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以为他的境况不可能再糟糕了,可当他发现身后深渊中的岩浆正在逐渐的往上涌时他才知道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这句话的真髓。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在岩浆漫上来之前把面前几只玄武系数撂倒从来路回去。可按照当时水位来看,他们进来时的那个地方估计已经被堵住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这个dòng内没有水漫进来;要么就是在岩浆漫上来之前想办法在玄武的正面攻击之中跳到这深渊的对面去继续往前进。
可无论是哪一种方法,对现在的他来说实施起来都太困难了,而且就算侥幸成功了他也最终面临和岩浆赛跑的命运,前途无亮啊。
“我可以帮你。”
耳边,安宸的话在这剧烈摇晃的轰鸣声中清晰响起。安溪看着bī近的玄武头也不回就一口拒绝,“不需要。”
气息一滞之后猛的变得张狂,安宸眯着眼,出口的声音冰冷之中夹杂着沉怒,“你厌恶我到如此地步?”到了绝境依旧拒绝的这般断然,他知道,这种拒绝依循的原因绝对不基于理智之上而是安溪的感qíng在控制着,也就是说,安溪厌恶他或者说憎恨他,憎恨到不能用理智去控制的地步。
他安宸xing冷他知道,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面对他时xing子比他更冷。只是,安宸眯起了眼,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之中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安溪,竟就那么直接走上了裂fèng,那里,明明空无一物却在安宸脚下似有着一座透明的桥,悬空而过。——他安溪想拒绝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知道此刻挣扎太过愚蠢,安溪只是僵着身体视线低垂,却猛然发现底下的岩浆竟似被按上了停止键一般顿在了那里。一个突兀的念头闪过脑子,安溪回首,发现那几只玄武果然也和岩浆一般停顿在那里,有几只甚至还保持着高抬着肢体的动作。
这是……安宸的异能?!重遇安宸已经一年多,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安宸使用过异能,就连王居那些人都对安宸的异能不甚清楚,有些了解的又三缄其口,这就造成了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安宸的异能是何属xing是何类型。现在看来,这是控制时间还是仅仅只是停住时间?
心中一凛,若只是停住时间的话还好但若是控制时间的话那到一定的极限那可以说是无敌的了,毕竟时间和生命在某个程度来说是等同的,若自己的生命被人掌握了,那还不只有被人把玩的份?
突的,安溪又想起了关于安宸的传说,那个真源之国可以说是安宸创造出来的一个异空间,这么说来安宸的异能肯定涉及空间部分。时间和空间,若安宸真的完全掌握了这关于这两种元素的异能,那么传说中毁天灭地一说虽然夸张也算是事实了。
收回了视线,半垂眼帘遮住眼中涌动的思绪,若真相真如他想的一样,那么他能够报复回去的手段果然只有搞垮他那个弟弟一途了。武力值胜不了?不碍事,他挖了安宸放在心上宠的儿子就好!
在安溪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时安宸已然抱着他渡过了裂fèng,在发现安溪竟没有挣扎开他的怀抱时略微好奇的低头,发现怀中那人眼帘半遮明显在思考着什么,走神的很严重。
眸光闪了闪,安宸任由安溪去思考,自己则继续抱着人往前走。视线落在安溪微微侧着的脸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沾染了些尘土的脸每一寸线条都很jīng致,尤其那细密的睫毛,长长的有些卷翘,在空气之中落下寸许yīn影,煞是赏心悦目。
就这么一个想一个看,没有了安溪主观xing的感qíng来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后的气氛竟透出几分诡异的融洽。直到走出去了很长一段路程,安溪才如梦初醒的从安宸怀中挣扎着下地。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安宸抱着他的双手愈发收紧,使得两人的身体之间不留半丝空隙,这也就意味着安溪连动弹的可能xing都被剥夺了。怒目而视,安溪抬头瞪着安宸,在发现安宸嘴角竟还勾起浅浅弧度后心里愈发怒了。
“还不放手!抱上瘾了不成?”
本就是故意的讥讽,却不料安宸竟真点了下头,“的确上瘾了。”这话于安宸而言是半真半假,上瘾说不上,但的确感觉很好。
“你!”安溪不是笨嘴拙舌那类型的人,事实上他只是习惯寡言一些罢了,要是想说的话还是算的上能说会道之辈,但对上安宸这种把讽刺不当回事的人,他这是道高一尺就被魔高一丈了。
知道再说下去也是làng费唇舌,安溪安静了下来。喜欢抱?那就抱去吧!正好让他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好应付之后可能遇到的危险境况。尽管安溪知道他的这种想法很阿Q,但不得不说做人有时候只能阿Q一下才会让自己舒服一点。
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安溪集中注意力努力争取让被榨gān的异能恢复一些,就如同和尚入禅定那般,安溪一旦进入冥想状态就很容易忘我,这般也就逐渐把那股对安宸的怒气给遗忘真的进入状态了,直到他察觉到身体停了下来,缓缓睁眼,入目的竟是一个密室般火dòng。
——到处都是燃烧着火焰的庞大dòngxu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还有一更七点。
☆、第 31 章
就像是一鼎巨大火炉,从地面开始冒起的火苗跳跃着噬人的热量,熊熊燃烧,偶尔蹿出去的火焰直接把dòng壁之上的石块烧裂剥落下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dòng顶随时都处于掉石块的状态,就好似下一刻就会因为石块的掉光而崩塌。
只是站在dòng外,那火舌就时不时的猛的蹿向他们,又因为距离的关系而够不着他们后不甘心的缩了回去,等待下次的蓄势一发。如此循环往复着,没有停歇之时。
这一次,安溪只是稍微一挣扎就从安宸的手中脱离了出来,站在地面,小心的估量着安全距离往前走了几步。扑的一声,火苗就似感应到了他的靠近猛的就朝着他扑过去,来势汹汹。
才准备抬脚往后避开,却发现那滚烫的火舌竟突兀的停住了来势,只是微微分出了一两股非常之细小的火苗向他摇曳了几次,仿若在判断着什么。待这么伸缩了几次后,细小的火苗收了回去,那火舌也快速的缩回了火dòng之中并且不在流蹿而出。
若有所思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想着一路的意外安溪蹙眉陷入了思考之中。一旁,安宸微抬寸许紧握成拳的手不着痕迹的松了开来垂在两侧,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次,安溪很快就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抽身而出了,凝望着面前那个火dòng,双眼之中微光闪烁了两下就抬脚往更前方走去,步伐坚定不含犹豫。安宸见状也没说什么,直到发现安溪竟就这么一路直闯火dòng时安宸才变了脸色。
“就凭现在的你就敢不做任何准备的进入,该夸你胆大吗?”
仿佛没有听见安宸的话,安溪依旧直挺挺的抬脚跨入火dòng,见此,安宸的脸色更沉冷了几分,眯起的眼中氤氤氲氲出浓厚的怒气。只是,就在安溪踏入火dòng的第一步,那张牙舞爪着的火焰似被冻结般的被定格。
安溪愣了下,却依旧没有说什么。安宸想做什么又是为何做他都不想再去花心思猜测,上辈子的他用整个生命去猜测已经猜够了,落的个什么下场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他要让别人凄惨!
踏入火dòng,被dòng壁遮蔽的视线瞬间开阔了起来。广阔的山dòng足有万米长宽,就和传说中的火焰山一般到处都冒着熊熊火焰,被赤红火光包围着的中心,赫然耸立着九只鼎,中间一只稍大一些的青铜鼎四周围着八只小鼎,八只小鼎间隔相同,中心都处在一个圆上,不偏不倚位列八个方位。
青铜鼎之上,可以看出雕刻着的一些花纹,有鸟shòu山川、河流平原、花糙树木……就连泥土小路旁边的小石头都雕刻了出来,细致的就如同一副地图。凑近了看,还可以发现九只鼎上雕刻的图形尽不相同,有些鸟shòu花糙之下还刻着一些符号,和那些象形字相似,估摸着是种类注释。
从站着的角度可以看见斜对面青铜鼎的鼎底,安溪发现,被火苗包围着的青铜鼎里面竟不见半点火星,直接从有些破烂的衣服上面撕了一块布料,才触碰上青铜鼎的边壁之上,布料就立马成了灰烬,可见其温度之高。
想起了刚刚的想法,安溪从脖子上解下一根细细的链子,链子底端套着一只扳指。这是当时拍下huáng金约柜时主办方赠送的礼物,说是初次jiāo易成功的小礼品。
扳指的玉质不算顶好,也有些薄,翠白相绕。但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单单这一点就值很多钱。但那里的拍卖会和普通世界的不同,在那里,真正看重的可不是卖品是不是古董值不值钱,毕竟去那里的非富即贵,要不就是一些特殊行业的人,他们要的是价值,比如玩赏比如实用。而恰巧的,这枚扳指的外形实在说不上惊艳,实用价值更是没有,就被主办方直接当成随机小礼品了。
当时他看着挺着眼缘的,但他手上不喜欢戴东西。那主办方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主儿,直接让人拿来一条链子,说是链子质地出处不清楚,似银非银,坚韧异常,放着很久都没用,现在套着那枚扳指倒是挺好看的,也就直接送他了。
他也没推辞,这是生意人的一种手段罢了。只是没想到这枚玉扳指还可能有大名堂啊,拎着链子,安溪把扳指贴上了青铜鼎,之后再用不料去试温度时,布料毫无变化,这也证实了安溪的猜想。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而这枚不起眼的玉扳指很可能就是这九尊大鼎的克星。
收回扳指,那碰着鼎壁的布料一下子就烧成了灰烬。正琢磨着怎么最大化利用玉扳指以便找到出路时,破空的嚎叫声由远及近。
“嗷嗷,下面都是火我们会被烤成rǔ猪的——”
“阿拉,难道不是直接扑的一下子变成灰烬吗?”
“于正你个变态不要说的那么兴奋啊啊——”
“你看错了呢,我现在可是害怕的瑟瑟发抖中~~”
“抖鸟毛啊!嗷嗷,鸟毛都烫没了!!……诶?天使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来接我去天堂了吗?!”
“……”沉默着,在三人落鼎之前把手中玉扳指扔进了三人正下方的大鼎之中,扑的一声,那些被固定住的火焰瞬间熄灭,宽广的山dòng骤然漆黑一片。
砰砰砰——
接连着的三声巨响带起的是迪尔先哀嚎后喜悦的叫声,不敢置信的摸摸脸摸摸身体摸摸脚,在发现身体没有缺少什么零件后如有神助一般的拖着一只摔折了的腿从大鼎之中爬了出来蹦到了安溪之前抱着安溪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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