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难得主动开口却又说错了话,迪尔感到万分挫败,最让他闷闷不乐的是他不知道究竟错在了哪里,连补救都不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只是在安溪的面无表qíng之中,迪尔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不再说话,闷着头跟着前面的人一路前行,无jīng打采,整个人有半边都陷入了yīn影之中。
可以说,物以类聚,这五个人本质上都是比较喜欢独自行动的,就算现在都走在一条道上也好像每人一个世界,除去了迪尔和安溪那无疾而终的对话之外,没人开口说一句话,一直沉默到在丛林大致转了一圈后回到沙滩之上。
没有人欢迎他们的归来,甚至除了正副机长外没人注意到他们已经回来了。刚刚还慌乱无措的人们在有人引导之后似乎自信满满了起来,哪怕发现手机没讯号都没有影响到他们的信心,他们相信航空局会找到飞机定位的,现在他们要做的是放松心态找到足够水和食物就可以了。
从飞机上取来行李箱为自己准备换洗衣服,冒着寒冷借着海水清洗了身体后,每个人都觉得恍若新生般的轻松,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用搜刮的一些有用器具搭建了简易炉灶,把海水蒸馏,gān粮堆放在一旁,有人甚至还制作了鱼竿悠闲钓鱼,瞬间,飞机失事现场成为了野营地。
终于,有人发现了回到沙滩已经再次分居而立的五人,心qíng变得愉快的他们不再去计较这种疏离感,笑的很和气的打着招呼,“你们回来了啊,怎么样?这丛林看着就没任何危险,里面应该有很多水果可以充饥吧?真好……好热!”
那个说话的人突的脸色大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只觉得身体好像火烧似得热的浑身滚烫,皮肤撕裂一般痛苦不堪,他甚至闻见了空气中ròu被烤熟的香味。
“啊——”
短暂的沉寂之后,其中一名二十五六装扮时髦的女子捧着因为恐惧而扭曲到变形的脸发出一声尖叫,划破了天际刺入了众人的耳膜,那种尖锐就好似被实质化一般刺得他们浑身发痛,盯着那个无火自燃的人,满目骇然。
瞬间,沙滩上悠闲的气氛一扫而空,紧张和恐惧再一次的蔓延,就好似qíng绪在刹那间就有了具体的重量,沉甸甸的压下来,使人透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的现耽重生文→_→平平淡淡才是福(重生)BY水墨清薇
☆、第 19 章
“是你们,是你们对不对?!”突的,一个穿着摇滚风发型新cháo的小青年竭斯底里了起来,指着安溪等五人的方向,怨恨扭曲了他的脸狰狞非常。待他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时,脸上的扭曲愈发深刻了,“难道不是吗?刚刚我们都在一起,只有他们才有机会做手脚!”
似是自我说服又像是说服自己的话轻而易举就造成了人心的晃dàng,本来没有想过的荒谬事qíng在瞬间就变得合qíng合理起来,推卸责任永远是最轻松的生活方式,在恐惧的超自然现象和人为伤害之间,他们一厢qíng愿的选择相信后者。
只是,上天这次似乎并不想满足他们的心愿。话音才落,摇滚小青年身上就突的砰一下子冒起了火苗,一开始只是零星几簇,随后火苗就团团簇簇拥抱在一起,越烧越旺,直到最后摇滚小青年已然成为了一个火球。从头到尾,这个过程发生的时间不过短短数秒,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bī得他们不得不放弃人为论。
凄厉的哀号声随着火球在沙滩上翻滚着,人们惊恐的四下逃窜避开火球生怕引火烧身,突的有人脑子一清,放声提醒众人:“水,快打水扑火!”
这一声让所有被恐慌控制的人都如醍醐灌顶,纷纷找着器皿从海中打水往那团火上扑去,但是没用!火苗一点往下熄灭的趋势都没有,只是一个劲的燃烧着,渐渐的,惨叫声停歇了下去,火球也不再滚动,和刚刚那人一样,一直烧到了无东西可烧火苗才歇了下去。
两个人,前一刻还活生生的和他们站在一起说笑,下一刻就被活生生的烧死,并且他们找不到任何人为的蛛丝马迹,这让才起不久的悠哉dàng然无存,只剩下从心底攀爬而起的恐惧,无边无际的蔓延,一个传染一个,直至最后再无安慰可用来平复心底的害怕。
“你们发现了没有。”颤抖的声音中装载着满满的恐惧,一个只有二十左右坐着少女打扮的女子开口,那双用心描绘的大眼之中只剩下了对未知的恐惧,“明明是冬天,风chuī着很冷,可是岛上的植被却都活着,就和夏天一样茂盛,这不是很反常吗?”
经过少女的提醒,所有人才发现这个被他们忽略至今的诡异点。应该一开始就发现这种反常的,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人冷静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大悲大喜,惶恐之后的放松,这些大起大伏的qíng绪遮蔽了他们的双眼,让他们把如此明显的一点都一起忽视了过去。
失事的飞机、失去信号的手机、没有人烟的孤岛、反季的植被、自燃的两个人……这些事qíng一件件都冒了出来,不断循环成一个圈,一遍遍冲刷着他们脆弱的神经。刚刚那种自信到愚蠢的乐观全部在刹那就被击溃,支离破碎,只剩下那细碎的镜面折she出心底最深的惊惧。他们,到底到了哪里?
本来还团结在一起的人群开始一个个独自为政,沉默不语的圈抱着自己,双眼折she出惶惶不安,探向别人的视线开始显露出隐隐的怀疑、探测、怨恨、犹豫……各种负面qíng绪都如同雨后的chūn笋冒出了头并且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着。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相信!
“我想起来了,是火炬岛!”
有人猛的叫了出来,脸部因为过度的害怕已经变形,一双眼更是除了惧怕再也呈现不出其他的表qíng。双手用力的抱着头,那是害怕到了极点的不安表现。
“完了,我们完了,这里竟然是火柜岛!”
恐惧的原因往往都是因为未知,这人的喃喃自语使得本就不安恐慌的人们愈发的忐忑起来,那种害怕,就像是刷着的漆,循环一遍就会加重一层,难以剥落。
终于,沉默的人群中有人受不了这种气氛喊了出来,指责的声音尖锐的如同手指甲在玻璃上面刮划发出的声音,刺耳之余更引发心脏的颤抖。
“一个大男人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子?好好说清楚,火柜岛是什么地方?”
“火柜岛……”那个四十开外的男人的额头上的发已经被冷汗打的湿透,没有焦距的双眼旋转出了两个深深的漩涡,漩涡的名字为恐惧。“火柜岛,那是东太平洋上,J国北部地区帕尔斯奇湖边北边的一个圆形岛屿,不大,只有一平方千米大,这里并不是孤岛,小镇里这边很近,只需要坐快艇很快就可以一个来回。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穿着huáng色连衣裙的女人气急的跺了跺脚,这种语气的转折总会让人滋生出莫名的不安和焦急。
男人也没有拖着吊着人心,捧着脑袋的手收缩的更紧,整张脸都深深的朝下把表qíng埋了起来,只是从那语气之中,人们就可以窥视到他的qíng绪是如何的惶恐不安。
“可是这里已经被当地政府明令禁止,不准任何形式的任何组织以任何名义上这个岛,我们会死的,会死在这里,这个被北美成为死亡之岛的地方。”
死亡之岛这四个字就像是一个关键词一样,使得人们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死亡这两个字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不好的联想,尤其在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被活生生的烧死,那两处仅剩下的焦炭似乎还发散着阵阵焦臭味,刺激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美国作家洛夫克拉特曾经说过,人类最古老而qiáng烈的qíng绪,便是恐惧,最古老而qiáng烈的恐惧便是未知。而很明显的,此刻的人们已经陷入了这种未知之中。
他们对火柜岛的未知,对自己未来的未知,对……下一个会被烧死的人的名单的未知。但还是有人是乐观的,哪怕只是自欺欺人也qiáng作镇定,勉力的扯起了唇角微笑,尽管这微笑连他自己都知道是如何苍白无力。
“没事的,不是还有飞机定位吗?航空公司肯定可以找到我们的,我们一定要有信心,等待就可以了。至于那个死亡之岛肯定只是以讹传讹之后罢了,三人成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吧?这肯定也是一样的,只是有谁在这岛上意外身亡之后的夸大其词罢了,做不得真。”
也不知道究竟是否真的是因为这番话,大家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些,只是有人终究见不得他们安心,除了那个一直抱头瑟瑟发抖的男人外,人群之中又有人喊了出来。
“不是夸大其词,这是真的,这里是火柜岛,可以让人自焚的死亡之岛!”激烈的语气、满头的冷汗、恍惚的眼神,这一切都彰显出说话之人内心的彷徨,“在很久很久以前,当地人就流传着一个传说。
传说当年,普罗米修斯带下火种后回天宫,路上随手把火炬丢在了北冰洋,然而火炬的的一端并没有完全沉下去,经年累月,火炬成了一个小岛。小岛经历过风chuī雨打,火炬上的火焰终于熄灭,但那份火种残留的神秘力量总是让踏上这个岛的人无故自焚起来。
这并不是捕风捉影的无中生有,早在公元17世纪就有资料记载,有个荷兰人没有听当地人的劝告执意上岛,他的同伴亲眼看见他被活活烧死。后来,还有考察队来此考察,穿上了绝缘耐高温的服装依旧难逃厄运……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就因为如此,当地政府才不得不下令禁止任何人上岛。在这个岛上,所有信号都会失效,他们就算是有心找也无法定位的,我们会死。”
我们会死。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像是用刀子雕刻在心脏上,每一次搏动都带起了撕裂的痛,恐惧,在无声之中漫天铺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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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随着整个天空都布满yīn霾,连每一口呼吸都好像只吸入了恐怖,人们都惶恐的四下飘散着视线,小心翼翼戒备着除了自己的所有存在,就好似下一秒,空气之中就会突然出现吓人的鬼魅吞吃自己。
噼啪——
刚刚搭起的火堆,被燃烧的旺盛的木柴在空气中爆裂开来,细微的一声却挑动着人们紧绷的神经,咯噔一声,心跳在瞬间重如擂鼓。
突的,人群中冲出一个人猛的来到火堆边,不管火堆上那盆被煮着的海水有多滚烫,直接用手端起盆子把水覆在火堆上,火焰扑的一下子熄灭了,那人却是神经质的跳上了被烧成了炭的湿柴火上用力踩踏,直到木炭被踩如沙滩后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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