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不过……”他沉吟地望着我,看着一脸急切的我,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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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绝对的折磨……
我垮着肩,拖沓着沉重的脚步,一脸哀怨地跟在兴致勃勃的南宫遥身后。他为我引荐楼羽澈的条件就是陪他给他家中的妹妹挑一件生辰礼物。整整一天,京城各家名铺几乎被我们逛了个遍,jīng美的衣裙,华贵的首饰……女孩子不都爱些吗?为什么他的妹妹就是个例?也是,生在富可敌国的南宫家,那样的东西应该都腻了吧!
又逛过一家古董店,我全身酸软地攀在南宫遥的一只手臂上,拖拖塔塔不肯再走。累呀,比负重跑十公里还累。
“我以为女人都是爱逛街的。”他微笑着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挂在他手臂上的我。
“那是你以为。或者,你也可以不把我当女人看。总之,我就是不爱逛……”撅嘴撒娇,不自觉地已经和他如此亲密。
“呵呵,小夫妻两个感qíng就是好啊!”路边卖桂花糕的老人乐呵呵地看着我们。
“我们不是……”
“老伯,来块桂花糕。”南宫遥笑眯眯地打断了我,掏出一块碎银子,心qíng看起来大好。
一块热乎乎的桂花糕被塞到了我的手里,话说,还真有饿了……南宫遥摸摸我的头笑得和蔼可亲,“乖,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接着逛。”
“噗……”不是吧,这么狠……一口嚼碎的桂花糕散花般地喷了出来,南宫遥一闪身,轻松避开,一边的那个人似乎就没那么幸运了。黏糊糊的桂花糕夹杂着口水,生生地沾了一袍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连声地道歉,一面拿出手绢给他拭着袍子上的污渍。
“没事。”修长莹润的手指捉住了慌乱擦拭的手,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的身子僵,缓缓抬起头来,还是那样如霁月清风般清俊的眉眼,我轻轻一挣,收回被他握在指间的手。
南宫遥上前一步,一副护卫的模样将我揽在身后,对着胤禩作了个揖,“这位兄台,真是抱歉。您弄脏了的袍子由在下来陪,可好?”
胤禩一怔,淡淡的目光扫过南宫遥的脸,扫过被他揽在身后的我,“你来赔我的袍子?”温润的声音分辨不出喜怒。
“是。由在下来赔。还请兄台开个价!”
“你来赔……”他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品味这几个字的深层含义,突然他浅浅地笑了一下,说不出的风雅绝伦,“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弄脏的袍子要你来赔?”
“这都看不出来,这位公子自然是这位小娘子的相公。”卖桂花糕的老大爷刚才收了南宫遥的一块碎银子,忍不住出声为南宫遥说话。
“相公?”胤禩一怔,神色古怪地看向我们。
南宫遥还想说些什么,我扯了扯他的衣袖。从他身后走出来,抬头看向胤禩,扯起嘴角笑了笑,“八哥,真是巧啊!”真是人生无巧不成书。
胤禩闻言一怔,旋即眉间蹙紧,一层不易察觉的黯然浮上眼底,似乎我每一次唤他八哥,都像是在他的心口扎下一根疼痛的尖刺,他定定地看我良久,“怀暮,你许久不去看煜儿了。”
煜儿……我捏紧手中的手帕,何尝不想去看他,只是……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后悔,后悔将他还给胤禩。每多看一眼都是沉重的惦念,多次走到八贝勒府又硬生生地止了脚步,府门上的匾额时刻提醒着我煜儿不再为我所有。我扯出一抹笑容,gāngān地笑着,“那个……我脸上的疤……我怕会吓到他……”
扯过一边不明所以的南宫遥,“那个,八哥,我还有事,先走了……改日我会去看弘煜的……”弘煜导致了我们的决裂,如今竟然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绊。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孤廖而寂寞,他温温地笑着,“去吧!”
拈我起一块碧色的玉佩示意南宫遥来看,“南宫,你看这块玉佩色泽如何?”
南宫遥认真地看着我,“怀暮,若是你心qíng不好,就不要勉qiáng自己陪我了。礼物可以改日再挑。”
嘴角的笑意仿佛有千斤沉重,心里亦闷闷的,我犹自qiáng笑道,“我没有心qíng不好……还是早些把给你妹妹的礼物挑好吧,她一定等着呢!”南宫遥是个好兄长。明明名底下店铺无数,一个命令底下人就会将礼物准备好,偏偏他要出来亲自挑选。
“不急。”他示意掌柜收起玉佩,“离她的生辰还有一段日子。倒是,不知道怀暮你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
我的生日?我怔了怔。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弑盟中从没有人有过生日的习惯,生日,代表又过去一年,而我们的生命都是按日来计算的。第二天还可以睁开眼睛就值得庆贺。何来生日一说。况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自己到底生在哪天。
“七月初七。”是苏怀暮的生日。不是我的。
“在七夕那天?”南宫遥沉吟了一下,粲然一笑,“那倒是个好日子。”
“是吗?”我有些不赞同。七夕,银河两岸遥望了一年的牛郎和织终于在鹊桥上相会,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悲剧爱qíng中的小圆满,更是让人心酸。
又在掌柜拿出来的jīng品中翻找了一轮,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我揉了揉额角,“南宫,你的妹妹多大年纪?”如果年纪小的话,或许有一个东西会合适……
“十一。”
我眼睛一亮,跳起来,拖着南宫遥就往外走,“随我去个地方,那里肯定有适合你妹妹的礼物……”
南宫遥抱着一只笑得猥琐的悠嘻猴布偶哭笑不得,“真是……很特别的礼物……”
“当然特别,京城独一号,只有我新奇绣庄才会有的布偶,在京城可是很流行的。”我得意道,“如果不喜欢那猴子,你看这个流氓兔如何?”
原来没有最猥琐,只有更猥琐……南宫遥抽了抽嘴角,抱紧了怀里的猴子,“那个就算,我看个猴子就挺好……”
我眯着眼笑得开怀,如此,今天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第一百零二 放不下?
进屋的时候,胤禛,胤禩,胤禟,胤锇,胤祯几人都在,正陪康熙谈笑。
我和十三风尘仆仆地进门,十三给康熙和各位兄长请安,我则没停脚步,直接上前,将手中抱着的盒子往桌上一放,端起康熙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大口。胤禛脸见怪不怪的表qíng,其余人由于是头一次看到样没大没小的样子,硬生生抽了口冷气。但见康熙毫无责怪的样子,虽然疑惑着,也都放下心来。
“怎得就渴成这个样子?”康熙看了看被我一饮而尽的大红袍,一副无奈的样子。多么珍贵的茶到了我的嘴里也是糟蹋,对我来说,茶只分为解渴和不解渴两种。
宫女上来为我加了个杯子,添了茶,我端起茶杯一边一边chuī一边小口地啜饮,“刚去西山大营看了看,一路马不停蹄地回来,当然口渴。”
“哦?那边的营建qíng况如何?”
我正忙着哧溜哧溜喝茶,一时顾不得答话,胤祥规矩地汇报,“回皇阿玛的话,营房已经建成了1200多间,营房西门外的大教场已建成了演武厅、抱厦、配殿,看守房、月台、门楼等亦已开工。估计再有两月便可以完工。”
康熙满意地点点头。
“对,皇阿玛,人都挑好了吗?”李德全命宫女搬来凳子,我偎着康熙坐下。
“这个得问十四,这事儿jiāo给他去办了。”
胤祯忙站起来回话,“回皇阿玛,儿臣已在骁骑营、前锋营、护军营、神机营、虎枪营各挑了四百人,步兵营、火器营各挑六百人。共计三千二百人,皆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
“可还满意?”康熙笑着看我。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都是在京营中挑人?这些人大多都是满蒙贵族子弟,怕是不那么好带。”
“这是的意思。西山大营关系重大。兵士只有在八旗子弟中挑选我才放心。”康熙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我的翼长都挑好了吗?”那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一定得慎重。
“火器营护军参令乌兰泰,步兵营副参领塔齐步都是不错的人选。改日召来你瞧瞧。”
我和康熙一问一答,胤禩,胤禟等人越听越惊心,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最后是胤祯站出来代替众人问出心中疑惑,“皇阿玛,这治军的事,缘何彼岸妹妹会cha手?”
“因为我已经将她封为西山新军营的掌印总统大臣。总理西山军营事务。”
“什么?”除了早已知qíng的胤禛和胤祥,一屋子的阿哥满面震惊。
“皇阿玛,万万不可。彼岸一介女子,此事只会将她推向风头làng尖,置于危险之地。况且她从无带兵经验……”出声的是胤禩,我不知道他竟然么沉不住气。
“八哥,”我看着他笑了笑,“我知道我女子的身份会招来很多白眼和诟病,也确实从无带兵经验。但我想目前除了我,大清朝还没有比我更适合新军总理大臣一职。不管怎样,既然皇阿玛信任我,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想尽力一试。”
“至于那些流言和弹劾,确实是个问题……”我环视了他们几个一圈,“所以这件事还是暂时要保密的。等到新军训练出来的那一天,再说也不迟。”
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我打开放在桌上的盒子。“来看看我们新军的武器。”
“是什么?”
打开盒子,里面是十把铮亮的驳壳枪。戴梓按照我画出的图纸成功地研制出了驳壳枪,目前只有十把,更多的正在批量生产中。
“驳壳枪。”我微笑着拿起一把,安上子弹,走到门口,一抬腕,对面接近两百米处的玉兰树上,一朵洁白的玉兰应声而落。由于驳壳枪身管较长、有效she程远,所以只要粗略瞄准,命中率就很高,基本上指哪打哪,即使磨平准星,有的神枪手仍能随便甩手命中200米以外的一根细细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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