿腾两人哼了哼,着军医来为两人包扎后拂袖而去。地上一张折叠起的信笺,伸手拾起展开一看,只看了台头一句,随即面色大变。
“笙儿吾爱……”
第16章
罗笙趴在chuáng榻上哼哼唧唧的让弓藏涂药。背后二十道鞭痕狰狞的luǒ露着。
观棋托着只盘子站在一旁,盘中只一碗清粥,两碟小菜。神色担忧的看着罗笙的伤。
弓藏涂好药膏,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罗笙还是听到了。
“叫你们担心了。今日是我不对。”
不语轻轻的把一件极薄的布衫覆盖在他背上,小心扶他起身。“少爷不会胡乱伤人,定是那些人欺负了你。不过少爷今次腿上的功夫使的漂亮。”
罗笙万万想不到不语竟然会夸奖自己,轻笑起来。心qíng亮堂了许多。
“腿上功夫使的是好,就是见机行事的功夫差了很多。”观棋一扭身坐在榻边,把粥递了过去。
罗笙早就饿了,一边吸哩呼噜的喝着粥,一边口齿不清的嘟囔:“怎么见机行事?说来听听。”
飞鸟yīnyīn的在一旁,“自然是面上不急,背地里问弓藏要他三四斤砒霜下在他们汤水里,毒死!”
观棋一个爆栗打过去,飞鸟乖乖的闭了嘴。
罗笙大笑,“还三、四斤砒霜呢,你给他们当饭吃啊?”
观棋叹了一声,心疼的看着罗笙因为大笑牵动了背后的伤口又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至少,以后打也要把他们拖去见不到人的地方,打个半死也无妨,弓藏有种叫做‘无心散‘的药粉,只小半匙就可以叫他们记不得。”
罗笙惊的好像呆头鸟一般,万万想不出这话竟会是观棋说的。
“那个蓝四公子,少爷还是少接触为好。”弓藏话里稍有点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哦?为何?”
弓藏略略沉吟,和观棋对了下眼神。
罗笙不慡,拉长了脸说:“有话直说就是,何必吞吞吐吐?”
观棋朝飞鸟打了个眼色,飞鸟立刻出了营帐片刻又走了回来,对观棋点了点头。
弓藏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蓝四公子与……与端王,颇有些说不清。”
罗笙一震。
观棋接过话去:“这位蓝公子对端王可谓一往qíng深,蓝大将军为了这个早已对他疏离,蓝府上下为这事也闹的jī飞狗跳,即便如此,蓝四仍不悔改。这次的翔龙卫一职,是他二哥安排的。给他一条出路,也给家里人些安慰。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自从端王心里有了人,便不再理会他了。”
“心里有了人?”罗笙茫然的重复着观棋的话。
“不就是少爷你了。”飞鸟闲闲的靠在一边说。
罗笙更惊。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气氛一时僵住,不语缓慢的开了口:“其实,我们早就看出端王对少爷的不同。端王私下叮嘱过我们,要我们仔细伺候好少爷。”
其实哪是叮嘱?那天的端王,冷酷而犀利,对着罗笙总是温柔的神色那天却宛如阎罗。
“本王知道你们即便不需本王提醒亦会忠心伺候笙儿,不过本王加一条,笙儿此番一定要去南疆,你们几个必须提起一百个jīng神来,但凡笙儿略有伤病,休怪本王无qíng。”
“这需要他提醒吗?”罗笙立起了眉毛,“你们四个不会是已经投诚端王了吧?是他派你们来监视我的?”
这四人一听马上齐齐跪倒。
“怎会?我们四人从小跟随二少爷,不过是端王心里太在意少爷才来提醒我们。”
罗笙说完也就后悔了,这四个人,他是很了解的。虽然他们有很多事颇显神秘,罗笙也没想去多过问,毕竟人人都有权利有自己的隐私不是么?
想到这,心里一紧。
喃喃的,“你们都有自己的隐私,我呢?我有什么?”
观棋等四人一时没领会“隐私”是什么意思,但简单一琢磨,心里即明了。一个个面色难堪起来。
是夜,因为背伤,罗笙在chuáng上辗转了一宿。任观棋,弓藏怎么询问只说没事。
疼不疼,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何必要如此别扭?一边嘲笑自己,一边却不肯妥协。疏不知他这番态度只让他人心中更是难受。
第17章
罗笙这几日的气很不顺。
非常的不顺。
与观棋等人的一时怄气早就和解了。就他们四个,什么招数没有?
先是飞鸟时不时的做小丑,逗他开心,虽然想笑还是忍得。
再来是不语,悉心请教那天罗笙用的腿上功夫,曾经的师傅变了徒弟,由不得罗笙不得意一番,神采飞扬的专心解说,顺便比画几招此种名曰“跆拳道”的怪异功夫。心qíng好了大半。
然后是弓藏。别看平时并不出众,但当他托着一盘子花红柳绿的小瓶子,一脸得意的教罗笙一一认来时,一张脸蛋儿上竟然邪恶妩媚的叫人出神。
“这个蓝瓶子是什么?”
“专门用来对付贱人的。”
“什么反应?”
“找个机会在上次那几个找事的贱人身上试试不就得了?”
那一副yīn险无赖的嘴脸叫罗笙打了个哆嗦。
高cháo处是由观棋表演的。
小媳妇似的歪坐在榻上,咬着手巾,罗笙一跟他说话他就脸红,问他倒杯茶水来都能眼泪汪汪的,最后还低眉顺眼的拿半张脸对着他,问:“少爷不疼观棋了么?”
“你你你!”罗笙只觉得恶心到想吐,又憋笑到内伤。
又想笑,又想怒的结果是,叹着气认输:“行了行了,没想到观棋竟然这么闷骚。我不生气就是了。饶了我吧。”
观棋立刻恢复原来模样洒然一笑,罗笙看着顺了口气。
旁边的飞鸟马上扑了过去大叫:“我的手巾啊!”手巾是完蛋了,被咬出了三、四枚窟窿。
但是,罗笙还是气不顺。
一把抓住前边人的手腕,用力一带,qiáng迫那人转过身。
“照影,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想必你也知道了些。与其这么躲着我,不如咱们谈开来,要是你觉得我罗笙仍旧可以做朋友那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蓝照影苍白着脸,身躯颤抖堪比狂风中的树叶。
“也……也好,那就,来我营帐吧。”
出了蓝照影的营帐,罗笙跟是郁闷。
哭花了的小脸几乎还在眼前,绝望的不稳的声音却透着决绝。
“罗公子,我请你成全我吧,我是真心爱端王的。”
“端王现在心里没我,我是知道的。他曾醉着,边和我……边叫着你的名字。罗公子,求你给我些许机会吧,我没他是不能够活的。”
傻瓜才会告诉他自己是在和端王演戏。就这痴人,前脚告诉他,后脚他不跑去跟端王买乖才有鬼。
他求的,到也不难。只不过,有点不甘心。
从前做戏是为了自己,现在等于有一半是为了别人。这在秉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罗笙眼里,简直是周末放血大赠送一样的恩赐行为。
无比的郁闷。
其实,范近亭今天出门应该看看huáng历。
“你……你要gān什么?”被绑成粽子一样挂在树上的范公子努力让自己的神态和声音都显得有尊严一点。
罗笙在一边悠闲的坏笑。
“拿你寻开心喽,你那两个帮手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不管你了吧?唔?来了!”一闪身,把一枚麻核塞在范近亭嘴中。
聿腾和上次与罗笙过招的人一起赶了来。
罗笙微笑着站在树边看着他们愤怒的冲过来,轮起拳头……然后,软绵绵的倒下。
“弓藏的迷香果然使得。”b
聿腾刚刚转醒,就见罗笙正拿着鞭子抡的开心,费力的转头,看到范近亭挂在旁边,一脸苍白惊恐。
“住手!不许打我大哥!”
罗笙停下鞭子,挪到聿腾跟前,仰着头,邪恶的笑容叫聿腾头皮发麻。
“左渊?左大哥?”
“哦~~~原来他叫左渊啊。”罗笙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到还是条汉子,任我打着也要拿眼睛瞪我呢,我喜欢。”
一口浓浓的口水喷了罗笙一脸,正是聿腾,但见他怒目圆睁,张口还想骂时已被另一条人影不由分说的冲上前去噼噼啪啪的赏了N个嘴巴。
“飞鸟你真是多事,”弓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拿着条gān净的手巾小心的替罗笙擦着脸,“这种贱人要用毒才过瘾,打他还脏了你的手。”
范近亭更加恐惧起来,哆嗦着求饶:“罗公子,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不敢了。”
“近亭!不要长了他人的志气!”
还是第一次听到左渊说话,也怪不得他平日里不爱吭声。这么娇嫩的声音和他那颇为爷们儿的外貌实在是难匹配。
罗笙楞了一下,随即狂笑起来。
左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骂道:“不过言语不合,动手切磋过一次罢了,罗笙这小人竟然如此记仇至报复于此,可见其心胸之狭隘。今日我中了你的算计,自认倒霉,要怎么样随便你就是了。可别叫我留着口气,否则日后只怕你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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