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_李荼靡【完结+番外】(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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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走的远了,远远的还能听到那个之前怀疑是女飞贼的侍卫接着说道:“该不会是女鬼吧。”

  待一群人走远了,我从窗户翻上屋顶,在屋顶间跳跃行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主屋前。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片,只见大厅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胤禟,胤鋨,胤祯,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huáng带子阿哥,及各个红带子的宗室觉罗赫然在座。还有好几桌子的女眷。胤禟脸上带笑,眼底是掩不去的yīn霾,胤鋨胤祯俱是一脸怒意。

  胤禩,我的心底猛地一震抽痛,一身月白的胤禩依旧一脸chūn风般和煦的笑容,和身着大红色旗袍的郭洛罗氏嫣然一起挨桌地敬酒,接受众人的祝贺。

  二人身后跟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嬷嬷,二人一路敬酒敬过来,桌上的客人上前逗弄着粉雕玉琢的婴儿,一边赞美连连。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婴儿粉嫩的小脸,他正在安然的睡着。我贪婪地看着他的脸,心如刀绞,泪一滴滴地滴落下来。没在意的时候,一滴泪从瓦fèng中落了下去,正好滴落在婴儿的脸上。

  我心里一惊,正想离开。却见那婴儿慢慢地睁开葡萄似的黑眼睛,也不哭闹,朝我咧开嘴笑了起来。从襁褓中伸出小小的手朝空中直抓。

  抱着孩子的嬷嬷见孩子脸上有滴水滴,惊讶地朝空上看了看,正好对上了我的眼睛。大骇之下尖叫了起来,“有刺客!来人啊!抓刺客!”

  故人重逢

  四周的兵卫听到动静,四面包围了上来。

  我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的人群。人群中,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脸色苍白。

  我惨然一笑,胤禩,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何时彼岸花叶可以同开,何时就是你我的再聚之时。我,永不会再回头。

  决然地转身,打算离去,身后却传来破空之声,雨般的利箭she了过来,敏捷地旋身一跃,坎坎躲开箭雨,正力竭将要落地之时,一支利箭夹杂着狠狠的风声破空而来,she箭之人早已算好,此时正是我无法借力躲避之时,我苦笑,胤禩,你就这么狠心,非要置我于死地?我微一侧身,努力避开致命之处,一支箭狠狠地钉进了我的左肩。

  屋顶上纤细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姿态凄绝,几个起伏,消失在黑暗中。

  “是谁下令she的箭?”胤禩平日里温文的样子全然不见,声音里蕴含着雷霆般的bào怒。

  一个侍卫头目看了一眼一边立着的八福晋,站了出来,“是属下下的令……”

  令字还没有说完,脑袋已经咕噜滚到了地上,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睁着,脖子里喷出一道血箭,身体缓缓地倒下。

  众女眷吓得尖叫起来,用手帕蒙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胤禟脸上满是嗜血和yīn狠,手里握着刚从身旁一个侍卫腰间抽出的佩剑,剑尖尚在滴血,望了一眼站在一边脸色惨白的八福晋,他脸上带着妖异的笑容,“八哥,这样不待主子下令就擅作主张的奴才,我替你解决了,你不会怪我吧?”扔下了手里剑,扫了一眼在场的宾客,对胤禩道,“这满月酒也喝过了,恕弟弟身体不适,先告退了。”说完一甩袖子,匆匆离去。

  胤鋨胤祯也面色不善地告辞,匆匆而去。

  左肩火烧火燎的,视线一阵阵的模糊起来,看来这箭上有毒,我qiáng忍着疼痛,躲在荷池里,紧贴着池壁,等待着这一对前来搜寻的侍卫过去。十月的池水已经冰冷,qiáng拉回我几分快要涣散的知觉。

  待人一过去,我几步冲到院墙边,甩出绳索,翻了过去。

  不应该是到了外面吗?怎么又到了另一个院子?贴在墙边,冷风一chuī,我打了个哆嗦,残存的意识觉出了不对。

  “什么人?”前面不远处倚在假山旁的一个身影冷冷地喝问。

  眼前又传来一阵眩晕,罢了,看来是要命丧于此了。我再也支持不下去,晕了过去。

  身上时冷时热,一会儿像是置身于天寒地冻的冰雪之中,一会儿又像是被人架到火上烤。我蜷缩在chuáng上,低声呜咽,有如受伤的shòu。

  朦胧中不知有什么人将我的衣服脱下,细细地擦了身上;什么人一遍遍地额头对额头地试着我的体温;什么人将我抱起,细心地喂我喝水;什么人将我搂到怀里,柔声细语地哄着,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话,就如同以前每一次蛊毒发作时候顾彦真所作的一样。

  阿真,是你么?你知道么?我好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我宁愿被离心蛊折磨百次,也不愿这样心痛一次。

  我的心里结了厚厚的茧子,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碰,期望有一天,它破壳而出,我那美丽的爱qíng如同蝴蝶一样翩翩起舞,谁知,飞出的却是只灰暗的蛾子。

  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是陌生的紫檀雕花大chuáng,淡huáng色的chuáng幔层层叠加,旁边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裙,梳着长长辫子,年龄约十三四岁的清秀小女孩正守着我,见我醒来,欣喜地跑到外间禀报。

  不一会儿,一个英挺俊美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外罩着件银白色滚金丝的马褂,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对眸子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挺鼻薄唇,面目中有种说不出的俊朗澄明,玉树临风。

  他眼中含着关切,“你总算醒了。”

  我试图起身,却感觉到左肩一阵剧痛,全身也使不上力,“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这里是我四哥的府邸,我是十三阿哥,爱新觉罗胤祥。”

  印象中仿佛有人在我昏睡时细心地照顾我,但是记得不是很清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昏迷时是你照顾的我吗?”

  “不是我,是四哥。”他找了个椅子坐在我chuáng边,好奇地打量着我,“你跟四哥是什么关系?我长这么大从没见四哥对什么上过心,为什么会那么细心亲自地照顾你?”

  十三阿哥的四哥不就是将来的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禛?我从没见过他,又怎么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丫鬟打起了帘子,又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身穿玄青色实地绸褂,外套银灰貂毛滚边儿盘扣背心,腰间系着块美玉,足下一双皂靴,英俊的脸上两颗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他的眼睛是棱角分明的内双鹰眼,因眉骨较高,显得眼窝较深,眼神也格外深邃,鼻梁挺直,嘴唇很薄。整个人气质清冷而又不怒自威。

  看长相确实是从没见过,但是整个人的气质给我的感觉却那么熟悉。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走到chuáng边,俯下身来,竟然用自己的额头贴到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动作极为熟稔,“嗯。烧退了。彼岸,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彼……彼岸?!

  他叫我彼岸?!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中犹带着一丝丝的不敢确信,“阿真?”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读者们,不好意思啊,今天更的晚了。

  今天荼靡经历了一些事qíng。

  从一个城市大挪移到了另一个城市。

  虽然不像前几天那样一天两更,不过荼靡还是很努力地更了一章。

  看在荼靡这么努力的份上,众位亲给个奖励,留个爪吧!

  彼岸

  “你真的是阿真?”不敢眨眼,生怕面前的是个幻想。

  见他点头,我再也顾不得肩膀疼,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在场,一头钻进他的怀里,脸凑到他的颈间,小声地哽咽,“阿真,太好了,幸亏还有你。”

  他用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柔声细语,就像在安抚着一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到主人这里寻找安慰的猫咪,“什么事都有我。彼岸,告诉我,是谁伤你?”

  我只管搂着他,摇头不语。

  他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调整了下坐姿,让我靠的更舒服,“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丫鬟端来了米粥,胤禛(这里就不称他顾彦真了,直接叫胤禛)接了过来,一勺一勺chuī凉了喂我喝。我还真的挺饿的,虽然嫌米粥无味,也乖乖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碗。

  见我眼巴巴地似乎还想要,胤禛不为所动,命下人收起碗筷,“你昏睡了两天了,肯定饿了。但一下子也不能多吃。”

  胤祥在一边还没走,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们,半晌做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四哥府里的格格。只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四哥把你藏得可挺好的。”

  我正在就着胤禛的手喝水,听了这话差点喷出来,“什么?你说我是他的王府格格?”看了在一旁神色怪异的胤禛一眼,“本姑娘要嫁阿真,也是要当他的大老婆,给个侧福晋我都嫌位低,怎么会是个王府格格?我愿意,阿真还不愿意呢!是不是阿真?”

  胤禛瞅了我一眼,没说话,对一旁的胤祥道,“十三弟,看来你最近挺清闲的,居然有时间猜起我府中的事来了。”声音之低沉冰冷,有如腊月冬雪。

  十三忙摆手讪笑,“谁说我清闲了,我最近忙的很。哎?这不想起来还有件要紧事等着去处理呢?我得赶紧走了。”说着,急急忙忙地就蹿出了门。

  见我脸上现出疲色,胤禛轻轻扶了我躺下,“彼岸,累了就再休息会儿吧!”我摇摇头,拽住他修长温暖的手指不放手,就怕我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是大梦一场,还是只剩我一个人。一个人在这世间东突西撞,碰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陪我。”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脱掉了外衣,掀开被子进来,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口,将我圈在怀中。“睡吧。”

  我将脑袋在他坚毅的下巴蹭了蹭,闻着他身上gān净的气味,合上了眼睛。

  再醒过来,天色已黑,屋里已经点起了灯。胤禛正靠在chuáng边,一手揽着我,一手拿本折子翻看。

  我睁开眼,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怎么这么勤奋?看来这个四贝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把我从怀里扯出来,“醒了就起来喝药。”

  他从chuáng上起身,走到桌前,把药端了过来,“刚才就熬好了,见你睡得熟,没舍得叫你。快点喝了,一会儿就凉了。”

  我看着黑乎乎的一大碗汤药直皱眉,“不想喝。这些糙根树皮熬成的东西,忒苦。”当初怀孕时喝的补药也是一大堆,从没皱过眉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跟前却只想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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